季家同秦家一樣,權掌一整個區。


    這次召開g12峰會,秦彧住在這,季家人也一定住在這。


    他得盡快摸清這度假村的布局,了解清楚季家人到底住在哪個方位。


    荀白辭向前疾行一段,很快就覺氣息不穩。


    “秦彧那個王八蛋。”


    荀白辭低低罵了一聲,停下腳步,倚著廊柱大口喘氣。


    藥物令他體力變得極差,現在別說跟人掐架,就算隻是快走一段,他都覺得體力不支。


    廊道另一側,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剛捉了個從外麵混進來的記者,人已經送地牢了。連掛牌都不弄就敢往這混,真不知該誇他勇氣可嘉還是愚蠢無知。”


    “管他呢,反正沒牌的咱都給他抓起來,送地牢去。這都月底了,正好衝衝kpi拿獎金。”


    在這地方通行要掛牌?


    秦彧根本就沒給過他那玩意啊!


    荀白辭心頭咯噔了一下,快速環顧周遭。


    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現在的他被人逮到會很麻煩,而他要是被人逮到還要勞駕秦彧去撈會更麻煩。


    幾步外有扇門被風吹開了一條縫,荀白辭目光一凜,快步走過去,推開了它。


    屋裏漆黑一片,荀白辭連眨兩下眼,適應了下眼前黑暗,快速將門關上。


    門外腳步聲越發接近,交談聲卻逐漸壓低。


    “快些走吧,這可是那位的地方。”


    “那位要是發起火來可是要見血的。”


    門外交談聲極低。


    荀白辭正覺外頭兩個巡邏保安對這處地方的態度有些奇怪。


    一股突來的力道就纏上了他的腰,將他整個淩空卷起。


    緊接著他就被連人帶黑袍一塊扔進了一個大池子裏。


    “咳咳咳……”


    荀白辭嗆咳著從水裏爬了出來。


    波光粼粼中,一條魚尾映入眼簾。


    鱗片幽藍,魚尾成扇,黑暗中一雙冰藍眼瞳目光凜凜地看著荀白辭。


    人魚,季家人!


    眼前人不怒自威,同秦彧一樣極具壓迫感,荀白辭目光一顫,小心髒不自覺噗通噗通地亂跳了起來。


    水波微顫,傳至魚尾。


    感覺到荀白辭在害怕,人魚瞬間收斂了身上威壓。


    “為什麽闖進來?”人魚開口,聲音柔緩似水,喜怒難辨。


    “我沒通行掛牌,怕被人查。”麵對人魚,荀白辭打從一開始就不敢生出任何欺瞞的心思,那是一種類似血脈壓製的敬畏。


    人魚沉默一下,推動水波將荀白辭送到了池邊。


    “下次不要再胡亂闖入陌生人房中。”人魚深凝荀白辭一眼,低聲囑咐:“男孩子一個人在外要注意安全。”


    人魚給了個台階荀白辭,打算放他離開,池中荀白辭卻並沒有順階而下。


    “漂亮哥哥,求你們季家人辦事需要什麽條件?”


    荀白辭烏瞳清澈,毫無雜質,人魚緊盯他眼看了片刻,甩尾朝這頭遊了過來。


    “季家不治外人。”魚尾朝上,鋒利的鰭自荀白辭咽喉一劃而過,又快速沉入水中:“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荀白辭對季家確實了解不多,人魚這麽一問荀白辭下意識張口就答。


    “確實沒聽說過。”


    人魚已想好了拒絕的話,荀白辭這麽一答,倒是將他準備好的說辭全堵了迴去。


    “是我打擾了。”荀白辭抬手摸了摸脖子,突然話鋒一轉:“那要怎樣才能成為不是季家外人的人?”


    “……”


    荀白辭的問題把人魚給整沉默了。


    人魚扯了扯嘴角本要將臉繃起,但在觸及荀白辭脈上半寸微微突起的疤痕時,突然怔了一下,隨後快速軟了神色。


    季家世代行醫製藥,就算這疤痕經過特殊處理,他也相當清楚這種傷疤的由來。


    那是嬰兒時期就被人用煙頭及利器反複淩虐過的痕跡。


    “你這疤痕怎麽來的?”人魚低聲詢問。


    荀白辭的目光循著人魚的視線看過來,落在了自己其中一隻手的脈上半寸。


    “時間太久,不記得了。”荀白辭眨了眨桃花眼,彎唇笑了起來:“大家都說這疤痕像雪花,瑞雪兆豐年,這大概是幸運的象征吧。”


    荀白辭笑容散漫,一副沒心沒肺模樣。


    瞧著那笑容,人魚有些無奈地抬手撫額。


    “你想向我求什麽?”


    “我被人下了藥,想請季大哥幫忙瞧瞧,看能不能解。”


    荀白辭話語乖巧,表情溫順,那雙烏黑的瞳倒映著周遭水色,在這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我這幾天有事要忙,等我忙完了你來季家住處找我。”


    人魚自水中一躍而起,幽藍色的尾在觸及地麵那刻快速變化成了腿。


    筆直修長,白皙如玉。


    人魚在身上拍了兩下,周身水珠如有生命般,四散奔逃。


    不過幾秒,濕答答的衣服就已幹了個透徹。


    這是答應幫他了?


    荀白辭快速從池中爬出來,彎腰道謝:“謝謝你,季大哥。”


    人魚深凝荀白辭片刻,伸手在他黑袍上用力一拍。


    水珠四散,荀白辭身上黑袍在幾個眨眼間幹了個透徹。


    池邊,人魚轉身,邁步向裏。


    人魚前方是片更深的黑,目之所及皆被吞噬。


    “我叫季燁舟。”一道低醇的聲在那漆黑中散開,快速擴散周遭,“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極了我母親,我很喜歡。”


    季燁舟話落,他的氣息就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季燁舟?


    季家掌權人!


    荀白辭傻了兩秒,伸手去捏自己臉頰。


    他這也太歐了吧,出個門就碰上了季家人,還是王炸季燁舟。


    “嘶……”


    痛自臉頰傳來,荀白辭的腦子也隨之清醒了不少。


    季燁舟說等他忙完了讓自己去季家住處找他,那什麽時候才算他忙完?


    荀白辭往季燁舟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打算問個清楚,但他追出一段路卻連季燁舟的衣角都沒撈上。


    前方又是一扇門,荀白辭將它推開,竟重新迴到了走廊上。


    幾十步外有道人影,荀白辭認為那是季燁舟,自動自發地朝那頭走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靠近,幾聲交談傳入耳中。


    那聲音並不是季燁舟的。


    “威斯公爵什麽時候有了給人當門衛的癖好?”


    “老爺子與其在這看我笑話,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現下處境。人魚之怒,巨浪滔天,老爺子這魚腹拔鱗的舉措一做再做,就不怕淹死在那洶湧波濤之中嗎?”


    “小老頭既敢同季家主做交易,手上自是有籌碼的。當年劫匪殺害季夫人擄走小人魚後曾在f區一處鄉野停留,那處鄉野是劫匪妻子前夫的故居,我已得到確切消息,劫匪的妻子為前夫生過一個兒子,那兒子當時就在鄉野。”


    “劫匪妻子同前夫所生的兒子接觸過小人魚?那人叫什麽,現在在什麽地方?”


    “那人姓展,因入獄改過姓名。”


    前方,兩人麵容即將映入眼簾,拐角處突然傳來一聲低喝。


    “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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