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離開,張子飛擦了擦額上冷汗,自鍾樓走下。


    得趕緊將有老頭要害他這事報告家主!


    秦家戶外一處露天庭院,秦彧將荀白辭抱在懷中,兩人麵前長形餐桌上,放置著各式精致餐點。


    “嚐嚐這個。”秦彧夾起一個蝦餃湊到荀白辭唇邊,“我看過資料,這些年來你一直很喜歡吃這個。”


    “我自己來。”


    荀白辭伸手,秦彧卻直接將筷子移開。


    “辭辭,這是要剝奪我投喂的樂趣嗎?”


    秦彧低頭去看荀白辭,慢慢湊近他的唇。


    “你要剝奪了我在投喂上的樂趣,我就隻能從這處尋覓旁的樂趣了。”


    眼看秦彧的吻就要落下,荀白辭快速張嘴,將筷子上的蝦餃咬入口中。


    鮮蝦脆滑,甜甜的汁水在口腔擴散,荀白辭用舌抵牙,彎起了唇。


    “好吃嗎?”秦彧俯身詢問。


    荀白辭抿唇,不願迴答。


    “嗯?”秦彧湊過來,貼近麵前咫尺紅唇:“你不迴答,我可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尋找答案了。”


    熱息掠唇,秦彧的吻即將落下。


    荀白辭低頭,悶聲開口:“好吃。”


    得到迴應,秦彧滿意地勾起了唇。


    他揭開桌上瓷盅,從裏頭舀出一勺濃湯。


    “再嚐嚐這個。”


    秦彧將湯喂到荀白辭唇邊。


    濃鬱的藥材味撲鼻而來,荀白辭不適地皺起了眉。


    “這湯滋陰補腎,對你身體好。”


    秦彧又將湯勺往前湊了一分。


    “你少對我下點藥,我身體自然比現在要好。”


    荀白辭揮手去撥秦彧,卻被他反扣住了手。


    “辭辭,這是在向我撒嬌還是在跟我報怨?”秦彧用指輕輕摩挲荀白辭腕上微突舊疤:“反抗會有什麽下場,需要我提醒你嗎?”


    桌上藥膳雞腳裏的當歸半浮半沉,想起剛剛秦彧處置叛徒時的殘忍暴虐,荀白辭不自覺握緊了手。


    秦彧鎖視的眼直逼而來,荀白辭沉默一下,乖順地張開了嘴。


    秦彧將湯整勺喂入,藥材味在荀白辭口中快速擴散。


    荀白辭皺眉,極是不適應。


    秦彧喂了一勺又喂一勺,荀白辭皺眉攝入,機械吞下。


    一碗湯很快就見了底,秦彧滿意地笑了笑,伸手去攬荀白辭的腰,將他拉向自己。


    “真乖。”


    秦彧讓荀白辭靠在他懷裏,輕順他頭發,對他嗬寵如嬰孩。


    強而有力的心跳緊貼後背,暖熱透過皮膚傳來。


    明明是極富安全感的動作,但靠在秦彧懷中,荀白辭卻感覺渾身緊繃,如坐針氈。


    感受到荀白辭那份緊繃,秦彧勾唇,加重臂上桎梏力道。


    “辭辭,順從並依附我。”秦彧低頭去扣荀白辭下顎,迫他看向自己:“接受和享受我所給予的一切。”


    秦彧眸深如墨,瞳似深淵,荀白辭被迫與他對上,隻覺自己身形單薄,力量微小。


    “辭辭,不要反抗我,也不要拒絕我。”秦彧俯身,低頭湊近:“惹怒我的代價你承受不起的。”


    耳畔皆是威脅的聲,下顎又被牢牢掐握,荀白辭將眼閉上,不願再與秦彧對視。


    這人偏執得令人恐懼,他逃不掉也掙不開,隻能默默承受,任由這人在他身邊築起一道高牆,將他和外界完全隔絕。


    感受到荀白辭的難過,秦彧再次收緊臂膀,加重臂間禁錮。


    外頭,張子飛大步跨了進來。


    “家主!”張子飛麵色焦躁,聲音急切:“狙擊手是路西法。有人跟季家達成合作,讓季家委派他過來將您除掉。”


    張子飛著急又上火,秦彧聞言卻是表情淡淡。


    “知道跟季家達成合作的是什麽人嗎?”


    “隻知道是個老頭,具體身份還不知道。”


    張子飛帶迴來的信息跟之前死在大廳那男人所說相差無幾。


    秦彧點了下頭,黑眸微側,支顎去看張子飛。


    “路西法可是世界三大殺手之一,阿飛,你是怎樣做到在他手上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的?”


    張子飛擅長處理內部事務,而非槍械格鬥,跟路西法對上還能全身而退,這倒是一件趣事。


    秦彧話裏有話,張子飛怔一下,單膝跪地。


    “我運氣好,路西法看有人過來怕寡不敵眾,直接溜了沒跟我動手。”


    張子飛將路西法的離開說成落荒而逃,秦彧聽罷嘴角微勾,沒再說話。


    見秦彧沒懷疑,張子飛暗鬆一口氣。


    “家主。”張子飛低頭:“現在當務之急是將與季家勾結那人揪出來。”


    “阿飛有什麽想法?”秦彧曲指,輕敲椅臂。


    “路西法提到,那人以一條小人魚的下落同季家達成合作。那小人魚是季家現任家主季燁舟的親弟弟,我覺得我們可以從小人魚的下落上著手調查。”


    “季家用了十九年時間,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都尋不到的人,能被我們短時間內找到?”秦彧挑眉反問。


    “這……”張子飛被問得啞口無言。


    首位上秦彧勾了勾唇,將目光落迴荀白辭身上,用指摩挲他如玉下顎。


    “辭辭,有人要殺我,你覺得我要怎麽辦?”


    荀白辭沒想到秦彧會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他睜開眼看了秦彧一下,沒有說話。


    有人要殺秦彧,那簡直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好不好。


    荀白辭心裏這麽想著,秦彧就將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辭辭是不是覺得,要殺我的人是在替天行道?”秦彧低頭瑣視荀白辭。


    荀白辭麵上表情一僵,下意識別過了臉。


    “迴答我。”秦彧長指用力一扣,將荀白辭的臉掰了迴來。


    秦彧動作霸道,態度強勢,荀白辭張口,用力狠咬下唇。


    “一個迴答換一個願望,你許我一個願望,我就迴答你一個問題。”


    荀白辭嘴上說著交換,氣勢卻有些不足。


    黑瞳靈動帶懼,紅唇更是被他咬出深深齒痕。


    秦彧皺眉,用指按住荀白辭的唇,阻止了他的自虐行為。


    “玩過德州撲克嗎?”秦彧用帶繭指腹輕撫指下質軟紅唇:“跟人對賭,氣勢是最不能輸的,因為在最後一張底牌揭開前,沒人知道你的具體點數。”


    秦彧話中教育的味道極是濃鬱,荀白辭聞言垂下了眼。


    “對賭是要資本的,而我很清楚,在你麵前我沒有任何資本。”


    他和秦彧無論在地位、財富還是人脈上都差距極大,秦彧對付他,跟唿吸空氣一樣簡單。


    沒有親人會在意他的死活,怕是他人間蒸發,落在秦彧手上這事,荀家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他能仰仗、倚靠的隻有他自己。


    荀白辭吸了吸鼻子,眸色微黯。


    最可笑的是,就算他預知了未來,就算他算計了會害他的人,他卻還是沒能擺脫落在秦彧手上的命運。


    一個吻落在了荀白辭眼瞼上,荀白辭抬眸,對上秦彧深邃的眼。


    “我就是你的資本。”秦彧低語,又一個吻落了下來:“任何時候,隻要你開口,你都有與我對談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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