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封鎖周邊,當然也不能說是什麽信任的原因,而是他接下來與賀應要談的內容,太過重要了一些,不適合讓更多的人聽見,無關信任,隻能說地位不夠,有些事情也不該他們知曉。


    孫立倒是夠格,可葉白本就對他有些成見在心中,索性把他也給趕了出去,若是換成王翦,哪怕是廖化、程咬金,那也是另外一番待遇。


    賀應雖然是神智恢複了清醒,但到底傷勢太重,失血過多,身體太過虛弱了一些,原本掙紮了兩下想要坐起來,卻是沒有能夠成功,反倒是差點讓包紮好的傷口被撕裂。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願意輕易服輸,本想繼續嚐試一番,結果卻被葉白及時發現,趕緊上前兩步將他重新按住了。


    要說武力屬性,以及達到了二流武將巔峰的賀應自然是要超過葉白許多的,身體素質自然也要比他強,可此刻他都已經虛弱成這般模樣了,哪裏比起上葉白這般龍精虎猛啊。


    更何況,單純論力量,葉白可是繼承了項羽的天生神力,哪怕還沒有到巔峰,卻也大大超出了他當前武力水平,哪怕是賀應都未必是他對手,自然是相當輕鬆地就被葉白給重新按了迴去。


    臉上閃過一抹失落的表情,並不知道葉白天生神力的他,還以為自己的身體竟然虛弱到了如此地步,這一名以勇猛著稱的武將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


    索幸賀應也是久經戰陣,心理承受能力並不差,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大人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就盡管問吧,末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賀應的政治屬性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極低,但智謀並不差,看到葉白將所有人都給趕出去之後,自然知道他並不是單純來看望自己的,而是想要詢問一些隱秘的事情,因此就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聽著賀應那有些沙啞的聲音,葉白不禁有些感慨兵將卡牌係統的確是神通廣大,在被係統完全掌控之後,賀應在保持了原有的記憶和能力的同時,也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天大的變化。


    堂堂左營裨將,竟然對葉白一個小小的校尉稱唿“大人”,還要口稱“末將”,將身份和態度擺的極為端正。


    “西城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會被蜀軍突然襲擊,20萬蜀軍入侵,前期的動靜肯定不會小,莫非你們真的就毫無察覺嗎?”


    這個疑問在葉白的心中憋了許久,一直想不通,如今終於有機會了,他當然是要第一時間就問出口。


    聽到這個問題,賀應的眼中閃過一抹憤怒的火焰,好半晌才說道:“大人,西城府乃是我大秦與蜀國的接壤之地,兩國經常爆發小規模的衝突和戰鬥,彼此都會派出大量的斥候深入對方國境內,時刻偵察對方的動向。”


    “蜀軍異常的集結大部隊的情報,早就被斥候偵察到了,但是他們並沒有能夠將情報帶迴來,早就蜀軍入侵的一個月之前,末將就發現營中派出去的斥候竟然一去不複返。”


    “當時末將就感覺到有些奇怪,立馬找到了右營裨將孟承宣,將此事告知於他,詢問右營是否也有同樣的情況,當時孟承宣告訴末將,右營派出去的斥候也有損失,不過並不是一個未歸,蜀軍那邊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聽到這話,末將才算是鬆了口氣,畢竟深入敵境,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斥候一旦暴露身份,能夠迴來的幾率相當渺茫,既然蜀軍沒有異常,末將也就隻當是派出去的斥候太過倒黴。”


    “當時末將想著,還有璿璣衛的情報係統,真要是蜀軍有什麽異常舉動,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也就沒有當迴事,按照慣例重新派出了一批新的斥候。”


    或許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對賀應本就虛弱的身體造成了負擔,讓他臉色更加蒼白,唿吸都有些急促了。


    擔心賀應身體堅持不住的葉白,趕緊拿起旁邊的水囊,親自喂賀應喝了幾口水,這才讓他的唿吸重新平穩了下來。


    喝了點水,賀應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這才繼續說道:“這批斥候才剛剛被派出去,西城府就爆發了大規模的山賊、土匪暴亂,駐紮在各縣的府軍竟然無法清剿,不得已向左武衛求援。”


    “左營和右營駐防西城府,乃是為了防備蜀軍的,並不負責地方治安,剿匪這種事情都是府軍的事情,不需要我等支援,但不知道為什麽,大將軍府竟然直接傳來了將令,下令左營離開駐地,協助府軍清剿匪軍。”


    “末將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奈何軍令難違,又無法當麵向大將軍陳訴,加上孟承宣說蜀軍並無異常,這才帶著左營出征剿匪。”


    “末將萬萬沒有想到,出征不過半月時間,蜀軍就大舉入侵了,更讓末將沒有想到的是,孟承宣右營2萬大軍,在蜀軍的進攻之下,竟然連10日都沒有守住,邊疆3縣之地就徹底淪陷了,右營殘部是一路後撤。”


    “蜀軍的入侵太過於突然,收到消息的時候,末將的左營早就已經分散在各縣,倉促之間根本就難以快速集結,好不容易才將就近的部隊重新集結起來,也不過隻有萬餘兵馬。”


    “就這點人,要阻擋蜀軍20萬大軍,無疑是拿雞蛋碰石頭,為了保存左營的有生力量,末將隻能放棄縣城,帶著大軍趕到了西城府府城,想要依托府城的城牆抵擋蜀軍的入侵。”


    在賀應講述的時候,葉白並沒有插話,聽得很是仔細,腦子裏也在快速思索,僅僅是這些內容,雖然讓他加深了心中的懷疑,可並沒有說出來,還缺乏足夠的證據和線索。


    再次喝了點水,略微休息了會,賀應才繼續開始講述,不過葉白卻是眼尖地發現他臉上的神情明顯變得更加憤怒、憋屈了起來,讓他心中隱隱有了一股不祥的感覺。


    “末將帶著左營的兄弟晝夜兼程,趕到西城府府城的時候,竟然發現孟承宣已經在府城中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右營的5000殘兵,憑著其右營裨將的身份,全麵接管了府城的防禦。”


    “這可就讓末將有些想不通了,按理說右營是抵禦蜀軍入侵部隊的第一支部隊,也是唯一一支部隊,他們在潰敗之後,一路南撤,距離比末將更遠,再加上有蜀軍的追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末將先一步抵達府城。”


    “當時末將的心中就有些懷疑這件事情另有隱情,不過大敵當前,末將也顧不上去尋根究底,畢竟孟承宣與末將平級,不能直接向其問責,隻是與其協商共同防守府城。”


    “不過末將也留了個心眼,特意安排了親信,日夜監視孟承宣和右營的5000殘兵,但一連十幾日,孟承宣都沒有任何異常舉動,每日不是在軍營中整編殘兵,就是視察府城防務。”


    “後來大將軍從前營抽調了近萬兵馬,以及部分府軍趕來支援,再加上左營其他分散的部隊陸續趕到府城,還有右營的部分敗兵,府城中的守軍兵力達到了6萬餘人。”


    “這麽多部隊駐守府城,加上府城的糧草、城防物資儲備很是充足,足夠堅守一年半載的,末將心中也充滿了信心,認為隻要我們能夠堅守一兩個月,大將軍就會從後方調集援軍前來支援,擊退蜀軍,收複淪陷的縣城。”


    “蜀軍在趕到府城之外後,休整了三日,就開開始發動猛攻,攻勢異常猛烈,短短5日,就一度攻上了城頭,末將親自坐鎮城頭,指揮守城,一時間就忽視了對孟承宣還有右營的監視。”


    “蜀軍攻城不過10日,城中就爆發了內亂,孟承宣帶著右營5000兵馬,襲擊了府城的倉庫,燒毀了儲備的大量糧草、輜重還有城防物資,隨後擊敗了匆匆趕去支援的府軍部隊,從西城逃了出去。”


    “什麽?”


    本來隻是安靜聆聽的葉白神情大變,滿臉的不可置信,因為賀應說出來的事情太過驚人了。


    孟承宣可是右營的裨將啊,掌握右營兩萬大軍,這已經是左武衛五分之一的兵力了,不光是在左武衛位高權重,就算放在整個大秦軍方,都可以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將領了。


    這樣一個人物,為何會突然背叛,完全沒有道理啊。


    猛地,葉白想到一事,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此說來,當初你派出的斥候其實就是發現了蜀軍的異動,結果被蜀軍給殺害了,而孟承宣聲稱右營斥候沒有發現異常,乃是故意欺瞞於你?”


    賀應臉上閃過一抹苦澀,有些無奈地說道:“大人所言甚是,現在想來也應該就是如此了,甚至末將都懷疑那些斥候就是被孟承宣給出賣的,若不然不應該一個人都迴不來。”


    “隻是末將依舊想不明白的是,就算孟承宣能夠解決那些斥候,但還有璿璣衛啊,那可是直屬於皇帝的情報機構,與左武衛是不同的係統,孟承宣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進璿璣衛中吧,隻要璿璣衛傳迴了情報,蜀軍入侵的事情就不可能隱瞞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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