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相信記憶中那溫柔善良的人會是這樣的人,他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孝莊將手裏撿起的佛珠重新扔到地上:“不可能?有什麽不可能的,哀家這裏還有當年的證據,皇上要不要看看。”


    話音剛落,孝莊就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錦盒,裏麵全是當年的證詞。


    “哀家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件事,也是當初佟佳氏拜托哀家的,她希望以自己的命換的佟佳氏一族的榮華富貴,所以這些年哀家才會對佟佳氏一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孝莊閉上眼,不再去看康熙。


    “皇帝若是不信,自可去驗證一番,不談以前的事,就說皇後要傷害承歡和承安的事,你以為世家精心培養的小姐真的會蠢笨到如此地步嗎?”


    “這件事上皇後是有錯,可她也不會糊塗到將赫舍裏一族拖下水。皇帝,你去查查佟佳氏這些年做了什麽就明白了。”


    康熙知道佟佳氏一族手裏不幹淨,他看在孝康章皇後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佟佳氏沒犯欺君之罪,他都可以當不知道,可是現在皇祖母竟然說佟佳氏插手皇嗣?


    康熙本就支離破碎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打擊,“佟佳氏一族不會如此糊塗。”


    聞言,孝莊睜開了眼睛,雙眸裏散發著凜冽的精光,唇角也噙著嘲諷的冷笑。


    “不會?皇帝的意思是哀家騙你!不過是用心查就可以查清楚的小事,哀家不屑撒謊。”


    眼瞧著康熙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孝莊又給了他一刀。


    “皇帝是當局者迷了,你那小表妹叫什麽來著,好像是什麽雲,對,婉雲,那可是佟佳氏專門為皇帝你準備的繼後。


    若是不將赫舍裏氏從後位上拖下來,佟佳氏怎麽繼續成為後族。”


    孝莊的話將康熙以往的懷疑都化成了實質性的利劍,那柄劍狠狠地刺入康熙的胸膛,使他的心千瘡百孔。


    即使他今日受到如此大的打擊,他也不願相信佟佳氏全是如此利欲熏心人。


    “皇祖母......”


    孝莊揮手打斷了康熙的話,“多說無意,事情究竟是不是像哀家說的那樣,皇帝一查便知。”


    “哀家年紀大了,也沒幾日好活,哀家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擔,皇帝你準備如何罰哀家都認了,隻是蘇麻喇姑也是奉命行事,她到底教養你一番,希望皇帝能饒她一命放她迴科爾沁。。”


    康熙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瞬間蒼老的老人,嘴唇張合著,到底沒答應孝莊的要求。


    他現在心裏亂的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人。


    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聲音裏全是疲憊:“皇祖母放心,孫兒會查明一切,不會冤枉任何人。”


    孝莊聞言,掀了掀眼皮睨了康熙一眼,不會冤枉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人嗎?


    她這個親手養大的孫兒倒是越來越狠心了,狠心好啊,隻有心狠之人才不會被外界迷惑,她現在可以放心玄燁不會被端嬪左右了。


    孝莊沉默片刻後,沒有再為蘇麻喇姑求情:“哀家累了,皇帝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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