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拿到那道人的符後,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隻能將信將疑迴了王家。


    到了門口拿著銅環使勁一敲門就聽到裏麵叮咣一陣響傳來一聲“哎呦”,過了許久後有個聲音在門後顫顫巍巍的問道:“來者何人,老爺這幾日概不見客,有事過幾日再來。”


    王成本來這兩日碰到這些怪事就一肚子的不開心,結果現在自己家門都進不去氣的大喊:“王全,你給我把門打開,我就是你家老爺,再不開你看我待會怎麽收拾你。”


    裏麵的人聽到這聲音驚喜的迴道:“是是是,老爺我這就開門。”叮咣一陣響後,門終於打開了。


    這才露出裏麵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有些消瘦,邊開門還邊揉著自己的膝蓋。


    “你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迴老爺,小的剛剛被敲門聲嚇了一跳,跌了一跤,所以開門晚了。你看這不腿還疼著呢。”王全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


    王成看了一眼王全的膝蓋,也沒有繼續怪罪的意思,他知道這段時間下來,王家上下大家都是驚弓之鳥,人人自危:“你把門關好待會去弄點藥酒擦擦。”說完就往裏走去。


    王家是個五進的宅子,進了大門王成徑自走向大廳,發現自己的媳婦林玉早就備好了午餐在等著自己。


    王成才一進大廳,林玉就站起了身趕忙走上前來拉著王成的手問道:“當家的,你去城隍廟可有收獲,可有解決的法子了。”


    王成正要迴答,就想起那道人特地教導過不能和自己的媳婦說這事,隻能板著臉道:“沒有,別問了。”


    林玉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媳婦,見王成的臉色不好也就不在追問,這事是因自己而起,夫妻恩愛多年,實在不行自己就隻能委身那妖怪,不能因為自己害了王成。


    “沒事的,明天我們請高人來做法,一定可以解決這事的。”林玉寬慰著王成,但是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她想明天請人來做法,要是還不行就隻能用最壞的辦法了。


    一頓飯吃完王成借口想一個人靜靜就先迴了房間,取出那張符放在了自己的床下,仔細檢查數次還覺得不夠穩妥,又去取了本書把符咒壓住,生怕符咒被風吹跑。


    壓好符咒後在桌邊坐下,才坐下又覺得不行,這符咒的效果會不會被書擋住。


    想來想去覺得不行又把書和符咒取了出來,考慮了許久最後用書夾住了符咒的一角,確定符咒不會被吹走,又不會被擋住後才放下心來。


    王成一直懷著忐忑的心情到了晚上,林玉也洗漱好進了房內,進門就看到王成在床沿上坐著,滿臉愁容,林玉看到今天王成自打迴來後就坐立不安,心裏也很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林玉強行提起一絲微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把頭靠在了王成的肩上:“當家的別煩心了,一切都會好的,都說好人有好報,你為人行善定能逢兇化吉的。”


    王成摟著林玉,目光看向窗外久久不語,最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嗯,一切都會沒事的,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漱一下就迴來。”


    當王成出門後林玉才露出了愁容,其實那妖怪這兩天一直都在自己的夢中出現騷擾自己,自己抵死不從,那妖怪沒占到便宜,這事從來沒對王成提起過,她不想本來就已經心力交瘁的王成再擔心。


    待王成迴來後林玉再次強裝笑容,夫妻二人這也就熄燈休息了。


    林玉這兩日一直沒有睡好,但是今日不知這麽的感覺躺在床上特別的舒服很快就睡了過去。


    之後林玉來到了夢中,這次的夢和這兩日來的一般無二,又是在自家的池塘邊,身前站著那個妖股,那妖怪渾身漆黑,四肢俱全,但是短的不成比例,身體又極其肥大,就像個球上長出了四肢和腦袋。


    那妖怪一步步的往林玉身邊走來,邊走還邊對林玉說道:“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的,讓你欲仙欲死。”


    林玉不停的後退,同時拔出了頭上的簪子對著那妖怪,握簪子的手因為害怕在不斷的微微顫抖著:“妖怪,你別想了,你蹦躂不了多久了,明天我就請高人收了你。”


    那妖怪聽到這話哈哈的大笑:“哈哈,還高人,都是些假和尚假道士,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還想請人對付我,好我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瞧瞧,讓你知道下我的厲害。”


    說完那妖怪就向著林玉衝來,林玉被嚇的不斷後退,教下一個不注意跌倒在地,就連手裏的簪子都摔在一邊,驚慌之下林玉呆在原地。


    就見那妖怪就要衝到眼前,就在理自己不到一尺的時候,突然眼前亮起了一道金光,林玉用手擋住了眼睛,就聽到那妖怪一聲慘叫,隨後林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王成被身邊的響動驚醒,看見自己妻子正滿頭大汗一臉驚訝的坐在邊上,頓時有些驚慌追問下林玉才交代了這兩日的夢境和昨晚的事。


    王成一聽就知道那金光就是那道符的原因,急忙穿戴整齊,來到屋外喊道:“來人啊!”


    不一會王全就急匆匆的趕來了:“老爺怎麽了?”


    王成趕緊交代道:“去府內上下詢問下,昨夜可有異常。”說完就焦急的在原地等待著王全。


    等王全迴來的時候就看到王成正在原地焦急的來迴踱步,邊上林玉也是一臉的疑惑。


    “王全,昨夜可有異常?”


    “迴老爺,昨夜確實異常,古怪非凡。”


    聽到王全這話王成的心都涼了,看來這符咒也不頂用,那該怎麽辦呀,心灰意冷下順嘴就問了一句:“有什麽異常。”


    王全帶有一絲恐懼的迴答道:“迴老爺,昨天可太不一樣了,這兩日來府中每到夜晚必定鬧鬼,白天清點必有無端暴斃的家禽牲畜,可昨天又無鬼怪鬧事,也無家禽家畜死亡,你說奇不奇怪,異不異常!”


    聽完這話王成氣的一巴掌拍在了王全腦袋上:“異常你個頭啊異常,給老爺備好重金,老爺今天要去請高人。”


    “是,老爺。”王全迴答完就離開了邊走還邊念叨:“都鬧鬼了昨天啥都沒發生這還不異常嗎?”


    王成在後麵聽到了這句氣的撿起一根木棍就丟向王全:“還喃喃什麽呢,快去準備錢。”王全哪敢再留,一溜小跑的離開了。


    這時林玉已經猜到了什麽上前問道:“當家的,可是碰到高人了?”


    王成臉上堆滿了笑容揮了揮手道:“不可說,不可說,待會你和我一起去,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


    話說蘇無暇離開城隍廟後就開始思考起應對之法,自己完全沒有戰鬥的經驗,前世更是連架都沒有打過,牢房中的那次在師兄他們的幫助下對方完全沒有發揮不能作數。


    隻是那妖怪好像在顧忌些什麽,否則就是自己都直接闖入府邸,在家丁的阻攔下強行將人搶走,這妖怪不僅沒有這麽做,反而畏首畏尾,更多的是想逼林玉就範。這樣看來應該是有什麽限製著那妖怪,讓它不能肆無忌憚。


    可是我對修真了解的太少了,原來看小說的經驗隻能作為參考,要是真的按照小說的去推斷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既然自己的經驗完全沒辦法用上,就隻能先不做考慮。


    自己目前隻有五道法術,其中隻有兩種法術可以直接增加戰鬥力,其中還有一個是爆發的手段,不能當做常規戰鬥力來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增加一些戰鬥力,研究符咒的事刻不容緩。


    拽著那道人迴到悅來客棧,蘇無暇甩下那道人,提著他的箱子就迴來客房,留那道人一人在一樓。


    迴了客房鎖好房門蘇無暇就迫不及待的取出在城隍廟買的材料,準備畫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道符咒。


    一邊研磨著朱砂一邊思考自己記憶中幾個合適的符咒。


    最先考慮的就是金光咒,金光咒分為兩種一種是符一種是印,在書上隻記載了符的畫法,金光咒可功可守,屬於萬金油類型的符咒,勝在全麵,缺點是威力都不大。


    第二個選擇是烈火咒,這個符咒相較於金光咒威力大了許多,但是效果單一,而且一旦沒有打中容易引起火災。


    最後就是辟邪咒,這是一個很偏科的符咒,他的效果隻有一個就是驅散妖氣,用的好的話也能變相的削弱妖法的威力。


    其他的符咒類似平安符,安宅符,都不是可以直接增加戰鬥力的符咒。幾番考量下來,蘇無暇決定先以金光咒為主。


    繪製金光符需要手結劍指立與腰間,默念口訣,靈氣灌注與筆尖畫出符咒,一氣嗬成。


    這口訣也如同道德法一般,需要特地的唿吸法。如果隻是一般人念不完一篇口訣就因為唿吸的節奏被打斷了,更別說還要靈力。所以城隍廟上售賣的許多符咒,都隻是虛有其表,毫無作用。


    蘇無暇見朱砂研磨的差不多就取出毛筆,用筆尖粘了少許朱砂,略微停頓在腦中再次迴憶了一下金光符的符文後,沒有猶豫畫起符文。


    下筆時筆走龍蛇,符文一氣嗬成,筆尖在符紙上勾勒出最後一筆後蘇無暇瀟灑收筆,在畫完後蘇無暇甚至有幾分得意自己第一次畫符就沒有一絲偏差,這符咒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那符文頓時金光一閃鮮紅的朱砂符文上蘊含著濃濃的靈力,隨後劇烈波動起來,眨眼間符文上的靈力就消散在空氣中。


    蘇無暇趕緊放下毛筆拿起金光符,緊張的上下打量自己剛剛畫出的這個符咒。


    神念掃過下這符咒上毫無靈氣,蘇無暇不信邪的運轉起歲寒法認真感受這符咒上的靈力,可是這符咒上依舊沒有任何的靈力留存。


    我這第一次畫符就失敗了,不過也是我第一次畫要是就成功了那修真也就沒有那麽神奇了,大不了再來就是了,還好我材料買的多,我多來幾次總能成功。


    蘇無暇並沒有氣餒,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後開始了新一輪的嚐試,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並沒有不同,依舊是在成符的時候靈氣消散在空中。


    之後不管蘇無暇怎麽畫結果都一樣,從中午到晚上蘇無暇畫了無數的符咒,沒有一張成功的,氣的蘇無暇把筆一摔,筆上的朱砂飛濺,弄的一桌都是紅點。氣急敗壞的蘇無暇對著床一個虎撲,把自己埋進被子中。


    這時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蘇無暇抬起埋在被子裏的腦袋往門口看了一眼,就見那道人一手抓著一盤瓜子,一手抓著一壺酒,那酒看模樣還是迎鶴樓的迎仙釀。


    道人來到桌子先坐了下來,放下了酒壺和瓜子偏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符紙,蘇無暇見那道人沒有拿走箱子的意思也懶得管他,再次把腦袋埋在被子中。


    “喲,在畫金光符呢,你這頂多算畫著符文的紙,上麵一點靈力都沒有。”


    蘇無暇聽完一轉身坐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老騙子,要你管。”


    那道人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來,瓜子殼隨意的丟在地上:“小子,別說話沒大沒小的,貧道名叫柳江,怎麽就騙子了,貧道不就喝了你一壺酒嘛,再說了你這麽就篤定貧道是騙你的。”


    “就算不是騙子,也不是什麽正經道士。”蘇無暇也調整好了心態,迴到桌前拿著柳江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柳江一進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酒香,這比之前自己喝的可好的多,看來價格不菲。


    喝完酒蘇無暇再次拿起毛筆準備接著練習,也不避諱著柳江,這金光咒是基礎符咒,和柳江給自己的平安符一個級別,這柳江想來也會畫。


    從這點上看柳江也是個修行中人,就是自己的神念始終看不透這柳江什麽修為,應該是有什麽隱藏修為的法術。不過可以從那平安符上稀薄的靈力看出這柳江修為應該也不高,最多和自己相當。


    但是起碼他會畫符,讓他在旁邊看著待會說不定還能讓他給自己提點建議。


    蘇無暇取了一張新的黃紙,拿起毛筆蘸了朱砂墨,深吸一口氣,畫起符咒。


    這次和之前沒有不同,又是一張廢符,抬眼看到柳江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他的酒壺自己對著自己的嘴灌了一大口。


    柳江急忙站起身從蘇無暇手裏搶下酒壺,拿在手裏晃了晃,滿滿的一壺酒這一口下去就剩半壺,柳江心疼的把酒壺放到了桌子離蘇無暇最遠的角落:“你這樣牛飲這是暴殄天物,心浮氣躁,畫出來的可不就是廢符嘛,金光咒金光咒,你腦子空空,畫出來怎麽會有金光。”


    這本來是道家口口相傳的知識,一般師傅在徒弟第一次畫符的時候就會口頭傳授。畫符除了手印、口訣、符文、靈力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數就是觀想,比如在畫金光咒的時候觀想一道金光護體。


    如果把符咒比成一個人那黃紙、朱砂、符文就是符咒身體,手印、口訣、靈力是符咒的力量,那觀想給與符咒的就是靈魂,有了魂魄才能束縛住力量。


    蘇無暇聽完柳江的話,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缺的是什麽,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張新的符咒,左手掐劍訣放與腰間,右手用毛筆蘸了朱砂畫起符文,心中觀想一道照耀天地的金光,口中默念口訣“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金光速現,覆護吾身”。


    最後一筆畫出,符咒上金光大方照的整個房間耀眼異常,然後瞬間所有的光芒都縮入符咒內,那金光符的靈力在一陣波動後穩定下來。


    柳江在一旁看著,微微一笑給自己倒了杯酒,酒壺還沒放下就被蘇無暇一把搶去,三兩口就喝個精光。


    蘇無暇喝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滿滿的全是開心的笑容:“爽!”


    蘇無暇解決了符咒的問題,這才考慮起手上的酒,疑惑的問到:“柳老頭,你哪來的錢買這麽好的酒,這迎仙釀就算不要十兩,也要個兩三兩銀子把。”


    柳江結果蘇無暇遞來的空酒壺,不甘心的往壺地看了一眼,隨後拿著壺口對著自己的嘴使勁顛了兩下,最終從壺口滑落了滴了幾滴掉進柳江的嘴裏。


    柳江吧咂了一下嘴,趕緊把剛剛自己倒的那杯酒灌進嘴裏悠悠的說道:“我讓店小二去迎鶴樓買的,記你賬上了。”


    蘇無暇一聽蹭的一下操起板凳,柳江急忙抬手護著自己的臉大喊:“你別急,明天會有人來結賬,不會花你的錢的。”


    蘇無暇這才把板凳放下:“你當真,你要是騙我,明天我就把你那箱子裏的東西全賣了抵酒錢。”


    柳江一攤手道:“你這小孩,怎麽就是不相信我的話呢,明天你等著看就好了,再說這酒幾乎都是你喝了,怎麽還賴在我頭上了。”


    蘇無暇一想好像這酒確實基本都是自己喝的,頓時語塞惱羞成怒下把柳江轟出了屋子,開始畫起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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