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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


    幽暗密林中,突兀一聲輕響,一道血箭飆射,濺在黑色樹幹上。


    隻是找些吃的裹腹的殺手被突如其來的襲殺,精準做出損傷最小的決定,捂著手臂,瞬間爆退。


    “嗤!”


    這時,又一道比之之前更加迅疾鋒銳的寒光一閃而過,伴隨的又是一道血箭,隻是這次是在脖頸上。


    那殺手身子僵在原地,捂著脖頸緩緩倒了下去,抽搐了十幾個唿吸,漸漸沒了氣息。


    看著殺手緩緩死去的中年人咧了咧嘴,半跪下身,用匕首在那死去的人脖頸上畫了個符號,身影悄無聲息消失。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沒幾個唿吸,林間一陣沙沙聲響,有一道黑影掠出密林,半蹲下身檢查了下那個還有餘溫的屍體,搖搖頭,又瞬間消失。


    ……


    林間靜謐,突兀傳出咳嗽聲。


    一道身影自密林間鑽出,扶著樹壓抑著清咳起來,咳得很厲害,跟著身子微微顫抖。


    過了十幾個唿吸,又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站在那道身影身後,將一個水囊遞過去,“喝點水。”


    “謝謝。”少年接過水囊喝了一口,稍微緩和舒服了點,嘴邊就湊過來一隻小小的爪子,想往少年嘴裏塞。


    少年卻顯然不太領情,將那個還沒指甲蓋大小的小爪子捏著塞進小葫蘆嘴裏,瞪了瞪眼。


    小葫蘆立即病蔫蔫下來,一雙小眼睛中滿是委屈。


    少年視若不見,轉頭看身邊的人,“你估計這裏還有多少人?”


    中年人略一沉吟,“一百多個,超不過兩百個。”


    少年皺皺眉,清咳了兩聲,“那你覺得遊散的還剩多少?”


    “加上我們一共十五個組織,每個組織少則四五人,多則十人,應該不到百人了。”中年人正色道。


    “兩個月應該還不夠。”少年有些苦笑。


    “你還能撐多久?”中年人直截了當問,顯然這是他更關心的問題。


    “你說,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便能再發起組織了?”少年並未迴答,靠著樹坐下,抬頭認真問。


    “傻小子,想什麽呢?”中年人錘了少年一拳頭,“你還欠我兩條命呢,還了再死,聽到沒?”


    “對。”少年掩口輕輕咳嗽,然後眨眼道,“我有點餓了。”


    中年人一愣,笑罵道,“臭小子,待在這裏,我去找吃的。”


    “嗯。”少年抬頭笑笑,“早去早迴。”


    中年人一呲牙,身影躍上樹,隻是瞬息消失在密林裏。


    少年便將頭埋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這兩個人自然是在黑暗峽穀特立獨行的夏津與寧君惜了。


    那日的試探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這兩個月,兩個人過得還算清閑,不過寧君惜的狀態卻越來越不好。


    因為,寧君惜當日中的毒到如今還沒解開,就連金盞子也隻是能勉強壓製毒性,以致於現在寧君惜稍一運氣便難受得厲害,嚴重了還會咳出血來。


    煉毒是一件很繁雜的事,要想煉出奇毒,更是困難,而黑暗峽穀中允許用毒,卻不允許帶進來毒,所以煉製出瞬息要人性命的毒幾乎不可能。


    寧君惜仰仗著有小葫蘆,原本以為這裏的毒對他不會有多大影響,前麵的幾次也是如此,可這次卻讓他真真吃了大苦頭。


    好在夏津沒嫌寧君惜拖後腿,將寧君惜殺了或者拋棄,當然,寧君惜也算不得拖後腿,他身體情況雖然不好,可刺殺手段卻是一日千裏,有時候時機把握,手段連夏津都嘖嘖稱奇,說寧君惜是天生是這頓飯的,寧君惜就隻有苦笑的份兒了。


    因為這個,夏津特地給寧君惜找來了水囊,免得寧君惜把他僅剩的那點血咳沒了。


    實際上,找這個個水囊就花了兩人很大工夫,畢竟對這裏的人來說,水囊是非必需品,極少人會帶。


    這次,夏津去的時間有些長,寧君惜精神頭不好,差點睡過去,隻是被樹林中輕微又異常的風聲驚醒了過來。


    這兩個月的膽戰心驚,稍微的異常便會讓寧君惜瞬間警惕下來,這是讓夏津最嘖嘖稱奇的事。


    因為在這一方麵,夏津覺得自己比不過寧君惜,他覺得他若一直如寧君惜這般警惕,別說兩個月,三天自己就能瘋了。


    所以說,李秋白說寧君惜不愧是喝白柔的奶長大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四周很靜,那種異常的風聲再未出現,似乎之前是寧君惜的錯覺。


    寧君惜依舊全神貫注,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


    刻意注意時,時間會變得很慢。


    寧君惜覺得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密林中乍現一抹寒光,幾道破空聲瞬間而至。


    寧君惜微一皺眉,竟然並非一人。


    他身形貼地,猛地前滑出去,又瞬間躍起,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匕首,後發先至,直刺而去。


    在這一瞬間,又有兩道身影悄無聲息襲殺而來。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


    寧君惜眉頭一皺,放棄襲殺,瞬間遁走。


    那三人哪裏容許寧君惜這般輕易離開,速度絲毫不落追去。


    誰知寧君惜忽然轉身,衣袖一揮,一片木刺鋪天蓋地射去。


    這是用得機關術。


    三人被迫身形一頓。


    隻是這瞬間的耽擱,寧君惜已經消失在了密林裏。


    ……


    寧君惜這邊受到襲殺,夏津耽擱了些時間,也是被三個不長眼的殺手獵殺了。


    不過,相較於寧君惜的捉襟見肘,夏津就比較遊刃有餘,畢竟他可不是寧君惜那個病蔫蔫模樣,龍精虎猛得很,一番纏鬥,直接將捋虎須的三人一並宰了。


    其實,他是有意留了個活口,看看是不是那些組織搞鬼的,可惜那少年傻乎乎的,不僅沒跑,反而二度潛迴來,繼續跟他過不去,這就完全是給臉不要臉了,他就一點不留手,反手刺殺了。


    等他迴到寧君惜原本待的地方,發現那個病蔫蔫的臭小子已經跑沒影兒了,不過在樹上留了幾個字:獵殺,勿念。


    夏津就有點心情複雜。


    他讓傻小子跟著,最大的原因是不用防身邊人,就讓他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就是有人能給人一種很人畜無害的感覺,而且是真的挺人畜無害的,當然,前提是你別招惹他。


    第二個原因,就是傻小子身上的秘密了,這傻小子鐵定是能出去的,要是他一直讓傻小子跟著,是不是說,他出去的可能性也能大幾分?


    當然,還有一些比較不太重要的原因,比如就是想氣一氣那幾個人,他在縹緲閣裏就是跟那幾個人相看兩相厭,再比如,給自己出去找後路。


    這些天,他看那傻小子情況一天比一天差,也不是沒想過把傻小子丟在這裏不管了,隻是想得是,要是傻小子給他拖後腿,被殺手反殺他是不會出手相救的,這叫生死由命。


    結果,現在傻小子跑了。


    他有些遲疑,要不要去找找,可找迴來也不知道傻小子能撐多久,要是幾天就死了,豈不是浪費他精力。


    他站在樹下,圍著樹打轉,然後覺得要不烤蛇試試,看能不能把傻小子饞迴來?


    ……


    冷風刮過,樹影婆娑,映在地上如同群魔亂舞。


    一道單薄的身影踉蹌落下樹,靠在樹上掩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隻是渾身止不住顫抖。


    胸腔裏似乎有無數螞蟻在啃咬叮食,又痛又癢,讓他恨不得將胸膛剖開,把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


    他將身體蜷曲起來,冷汗涔涔。


    “啾啾……啾啾啾……”自那道身影的衣服裏傳出急促的像鳥又不太像鳥的鳴叫。


    少年完全沒精力理會它,隻是竭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死亡是解脫,可他不甘心。


    小葫蘆連忙從少年口袋裏鑽出來,站在少年肩窩上將小爪子遞過去。


    少年痛苦搖搖頭,他怕一不小心把小葫蘆的爪子咬下來。


    小葫蘆見此,一下子急了,便想將小爪子往少年嘴裏塞,結果整個葫蘆被少年一巴掌拍飛。


    隻是這細微的分神,少年愈發痛苦,整個麵容都有些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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