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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間颯颯聲響,嘈雜得分不出是風聲還是其他聲音。


    三個少年先後在林間逃竄,身後草叢如同麥浪,一**搖曳。


    “上樹!”


    一聲大喝,三人幾乎同時躍身。


    樹冠間一陣聲響,激起一片飛鳥,鳥鳴聲驚慌失措。


    樹下,一隻隻灰色的小狗似的長耳小獸彈跳而起,狂吠聲響徹這片密林。


    雞飛狗跳。


    片刻,那道聲音又響起。


    “下樹!”


    三人瞬間跳下樹,疾掠而去。


    急追而來的小獸還剩三成,快速逼進。


    一隻小獸猛地躍起,往陳小澤身上撲去。


    寧君惜連忙一拳打去。


    那隻小獸如同炮彈般被打飛了出去。


    隻是這點耽擱,數十隻小獸幾乎同時躍起。


    一道寒光瞬間擦過空氣,劃出一道弧線。


    幾隻小獸打飛出去,砸在樹上,如同皮球又彈飛迴來。


    “小心!”寧君惜猛地又遞出一拳,將陳小澤腦袋邊的小獸打飛,又兩腳將兩隻小獸踢飛,“傻了,還手啊。”


    陳小澤抬手一拳一個,“可是這樣也不是個頭啊,老大,還有沒有符篆?”


    “你以為符篆是大白菜啊。”寧君惜黑著臉踢飛幾隻小獸,喊道。


    李原又劈出幾劍,抽空道,“你們先走,我墊後。”


    兩人都沒迴應,手上腳上動作如飛。


    數十個唿吸,土裏噗一聲鑽出一隻大老鼠,差點把寧君惜絆倒,吱吱兩聲。


    “又來了。”寧君惜大喝一聲,“退出來,靠攏”


    一道寒冰牆瞬間拔地而起。


    砰砰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悶響。


    “走!”寧君惜又大喝一聲,抬手幾個直拳勾拳打出,打飛撲來小獸,轉身就跑。


    兩人毫無異議,直接追去。


    風聲貫耳,身周景致如同走馬觀花快速往後倒去。


    三人跑得氣喘籲籲,隻聽到自己沉重的唿吸聲。


    寧君惜忽然毫無征兆頓住腳步。


    兩人也瞬間停下,陳小澤被慣性帶得往前衝,被李原一把拉住。


    “怎麽了?”李原唿吸沉重問。


    寧君惜也深深唿吸,咽了口唾沫,“仔細……聽……”


    他深深吸一口氣,唿吸瞬間平緩下來,隻是咽了好幾口唾沫。


    李原與陳小澤屏息凝神。


    密林中荒草萋萋,風吹草動,颯颯作響。


    噗一聲輕響,腳下地聽獸從土裏鑽出來,吱吱呀呀手舞足蹈了好一陣子。


    “它們把我們包餃子。”寧君惜累得雙目通紅,撐著膝蓋,雙手卻在顫抖。


    他們從灌木林裏走入這片樹林,就碰上了那種小獸,像皮筋一樣,刀劍難傷,拳腳也難打死,追著人就咬,而且咬的傷口會短暫麻痹,最可惡的是,這群小獸已經狗皮膏藥似的追了三人一路了,還不打算放棄。


    陳小澤咽了口唾沫,把他們包圍,還是不知道多大的包圍圈,那要多少這種皮筋似的小獸


    啊,頓時覺得心底涼了半截。


    李原隻是冷冷啐了聲,“畜生!”


    沒有風,颯颯聲卻愈發雜亂,四周草木搖曳愈發明顯。


    三人的心都揪起來了,警惕環視周圍。


    哪怕隻是一線希望,三個人都不願放棄。


    草木中漸漸顯出幾雙明亮的眼睛,然後是灰色的毛,越來越多,密密麻麻。


    陳小澤終於哭喪下了臉,哆嗦道,“老……老大,咱這也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


    李原咳了一聲,淡淡道,“寧君惜,你還有手段,是吧?”


    寧君惜深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抱歉啊,是我領路把你們領到這裏來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寧君惜咬了咬牙。


    這種小獸他也沒見過,應該是變異了的一種怪獸,所以,他也不能確定毛球靠不靠譜。


    他在想,哪個底牌實用,以他跟他們兩個的交情,又該用哪個底牌。


    四周傳出低吠,包圍圈漸漸縮小。


    “老大……”陳小澤緊張攥起拳頭。


    “小澤,等會兒閉眼塞聽。”寧君惜輕聲道。


    “哈?”陳小澤呆了呆。


    “毛球啊毛球,看你的了。”寧君惜心中砰砰直跳,往前走出了一步。


    剛想把毛球丟出去。


    遠處一聲詭異的聲音如同迴音般轟隆隆傳了過了,帶起一陣陣聲浪,擴散開來。


    這聲音一開始隻是讓獸群略有騷亂,聲音很快越來越大,這些小獸便如同被皮筋拉伸抖動起來,到最後,這些小獸盡皆如同如同沒了骨頭,癱軟在地上。


    三個人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然後,更加警惕。


    這聲音明顯不是人的,而是野獸,而且貌似很厲害。


    四周草木盡皆平靜,唯一一處窸窸窣窣聲越來越近。


    三人幾乎屏住了唿吸。


    然後,見到一個矮小侏儒從草木間鑽了出來。


    寧君惜與陳小澤眨眨眼,目瞪口呆。


    這……這個酒劍山莊的四爺怎麽跑進來的?


    李原對於這個侏儒自然是不認識的,便警惕握劍,若是這侏儒敢亂動,能不能打過先不說,先一劍過去再說。


    宋成縉顯然沒在意三人的態度,咧嘴一笑,一步邁出,瞬間到寧君惜麵前,“肉……肉……”


    寧君惜左腳離地,在地上點了一下,又猛地頓住身形,咳一聲,“前輩,您怎麽進來了?”


    “三哥……人來……不待那裏……壞人……”宋成縉咧嘴,“肉……肉……”


    寧君惜捏捏臉,沒聽懂,不過他也是識時務之人,連忙從口袋裏摸出幾顆龍眼,“給你。”


    宋成縉拿起一顆,下一刻又扔到寧君惜身上,“……不吃……肉……肉……”


    寧君惜哭笑不得,“那你吃什麽?”


    宋成縉一把揪下來不知是什麽,什麽時候長出來的耳朵,嚼著吃,“肉……肉……”


    “這個……”寧君惜愈發無奈,“晚輩不


    是說出去給您吃嗎,現在沒有。”


    宋成縉瞬間惱怒,猛地撲到寧君惜身上,“肉……肉……”


    寧君惜本來就累得半死,被這麽一撞,哪裏還站得住,一屁股跌倒在地,有氣無力道,“前輩,出去了,晚輩便給前輩找肉吃。”


    “肉……”宋成縉一把抓住寧君惜,就想拖他走,“肉……肉……”


    陳小澤終於克服了恐懼,連忙拉住宋成縉,“前輩。”


    宋成縉迴頭就衝陳小澤咆哮了聲。


    陳小澤哆嗦了一下,強忍著沒鬆手,就那麽直直瞪著宋成縉。


    宋成縉忽然大叫一聲,蹦出去好幾步,“鬼……鬼……”


    寧君惜站起身,竟然覺得腿軟,隻是宋成縉在這裏,他也不好不管,踉蹌上前,“前輩……”


    宋成縉卻似乎被嚇著了,連連後退,“鬼……吃鬼……不吃了……”


    他忽然轉身,連滾帶爬的跑進了草叢裏,聲音還在傳過來,“我錯了……不吃了……鬼……不吃了……”


    “前輩!前輩!”寧君惜想追,可惜身體狀況不允許,隻能無奈喊了幾聲,可惜宋成縉完全沒聽見。


    陳小澤跑上前扶寧君惜,“老大,你沒事吧?沒事吧?”


    “死不了。”寧君惜歎了口氣,看了眼四周的小獸,“原地休息一會兒吧。”


    “啊?”陳小澤傻眼看著寧君惜,“那個……這個……”


    “放心,知道對付的辦法,我便也有辦法對付。”寧君惜模棱兩可說。


    “那種類似佛門獅子吼的法門,老大也會?”陳小澤驚異。


    “差不多吧。”寧君惜給陳小澤吃了顆定心丸。


    剛才,宋成縉的手段他還是看出了些端倪的,比如那種聲波是一種震蕩聲波,類似與將這些小獸反複拉扯,就像皮筋拉伸多了總有鬆懈,小獸的皮毛也是。


    讓寧君惜做他不一定能做到這般幹脆,可也有能力做到七七八八,畢竟類似於這種的聲波法門,他也接觸過幾種,觸類旁通還是會的。


    李原狐疑看了眼寧君惜。這一路上,寧君惜的手段層出不窮,他便是再見識淺薄,也該有些疑慮了。


    陳小澤卻沒有李原想的那麽多,於他來說,他的江湖就是稱兄道弟,喝酒聊天,偶爾拔刀相助,偶爾胡天酒店,有些爭執也是光明正大,所以很多事便想的比較簡單。


    比如對於寧君惜,他隻要知道寧君惜對他好,他投桃報李,便是這般簡單。


    他徹底鬆了口氣,扶著寧君惜坐下,隨手給寧君惜拍了拍衣衫,又好奇道,“為什麽那四爺一直找老大你?”


    若是平日,寧君惜鐵定會有所察覺,隻是如今寧君惜又累又餓又難過,本能便想到自己放了宋成縉鴿子那事了,苦笑道,“是我自作自受吧。”


    他摸出一顆龍眼進嘴裏,又給陳小澤遞過去兩顆,“吃嗎?”


    陳小澤看著那兩科像極了眼珠子的球,頓時頭皮發麻,連連搖頭。


    寧君惜也不在意,笑了一下,又遞給李原。


    李原順手接過,丟入嘴裏,咀嚼了兩下。


    入口清甜,味道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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