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他穿了套黑色西裝,顯得自己更成熟點,


    因為天氣很冷,外麵肯定還要套保暖的大氅。


    依照張小娜發來的地址,時保群將車開到一個戒備森嚴的大院門口。


    張小娜似是等了挺久,站在那不時的跺跺腳,看到車子過來,她微笑的迎了過來。


    “對不起,這兩個大哥可能進不去,不過我保證,裏麵肯定是全國最安全的幾個地方之一。”


    她略愧疚的對著剛下車的他說道,


    而後又用帶著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時王兩人。


    “你倆不要在這等,走之前我會給你倆電話,到時候再來接我就是。”


    他預估不出具體時間,所以沒辦法讓他倆具體時間來接。


    兩人看到全副武裝的警衛,而且隱隱曾他們身上傳來的熟悉味道,不約而同的輕點了下頭。


    就算是張小娜親自來接,他進去時,還是受到了盤查,登記後,才讓進去。


    走進內裏寬闊的馬路上,他沒心思去觀察兩邊的風景,而是對著張小娜說道:


    “現在總該告訴我,你爺爺的真實身份了吧。”


    “我爺爺姓張,參加過抗美援朝。”


    他將這段曆史中,自己熟知的人過濾了一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你爺爺是張**?”


    看到她點頭。


    他狐疑的說道:


    “隻是張**年齡……”


    “我爺爺很晚才結婚,我爸也是晚婚,所以我在家裏同輩中最小,連我叔叔家的孩子,都比我大。”


    兩人走進一個獨立的小院,他看到門口站著個,滿頭銀發、臉帶慈祥笑容的老太太。


    “這是我奶奶。”


    聽到張小娜的介紹,他走上前,彎腰鞠躬著說道:


    “奶奶好,我是易紹峰。”


    “好好,挺精神的小夥子,外麵冷,進屋吧。”


    說完,老太太當先轉身進了屋裏。


    他跟著進去,看到一個老頭大馬金刀坐在上首的主位上。


    屋內暖氣很足,張小娜很自然的伸手將他的大氅接過,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他心裏有點好笑,這老頭老太太還挺有意思,連紅白臉都唱了起來。


    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麵部看不出任何表情。


    “立正,敬禮!”


    老頭突然大聲吼了起來,隨著兩個簡單的命令,老頭身上的軍人之氣展露無疑,虎老雄風在。


    他似乎是條件反射般,雙腳一頓,自然的八字站立,右手抬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不錯,可惜了,可惜了。”


    老頭揮手讓他放下手,略顯黯然的說道。


    他有點懵,老太太的話從旁邊傳來。


    “可惜什麽?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該去當兵。”


    兩個生活幾十年,彼此肯定是相互了解,所以老頭一說,老太太就知道什麽意思。


    老太太有些好笑的轉過頭對他說:


    “小娜爺爺是個兵瘋子,看到年輕人第一個想法,恨不得都去當兵,你別在意。”


    “奶奶,我還真有這想法,要不是俗事纏身,我還真想去為祖國站兩年崗去。”


    他說的話,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真想支體驗兩個單純的集體生活,至於說給祖國站崗,則有點言過其實。


    “好!我相信你說的話出自真心,剛剛的軍禮姿勢不差,想來平時練過?”


    老頭子看到他第一眼,不說龍行虎步,但那種步調步距,雖瘦但挺拔的身姿,倒真是起了愛才之心。


    “嗬嗬,家裏人不放心,給我找了兩個貼身的人,都是部隊熔爐煆煉過的好漢,沒事就向他倆請教。”


    “好好!”


    老頭子的評價帶著強烈的唯心主義。


    他對易紹峰的用詞,熔爐、好漢,很是受用。


    “老太婆,倒杯水來。”


    老頭的評價,算是給了他接著交流的機會。


    他到現在才有機會,將自己帶來的禮物奉上。


    看到禮物老頭露出個嫌棄的眼神,或許是看在他寶貝孫女的麵子,沒有當麵扔出去。


    他微笑著遞上禮物,說道:


    “老爺子,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送,您敢收我還怕有人說我趨炎附勢。這是我平時自己愛喝的茶,價值不高,但我們男人,對味口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拿了些給您老品品;


    至於這瓶酒,我可得吹噓一番,常人可喝不著,我不怎麽喝酒,但喜歡收藏,所以就藏了這麽幾瓶原酒,您嚐嚐就行,喝得好,可別再找我要。”


    他的話,讓老爺子愣了一下,本以為說雖得好,再給送,想不到還是個小氣鬼。


    老頭和老太太、包括張小娜都笑了起來。


    “把那茶葉拿去,衝一壺來嚐嚐,小子,坐吧。”


    前半句是跟老太太說的,後半句則是對著他說。


    張小娜進來後一句話沒說,但此刻心情非常好。


    她想不到易紹峰這家夥嘴還挺甜,比她還會哄老人家。


    老頭沒有再讓他坐在廳上,而是移步到旁邊的茶幾邊的沙發。


    兩人落座後,老頭看著他,說道:


    “你一個孩子,瘦得幹巴,怎麽想著衝到抗洪壩上?”


    正式洽談的第一句,還是在考驗他的心性。


    “老爺子,我當時並沒有想著上壩,就是公司有人在那支援,我想過去看看,但您知道,到了以後,洪峰來了,警報響了,也沒時間考慮那麽多,就跟著衝了上去。沒想到,就是扛了兩包土,結果被攝影機錄著,搞得我都不好意思。


    沒辦法,迴來就多捐了些,也是名聲所累吧。”


    他說得異常謙虛,大部分倒是自己內心真實所想。


    老頭聽到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峰雲集團的終點在哪?”


    老頭這個問題很難迴答。


    他思考了一會,依著本心如實說道:


    “峰雲必將是屬於社會的,雖然現在有著我的烙印,但那是因為峰雲還屬於成長階段,需要有一個人來指引著它的發展。至於什麽時候是終點,我都不知道,而且未來誰來執秉,我也不清楚,何論終點?”


    “中國人的普世觀念就是父下子上,不允許大權旁落,你不這樣想?”


    老頭似乎對他這個觀念挺感興趣,麵帶微笑的繼續問道。


    “這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任,峰雲從來都不屬於我個人,不管是當下,還是未來,我要對峰雲的幾萬名員工負責,我要對國家的好政策負責,所以如果他有能力,他就給我自己創造,沒能力那就老實拿著股份,衣食豐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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