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易紹峰開始了自己的晨跑,這段時間晨練一直斷斷續續。這一次笑話他有勁沒處使的村民變少了,反而還有幾個易紹峰玩的好的孩子跟著他一起跑;或許是村民習慣了,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管他呢!


    跑完步迴到家,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易紹峰昨晚聽老爸說過,今天要開始收割稻子啦,村下口有塊地的稻子再不割就倒了,倒了的稻子割起來更累,而且損耗大。這也意味著農村農忙時節的來臨。


    昨晚有好幾次都想讓老爸把田丟了,到城裏幫自己看著店裝修也好啊,在這忙的什麽勁,一年的收成賣了還不夠陌桑貢鵝店一天的流水;但是他還真不敢說,別看自己現在很多事有了一定的話語權,但這跟老爸行使權力並沒有衝突,還是會隨時挨頓揍。也記不得前世從什麽時候開始,老爸開始不打自己,好像是初中畢業,從那以後就一次都沒打過,看來還得老實幾年啊。


    看著四方桌上留著一碗稀飯和一碟小菜,嗯!世上隻有大姐好。吃過飯後他準備邀情小夥伴們一起搞搞團建,晚上等老爸迴來還有事要跟他商量,結果剛邁出家門,就有4個壯小夥跑了過來,分別是大表哥錢應柱,村長兒子易紹奎,還有他們的兩個同學王波和王勇。


    4人上來拉著易紹峰就走,走到下村小姑父家,大表哥搖響了拖拉機,一把就坐在駕駛座上,準備開車。


    易紹奎將易紹峰一把就抱上了車鬥,接著他跟其他兩人也翻上了車鬥,車子開始出發啦。


    “紹奎哥,你們總要告訴我去哪裏吧,不然我就跳車了,摔斷了腿看村長伯揍不揍你。”易紹峰話剛說完,就有三隻手有力的按在他肩膀上,防止他跳車。


    “我們一起去鎮上,昨天你跟柱子說的事,他昨晚告訴了我們,今天一早去鎮上看中了一個門麵,這不柱子非要迴來接你過去一起看看。”易紹奎手上加了把勁,臉上還保留著激動的餘韻。


    “行行行,你們放開,壓的都我快喘不過來氣啦。”看著三個青春期躁動的小青年,易紹峰無語望天。


    接下來的路,易紹峰算搞明白了三人為什麽激動,錢應柱昨晚不光跟他們說了搞廢品收購站的事,還將易紹峰忽悠他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三個娃是性情中人,也是激情滿懷,三人商量了一夜,天不亮就出發到了鎮上找門麵;大表哥還對股份進行了二次分配,易紹峰40%,錢應柱25%,易紹奎10%,王波王勇兩人共15%,居然還分了10%給龔昌蕾;聽到這樣的分配,易紹峰很想說出撤資的話,但是看著車鬥裏三個意氣風發,準備大幹一場的人,還真不敢說出口;估計現在要是說出來,拖拉機能直接開到河裏去。


    “對了,你們給龔昌蕾份子,什麽時候去跟她說的。”易紹峰很疑惑,不是說昨晚到現在都是四人同行,一路向東嗎?


    “昨晚到現在,商議加找門麵,哪有時間告訴他的,是我們商量定的。”易紹奎一副我說話你怎麽聽不懂的意思。


    靠,原來是一廂情願。


    拖拉機停下以後,易紹峰將大表哥拉到一邊,問昨晚的事,大表哥相當磊落,說他們是自己的生死兄弟,沒道理不帶他們,而且自己也沒道理比易紹峰股份多。


    說的好有道理,易紹峰竟一時被他說愣住了,是他太聰明還是自己太笨,是很簡單啊,話語清淅,邏輯合理;大表哥比自己無私多了,但是好像是自己投的錢吧。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龔昌蕾。”易紹峰問出了另一個關心的話題。


    “上午看門麵能不能確定好,下午我們準備一起去告訴她。”


    易紹峰徹底無語了,隻聽說過男女約會,女生怕吃虧帶個閨蜜一起的,還真沒聽說男生主動帶電燈泡的,還帶了三盞,大表哥你自求多福吧。


    門麵位置不錯,在橋頭,雖說做不到西頭的生意,但是東頭是可以壟斷掉了。然後5人又到了現在開著的收購站看了看,其實也什麽都看不到。


    “王哥,你這兩天一定要弄清楚這個收購站老板是誰,開了多長時間,收廢品具體明細價格,然後數一下兩天總共有多少人來賣,這個隻要大概數據。”易紹峰對王波說道,4人中也就這一個沉穩點。


    “好,這個問題不大,我叫王勇幫我,數人的時候盡量準確點。”王波迴道。


    走進準備租的門麵,轉了一圈,還別說大表哥幹這事還挺靠譜。外麵兩間門麵,後園特別大,外圍是用木柵欄圍著,可以看出原來是個菜園子。看完院子,三下五除二的和房東談好租金,每個月70塊。半年一交。租期5年。出來的急沒帶錢,又急忙開著拖拉機迴家,易紹峰從老爸放錢的櫃台裏拿了1000塊遞給大表哥,交了房租,剩下的錢按照剛剛看收購站所需要東西購置。


    下午在家也沒找小夥伴團建的想法了,拿起書包掏出嶄新的練習冊,開始補自己的暑假作業。晚上老爸他們迴來,看到易紹峰還在學習很是高興。


    吃完飯後,易紹峰跟老爸說了早餐車計劃,老爸好久一句話都沒說,這是怕家裏的步子邁得太大,擔心易紹峰過於激進,易紹峰跟老爸一直說到很晚,越談老爸越鬱悶,因為他發現很多地方自己聽不懂,比如說什麽加盟體係,什麽標準化經營。最後拍拍屁股,最後來了一句你看著辦,就去睡覺了。這到底是同意啊,還是同意啊。


    第二天一早被老爸拉了起來,說是天天就知道瞎想,今天讓他一起去割稻子,這是讓自己憶苦思甜啊。易紹峰極度懷疑老爸這是昨晚他故意說一些專業名詞讓他尷尬的懲罰。


    一個上午,老爸和老媽兩人都快割了半塊田,易紹峰才割了隻有豬圈那麽大的位置,就這,也累的自己腰快直不起來了。近中午的時候老爸罵了一句“看你那慫樣”,然後總算是放過自己啦。


    中午到家的時候,居然王波和王勇在他家門口站著。易紹峰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有什麽事?這就觀察完了?”易紹峰的話裏有點怒氣,這也太沒有韌勁了吧,這才昨天一下午和今天一上午,就蹲不住了,這以後開店的時候,還不天天店裏沒人。


    “小峰,我們發現了兩件事,我哥說應該告訴你一聲,所以我們就趕緊跑了迴來。”王勇的性子急,不怎麽能藏得住話,聽易紹峰一問就說了起來。


    “哦,什麽事?”易紹峰有點好奇。


    “我知道那個老板是誰啦,是三侉子。”王波說道。


    易紹峰聽到這個名字,記憶像開了閘的洪水洶湧奔進腦中,三侉子是鎮上有名的混子,手上有那麽幾個人,在鎮上吆五喝六的。鎮上的客運除了易紹峰坐過兩次車的王師傅的一輛,其他的都是他的車;沒想到廢品站也是他的,倒是一個好頭腦。聽說他跟鎮派出所所長的關係不錯,這點也要考慮進去。


    前世易紹峰在念初三的時候,跟同班一個男生發生矛盾打了一架,碰到這個男生是三侉的侄子,結果下午三侉子和另一個小年青,就跑到學校,當著全班的麵給了他幾耳光,打的臉都腫了,搞的易紹峰那個星期周末都沒敢迴家,怕被老爸老媽知道;前世的自己一直以此事為恥,既恥於自己的膽小,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挨打,又恥於學校的不作為,被打了後學校連個說法都沒有。


    太好了,自己重生以來,終於有了一個敵人;別人都說沒有敵人的男人是失敗的,看來自己又向成功邁進了一步。


    “第二件事呢?”易紹峰讓自己恢複平靜,才想起問第二件事是什麽。


    “我們昨天晚上,天黑快8點的時候,看到幾個人背著東西來賣,因為是蛇皮袋,有些還是大麻袋,本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但是聽到他們出來埋怨價格低的時候,才聽到什麽電線,國道護欄什麽的,我才知道他們是偷了國道護攔和電線來賣。”


    “波哥真心細,這事不用看了,你們先迴家吧。明天我們在一起講講開業的事。”有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易紹峰要想一想,怎麽來布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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