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咋天。


    青木拓野,井上田昭和麻生煙從中午等到天黑也不見煙俊岩迴來,三人都預感到可能出事了。


    青木拓野陰沉著臉,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走,立刻去城外。”


    三人在城外找了近兩個小時,才在那片樹林裏找到煙俊岩凍得僵硬的屍體。


    在手電光的映照下,煙俊岩的麵容森白猙獰,瞳孔裏似還能依稀看到他臨死時的驚恐和不甘。井上田昭蹲在屍體旁邊,饒是殺人如麻的他見到此狀心裏也不由打了個寒顫。他輕輕合上煙俊岩的雙眼,說道:“青木閣下,煙俊君是後腦勺中彈而死的,他的武器也不見了。”


    “武器肯定被敵人拿走了,但令我不解的是,憑煙俊君的身手,在有這株樹為掩體的情況下怎麽還會被人從後腦勺擊中,而且這傷囗的形狀還有點奇怪。你們看,正常情況下子彈留下的創口應該是圓形的,而這個創口卻有些不規則。”青木拓野看著細小的彈孔疑惑說道。


    “閣下,樹幹上有一個彈孔。”麻生煙作為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眼力比較好,一眼就看見了樹幹上的圓孔。


    青木拓野聞言,忙用手電光仔細地看著樹幹上的孔洞後,又連忙走到樹幹另一側。


    “你們把煙俊君扶起靠在樹上,後腦勺上的彈孔正對樹上的孔洞。”青木拓野下令道。


    認真比對後,青木拓野的臉上露出一付不可思議的神情。


    “閣下,”井上田昭忙問道:“怎麽啦?”


    “子彈擊穿樹幹正中煙俊君的後腦,這怎麽可能?”青木拓野喃喃說道,眼前的景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疇。


    “若夏國有殺傷力如此驚人的武器,”他神情凝重,道:“必須得告訴大本營,讓內閣和外閣重新評估夏國的軍事力量。”


    “閣下,這不可能吧?”麻生煙用手電燈仔細看著孔洞:“不對!手電光不能透過孔洞,說明樹幹並沒有被擊穿。”


    “沒有擊穿?那煙俊君是怎麽死的?”井上田昭疑惑道。


    青木拓野聞言,吩咐道:“井上君,找根細點的枝條來。”


    他用枝條在孔洞裏探索中,微一用力,枝條應聲而斷。


    “我知道煙俊君是怎麽死的了。”青木拓野神情如白日撞見鬼:“對方連開數槍,都打在同一處地方,在力的疊加作用下,第一顆彈頭受到撞擊擊穿樹幹正中煙俊君的後腦。”


    “這個敵人太可怕了!如此心性,如此槍法,簡直聞所未聞。”青木拓野神情凝重。


    井上田昭和麻生煙相顧失色,感到後背涼悠悠的,似有無數的鬼魂隱藏在林子中窺視著他們。


    “挖個坑把煙俊君埋了吧。記得做個記號,待以後征服夏國時,再將他的屍骨遷迴他的家鄉吧。我們得讓他魂歸故裏,不能讓他的亡魂在這異國它鄉遊蕩找不著家。”青木拓野黯然說道。


    ……


    張雲瑞,阿四,小六子迴到軍機處。


    “今晚的行動你們可以選擇不去,因為去了很可能就迴不來了,所以我不會怪你們。”


    張雲瑞目光如炬,看著他倆說道。


    “處長,你說的這是啥話,還拿我們當兄弟嗎?”阿四嘴一撇不滿說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青木拓野的命我們兄弟來收。怎麽,現在想撇下我們了?”


    “就是。處長,我們和你一起去,搞死他龜兒子。都一個肩膀扛顆腦袋,誰怕誰?”小六子滿不在乎說道,但心裏發不發虛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好,”張雲瑞嚴肅說道:“晚上的行動你們一定要聽我指揮。我們的目的主要是救人,而不是和敵人死拚,否則可能會讓文可心萬劫不複。另外,青木拓野那裏有一個厲害的狙擊手,還有一個可怕的幫手但不知道她今晚會不會出現在那裏。如果此人一旦出現,再加上那名狙擊手,我們別說救人,恐怕連自己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迴。因此我需要一個狙擊手來掩護今晚的行動,你倆誰的狙擊水平高點?”


    “處長,”阿四不好意思笑道:“那槍我平時沒怎麽摸過,要說水平,我和小六子那是城隍廟裏的鼓槌—一對。”


    “阿四哥,誰跟你一對?嘻嘻,你跟夜夢香酒樓裏的小桃紅才是一對吧?”


    “小六子,”張雲瑞沒好氣地看著他,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趕緊說正事。”


    “處長,要說狙擊水平,我們這裏還真有一個高手?”阿四悠悠說道。


    “誰?”張雲瑞攸地眼睛一亮。


    “悶葫蘆。因為他平時不愛說話,老是一個人悶坐著擦槍,所以大家就都這麽叫他。”小六子接口說道。


    “悶葫蘆?”張雲瑞一怔,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年輕但顯木納的臉。


    “他是狙擊高手?你們親眼見過他開槍嗎?”


    “當然見過,而而不止一次。”阿四道:“以前陸曉東處長在的時候,很多次行動都由他擔任狙擊掩護任務。上次偷襲星火聯盟,要不是他鬧肚子沒有去,陸處長等人就肯定不會死。”


    “處長你別看他平時不喜歡顯擺也不愛說話,但其實真的很厲害。我還曾經親眼見過他展示盲射,我當時佩服得算是五體投地。”


    “哦?小六子,你去軍械庫把狙s20拿出來後把他叫來。”張雲瑞聞言,對此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一會兒,小六子扛著槍和悶葫蘆走了過來。


    “你的本名叫什麽?”張雲瑞看著他。


    “門付魯。”


    張雲瑞心裏好笑,明白了他這個外號是怎麽來的。


    “你願不願意參加我們晚上的行動?”


    “願。”


    “聽說你槍法了得,可不可以當眾展示讓我瞧瞧?”


    “行。”


    “你小子!還真是惜字如金呢。”阿四笑著搖搖頭。


    張雲瑞說道:“走,去外麵。”


    “小六子,把槍紿門胡魯,再把他的眼睛蒙上。”阿四說著,走到三四米開外,從懷中掏出塊銀圓。


    門胡魯接槍在手,身上的氣勢陡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的他身體站得筆直,淩厲得像一把出鞘的寶劍。


    待小六子將他的眼睛蒙好後,他沒有說話,隻是向阿四所在的方向點點頭。


    阿四會意,用大拇指用力一彈。


    “咣。”


    銀圓發出一道清脆的金屬聲後急劇翻滾著破空而上。


    此時隻見門胡魯的耳朵動了動,“嘩嚓”一聲拉響槍栓,抬手往聲響處就是一槍。


    “呯。”


    沉悶的槍聲中,一種金屬相互撞擊的響聲清晰可聞。


    “打中了,悶葫蘆你太了不起了!”小六子高興地叫道。


    門胡魯緩緩摘下眼罩,麵上始終一付無喜無悲的表情。張雲瑞看著他,沒有掩飾心裏對他的欣賞。


    晚上近十二點,張雲瑞四人驅車向東交巷方向駛去。在他的要求下,四人皆黑衣蒙麵。他的解釋是:依據煙俊岩所言,他判斷青木拓野並未發現他的身份,蒙上麵後方便以後行事。


    車輛在東交巷囗停下,熄火後四人下車悄悄沿巷口搜索而去。


    此時,四下一片漆黑,萬簌俱寂。周圍所有的房舍都熄了燈,人們在安靜之中酣然進入夢鄉。


    唯有73號,它的小樓上還亮著燈,在夜色中顯得是那樣的醒目。


    門外,張雲瑞吐了口氣悄聲道:“應該就是這裏了。”


    小六子的心猛然揪緊,心情變得緊張起來。


    “門胡魯,你去找一處狙擊點,準備掩護我們。”張雲瑞吩咐道。


    門胡魯點點頭,黑暗中雙目陡然散發出駭人的厲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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