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張雲瑞、小六子和阿四吃了點熱乎的東西喝了杯熱水休息一會後身體恢複了不少。


    王隊長看著張雲瑞問道:“張處長,究竟是怎麽迴事?”


    張雲瑞苦笑道:“我們奉處座之命,監視在王府井文府附近活動的星火聯盟的人,在發現三名可疑人員後我們馬上對其進行跟蹤,準備在找到他們的老巢後再帶人一網打盡。不料卻中了對方的計,被他們引到西門街西交巷口,在巷子裏他們一人用狙擊步槍封鎖住前行的路,兩人從後麵包抄斷了我們的退路,我們和他們發生了槍戰。停火後,因為在黑暗中,彼此都不敢隨便開槍暴露位置,就隻有一直僵持著,具體情況就是這樣。”


    “張處長這是被人包了餃子。”王隊長點點頭。


    張雲瑞自嘲笑道:“是我太大意了,低估了對手,差點陰溝裏翻了船。”


    “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們三人恐怕就真迴不來了。多謝了,王隊長的救命之恩日後有機會兄弟定當相報。”


    張雲瑞認真看著他,真誠地說道。


    “嗬嗬,咱們都是自己人,張處長不用太客氣。”王隊長爽朗一笑後話鋒一轉,道:


    “按理說,抓捕星火聯盟的人應該是主要由你們軍機處負責,而我們警察局隻負責維護地方上的治安,兄弟不應該向你打聽星火聯盟的消息。但你也看見了,這夥人在北坪蓄意生事,擾亂社會治安,因此我希望張處長能為我們分享些線索,大家通力合作抓住這些擾亂份子,還北坪一片安寧。你放心,抓住這些人功勞算你的,兄弟絕不貪功,你看怎樣?”


    張雲瑞一臉歉意看著他,道:“抱歉,此事事關重大,兄弟不敢自作主張。因為抓捕北坪星火聯盟地下人員的計劃是處座親手製定的,我隻負責具體實施。不是兄弟不相信你,隻是萬一走漏了消息打亂了處座的計劃部署,他怪責下來,兄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還有可能讓你受到牽連。”


    “這樣啊。”王隊長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閑聊著時下的政局形式,不過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張雲瑞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告辭迴軍機處。


    路上。


    “處長,我們這迴真是九死一生,太驚險了。”想起昨晚的經曆,小六子拍拍心口,心裏猶自感到一陣後怕。


    “怕了嗎?昨晚是我考慮不周,差點連累了二位兄弟,對不起了。”張雲瑞自責道。


    “切!我有什麽可怕的?處長瞧你說的,我們既然決定了跟著你混,那這點小事不算什麽。何況我小六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什麽場麵沒見過?死不了。”小六子心裏雖怕,嘴巴卻很硬,麵上一付不在意的樣子。


    “嗬嗬!”阿四誇張地笑出聲來,道:“真的嗎?六子,昨晚有人死拽住我的衣服,手抖抖索索的把我的衣服差點扯成布條,莫非那個人不是你,或者說是我出現了幻覺?你小子不會又和上次那樣嚇得襠都濕了吧?”


    小六子被他揭了短,不由臉一紅不滿地埋怨道:“阿四哥,你怎麽老拿那迴的事說事?”


    “處長,你說地麵上發現的那灘血跡是怎麽迴事?莫非我們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打中了?”阿四沒有了打趣小六子的心思,而是偏頭看著張雲瑞問道。


    張雲瑞略作沉吟,道:“很有可能,而且從血跡凝固的程度來看,王隊長他們來時那兩名雪國人離開得有一段時間了。因此,他們很可能在被我們擊傷後便撤離了現場。”


    小六子怪叫道:“喲喂!原來他們老早就跑路了,我們卻還傻啦吧唧的在那兒喝西北風。”


    阿四眼一翻:“那你敢去冒險嗎?”


    小六子一滯,緊了緊冰涼的襠沒有說話。阿四猜的是對的,他確實尿了,但沒辦法,他一緊張那玩意就控製不住。


    ……


    煙俊岩此時正躺在床上,他的肩膀和頭上纏滿了白布。不錯,小六子亂打一氣,鬼使神差般打掉了他一隻耳朵。也算他倒血黴,他感到左耳血乎乎有些異樣,剛想伸手去捂,又被小六子一槍打在肩膀上。


    可惜小六子不知道有這迴事,否則,有了吹噓的本錢,他會逢人便說:以後別叫我六子,得叫六哥,叫神槍六。


    話說迴來,如果不是小六子湊巧打傷了煙俊岩令他失去戰鬥力,而井上田昭既要應對敵人,又要照顧他,迫不得已才撤離的話,張雲瑞三人被人甕中捉鱉,結局可想而知。


    青木拓野的臉色極為難看,昨晚的事他聽井上田昭詳細說了過程。按理說,井上田昭的誘敵計劃非常完美,連一向挑剔的他都挑不岀毛病。凡事皆有意外,他能說什麽?


    他心裏似吃了隻蒼蠅般難受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居然被人監視他猶不知,甚至連對方是什麽人也不清楚,這令一向自負的他倍感屈辱。


    而且,最可怕的是,對方既然知道了井上田昭等人潛伏在郭先齡家,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勢必會猜到郭先齡已然被策反。而郭先齡一旦暴露,就會影響到他的整個行動部署,甚至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煙俊君,你好好休息吧。”看著煙俊岩腦袋包得像個粽子,他終沒有說出怪責他的話。


    “井上君,你隨我來。”


    井上田昭跟在他身後,出門時隨手關上屋門。


    “閣下,屬下失職,請你責罰我吧。”井上田昭一臉自責,深躬著腰。


    “井上君,這話我已經聽你說了三遍,無用的話就不要再說了。”青木拓野鏡片後的目光陰冷得令人感到可怕:“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想法如何去彌補。明白嗎?”


    “嘿!”


    “被人監視猶尚不知,這點,你、我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嚴厲的語氣稍稍緩和:“但主要責任在我,我自會向渡邊君解釋,向織田閣下請罪。”


    “閣下,此次責任由井上全部承擔,願以死向雪帝陛下謝罪。”


    “承擔?你擔得起嗎?”青木拓野心中冷笑,“天網”計劃事關帝國氣運,莫說是你,恐怕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愚蠢!帝國宏偉大業還末實現,你我哪有職格輕言生死?”


    “井上君,夏國有句老話叫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次的失利不算什麽。拿出帝國軍人該有的氣度來,堅不能摧,敗不可屈。你記住,我們和對手的爭鋒才剛剛開始。”


    “看來,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厲害人物,不過這樣也好,若他太弱,反倒無趣。”


    “井上君!”


    “嘿!”


    “任務有二,一是查出暗中監視我們的是什麽人,二是,”他的聲音陰森如來自地獄的索命厲鬼:“將郭先齡滅口。但有一點,讓他的死像是一個意外。”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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