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都市第二人民醫院內。


    慕辰從手術室出來,身後的護士上前幫著她擦了擦汗,慕辰溫柔的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累,眼角餘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患者的家屬。


    他們走到慕辰麵前,握著她的手問道:“慕醫生,怎麽樣了?”


    慕辰感覺到他的手在抖,注視著他眼神裏的期盼與焦急,溫柔的語氣啟唇道:“一切順利。”


    聞言,患者的家屬眼淚落下,握著慕辰的手彎了彎腰,道:“謝謝慕醫生,謝謝您救迴了我爺爺的命。”慕辰扶起他,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後,便離開了。


    在迴辦公室的路上的拐角處,幾道人影進入慕辰的視線,來者冷冽的語氣道:“慕女士,你涉及殺害四條人命,現在以抓捕兇手的名義將你逮捕,”莫桐一臉冷漠的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慕辰不動聲色,眼神不再是昔日的那般溫柔,而是滿目的淡漠,她沒有掙紮,任由莫桐將她的雙手拷上,然後跟著莫桐步子離開。


    莫桐將一塊黑布裹在她的手上,離開醫院的時候,人們隻是看到了她上警車,卻沒有想到他們的白衣天使居然是個,殺人魔。


    慕辰來到了之前vicky在的審訊室,進來的時候,她聞到了血腥味,但不是很濃烈。


    她坐在審訊桌子前,舒月和她對視著,舒月的眼神是複雜的。慕辰翻了下眼睛,唇角勾起冷笑。


    “vicky知道吧?”舒月問道。


    待著手銬的白衣人晃著腿,目光掃視著審訊室內,未語未應。


    “他呢?你的追求者,孫智浩醫生。”


    舒月將一張照片推到慕辰麵前,照片上的人就是幾個小時前打電話給他們的人,但是因為忙線的原因未接通,最後留了死亡報警留言。


    慕辰將視線別向了舒月,眼露厲色,卻還是沒有說話。莫桐食指敲打著桌麵,繼而將一個錄音播放了出來:


    “警官,我被人綁架了,我可能下一分鍾就會死了,因為我認識綁架的人,我懷疑,她就是你們這段時間要抓捕的殺人犯。”


    “我不在道我現在在哪裏,估計是個地下室,這裏的地麵有大量的血跡,我還發現了一些人體器官,像是男性的生zhi器。”


    “我現在頭很暈,我記得我在她家裏的時候,被她敲暈了,現在頭上都是血,我的意識不是很清醒了。”


    “她,我們慕院長,她有,”


    莫桐按下了暫停鍵,利落的起身走向慕辰。此刻,她戴上了眼鏡,她推著眼鏡框,湊到慕辰的耳旁,冷厲的語氣開口道:“你現在,是慕辰嗎?”


    聞言,冷靜的人怔住了。


    原本,無人知曉.....


    “白昔。”伶俐字音落下。


    慕辰坐不住了,抬眸看向莫桐,眼神似箭。莫桐一笑,右腳一踢旋了個身,坐到椅子上,打了個響指,道:“慕辰的第二人格,白昔。”


    “vicky死了,就在這裏撞牆自盡,”莫桐抬手指向慕辰身旁的牆壁,“她到最後都護著你。”


    慕辰移開了視線,也沒有看向vicky自盡的地方,一臉漠然的沉默著。“一條無辜的人命因為你死了,你就這麽冷漠?”莫桐眯著眼質問道。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


    “那孫誌浩呢?”莫桐食指敲打著座椅的把手。


    因為孫誌浩發現了她的秘密,要怪就怪孫誌浩運氣不好,不安分守己,居然在她家中偷看她更換衣服。但是慕辰並沒有將這些說出來,她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沒有說話。


    “就因為這個,白先生?”


    莫桐將一份醫療手術單扔到慕辰的麵前,醫療單上蓋有北津第三人民醫院的印章,這是家全國公認的變性手術排名第一的醫院。


    慕辰笑了,心底卻是慌亂的:“你們還發現了什麽?”莫桐努了努嘴,轉了下眼球,定神說道:“你認不認罪?”


    慕辰點了點頭,眼睛緊緊的盯著莫桐,反問道:“人是我殺的,但原因呢?”


    “這得問你了,”莫桐覺得可笑,“我們找到了孫誌浩,沒想到你就將他扔在廢棄醫院的地下室裏,我們,從那裏搜集到的罪證全部指向你,是這一起連壞殺人案的兇手。”


    “接下來,我們將會去到你的家中,搜集相關罪證,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罪惡,是難逃法網。”


    莫桐停下了動作,起身離開,舒月也隨後跟上,留下慕辰一人在審訊室內,神思恍惚著。


    罪惡的源頭,原本無人知曉。


    特案組幾人來到了慕辰的家中,幾人在慕辰的家中搜查了起來。莫桐徘徊在這偌大的房子裏,環顧四周,一片黑色,沒有其他的點綴。


    “她到底經曆了什麽?”舒月揉著肩膀說道,這樣的環境一直住下去不死也瘋了。


    “慕辰是慕氏集團的董事長的養女,這房子的到是符合她有錢人的身份,隻是這房子裏沒有沒有一張她和慕董的合影。”韓語雲注視著桌子上的相片。


    莫桐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眸光忽然一亮,是想到了什麽,轉身看向舒月,問道:“如果你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要每天提醒自己要記住這個秘密,你會將這個秘密藏在哪?”


    舒月鼓起嘴巴,皺起眉,說道:“書房?臥室?洗手間還是客廳?”


    莫桐看到舒月傻愣愣的模樣,笑了笑,拉起舒月道:“去書房。”


    沒多久,她們找出了一本書皮泛黃的筆記本,準確的說是很久之前的日記本。莫桐解開日記本上的繩子,翻閱了起來:


    我是慕董領養迴來的孩子,她給我取名慕辰,今天是我的13歲生日,我以後有爸爸了,可我卻開心不起來。


    我記得我之前有一個媽媽,是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別的大人說她是病了,她們說這病叫做精神病。


    我和媽媽原本是兩個人相依為命,有一天,一個大胡子糙漢來到了我們家中,他住了下來。自那之後,媽媽的房間總是傳來奇怪的聲音,到第二天的時候,我會看到媽媽身上有傷......


    我的媽媽是個精神病,她有時會神誌不清的生活不能自理,有時又會清醒的像個正常母親一樣給我關愛。但不管何時,她都會告訴我,那個糙漢就是我的爸爸。


    我很開心,也很惶恐,我有爸爸了,但是他很可怕。總會打媽媽,讓媽媽穿奇怪的兔耳衣服。但媽媽告訴我,那是爸爸對他的愛。我問媽媽:“是像爸爸在我睡覺的時候,摸我頭那樣的愛嗎?”媽媽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緊緊的抱著我。


    有一天早晨,爸爸來到了我的房間,扔了一件兔衣給我,讓我穿上。我很聽話,我要在爸爸麵前乖乖的。後來,我穿上了衣服,爸爸笑了,笑得很奇怪。我以為爸爸是看我穿上新衣服笑了,我就也跟著笑了。


    再後來,爸爸脫下了我的衣服,然後,我的下身流血了,很疼。這個時候媽媽來了,我忍著痛笑著說道:“媽媽,爸爸也給了我衣服。”


    媽媽臉上不是像以前一樣溫柔的樣子,媽媽生氣了,她和爸爸打了起來,我想上去攔著,但是腿之間很疼,疼的我癱坐在地上。


    最後媽媽倒了下來,倒在血泊中,看到這樣,我大聲的哭了,哭的嗓子啞了,而爸爸卻在一旁“咯咯”的笑著。


    或許是因為我的哭聲,外麵的大人報了警,警察來了,爸爸被抓了。也因此,我知道了這個男的並不是我的爸爸,他隻是一個刑滿的前科犯,出獄後,寄居霸占我的家。


    後來聽說他被判刑了,但是我的媽媽也永遠的癱在了床上。之後的日子,我就是個小大人,靠著撿垃圾以及政fu的錢,和媽媽一起生活著。我記得那年是八歲。


    不幸的是,沒多久媽媽在床上去世了,我變成了一個人。我恨,我想快點長大,去報複那個男的,但是天不盡人意,他居然在獄中死了。


    ……


    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後麵幾頁似乎是被撕掉了,莫桐合起了日記本陷入了沉思。良久,莫桐開口道:“白昔,是慕辰因為童年記憶的陰影,而生出的強烈報複性人格。”


    “兇手至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女犯是她的第一人格,男犯是她變性後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模仿了,在他幼年時性侵他的男子的行為,也就是死者身上的兔衣和肛裂。”


    莫桐凝望著手裏的日記本,道“她所作的變性手術很特殊,隻是做了下半身的手術,所以才會一年四季穿著裙子,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的秘密……”


    牢獄內,一個白衣女子無動於衷的發愣著,她的嘴巴喃喃細語著:“別怕,那些罪惡都被殺了。”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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