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萬峰巒疊嶂的深山之中,兩道身影在生死邊緣激烈搏鬥。


    他們血跡斑斑,身軀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都能將他們吹倒。


    然而,他們依舊咬緊牙關,劍影與掌風交錯,每一次攻擊都直指要害,戰鬥之猛烈,震人心魄。


    四周的樹木在這無形的磅礴力量下紛紛折斷,枝葉橫飛,場景如同戰場一般慘烈。


    交戰的雙方,正是白雲飛和戒殺。


    白雲飛傷勢更為慘重,氣息奄奄,他的一條右臂已然不知所蹤,僅剩空蕩蕩的袖管隨風擺動,顯得異常淒涼。


    戒殺的雙目赤紅如火,透露出狂熱與殘忍,死死盯著白雲飛。


    而白雲飛則緊閉著雙眼,兩人都已拚盡全力,此時的戰鬥,已經成了意誌與信念的較量。


    “哈哈哈!誰能想到,我戒殺竟有朝一日能夠品嚐到擁有朱雀血脈之人的血肉!


    待我吞噬了你,便要將這山村的居民一一吞下!哈哈哈!”


    戒殺發出瘋狂的笑聲。


    白雲飛沒有迴答,他與戒殺已經搏鬥了七天七夜,體內的靈氣早已耗盡,如今隻能依靠佩劍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半跪在血泊中。


    戒殺狂笑著高舉雙拳,惡意充斥著他的聲音。


    就在這時,白雲飛如同幽靈般突然出現在戒殺的身旁。


    戒殺反應迅速,一把抓住劍身,緊接著一拳重重地打在白雲飛的胸口。


    白雲飛被迫退了一步,立刻調整姿態,揮劍橫掃。


    戒殺一個側身,躲到了一旁的小樹後。


    白雲飛的劍斬中了小樹,卻發現樹木堅韌異常,自己竟無法將其斬斷,隻在樹幹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


    戒殺舔了舔嘴唇,貪婪的目光在白雲飛身上的傷口上遊移,眼中閃過一絲野獸般的興奮。


    白雲飛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惡心,他知道,形勢對自己越發不利。


    此刻,白雲飛的眼神在四周快速掃視,注意到不遠處,一道巍峨的峭壁如同猛獸的獠牙,突兀地刺入雲霄。


    戒殺的攻勢如暴雨般猛烈,白雲飛無暇思索,隻能硬著頭皮迎敵。


    戒殺身軀一震,全身靈力如閃電般爆發,瞬間逼近白雲飛,試圖以一記懷抱定勝負。


    然而,白雲飛憑借著出色的敏捷性,巧妙地一側身,疾速朝那不遠的懸崖逃逸。


    戒殺如影隨形,迅速追擊,一記重拳兇狠地砸向白雲飛的後背,白雲飛悶哼一聲,強忍劇痛,仍然堅持向前。


    戒殺望著白雲飛那搖搖欲墜的身影,狂妄地大笑:“你已是風中殘燭,還想逃出生天?真是白日做夢!”


    兩人氣喘籲籲,體力接近極限,卻依舊在這場生死追逐中苦苦支撐。


    白雲飛終於抵達懸崖邊緣,向下望去,隻見深淵中茂密的樹林在微風下輕輕搖曳。


    這樣的高度,即使是一個毫發無傷的人跳下去,也難逃一死,何況他此刻身負重傷。


    他迅速地結印,默念咒語,靈氣在他的掌心慢慢凝聚,周身泛起一片如同晚霞般的紅光。


    他的佩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堅定意誌,微微顫動,散發出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戒殺緊隨其後,站在懸崖之上,獰笑著威脅:“小子,束手就擒吧,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你要是敢從這裏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懸崖上迴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雲飛猛地睜開雙眼,手中的佩劍在一瞬間綻放出驚心動魄的光芒,如同要將蒼穹一分為二。


    戒殺的麵容上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愕,而白雲飛卻在這一刻展現出一種冷靜而堅定的姿態,他的嘴角掛著冷冽的笑意,聲音淡然而有力:“來吧,鳳翱九天!”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佩劍便以不可阻擋之勢,深深沒入懸崖的邊緣。


    隨即,仿佛引發了一場自然的怒吼,整個懸崖在白雲飛爆發的浩瀚靈力作用下,猛然顫抖起來,接著就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崩塌,懸崖瞬間四分五裂,岩石向著四周狂湧而去。


    紅色的靈力仿佛是岩漿般,從地麵新生的裂縫中狂噴而出,染紅了整個區域,如同末日的景象。


    在這災難的旋渦中,白雲飛和戒殺不由自主地隨著崩解的岩石一同墜落,那高聳的懸崖似乎已張開了巨獸的嘴,準備將他們吞噬。


    在這生命的臨界點,白雲飛的目光穿透蒼穹,他的嘴角漸漸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低聲而溫柔地說:


    “春瑤,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春瑤……”


    聲音逐漸消散,他的眼眸緩緩閉上,兩人在這一片混亂與絕望中,一同從懸崖的懷抱中跌落。


    一瞬間,天空中猛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驚雷,那轟鳴聲在小山村的寧靜中迴蕩,震撼著每一間屋舍。


    就在這聲巨響中,昏迷在床的春瑤猛地清醒,她的聲音充滿了焦慮與恐慌,大聲唿喚著:“雲飛!”


    窗外的天空已被烏雲密布,傾盆大雨在一瞬間傾瀉而下,猶如天河倒灌,猛烈異常。


    春瑤迷茫的眼神定格在窗戶上,內心充滿了混亂與不安,她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隻知道她的心像被揉碎了般,痛得無法自已。


    就在此刻,陳大姐推門走了進來,搖頭歎息:“哎,這雨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剛一進門,看到春瑤醒來,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春瑤妹子,你總算是醒了,餓不餓?我現在就去做點吃的給你。”


    春瑤卻迫不及待地拉住了陳大姐:“大姐,雲飛呢?他在哪裏?”


    陳大姐看著春瑤,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似乎有什麽話難以說出口。


    “春瑤妹子啊,你先休息,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春瑤的焦慮愈發強烈,她立即站起身,聲音顫抖地問:“陳大姐,求求你,告訴我實話,雲飛到底在哪裏?”


    麵對春瑤的堅持,陳大姐無奈,隻得將這幾天發生的種種事情,詳細無遺地講述給了春瑤。


    春瑤在聽聞近日發生的事情後,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毫不猶豫地躍起,從床上跳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去尋找白雲飛。


    “春瑤妹子,你這是要去哪裏?”


    陳大姐見狀,立刻焦急地上前,試圖攔住她。


    春瑤明白陳大姐的擔憂,但她聲音堅定而急切:“陳大姐,雲飛出事了,我必須去找他。”


    陳大姐歎了口氣,臉色憂愁:“你這是何必呢?你身上還有傷,現在又下著這麽大的雨,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春瑤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凝視著窗外傾盆大雨,語氣堅定:“我必須出去,陳大姐,求求你讓我走吧。”


    陳大姐猶豫了片刻,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決:


    “那好吧,你稍等,我去給你拿件雨衣,這外麵的雨太大,你不能就這樣出去。”


    春瑤點了點頭,很快,她穿上了陳大姐遞來的雨衣,雨水打在雨衣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毫不猶豫地踏上了前往十萬大山的小徑。


    與此同時,陳大姐也立刻冒著大雨,急匆匆地趕往村長家。


    村長聽說春瑤已經外出,不禁長歎一聲,眉頭緊鎖。


    春瑤孤獨地在十萬大山的雨幕中艱難地前行,大雨傾盆而下,將天空染成了一片灰暗。


    閃電劃破天際,雷聲轟鳴,為這片危險的大山增添了更多的恐怖。


    除了嘩啦啦的雨聲,四周寂靜無聲。


    春瑤不斷地唿喊著白雲飛的名字,但隻有雨水無情地迴應她。


    她孤獨地穿行在荒涼的山林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浸透,但她的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下。


    她沿著白雲飛曾經走過的路,一遍又一遍地唿喚著他的名字:“雲飛,雲飛,你在哪裏?


    雲飛,求求你,迴答我一聲吧。”


    她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淒厲而無力。


    淚水與雨水在她的臉頰上混合,匯成了一道模糊的界線,春瑤已無法分清哪一滴是淚,哪一滴是雨。


    在雨幕的深處,一雙閃爍著寒光的銳利眼睛悄然浮現,穿透了蒙蒙的雨幕,靜靜地注視著春瑤。


    雨勢愈發猛烈,春瑤的體力消耗殆盡,她無力地倒在地上。


    她用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眼眶濕潤地望著遠方,任憑雨水濕透了她的衣衫。


    在這一刻,她感到一種深深的孤獨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離她遠去。


    與此同時,在小山村裏,小仔和其他村民們身著雨衣,在村長的家門前聚集。


    村長與他們簡短地交流了幾句後,便下令:“小仔,你們幾個立刻進山,去找到春瑤,務必將她安全帶迴來。”


    就在春瑤下定決心,準備再次起身尋找白雲飛的時候,她抬起頭,看到了前方緩緩靠近的人影。


    那人影在雨中步履蹣跚,而春瑤仍舊坐在濕潤的地麵上。


    當他們的目光交匯,春瑤的心頭不由一緊。


    那雙眼睛裏,蘊藏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仇恨,血絲遍布,如同暴風雨中的閃電,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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