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還有點自知之明仰慕祝歲聿的女人識趣地放棄對他的想法。


    還有一些仍然覺得記者就是在亂寫,目的為了討好祝歲聿。


    或許是經過昨晚的舞會,兩人比以往的感情上升了點,不再似之前那樣坐在客廳裏兩兩無言。


    今天一大早八點故語箋就起來了,祝歲聿已經出門上班去了。


    她打開微波爐隻喝了祝歲聿臨走前熱的牛奶,旁邊的麵包和餐桌上的甜點都沒有動。


    拿上黑色的雨傘以及換上一身黑的衣服,她出門了。


    坐在出租車的路上,故語箋和前幾天開心的模樣顯得不像一個人,現在的她麵無表情帶著淡淡的憂傷,撐著下巴望向外麵。


    一個小時後


    故語箋下車撐起雨傘慢慢走著,今天是十月十一日,天氣小雨。


    直到走到一處小山頭上,她停了下來。


    從十歲那年開始,到現在13年了,故語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祭拜一個人。


    她兒時總是被同學欺負,在家裏被爸媽毆打謾罵,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直到有一天,隔壁搬來了一戶人家,那對夫妻有個很長得很好看的小孩,比她大兩歲。


    在故語箋又一次被母親罵得狗血淋頭趕出家門的時候,那個小孩走了過來。


    什麽都沒有說,拿出濕巾細細地擦著她臉上和手上的灰塵。


    也是在這一次,她認識了他,有了朋友。


    因為那時候她還在讀小學,而他在讀初一,所以隻有在每次放學的時候可以一起玩。


    他很溫柔,玩遊戲的時候都會讓著她,經常給她帶好吃的。


    很多次她父母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去他家吃飯。


    他的父母也很好,平易近人,餐桌上隻有兩個雞腿,一個給了他,一個給了她。


    那時候故語箋經常在想,這是親情嗎?如果自己的爸爸媽媽有他們這麽好就好了……


    好景不長,在故語箋即將滿11歲前一天的晚上,他的父母告訴自己他被人拐走了,警察也找不到。


    她說她從來沒有生日禮物,明明他說要給自己過一個難忘的生日,他說好的要給她買她會很喜歡的禮物……


    兩個月之後,警察找到了他的屍體,死在了廢棄的房子裏,據說是被綁架犯活生生給他餓死了,他的父母受不了一日日的打擊在某一天搬家了。


    故語箋又成了那個沒人理的孩子,沒有人再找她玩了……


    後來每年的這一天她都會偷偷祭拜他,希望他在那邊能過得好好的,不要忘記自己。


    迴憶到這裏,故語箋已經泣不成聲,她放下雨傘,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從來的路上買的紙錢放在土地上。


    這個世界沒有他的墓碑,她隻能找到一處偏遠的郊區,就這麽草草祭拜。


    “你會怪我嗎?連個墓碑也沒有,算算時間今年是你走的第13個年頭了……”


    故語箋蹲在地上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又講到了兒時玩樂的事。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不遠處有個男人舉著傘站在那裏靜靜地注視著那個瘦弱的身影。


    “少爺,老板有事叫您迴去一趟。”


    舉著傘的男人是時和歲,剛剛講話的是開車的司機,也是管家。


    “稍等。”


    時和歲從故語箋出門就悄悄跟著她,原本還有點猶豫現在看到這一幕他徹底相信了。


    他不知道現在到底自己該以什麽樣的情緒去麵對她。


    突然雨勢越下越大,從原來的蒙蒙細雨到現在的中雨,山頭上她還是蹲在那裏絮絮叨叨。


    時和歲很想上去,但是他不能,也沒有資格。


    過了一會故語箋站起身來,因為長久蹲的緣故一下子腳麻了,啪嗒摔在地上。


    時和歲見狀立馬衝上去,剛走了幾步故語箋自己又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雨傘撐起來慢慢下山走去。


    時和歲看著她的模樣,突然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自嘲了下走迴了車裏。


    故語箋走到下麵的公交站,剛好有擋雨的地方。


    她原本想自己走到附近的服裝店換身幹的衣服再打車迴家。


    有一輛出租車在她麵前停了下來,“小姑娘,要坐車嗎?”


    “不用了,謝謝。”她擺手拒絕。


    “現在下這麽大的雨也不好打車,等下雨更大了就更加不好打車了。”


    沒有陌生人會這樣熱心地幫助她,別冷嘲熱諷就不錯了。


    故語箋以前碰到的人都這樣。


    在這樣現在周圍沒什麽人的地方,按理來說不該答應陌生人。


    但此時的故語箋上車了。


    別無其他,她看到司機叔叔那張和藹可親的臉時,她立即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惡心,或許不該這樣揣測人。


    “反正我剛好要洗車了,濕了沒事,趕緊迴家別感冒了才是大事。”


    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謝謝。”


    故語箋半天隻能憋出兩個字。


    “害,這有啥,我姑娘今年和你一樣大了,今年出去工作有幾個月沒見了,所以剛剛看到你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那一下子就想起了我姑娘。”


    “我姑娘常說她在外麵要多幫助人,給自己父母積德,我都一把年紀了哪還需要她積德,照顧好自己就很好了,應該是我們做父母的給孩子積德,在外麵都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


    故語箋看著司機,旁邊還擺了張全家福,一家三口的照片。


    是被浸潤在愛裏的女生,她能看得出來。


    下車的時候故語箋多掃了錢給司機,沒顧司機後麵的呐喊,直接撐著傘走了。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故語箋打開門直接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


    出來的時候祝歲聿今天很意外迴來了在這個點。


    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到醫藥箱前拿出感冒藥。


    “吃點藥。”


    故語箋人還是懵懵的,他怎麽迴來了?他怎麽知道自己淋雨拿感冒藥給她?


    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釋說:“樓下門衛看到你渾身濕漉漉的迴來,擔心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了。”


    她乖乖吃完藥,借口很累便迴房間了。


    她還是不肯和他說,他必須叫木一早點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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