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和歲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不遠處的二人。


    “時和歲,你……”半杳杳若有所思,她沒有說完。


    “是你想的那樣。”


    果然……女人的直覺,她歎了口氣,拍了拍時和歲的肩膀,晚了。


    “好了,我們走吧。”故語箋休息了會,站起來繼續爬山。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


    “唿——累死了。”


    幾人終於爬到山頂,“這就是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嗎?”半杳杳望著遠方喊道。


    故語箋已經累得癱倒在地,後半段走走停停上來的,運動量已經嚴重超標。


    “還好嗎?”時和歲走過來遞了幾張紙巾給她,他知道她身體不是很好。


    “謝謝。”故語箋接過紙巾擦了下額頭的汗,“緩緩就好了。”


    這一幕被在旁邊的祝歲聿看到了,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但又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時先生和箋箋是?”


    “我們初高中都是同學,在學校的時候挺照顧我的。”她解釋了一下。


    “好了我們來拍照吧!”半杳杳喊道。


    祝歲聿還想問點什麽的時候被打斷了隻好又咽了下去。


    “需要我扶你嗎?”時和歲微微彎腰問道。


    故語箋剛想說不用時麵前突然伸出一隻熟悉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謝謝時先生好意,我來就好了。”祝歲聿半帶輕笑看著對方。


    “來來來,大合照。”


    半杳杳說完幾人站在一塊,“哢嚓”一聲定格。


    此時夕陽西下,天空漸漸浸染上一層柔和的琥珀色,光暈打在幾人身上格外美麗。


    “好久沒有好好看看外麵了……”故語箋感慨道,從前為了掙錢整天待在出租屋裏,除了必要的下樓丟垃圾,基本上沒有出去過。


    “下次可以再來玩。”半杳杳聞聲說道。


    “嗯嗯,”她靠在半杳杳身上,這就是朋友嗎?


    “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山吧。”祝歲聿看了下時間提議。


    “走吧。”


    他們是坐纜車下山的,因為怕天黑下山不安全。


    剛進去啟動的時候故語箋死死抓著祝歲聿的衣服,沒別的原因,她單純恐高,特別是這個纜車玻璃是透明的,更加害怕了。


    他注意到動作後握住了她的手,示意有他在別害怕。


    突然下一秒纜車晃動了一下,故語箋一個不防備往一邊偏,倒在了坐在旁邊的祝歲聿身上。


    瞬間一股熟悉的小蒼蘭香席卷而來,她驚得一顫,驀地紅了耳根。


    “還好嗎?”祝歲聿扶住她,以防頭撞在玻璃上。


    故語箋連忙坐起來,太尷尬了,對麵還坐著兩人呢。


    “突然覺得我們應該分開坐纜車的,”半杳杳無奈地看著二人,“今天已經數不清吃了多少狗糧了,蒼天啊,賜予我一個帥哥吧!”說完雙手合十對著上方祈求。


    “夠了你。”故語箋作勢打了一下半杳杳。


    沒人注意到時和歲看向外麵,眼神晦暗不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後半段故語箋還是害怕,依舊抓著祝歲聿的衣角,直到下纜車。


    “我知道附近有家燒烤,味道還不錯,要去吃嗎各位?”半杳杳看了下手機提議。


    “我同意。”她好久沒吃燒烤了,有些懷念。


    “可以。”


    一行人走到一家燒烤攤前,周圍很多人坐在小餐桌前吃著燒烤聊著天,看起來好不愜意。


    幾人點了一些坐在支開的小桌子上吃了起來。


    “這是我們老板送你們的,幾位盡管吃。”一位挺年輕小夥子端著一盤魷魚串放到桌子上。


    “這……你們老板是?”故語箋疑惑問道。


    “正在烤串的就是我們老板。”小夥子笑著指了一下。


    故語箋順著視線看過去,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一個大男生,似乎是注意到她,他抬頭笑了一下。


    她起身走過去,“老板,我們認識嗎?沒別的來感謝你送的魷魚串。”


    老板抬起頭,“看著有眼緣,我這人經常送,你們吃著還可以嗎?”


    “謝謝啊,很好吃。”故語箋打消心中疑惑淺淺一笑。


    “好吃就行,不夠再跟我說。”


    “老板說看我們有眼緣,送我們的,來繼續吃吧。”故語箋解釋了下,拿起一根烤腸繼續吃了起來。


    祝歲聿的視線來迴在故語箋和老板身上打探,直覺告訴他這個老板不止是一句眼緣那麽簡單。


    吃到後麵也不知道是誰拿來的啤酒,幾人喝了起來,剛開始故語箋想喝卻被祝歲聿打斷,可能是怕像上次那樣,直到祝歲聿走開去接電話的時候她才偷偷喝了幾杯,啤酒對於她來說真喝不醉。


    “小箋,我跟你講啊……”半杳杳已經喝醉了,麵色紅了一片,口齒有些不清說道:“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有什麽不開心的跟我說,我保護你……”


    “你喝醉了杳杳。”故語箋聽到這話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差點要掉下來。


    “你答應我……”


    她沒有迴答,她不想騙人,隻能扶起半杳杳往帳篷那邊走。


    祝歲聿迴來的時候桌子麵前隻有時和歲在,“她們呢?”


    “半杳杳喝醉了,故語箋扶她迴帳篷了。”


    出於禮貌祝歲聿答了句謝轉身過去了。


    時和歲低著頭看著酒杯,剛剛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她有故事,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該怎麽辦……”


    故語箋把半杳杳小心扶進帳篷裏,蓋好被子走了,一出來就碰到祝歲聿。


    “沒事吧。”祝歲聿問道。


    “沒事,喝醉了,那我也去休息了?”


    “好。”


    故語箋走進旁邊的帳篷裏躺下,半杳杳的話在她的腦海裏不斷迴放,早已預定好的結局,改變不了。


    過了良久故語箋迷迷糊糊醒來,她剛剛,是睡著了嗎?


    索性也睡不著,她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3:50。


    起身出了帳篷,走到不遠處溪邊的大石頭上坐著。


    今晚的月亮很圓,照得水麵很清澈,還能看到遊過去的小魚。


    故語箋把鞋脫下來,雙腳踩在小溪裏,水很涼。


    “怎麽在這?”上完廁所迴來的祝歲聿遠遠地看到有道人影坐在那,走過去一看是故語箋。


    故語箋聞聲轉頭,“你也睡不著嗎?”


    祝歲聿沒有迴答,坐在旁邊看著她,“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她有些心虛說道。


    “胃難不難受?”


    “沒事。”


    過了一會故語箋打破寧靜:“如果有人看起來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不見了,你會怎麽樣?”


    她試探性望著祝歲聿。


    他沒有馬上迴答,思考了一會:“我會去找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吧。”


    “怎麽了,有事?”


    “沒什麽。”


    故語箋微笑了一下,正準備迴去的時候突然胃痛,整個人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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