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油雜貨都集中在東市坊,我們先買糧食,買完再去找他。


    四郎在,我們不方便把多買的糧食放空間去。”


    “行。”


    司少珩還提醒道:


    “藥材也放進去吧。留一點在外麵,讓你之後拿出來的藥過明路就行。”


    程若安:“我也是這麽想的。”


    驢車停在這邊的大樹下,離米鋪不遠了,為了節省時間還是由司少珩背程若安進去。


    米鋪裏,程若安同夥計買糧食,司少珩就去掌櫃攀談了,他需要多了解些眼下時局動向。


    按照兩人商量好的。


    空間裏的糧食都是大白米和優質麵粉,後麵要是路上不好補給糧食,程若安也隻能掏空間裏的,所以這會兒就隻能也買細糧。


    原主不當家,但也知道糧食的價格,程若安便算著錢,跟夥計說:“小哥,我要白米和白麵各兩百石。”


    “好叫客官知道,本店白米六十文一鬥,白麵三十六文一鬥。”


    程若安震驚:“怎地漲價這麽多?”


    原主的記憶裏,白米一鬥二十文,白麵一鬥十二文,這是都漲到三倍去了啊!


    大夏十鬥為一石,要是按照原來的價格各一百石也才六十四兩,眼下漲價,豈不是在買糧食上就要花出去快兩百兩了?


    那不行。


    程若安看向小夥計,開始殺價:“小兄弟你這報價莫不是虛高吧?我這要得不少,價格可還有的談呢?”


    小夥計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我不敢亂報價的,現在不僅糧油,就連針頭線腦都是漲價的。


    客觀你要兩百石是這個價,兩千石也同樣是這個價的。”


    程若安坐在椅子上,秀眉擰起,一言不發。


    難不成真是西南要亂了?


    否則,糧、油、酒的價格,在大夏朝是受官府監管的。


    又不是要改朝換代了,怎麽可能一下漲這麽多。


    司少珩和米鋪掌櫃也都看向這邊了,兩人一起走過來。


    米鋪掌櫃和司少珩聊得頗為投機,這會兒也是笑意盈盈的和程若安解釋。


    “程娘子莫惱,我們張記米行在全大夏都是有鋪子的,斷不可能欺壓客人的。


    這價格確實是京城總店那邊調整後直接通知到我們的,我們都隻是給東家做活兒的,當真沒有降價的權利。”


    司少珩走到程若安身邊,俯身輕聲道:“張記米行是皇商之一,朝廷占股,砍不了價別硬砍。”


    程若安瞥他一眼,“我之前又不知道,路上你有時間還是給我科普下這個朝代吧。”


    “好。”


    “但現在我們錢不趁手了,糧食怎麽辦?少買點還是買粗糧?”雖然有三百兩,但程若安是打算留些錢傍身的。


    別說逃難路上除了吃喝,花不了其他錢。


    一路上要經過這麽多州府、縣城呢,程若安又有個空間,多留點錢在手上倒倒貨,它不香嗎?


    司少珩:“別墅裏有多少糧食?”


    程若安:“20kg的大米5袋,麵粉少,就5斤裝的兩袋。”


    司少珩表情有些凝重,“還是各買兩百石,不買粗糧。”


    “為什麽?粗糧可比細糧便宜多了,而且司家這兩年也是吃粗糧居多。”


    司少珩:“我吃不慣。”


    程若安:“……”真是我無法拒絕的好理由。


    “而且性價比不如細糧。”


    程若安:“嗯?粗糧不會也漲三倍吧?”


    說著她看向了米鋪掌櫃。


    掌櫃可親的笑笑,然後默默伸出一隻手,五個指頭。


    程若安:……


    粗糧價格漲了五倍!


    就離譜!


    這什麽破朝廷啊?


    怎麽宰窮人比宰達官顯貴還要厲害,是真想這天下換姓了吧?


    米糧油鹽等物在大夏那是沒辦法倒賣賺差價的,司少珩的意思無非也就是擔心後麵再不好買糧食。


    “和藥材一個道理嘛,我懂。”程若安明白,所以最後還是咬牙付了192兩出去。


    按照大夏的計量,一石差不多是50kg,一麻袋是兩石。


    這就是整整兩百袋的糧食。


    米鋪掌櫃直接讓夥計領著兩人去倉庫門口等著取。


    夥計看二人隻有一輛驢車,不免好心提醒:“司公子、程娘子,我們米鋪每袋貨物加一文錢就能送貨,你們可需要?”


    這價格屬實很便宜,比碼頭上扛大包的價格還低,尋常在城裏找幫閑可不是這個價。


    程若安裝出一副摳門樣,“不用花那冤枉錢,我們家這驢子兩車就能拉完!”


    “好厲害的驢,但您不坐上車嗎?”夥計尷尬笑著,看向程若安的腿。


    程若安一撩頭發,中氣十足道:“大夫讓我多杵拐走路,有益恢複。”


    “好……好好好。”夥計還能說什麽。


    他算是開眼界遇到了這麽摳門的婦人。


    聽掌櫃說,這位童生公子是要帶著一家接近三十口人北上尋親。


    眼下天災人禍多發,時局還動蕩,不等縣衙給出地動補貼就著急動身逃難的,還一口氣買這麽糧食,家底應當相當豐厚了。


    沒曾想他家這主母,能這麽摳搜。


    司少珩在一旁看得好笑,沒說話,隻在夥計沒注意的時候,伸手揉了揉程若安的頭發。


    程若安:!!


    “煩不煩人?你是小學生嗎?”


    喜歡捏癟人家的丸子頭!


    額……也不算丸子頭,是大夏的婦人髻,也就是包成一坨墜在腦後。


    司少珩唇角微勾說:“隻是覺得你這樣梳很好看。”


    原主發量多,程若安又不太會梳頭發,所以包得鬆鬆垮垮,額前也有幾縷不聽話的零散頭發飄著。


    沒辦法,她不能接受往頭上抹菜油當發膠用,隻能讓它這麽垂著。


    雖然有點某知名宅鬥電視劇中林小娘那勾欄式樣的做派,但有司少珩在前麵頂著,也沒人敢說她什麽。


    程若安翻了個白眼,“信你個鬼。”


    她穿來也沒鏡子,隻是在原主的記憶裏了解到,原主是長得挺不錯的。


    應當和她上輩子不差什麽了。


    很快,五十袋白米和五十袋白麵就運出來了。


    米鋪夥計和搬工幫著給裝上了驢車,司少珩駕車,“辛苦小哥們,我們先將這車糧食送到城門口,讓我家人裝車了,再迴來拉剩下的一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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