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錢的時候,程若安直接把司四郎的也給了,沒道理人家進來幫忙的,還真讓人家自己掏錢。


    她又不是趙氏,心都偏到胳肢窩去的那種。


    “三嫂,這錢我說了我自己出的……”司四郎有些不好意思。


    他進城其實也是有私心的,不是完全為了幫三哥三嫂。


    “我是要去……”


    司少珩看他撓頭就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了,趕緊攔下他的話,吩咐他:“四郎別說了,先辦正事!”


    “哦哦,好。”


    驢車到了那杏花村村長兒子,張大的跟前,司少珩直接叫人上驢車了。


    司四郎接過趕車的活計,司少珩抽出空來問張大:“張兄,煩請問劉裏正他們在縣衙裏出什麽事了?”


    張大有些局促,畢竟驢車上還半躺著個程若安。


    他就隻敢背對著驢子,麵朝著車尾外坐,這會兒聽到司少珩說話,他不好轉身,就隻說了句。


    “一會兒你們到了縣衙就知道了。”


    司少珩:……


    他看了程若安一眼,示意:他不說清楚,我無法判斷我們該不該去縣衙。


    程若安比了個ok。


    她直接社牛發作:“張大,我是司家三郎的媳婦兒,程氏。


    我娘家一直在你們村收豆子,你可認得我?”


    張大稍稍瞟了她一眼,點點頭。


    “認得就好,鄉裏鄉親的,聊聊,聊聊。”


    張大:……


    我要聊也是和你男人聊,和你一個童生娘子怎麽能聊?


    “夫君,四弟趕車,你就坐後麵來,跟張大聊聊唄,去縣衙還遠著呢吧?”


    “娘子說得是。”


    司少珩自然挪到了後麵板車上來,聽張大給他嘮。


    前朝青山縣所在的巴川府是某個王爺的封地,王府就坐落在這青山縣城裏,巴川匪患多,所以那怕死的王爺將這裏的城牆修得比府城還要厚。


    城牆城門洞這路就有小半裏路了,約莫是現代的百來米左右。


    張大小時候念過兩年書,表達能力尚可,驢車從城門洞出來,來到縣城大街上這麽點路,他就已經把事兒說清楚了。


    和司少珩預計的差不離。


    青山縣的官府不太地道,對地動災情沒多上心,劉裏正帶著幾個村長來縣衙求官府組織人救援,縣老爺直接拖字訣。


    昨個兒地動一發生劉裏正他們就趕著來了,但一直到今天早晨才得以見到縣老爺。


    一番拉扯後,青山縣令的態度就是:“管,當然要管,但具體怎麽管,得等朝廷的安排下來再說。”


    文花村的村長是個老秀才,就說那現在不好派人救援也行,那先按照朝廷律曆,把天災的補貼銀子先賠一部分,他們自己拿錢去組織人救援。


    縣令又說:“這是十年前的大夏律法了,這些年聖上一直在命人修訂律法,如今還是不是這個說法,也得等我請示朝廷才行。”


    總之就是要人,不給人,要錢,沒有錢。


    野花村的村長是戰場上的百夫長退下來的,當即就和縣令幹起來了。


    場麵一度混亂,劉裏正和村長們都被關押起來了。


    隻有張大,因為不是村長,沒進縣衙裏去議事,就趕緊想迴十裏八鄉去搬救兵。


    他是剛走到城門口,準備出去,就看到了司家的一大堆人。


    張大與司三郎不相識,但司三郎九歲就考中童生時,就已經成了附近幾個村子的名人了。


    這種“別人家的孩子”,張大到百花村走親戚,偶然見過一次,就記住了。


    “司家三郎,你是讀書人,你能和縣老爺說說,把我爹他們給放出來嗎?”張大搓著手,很焦慮的樣子。


    這話聽得程若安太陽穴猛跳。


    司少珩是讀書人,又不是超人。


    司少珩嘴角抽了抽:“他們毆打朝廷命官是犯了律法的。”


    程若安:“張大,你要不還是去野花村村長家問問。


    看看他有沒有什麽保命的信物,例如哪位大將軍的長槍、哪位武官的玉佩什麽的。”


    張大:“啥意思?”


    程若安:“扯個大官的虎皮走後門,讓縣令通融通融,高抬貴手。”


    縣令明顯就是個貪官汙吏啊。


    劉裏正他們這麽催他救災,把他催煩了,都可能因為左腳先跨入縣衙而被下獄。


    更別說他們犯了律法……


    “可是是他拖著不救災,不把我們鄉親的命當人命啊!”張大心裏很憋屈。


    “那又如何呢?他是官,我們是民。”就連程若安這個從現代穿來的人都知道。


    古代封建社會,皇權至高無上,除了達官顯貴的命值錢,其他百姓?


    嗬。


    算了,洗洗睡吧。


    司少珩眼底閃過寒意,很快又被無奈充斥滿了:“這些年,年景不好,不是天災就是人禍,西北有叛軍,西南鬧旱災,東邊起洪澇,江南……”


    他搖頭苦笑:“江南富庶,但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人命怕是這天下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程若安的原身對這個時代了解得不如司少珩的原身多,但根據她看過的小說來說,這尼瑪鬧天災那麽多,肯定就是整個時代有問題!


    退一萬步來說,皇帝就不該下罪己詔嗎?


    她扯了扯司少珩的袖子,小聲道:“我感覺這個大夏朝從上到下都很昏庸啊,你也別去縣衙了,我擔心你出不來。”


    司少珩輕拍她的手,“無妨,就算不去要補貼銀子,也得去開路引的。


    縣令應該很樂意讓我們這些村民出去逃難。”


    程若安癟癟嘴:“可不是嗎,少一個人領救濟糧,他就能多貪墨一兩銀呢。你以後還是要科舉的吧?你可別做這種狗官,我擔心報應到孩子身上。”


    司少珩:“你就慶幸這大夏還能通過科舉來改變身份地位吧,不然我就得考慮造反了。”


    程若安一僵。


    “你瘋之前先給我一封和離書,再給兩個孩子寫好斷親書。”


    司少珩勾唇一笑,沒忍住揉了下程若安亂糟糟、灰撲撲的頭發:“到醫館了,你和四郎去找大夫,我和張大就在這裏下車,步行去縣衙。”


    程若安點點頭,就聽到司少珩叫住司四郎,給他安排要做的事。


    “四郎,你一會兒把你三嫂送進杏林堂就去西街的書肆幫我買幾本書,四妞的藥你三嫂會幫她找大夫抓,糧食幹糧之類的,你待我迴來再一同去買。”


    司四郎點頭:“好咧,三哥。”


    程若安:???


    四妞有什麽病?


    抓什麽藥?


    她轉頭看向身側的司少珩,司少珩沒看她,但在她手心寫下四個字。


    【空間,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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