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但是隨行的人有幾個人相信可就說不定了。


    他們很快拿了幹淨的衣物讓林清綰換上後,帶著林清綰來到了一管。


    因為楚家這大張旗鼓的來接人。小鎮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原來林清綰和楚夫晏居然是楚家的人。


    而那個酒館老板娘也正是給楚家指路,帶著楚家人去找那個惡霸的人。


    那老板娘在聽聞林清綰被惡霸抓走後也去找過惡霸,隻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被那惡霸踢了一腳,還受了不輕的傷,現在也在醫館裏躺著。


    林清綰先前不理解老板娘今天為何不讓她在酒館外麵接待客人,後來到了惡霸家才想明白,老板娘估計是怕他這幅姿色被惡霸看上吧。


    隻是沒想到老板娘這麽用心良苦,可最終她還是沒能躲得過那個惡霸,被那個惡霸找到了。


    林清綰滿心感謝地給老板娘道了謝,然後給老板娘好大一筆銀兩,又去醫館,對著醫館的老頭道了謝,補償了老頭這幾天來花費藥材的費用,然後又給了一千兩銀子作為感謝。


    鎮上的好些居民看著,嫉妒的的紅了眼睛,隻是他們當初看不上落魄的林清綰和楚夫晏,不肯對他們使出援手。此刻就算再嫉妒也無可奈何。


    那個惡霸被自己同夥叫出去後很快就看到了楚家的人來接人,吃了一驚,這才知道被自己搶迴家的那個小娘子身份究竟有多尊貴。


    他被嚇了一通,酒也醒了大半,急急忙忙的就想迴家收拾一下東西,把小娘子放了,然後趕緊逃跑。


    可沒想到楚家的人動作比他更快。在他還沒迴家之前就把他逮住了。


    因為這惡霸平日裏在小站上無人敢治,他一向欺男霸女,快活慣了,此刻陰溝裏翻船,小鎮上居然沒人為著惡霸說話,都是齊刷刷的一片叫好聲。


    楚家的人一看。立刻從嚴處置,將這惡霸就地斬首,也算給了林清綰一個交代。


    林清綰知道這事後並沒有多說什麽,帶著楚夫晏迴了楚家。


    因為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精神又緊繃著,一刻也不敢放鬆。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楚家的人,一切都沒事了。林清綰再也撐不住,在馬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到醒來之後,她已經躺在床上了。


    銅雀一看到林清綰醒過來。高興的撲在林清綰的床邊,哭著喊著,“小姐,你可終於醒了,你嚇壞奴婢了。”


    銅雀這幾天因為一直沒有林清綰的消息,在楚家一直是以淚洗麵,此刻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


    林清綰看銅雀這樣子有些好笑,她心疼的摸了摸銅雀的頭,“我沒事,我隻是太累了,睡了一覺而已,夫君呢?他怎麽樣了?”


    林清綰本來隻是隨口一問,可她沒想到,她這話一問出口,銅雀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奇怪起來,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林清綰以為是楚夫晏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所以銅雀才會這麽支支吾吾,完全沒有深想。


    她隻是淡定的喝完了銅雀送過來的藥,想著喝完藥之後去看一眼楚夫晏。


    可她沒有想到,當她喝完了藥,帶著銅雀到楚夫晏的房間門口時,卻被楚夫晏房門外守著的下人攔住了。


    “憑什麽,憑什麽我不能進去?我是他的妻子,夫君現在受了傷,昏迷不醒。我做妻子的應該貼身照顧,你們為什麽不放我進去?”


    那侍衛麵無表情。一動也不動,仿佛沒有聽到林清綰說話一般。隻是做足了姿態,不肯讓林清綰進去。


    林清綰見狀,又好言相勸,“這,侍衛大哥你就通融一下吧,我隻是想進去看看我的夫君現在躺在那裏昏迷不醒的可是我的夫君呀。他若是出了什麽事,我還能怎麽活呢?所以求求你放我進去看一眼吧。”


    可侍衛依然不為所動。


    林清綰怒不可遏,但是這些侍衛不放她進去她也沒有辦法。


    她迴到自己房間,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按道理說她去楚夫晏的房間一向都是暢通無阻的,怎麽今天就進不去了呢?


    思來想去,她叫過來銅雀,想讓銅雀出去打聽一下。


    可銅雀卻一臉為難,“這小,姐這就不用打聽了吧?這一想肯定就是夫人和老爺下的命令,她們看不慣你,不願意讓你去看,那你就等少爺醒了之後再去看少爺。”


    平日銅雀對於林清綰吩咐下來的所有事都是特別趕緊去完成,從來沒有過這種推三阻四的狀況。


    怎麽府裏今天這麽不對勁?林清綰雖然疑慮,但是麵上卻端的不懂聲色,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讓銅雀下去了。


    等到銅雀下去之後。晚上的時候她借口散步和銅雀在花園裏閑逛,還專門挑那些下人多的地方去逛,目的就是想聽聽這些下人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現在府中會對她避如蛇蠍。


    因為有銅雀在跟前不方便,所以她打發了銅雀自顧自的往花園那邊走。


    林清綰慢慢到了花園,果真花園裏有兩個奴婢正在竊竊私語。


    林清綰心念一動,悄悄地摸到兩個奴婢身後,沒讓她們發現,偷聽他們說的話。


    一個聲音尖細些的奴婢先是一陣怪笑,“你說的可是真的?”


    另外一個奴婢語氣很是沉悶,“當然是真的,那是可是管家親自看見了的,能有假了?你沒發現老爺現在已經不讓少夫人去看少爺了嗎?這就說明啊,這事兒假不了。”


    林清綰在身後納悶,什麽事?


    那個嗓音尖細些的女生立刻發出一陣嫌棄地怪叫,“那她還真是有臉迴府呢,我看,她是舍不得這楚家的榮華富貴吧,換做是我,我的清白被玷汙了,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甚至等不到被玷汙,那惡霸要是敢伸手碰我,我就一頭撞死在床頭上。”


    那聲音沉悶些的又接了句,“怕什麽,反正她現在身子不清白了,在這楚家又能待多少日子?過不了幾天,夫人和老爺肯定就會讓少爺把她休了,到時候再娶一門更好的迴來。”


    聽到此處,林清綰全都明白了,她渾身冰涼,沒想到自己那天在惡霸屋子裏遭遇的一切,都被有心之人看了,還傳播開來。


    可她明明什麽都沒有,那個惡霸被人叫出去了,她還是清白的,這些人為什麽不相信她?


    林清綰再聽不進去那兩個下人說些什麽。


    她下意識的就想去找楚父楚母,告訴他們自己是清白的,那天那個惡霸有事出去了,什麽都沒幹。


    可剛跨出一步,她就停住了。


    在那些侍衛看來,她身上外衫破碎,披著那個惡霸的衣物躺在惡霸的房間裏,怎麽看都是清白被毀了的。


    而且現在惡霸已經死了。還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說什麽沒有證據,那些人也不會相信的。


    不過這件事情按照一般的處理方法應該是會壓下來,不讓這件事大規模傳播的,可是現在卻鬧得府上人盡皆知,沸沸揚揚,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把這件事情鬧大了,想逼著她自殺或者逼的楚夫晏休妻。


    一想到楚夫晏,她的心就沉下來了,聽府上仆人說楚夫晏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甚至連太醫都來了,可依舊叫不醒他。府中的人說是受了什麽夢魘。一直在夢中不肯醒來。


    一想到這兒,林清綰就一陣悲從中來。楚夫晏這都是為了她,若不是她,楚夫晏也不用遭此橫禍。


    既然楚父楚母不讓她去看,那麽她就自己悄悄的去看。


    打定主意以後,林清綰擬定了計劃,不過這是斷斷不能告訴銅雀的,若是告訴銅雀了,銅雀這丫頭肯定會攔著不讓她去的。


    夜晚,林清綰假裝自己已經睡了,把銅雀打發出去,確定銅雀也睡了之後她摸黑爬起床,穿好早就準備好的夜行衣。


    畢竟她是府上的少夫人,對於這些下人守夜和換班製度很是明確。


    她自然也就知道這些下人什麽時候換班,哪些地方沒有仆人最容易溜進去。


    因此,她幾乎沒費什麽力,很順利的就溜進了楚夫晏的房子。


    楚夫晏靜靜的躺在床上,楚父楚母擔心那些下人太多吵鬧,打擾了楚夫晏清淨,所以把屋子裏的下人都趕著出去,僅僅讓他們在喂藥的時候進來。


    現在楚夫晏的房間求隻有她一人,香爐裏慢慢的燒著太醫院的人配好的草藥,說是有助於楚夫晏緩解神經,早日醒過來。


    楚夫晏的床頭擺著一隻藥碗,那是下人給他喂了藥的。


    為了方便下人動作,所以屋裏點了兩個蠟燭。雖說能看清,但是也太昏暗了些。


    楚夫晏靜靜的躺在床上,昏暗的蠟燭打在他的臉上,林清綰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不省人事的楚夫晏。心裏對林妍若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這都是林妍若造成的,都是林妍若,她施了毒計,讓她和楚夫晏都中了計,楚夫晏為了保護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這筆賬,她一定會千倍百倍的奉還給林妍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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