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下人說,呂昭在院子裏鬧了幾次了,也試圖來找過自己。可是他當時全部身心都放在林清綰的身上,根本不知道呂昭來找過自己。


    聽著下人戰戰兢兢的來通報說,呂昭又在院子裏發瘋打人了,楚夫晏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林清綰這邊事情還沒有解決,呂昭還在不斷的給自己添堵。


    可是呂昭畢竟是公主,他現在,還沒辦法和呂昭徹底撕破臉。楚夫晏收起表情:“既然如此,你就去告訴呂昭,晚上我會去昭和齋。”


    下人如蒙大赦,一臉喜色的退了下去。


    當天晚上,呂昭打扮的光彩動人,表現得溫柔可人,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楚夫晏,楚夫晏似乎也很開心,對著呂昭也是含情脈脈的。


    夜深了,楚夫晏冷著一張臉,望著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呂昭。


    他和呂昭,從來沒有過夫妻之事,從呂昭嫁進出家來的那天晚上,他就給呂昭下了藥,這種藥,不僅能讓人陷入昏睡,還會在夢裏看到自己想看見的幻覺。


    如果可以,誰願意娶呂昭這種小肚心腸,隻會惹是生非的妻子?本就是為了權利娶得,怎麽可能會在娶了她之後碰她?


    楚夫晏神色不虞,和衣躺在呂昭身邊,進入了睡眠。


    就這樣,一連好幾晚,楚夫晏都棲在了昭和齋,一次都沒去看望過林清綰。


    這麽過了幾日,林清綰剛用了午膳,因為中了蠱毒,身子虛弱的很,被銅雀伺候著在院子裏曬太陽,林妍若說是照顧她,也跟著過來了。


    呂昭正是這時候來的。看見林清綰虛弱的樣子,隻覺得心裏一片暢快。


    她帶著自己的丫頭,連通報都不讓通報,就這麽創了進來。


    因為中毒,林清綰滿嘴苦味,她勉強對著呂昭笑了一下:“不知道公主今天來我這裏有什麽事嗎?”


    呂昭自然的坐在林清綰跟前,拉著林清綰的手說:“也沒什麽要緊事,就是聽說姐姐最近身子不太好,可是夫君一直在我那裏過夜,也不來姐姐這裏看一看。”


    “妹妹心裏過意不去,勸了幾次,可是夫君還是不肯,妹妹心裏過意不去,今天就來姐姐這裏代替夫君看一看,還希望姐姐莫要怪罪夫君。”


    林清綰不動聲色的抽迴自己的手,明白呂昭這是示威來了,淡笑著說:“夫君每日公務繁忙,本就夠累了,我還總是病殃殃的,夫君不愛來我這裏我也知道。”


    “夫君愛在公主那裏,公主也伺候的盡心盡力,我這為當妻子的,該高興才是,哪裏說得上怪罪呢?”


    聽了林清綰的話,呂昭臉一僵,林清綰這意思就是自己不過是個討楚夫晏歡心的侍妾罷了,哪能和林清綰這個正妻比較呢。


    呂昭一時被堵的說不出來話,可又不甘心這麽落了下風,隻能岔開話題:“姐姐最近身子可還爽利?聽夫君說前些日子病的很重,好些了嗎?”


    林清綰輕飄飄的撫了撫袖子:“好些了,總歸現在是死不了的。若不然,也不至於連個人都看不住,活生生的跑去別人屋裏。”


    聽了林清綰的話,呂昭總算是舒坦了一點,看來,林清綰也不是毫無芥蒂。


    她裝出來著急的樣子:“姐姐莫要這麽說,哪有人這麽咒自己的,姐姐心思放寬些,好生修養,過段時間就好起來了。”


    林清綰哪兒能聽不出來呂昭的弦外之音,可現在她也沒心思跟呂昭計較,隻是闔上了眼睛。半晌,才幾不可聞的低聲應了。


    呂昭沒聽到林清綰應得那一聲,看著林清綰沒說話,也覺得沒意思,頭一轉,看見坐在林清綰另一邊緊緊拉著林清綰手的林妍若,心思立刻就上來了。


    她說不過林清綰,可是林妍若嘴笨,又不得寵,是個好欺負的,拿林妍若開刀,也未嚐不可。


    思及此處,呂昭下巴一抬,話鋒就衝著林妍若去了:“呀,妍若妹妹也在,真是對不住,我剛才一進來就隻顧著注意姐姐了,還以為妹妹是哪個下人呢。”


    林妍若正在旁邊走神呢,哪兒注意到呂昭突然就對自己發難了,說的還如此讓人難堪。


    林妍若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清綰,卻看見林清綰閉著眼睛,沒有要為自己出頭的意思。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呂昭最見不得林妍若這一幅楚楚可憐似乎別人都欺負她了的樣子,話也說的更難聽:“說起來,妹妹似乎嫁進楚家,夫君一次也沒去你那院子裏坐過吧。也難怪了,妹妹這樣,別人就算是想把你當個妾氏,也難啊。”


    林妍若隻覺得呂昭說的話如同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紮在她心上,可她也沒辦法反駁,她怕呂昭,更何況,呂昭還說的是實話。


    林妍若一言不發,隻是嘴唇咬的更加用力。


    看林妍若不迴答,呂昭以為林妍若被自己說的話鎮住了,很是開心:“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當初拚了命的要嫁進來,嫁進來又有什麽用?夫君還不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林清綰聽呂昭歇了不一會兒,就又嘰嘰喳喳的開始給林妍若挑刺,埋汰林妍若,隻覺得胸悶氣短,頭更疼了。


    她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呂昭:“我今天身子不適,不能長時間在外麵,我現在要會屋躺著了,還請公主早些迴去吧。”


    呂昭嘲諷林妍若正在興頭上,哪兒能這麽快就放棄了,她扯著林清綰的衣袖:“好姐姐這麽快就要歇息了?天色還早,姐姐若是身子不舒服,我留下來也好照顧照顧姐姐啊。”


    留下來哪兒是照顧,是氣人吧。


    旁邊銅雀很有眼色的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著林清綰站了起來,林清綰把自己的袖子從呂昭手裏扯會來:“我這裏病氣重,怕衝撞了公主,公主還是快些迴去吧。”


    呂昭還要言語,林清綰就揚聲說了句“送客!”


    立刻有幾個婆子上來,也不等呂昭反應過來,一左一右的架著呂昭就把呂昭往門外拖。


    呂昭從小驕橫慣了,哪被人這麽對待過,一時羞憤交加,連麵子也不要了,在林清綰院子裏就尖著嗓子叫起來了:“林清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麽對待本公主!快些讓謝謝狗奴才放了本公主,本公主還能放你一馬。”


    可林清綰根本不理她,和銅雀進了屋子裏,隻有林妍若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院子裏,眼睛紅彤彤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幾個婆子把呂昭駕到了皖月居門外,手一送,呂昭隻顧著威脅林清綰了,自是站不穩當的,啪的就摔在地上。珠釵散了一地,靜心挑選的華服上全是泥土。


    呂昭氣的幾乎哭出來,她從小到大,哪兒受過這種委屈。


    她跟前的丫頭心驚膽戰的把她扶起來,呂昭眼神閃爍,定了一會,抬手就給了那個丫頭一個耳光。聲嘶力竭的喝問:“你剛才為何不護著本公主?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本公主受辱?”


    丫頭駭極,哐當一聲跪下去,哭著求饒:“是奴婢保護不周,讓公主受了侮辱,還望公主恕罪。”


    呂昭也不管那個丫頭,咬了牙,隨意的攏了攏頭發,臉上端著笑,居然自己就這麽走了。


    那丫頭愣了半晌,追上去跟著走了。呂昭撇了一眼綰月居,眼裏的仇恨幾乎要凝成實質,長長的指甲幾乎扣進手心,林清綰,這個仇,我呂昭一定會十倍奉還!


    迴到昭和齋,呂昭發了好大一通火,才勉強平靜下來。


    晚上,楚夫晏到昭和齋時看到的就是呂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楚夫晏心下厭惡,可也不得不假裝關心:“昭兒怎麽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呂昭嘴巴一撅,把腳抬起來給楚夫晏看:“你看。”


    楚夫晏不解:“怎麽了?”


    呂昭又哭起來:“我,我聽說姐姐病的很重,就帶了東西想去看望姐姐,看看有沒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可是,可是,姐姐居然認為是我故意爭寵,去她那裏炫耀的,把我扔了出來,我的腳都崴了。”


    說著,又揉著眼睛哭了。


    楚夫晏知道呂昭是個什麽性子,肯定是林清綰受不住才把她扔出來的。


    林清綰中了毒,日日躺在院子裏,受病痛折磨,脾氣沒原來好,所以被這麽氣了自然反應過激。


    隻是,自己又不能不管或者訓斥呂昭,再讓呂昭去林清綰那裏,受苦的還是林清綰。


    楚夫晏假裝心疼的揉了揉呂昭的腳踝,故意咬牙切齒的說:“那個林清綰,她居然敢這麽對昭兒,我明日就去找她,要她好看,給我的昭兒報仇。”


    呂昭最愛楚夫晏這麽說,當下也收了眼淚,咯咯笑起來:“夫君說的當真?”


    楚夫晏點點頭:“自然是當真,我不僅要罰她,還要重重的罰她。”


    呂昭用一根手指嬌嗔的點了點楚夫晏的胸膛:“莫要罰的太重,敲打敲打就可,若是出了什麽事,傳出去不知道那些不知情的人還要怎麽編排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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