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綰月居門前,林妍若猶豫了半刻,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離開。


    畢竟這一次前來,林妍若是有要事想要對林清綰表明,避免其遭人陷害,但是如今林清綰卻對任何人避而不見。


    因此林妍若仍舊在門前猶豫著,可是轉頭再一看門前的婢子們,仍舊嚴防死守著,最終也隻能放棄準備轉身離開。


    但是正當林妍若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見身後的綰月居傳來了一陣嬉笑聲。


    “阿晏,不要再鬧了...”林清綰輕笑的聲音從綰月居裏清晰的傳了出來。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林妍若的腳步隨即便停了下來,甚至沉重的再也無法挪動半步。


    盡管林妍若不願意相信,但是剛才那個聲音的確是從林清綰的口中發出來的,從那個以往一向恬靜淡泊的林清綰的口中傳了出來。


    怪不得她謝絕一切來客,原來她正忙著在綰月居與楚夫晏你儂我儂。


    綰月居裏嬉笑之聲聲聲刺耳,聽的林妍若心頭不由得一陣酸澀。


    楚夫晏向來對林清綰寵愛有加,也正是因此,林妍若才一心想要嫁給楚夫晏,想要分一杯羹。


    但是在嫁給楚夫晏之後,林妍若才發現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奢望,因為在楚夫晏的眼中,向來都隻有林清綰一個人。


    林妍若緊咬住下唇,臉色慘白的似是身患重病一般,在綰月居門前吃吃挪不動半步。


    裏麵的陣陣嬉笑聲如同利刃一般,一刀又一刀的刺在林妍若最柔軟的心尖上。


    一想到楚夫晏在麵對林清綰時的溫柔皮相,林妍若心中便是一陣酸澀,不由得升起一股恨意。


    為什麽這世上,偏是隻有林清綰能盡享人間清歡?


    “林清綰!”林妍若咬牙切齒的念出了這三個字。


    林妍若緊咬著牙關,沒有注意到身旁有太監前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夫晏已經帶著林清綰一同出門齊齊跪倒接旨。


    林妍若心中心亂如麻,並沒有太過仔細聽太監所傳的旨意,隻是隱隱聽說次日拓跋族前來和親,要求楚府一家攜妻子女參加晚宴。


    “臣領旨。”眾人跪拜接旨,隨後緩緩站起身來。


    直到這個時候,林清綰才注意到門前的林妍若,“妍若來了?”


    林清綰微睨長眸,便發現了林妍若臉上細微的表情,知道她心中必定不悅。


    在這之前,林清綰下令謝絕一切來客,相比此時林妍若肯定是被拒之門外,此時相見,不免有些尷尬。


    林妍若在稍微緩和一下之後,仍舊擺出一副溫柔笑意,朝著林清綰微微一福身。


    “妍若方才想來探望姐姐,卻不成想姐姐這裏已經有人來探望了。”


    盡管林妍若是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但是林清綰依舊從其中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醋意。


    林清綰眉頭微蹙,眼中明顯出現了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色彩,隨後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楚夫晏。


    恐怕這一次,林妍若心中勢必有所芥蒂。


    “妹妹不妨進來坐坐?”林清綰問道。


    林妍若輕輕搖了搖頭,“姐姐既然正忙,妍若也不方便過多打擾,就先迴房了。”


    說罷,林妍若一行禮轉身離去,語氣中滿是恭敬的疏離。


    轉過身去,放在還是滿臉笑容的林妍若隨即換下了那副皮相,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恨意。


    以往在林家,向來都隻有林妍若與林清綰交好,也正是因此,林妍若從不受人喜愛。


    可是現在她好不容易才能得償所願嫁給楚夫晏,卻落得個這樣的結果。


    林清綰真的有把自己當成她的妹妹嗎?


    看著林妍若離開的背影,林清綰稍有些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才與楚夫晏重新迴了綰月居。


    “此次晚宴,夫君可是要帶上公主?”林清綰似是看出楚夫晏的意圖,率先問出口。


    這畢竟是皇家家宴,身為公主駙馬,楚夫晏理所應當帶上呂昭。


    盡管心中不情不願,但是楚夫晏仍舊隻能是點了點頭,如果不帶上公主,勢必會惹人非議。


    “嗯,明日晚宴,綰綰與公主隨我一同前往。”楚夫晏迴答道。


    林清綰心中似是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決定一般,並沒有任何質疑,但是仍舊忍不住開口,“那妍若...”


    或許是因為剛才林妍若在門外的表情實在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因此不得不讓林清綰多加思慮了一下。


    楚夫晏似是根本就不曾考慮一般,直接拒絕,“妍若一向不喜喧鬧,讓她留在府中便好。”


    其實若是能跟在楚夫晏的身邊一起,就算是喧鬧或許林妍若也根本就不會在意。


    隻是現在這樣....讓林清綰不由得有一絲擔心。


    不過盡管如此,林清綰仍舊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直到次日,林清綰起身梳洗打扮,坐在青銅鏡前等候著銅雀為自己梳妝。


    “今日小姐想梳什麽發髻?”銅雀在林清綰身後問道。


    發髻?


    林清綰向來不在意這等事,以往也都是由銅雀一人來為自己操辦,因此這一次同樣未曾關心。


    “隨你,清淡一些便好。”


    銅雀聽了這話,不由得撅起一張小嘴,“總是清淡一點便好,這一次可是皇家晚宴,小姐打扮的如此清淡,豈不是要令姑爺顏麵盡失?更是要被公主搶盡了風頭。”


    呂昭一向善於在人前奪盡風頭,尤其是在林清綰的麵前,如果她真的要清淡示人的話,恐怕又要給了呂昭可乘之機。


    因此這一次銅雀並沒有理會林清綰的話,巧手挽了一個高髻,隨手斜插幾根玉簪。


    “這樣才能顯出我家小姐傾世美貌。”銅雀得意的看著鏡中的林清綰說道。


    林清綰微微抬眼,看著鏡中美豔而又不失淡雅的人,雙眸微斂,隻當作是默認了。


    “好姐姐今日果然是難得的精心裝扮,難不成是擔心拂了夫君的顏麵不成?”


    林清綰隻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還沒等轉頭去看來人是誰,就聽見了呂昭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清綰雙眉微蹙,隨後起身麵對呂昭,二人相對微微行禮。


    “既然是皇家晚宴,綰綰自然不能疏忽大意,公主覺得此舉如何?”林清綰聲音輕柔,根本就沒有與呂昭爭執之心。


    但是從剛一進門開始,呂昭便是鋒芒畢露的想來一個下馬威,隻是林清綰由始至終都不曾領情。


    呂昭在嘴角強硬的擠出來了一個笑意,一雙眼中滿是驕傲,“林姐姐自該如此,怎能讓夫君失了麵子?”


    盡管嘴角帶笑,但是任憑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從呂昭的臉上看出一副盛氣淩人。


    顯然對於林清綰的精心裝扮,呂昭極為不滿。


    生就一副美豔之相已經讓呂昭頗為嫉妒,這樣一來,今晚的晚宴上,她豈不是要被林清綰給比了過去?


    盡管心中這樣想著,但是呂昭仍舊沒有明顯的表達出來,仍舊是一副笑意盈盈,等著楚夫晏迴來。


    待到楚夫晏迴府,林清綰與呂昭三人才一同上了馬車準備前往皇宮。


    晚宴之上,楚夫晏攜手令林清綰落座,正坐在他左手一側,而呂昭卻隻能坐在相隔半尺遠的右手側。


    盡管心中極為不悅,但是呂昭仍舊隻能做出一副賢良淑德模樣。


    不過縱然呂昭忍讓,但這樣的座位卻讓東嘉帝心中一陣不滿。


    身為自己的女兒,東嘉帝自然認為楚夫晏該是對自己的女兒百般寵愛的。


    隻是現在看來,楚夫晏似乎對林清綰更加在意一些。


    東嘉帝不由得心中不悅,麵上的表情也隨之微微凝固了起來,時不時看著楚夫晏與林清綰的方向,麵色頗為嚴肅。


    “不知駙馬近日來與公主如何?”東嘉帝開口,似是在提點楚夫晏一般。


    自從晚宴開始,楚夫晏的視線始終都在林清綰的身上,提起一句也不足為奇。


    直到東嘉帝開口的時候,呂昭心中才燃燒起一絲希望,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的望向了楚夫晏。


    隻是麵對東嘉帝的問題,楚夫晏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動搖,依舊是看了林清綰一眼,隨後才起身。


    “迴稟東嘉帝,公主自入我楚府,事無大小,悉皆親為,府中女眷,莫不遵從。”


    楚夫晏簡明扼要的迴答,隻是做足了表麵功夫的讚揚呂昭,卻並沒有提起他與呂昭之間相處的任何細節。


    東嘉帝微微擰了擰眉頭,顯然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隨後又問道:“公主嫁進楚府也有一段時日,不知何時能有喜獲麟兒的消息?”


    這一次東嘉帝更為直白,倒是讓楚夫晏稍微猶豫了一下。


    最近一段時日以來,楚夫晏日日住在綰月居,若是如此讓呂昭喜獲麟兒,豈不是強人所難?


    楚夫晏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為難的神情,隨後朝著林清綰的方向望了一眼。


    好在林清綰及時收到楚夫晏的意思,一同起身迴話:“迴稟東嘉帝,公主在府中時常教訓夫君要雨露均沾,因此這段時日以來,夫君也便不好時常在公主處留宿,子嗣之事一向盡聽天命,不可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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