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呂昭醫治的太醫雖然在宮中定居,但在宮外卻還有著家人。


    楚子逸連夜帶人去往太醫的家裏,然後綁了他的妻孩,自然是不會傷害他們的。然後派人給太醫送去書信,想必再過些時辰就會見到人了。


    他很無語,明明這是楚夫晏該操心的事情,為什麽是他一個晚上不睡在這邊幫他逼問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內心掙紮很久,楚子逸覺得是不是應該迴府把楚夫晏喊來一起聽?但想想還是算了,萬一又沉不住氣怎麽辦?按照他的性格,楚子逸覺得他可能一知道真相就往皇宮奔的那種。


    到時候要是惹怒了東嘉帝,怕是真的知道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那太醫也知道自己妻兒的重要性,快馬加鞭出現楚子逸麵前。


    “你們要什麽都可以,隻要我有,隻要你們放過我的妻兒!”一進門,太醫就是‘噗咚’一聲跪在地上,給楚子逸不停磕著頭。


    倒也是個有骨血的男人……


    “你放心,我想知道的很簡單,隻要你如實說來,我就不會拿你的妻兒怎麽辦。”楚子逸有點困了,打了一個哈欠,“我沒那麽多功夫陪你慢慢說,你就簡單告訴我,前幾日裏你醫治的昭和公主到底是什麽情況?”


    收了呂昭很多的錢財,太醫一時間啞口無言,再加上呂昭的身份,要是尋他仇怎麽辦?到時候死的肯定不是他妻兒這麽簡單……


    可能是知道他在顧慮什麽,楚子逸大大方方道:“你別擔心,隻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護你們周全的。”


    他說的條件很有誘惑力,太醫百般斟酌之下,還是決定告知他真相:“其實昭和公主的眼睛根本沒瞎,那杯茶也根本沒毒!”


    太醫心一狠,全盤托出。


    楚子逸挑眉,繼續問道:“可聽下人說,昭和公主的血淚可是逼真的很,這又是如何作假?”


    “公主用的是一種西域進貢的胭脂,遇水便會變成如同鮮血的血水,塗抹在眼下足以以假亂真。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妻兒吧!”


    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醜陋,楚夫晏娶的哪是公主,分明就是蛇蠍心腸的毒婦。東嘉帝還說林清綰是最毒婦人心,其實更適合這句話的是呂昭吧。


    放了他的妻兒之後,楚子逸還是威脅他:“別以為這樣我就可以答應你護著你們,你到時候必須來楚府作證,完事之後我會讓人送你們離開這裏的。”


    太醫連忙叩謝,隻要他們能保住命,其餘的都好說。


    “這個就是公主用的西域胭脂,那時候公主沒處藏,就交給了我。如果你需要的話,就給你好了。”


    楚子逸領走之前,太醫給了他一個很有力的證據。他接過之後,對他說道:“這樣吧,今晚先委屈你和我走一趟,明天一過我再送你離開。”


    其實主要是因為楚夫晏,他肯定拿到證據之後就去找呂昭,為了讓證據更有力,有太醫這個人在證總規會好一點。


    太醫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楚夫晏沒想到楚子逸居然在清晨就給他帶來了認證和物證,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他這個大哥好,隻是很感激結果證物,很感激地看著他。


    “好了,收迴你那種肉麻的表情。”楚子逸被盯著渾身不自在,“你快去好好興師問罪一番吧,我那個公主弟妹,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說了,我要去休息了。”


    等楚子逸離開以後,楚夫晏立刻火急火燎走到昭和齋去。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容忍呂昭。


    一來到昭和齋,呂昭就有模有樣被青衣攙扶著,像是重新學走路的樣子。楚夫晏覺得她這副模樣真是假的讓人作嘔,恨不得上前立刻拆穿她的真麵目。


    “是阿晏來了嗎?阿晏,你終於來看昭兒了!”呂昭感覺到楚夫晏的到來,很是興奮,“阿晏可以過來抱抱昭兒嗎?昭兒什麽都看不見了……”


    楚夫晏冷笑,如此能作戲,當初他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昭兒覺得這幾日怎麽樣?”他上前,盡量使得自己語氣柔和,“我讓宮中的太醫來幫你診治一番,看看有沒有恢複的可能。”


    呂昭單純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很快就貼了上去,在他懷裏各種撒嬌:“阿晏能來看昭兒,昭兒就覺得很好了!昭兒看不見沒關係,日後,阿晏可以做昭兒的眼睛啊。”


    這惹得楚夫晏淡淡皺眉,倒想看看她能裝到什麽時候。將她扶進屋,楚夫晏讓那個太醫進來為她診脈。


    青衣認出了那個太醫,很快變了臉色,但楚夫晏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希望事情敗露的時候,楚夫晏不要遷怒自己。


    太醫按照先前說好的說道:“少爺,側夫人的身子並不大礙。就連雙目,也不曾失明!”


    終於說出了真相,太醫也算鬆了一口氣,隻要這樣他和他的妻兒就不會出事了吧!


    楚夫晏沒說什麽,隻是坐在那淡淡品著茶。麵上雖波瀾不驚,眸底卻暗藏著滔天怒火,隨時可能爆發。


    呂昭臉色變得煞白,顯然是聽出了太醫的聲音,沒想到他居然會背叛自己……狠狠咬唇,她倔強道:“你在胡說什麽?本公主的眼睛分明給林清綰那個賤人害瞎了!”


    “是嗎?那敢問公主,這盒西域胭脂又是什麽呢?我可聽說,這可是遇水就會變成血色的。”楚夫晏將那剩餘的胭脂扔在桌上,隨意倒了點茶水上去。果然,變成了血水。


    想必呂昭就是用這種東西,騙過了所有人的眼。


    “戴著這種東西,你不難受嗎?”楚夫晏狠狠將纏在她眼睛上的白綾扯了下來,“嗬,你到底要騙我到何時?”


    入目的不再是楚夫晏溫潤的俊顏,反而是冰冷的,陌生的,憤怒的眉眼。呂昭知道,這次她真的惹怒了楚夫晏。


    害怕楚夫晏對自己的情分從此減少,盡管她還不知道其實一切都是楚夫晏同她作戲,他對她的好也有很大部分是她臆想的。


    她抓住楚夫晏的手,慌忙道歉道:“阿晏!昭兒不是故意騙你的,昭兒,昭兒就是太愛你了才會這樣做的。阿晏不要生昭兒的氣好不好?也不要昭兒好不好?昭兒真的不是故意這麽做的!”


    呂昭用盡全力央求著楚夫晏,希望得到一絲絲的憐憫。


    然而楚夫晏早就已經容不下她了,他狠狠甩開呂昭,起身冷漠無情道:“從今天起,我和你不再有半分情意。休書我會給你的,還請公主迴宮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說完,楚夫晏便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奈何呂昭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懇求道:“不要!阿晏,昭兒不要你休我。昭兒以後會聽話,昭兒現在就讓父皇放了林姐姐。你不要休了昭兒好不好?”


    青衣在一邊早就已經嚇傻了,她從來沒見過曾經囂張跋扈的公主會如此低聲下氣求一個人。她明明是公主,要什麽就有什麽,為什麽偏要苦苦糾纏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呢?


    說實話,楚夫晏本不想就這麽放過呂昭,但突然意識到呂昭或許才是可以救出林清綰的人。畢竟,東嘉帝可能會為了呂昭的閨譽,不承認那些證據。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希望今天就可以接綰兒迴府,你自己看著辦吧。”


    楚夫晏說完,掙開了呂昭一直抱著他大腿的手,拂袖離開。太醫見勢,連忙跟著楚夫晏離開,再逗留恐怕隻會是惹禍上身。


    等楚夫晏離開之後,呂昭便跌坐在地上痛哭。青衣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上前安慰她:“主子,你別哭了。你還是快點進宮讓皇上放了少夫人吧,再晚些時辰,二少爺說不定就又要生氣了。”


    許是覺得她說的對,呂昭抹著眼淚起來,連忙趕去宮中。這次算她輸給了楚夫晏,而不是輸給了林清綰。


    皇宮之中,東嘉帝在禦書房批著奏折。呂昭不聽勸說就闖了進來,然後跪在地上央求東嘉帝:“父皇,昭兒請你放了林清綰。這次是我們冤枉她了,昭兒的眼睛已經好了。”


    “什麽意思?昭兒你的眼睛好了?快讓父皇看看!”


    呂昭乖巧走到他麵前,和他好好解釋了一番。大致上就是給她下藥的不是林清綰,而是另有其人。既然真相大白的話,還是放了林清綰比較好。


    看在呂昭的份上,再想到林清綰立功不少,東嘉帝自然是同意了。呂昭謝過東嘉帝之後,就打算迴府告訴楚夫晏這個消息。


    沒想到楚夫晏其實已經跟著自己來到了皇宮,就等著她出來,自己好去天牢裏帶林清綰出來。這幾日,她一定過得不好。


    不理會呂昭的任何一句挽留,楚夫晏幾乎和她擦肩而過,根本不在意她一分一毫。


    呂昭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了,她的愛太滿了,也太卑微了。或者說,楚夫晏根本就不屑得到她的愛。從始至終,不過是她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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