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昭難以置信地抬手捂著自己發痛的左臉。


    剛剛那一個狠厲的耳光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並未遠去。


    耳朵嗡嗡作響,呂昭杏目圓瞪,委屈巴巴地向楚夫晏質問,“你怎麽能打我?”


    在眾目睽睽之下,身為東嘉國的昭和公主,竟然被自己的夫君打了耳光。她可是被東嘉帝放在心尖尖的最得寵的小公主啊。出嫁之前,無論昭和做錯什麽,東嘉帝都不忍心責罵她的。


    一想到這些,昭和心裏覺得無比的委屈,遂又低下頭,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抽噎著呢喃,“為了你,我都甘願做側妃,你竟然那麽……”


    甩完耳光的楚夫晏挺直身板站在那裏,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對於剛才的事,他心裏沒有一絲的波瀾。楚夫晏覺得,他既然娶了林清綰,就一定得對她負責,絕對不能讓她受委屈。


    偏頭看了林清綰一眼,楚夫晏欲轉身走去她跟前。


    此時,跟在昭和身邊的一個婢女兩步上前,跳了出來,橫在他的麵前,那架勢就好像自己去一隻老虎,要把楚夫晏拆骨入腹似的。


    瞅了一眼昭和公主,婢女並未出手還擊,隻是氣焰囂張地衝著楚夫晏直嚷嚷。


    “大膽,昭和公主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可謂是聖上的掌上明珠,你竟然當眾打了公主,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那婢女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狠勁兒,就像一隻全身膨脹的刺蝟橫在呂昭麵前,隻聽她言辭鑿鑿地訴說著:“公主一個不小心把皇上的杯子摔了,皇上都不都舍不得動公主一個手指頭呢,你竟然如此以下犯上,這番所作所為,若是讓東嘉帝知道了,定會讓你們楚家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那婢女長吸一口氣,怒目圓瞪地向麵前的楚夫晏咆哮道:“尤其是你,定是死罪難逃。”


    在場的人均被婢女的氣勢給震懾到,一旁傷痕累累的銅雀已然昏迷不醒人事。


    林清綰跌坐在地並未起身,看著麵前這個無所畏懼為自己出頭的男人。


    寬厚的背,強有力的肩,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深處被觸動的林清綰此時的心裏再次被輕微蕩起波瀾。


    對於那婢女的言辭,楚夫晏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他知道她的底細,婢女是從宮裏睡著昭和陪嫁過來的宮女,曾經在皇上身邊伺候過,可謂是宮裏的老人了。


    可是,那婢女的話確實惡俗,難以入耳,楚夫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就地處決。


    “來人啊!”


    楚夫晏絲毫沒有受到那婢女的影響,聲音拔高了向下人吩咐道:“將這個牙尖嘴利以下犯上的婢女拖出去亂棍打死。”


    “誰敢?”婢女臨危不懼,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大難臨頭。


    她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觸怒到了楚夫晏,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占勢欺人的行為。


    此刻心裏怒火焚燒,楚夫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將這個目中無人的婢女處理了。


    婢女大錯特錯,這裏不是皇宮,而是楚府。


    以為沒人敢動她,結果,楚夫晏一聲令下,兩個人上來一左一右架住她,一使勁哧溜一下就拖到院子中央,那裏已然有四五個手裏握著木棍的大手在蠢蠢欲動的等待著。


    “你們幹什麽,你們不能動我,我可是皇上欽點的公主的陪嫁婢女,你們動我那就是對皇家顏麵的藐視。”婢女一路上還是不死心地胡說八道。


    直到第一棒棍子落下,婢女才停止恐嚇。棍子落在她的臉上,生生將她一棍子就打翻在地上。


    此刻已然才意識到,果然是到了別人的地盤上了,在宮裏的那一套放在這裏是不管用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疼痛的婢女,終於一改剛才的麵目。


    嘴裏無不是,討饒的話語,以及不時隨著棍子落下而發出的慘叫聲。


    “住手,你們快停下。”呂昭聲音嘶啞的呐喊著,眼淚也顧不上擦。手背隨便一抹。


    棍棒之下婢女已然被亂棍打得奄奄一息,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了。


    手指沒被打到,趴在地上,朝著呂昭所在的方位伸著手在求救,兩片染了血跡的唇色變得更為紅豔了,輕輕蠕動著似乎在呢喃著什麽。


    看著維護自己的婢女被如此對待,呂昭被嚇壞了。雖然平日裏刁蠻任性館裏,可是還未有過如此情況,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她雖然隻是公主,可是有時候說話比皇上還管用。


    眼看著婢女沒了動靜,那棍棒卻還是一直往她身上落去,呂昭立刻上前,雙手拉扯著楚夫晏的衣袖,抽抽搭搭的控訴著楚夫晏。


    “你怎麽能這麽殘忍……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刁蠻任性並不代表可以接受這種慘無人道的亂棍處死的方式,很何況還是親眼所見,打的還是自己的人。


    此刻,呂昭已然被楚夫晏瞪過來的眼神所震懾到,根本無意於什麽皇家不皇家,什麽以下犯上不以下犯上的了。


    對於呂昭的勸說,楚夫晏不為所動,目不斜視的看著亂棍下的婢女。腳步往旁邊挪了一下,一個甩手,掙脫了呂昭的拉扯。


    因為重心不穩,呂昭險些摔倒。踉踉蹌蹌搖擺著身子方才站穩。


    “扶你們主子迴去。”楚夫晏抬頭衝一旁已然被嚇傻了的兩名婢女冷言冷語地吩咐著。


    聽言,婢女被嚇得一臉懵,根本不敢說聲迴應,連忙上前將呂昭攙扶起身。


    退到邊上,呂昭甩來她們,站在那不願離開。可是,也沒再敢將視線放在院子中央躺著一動不動的婢女身上。


    隻是聽著那棍棒落在肉體上的悶聲,一下又一下。


    猶如有人在拿著一把千斤重的大鐵錘敲擊著她的心髒。疼痛難忍,唿吸急促,手掌握成拳,指甲已然深陷皮肉裏而不自知。


    食指上粉色的丹蔻不知何時缺了一個角,在空氣裏泛濫呈現著醜陋的模樣。殊不知,因為這一刻,呂昭心裏再也容不下林清綰。別看著她此時一副梨花帶雨慘慘戚戚的模樣,心底深處已然被恨意一點一點包裹並纏食。


    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裏持續許久的棍棒聲戛然而止。為首的人走到楚夫晏跟前,迴稟道,“少爺,沒氣了。”


    “嗯。處理幹淨。”楚夫晏高居臨下的睥睨著已然被血跡淹沒的屍身,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揮手讓人去將此事解決了。


    一副寡淡無情的模樣,楚夫晏也不在去管別人。


    轉身朝著林清綰徑直走過去,蹲下,低語一句:“綰綰,久等了,我這就帶你迴去。”


    大手一伸,摟住林清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並吩咐跟在他身旁的人,“把銅雀帶走,把城裏最好的大夫請來。”


    “是,公子。”接受命令,立馬去辦事。


    隨即,楚夫晏低頭看著懷裏有些受了驚嚇的林清綰,發現她眉眼之間微微皺起,很想伸手撫平,但是騰不出手,楚夫晏隻得用言語來安慰林清綰,“綰綰,別怕。”


    “嗯。”


    林清綰經曆了上一世,對於剛剛血腥的場麵暫且還能接受,她眉眼之間的擔憂也不是自己,而是不省人事的銅雀。


    想當此,林清綰抬頭看著楚夫晏有些青色胡茬的下巴,輕輕問道,“你說,銅雀會有事麽?”言語之間充滿了疑慮與憂愁。


    “放心,銅雀不會有事的。”


    很快,楚夫晏並將林清綰帶迴房裏,將人放在軟榻上。


    視線落在她身上,楚夫晏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林清綰,長籲了一口氣,才說道,“還好你沒事,我比較在意的是你,綰綰。”


    林清綰被楚夫晏雙手捧著頭,姿勢很是親昵,還是不適應那麽親密的接觸。


    分析著剛剛發生的事,思索片刻,林清綰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那你呢?會不會有事?那人可是皇上……”


    剛才在那院子裏,林清綰的重點全放在了楚夫晏身上,絲毫不覺得這事這麽處理了會有什麽不妥當。


    但是,這一刻,情緒平定下來的林清綰仔細思索,遲遲發現楚夫晏會被責難的。


    兩人視線相碰撞,從林清綰那雙眼眸裏。楚夫晏讀取到了一絲絲異樣的情愫,心裏不禁將其稱之為擔憂。頓時,楚夫晏的墨色眼眸一緊,好似要將林清綰拆骨入腹一般。


    突然就變得有些不正經地調侃道:“綰綰,你這是在擔心我麽?”


    “你……”


    林清綰從楚夫晏的語氣中捕捉到了一絲絲不正經的氣息,有些不知所措的扭捏的嬌嗔道:“別鬧,說正經的呢。”


    “這個啊……不知道。當時看到你那樣,我心裏火大,就沒想那麽多。”楚夫晏說著說著不禁有些心虛,聲音也漸漸變小了。


    “綰綰,你說,該怎麽辦?”


    楚夫晏這是在撒嬌麽,林清綰心裏不禁有些波動。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著,“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做的,這件事情得你自己想辦法去善後。”


    “可是為了你,綰綰。”


    “嗯……”林清綰正要說話,被楚夫晏用手抹去了唇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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