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仇深地看著麵前這碗黑乎乎浮著藥渣子的湯藥,我捏了捏鼻子,想著聞不見味兒就咕咚咚喝了算了。


    遙池仙神色一動,變戲法一般,手指間就多出來一枚酸梅。


    “快喝了,給你吃好吃的。”


    我看見酸的東西嘴裏就不聽分泌哈喇子。


    打了個寒噤,把腦袋要成了撥浪鼓,“算了算了,我還是喝藥吧……”


    那藥已經涼了不少,我咕咚咚一口氣喝光了,忍著反胃吐出來的感受,可憐巴巴地盯著遙池仙,“我不要酸梅,要糖!”


    寶寶要糖!哼唧唧!


    遙池仙微微一笑,打開了藥瓶子,“這藥外麵糖衣厚,裏邊是山楂做的,開胃。”


    拿藥當糖哄我呢。


    我哼哼唧唧,還是接受了。一咬,酸味不重,倒是甜滋滋的,唇齒間都是香味。


    我扒拉了師姐一瓶子藥丸,想起了昨晚王爺喂我吃下的藥丸子。


    跟這一瓶的藥丸大笑倒是相差無幾,指不定就是同一個人手裏出來的呢……


    但是昨晚王爺喂我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我不會哪天自己嗝屁了吧!?


    我想著,順手丟了一顆喂到了遙池仙嘴裏。


    她霎時紅了臉頰,閃著眼睛吃了,“……甜的。”


    我笑眯眯地湊過去聞了聞,表情變態:“是挺甜的。”


    遙池仙手指顫動了一下,要不是她臉都是紅的,我會以為她會一巴掌給我唿過來。


    我想起王爺警告我的話,什麽來著?說我養魚就掀翻了我的漁場麽?


    那我可要好好試一試,男女不限。


    嘻嘻。


    “唉,陛下罰了我禁足呢,我又要半個月見不著我的親親王爺啦,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唉。”


    遙池仙輕輕哼了一聲,“你與他不過初識,有什麽好惦念的。”


    語氣酸的很。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擠眉弄眼,“師姐哪日自己試了不就知道了。在屋裏呆著好悶啊,師姐!你最疼我了,給我找點好玩的東西來吧。”


    遙池仙立刻顯示出了一些隱隱的得意,小臉兒一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王爺暗暗攀比。


    “說吧,想要什麽。”


    “什麽師姐都給麽?”我開始挖坑。


    “自然。”


    我掰著手指,一臉純潔,“我聽人說有一種奇鳥,能學人言,甚是有趣。師姐你給我買來養著嘛!”


    遙池仙手抖了一下,謹慎道:“哪種鳥?”


    我盯著師姐漂亮的眼睛,緩聲道:“8哥。”


    遙池仙楞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道:“我還當是什麽,你養那個幹什麽?吵鬧得很。……誰與你說的這個?”


    我莞爾一笑。


    小樣兒,真能裝蒜。


    我毫不猶豫出賣了小姐妹:“張淼淼說的啊!”


    “我就喜歡,多可愛啊!養得胖胖的,拔了漂亮的羽毛,殺了吃肉!”


    遙池仙又抖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來千秋樓還有事,先走了。”


    我爾康手,“師姐,再來啊!”


    遙池仙落荒而逃。


    嘖,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春夏秋冬怕我被子捂出汗來,拿了新的厚棉被進來給我換上,我閑聊道:“春桃兒,我聽說每年年關陛下都要宴請群臣的,三品以上官員都要參加,不知今年是否照常呢。”


    春桃以為我這就坐不住了要出去玩,道:“小姐啊,你先好好歇著把病養好了,到時候宴會少不得您的。”


    她說著,氣哄哄道:“屆時好好地叫那些眼皮子淺的瞧瞧,我們郡主明明風姿綽約,能文善武,可不是什麽弱質女流呢!”


    我聽岔了。


    弱智!?那可不行!


    我一巴掌糊上了她腦袋,“誰說的?我揍她去!”


    春桃按住了我,委屈地揉了揉腦袋,“還有誰呢,不就是那個姚舒麽!她一張嘴叭叭的,關在家裏都管不住她!”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夏皮皮可不是弱智,傲嬌臉!


    我還想著要找機會去治一治那個姚舒呢,沒想到沒過幾日,一個驚天噩耗傳來。


    姚舒死了。


    她身中奇毒,死在家中,無聲無息。


    七竅流血,死狀淒慘,死前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滿臉驚恐,眼球突出充血,嘴巴大張。


    安定侯隻有這一個女兒,當即氣急攻心,大喊一聲,倒地不起!


    女帝震怒,下令徹查。


    整個京城人人自危,兇手卻還是好毫無頭緒。


    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遙池仙正找我玩,神色鬱鬱地看著籠子裏嘰嘰喳喳的鸚鵡。


    五顏六色的8哥臭屁地甩著腦袋上幾撮毛,尖著嗓子叫:“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魔音繞梁。


    遙池仙臉色更差。


    我笑得前仰後合。


    遙池仙:“……我聽這句話已經聽了三日了,你就不能教他一些別的?”


    我無奈地歪了歪頭,特別無辜道:“哪,人貴自知,鳥也是呀。我們8哥都說自己是笨蛋了,那自然是隻學得這一句話了,這可不怪我。”


    春桃是個愛湊熱鬧的,跑迴院子裏來,急急道:“小姐,安定侯跑來撒野了!”


    安定侯空有爵位不必上朝,我母親可還在朝中呢!


    我夏皮皮還在呢,可不能叫她在我家裏撒野!


    我一拍大腿,帶著抹著汗珠子前來報信地管家,“你去把府裏的侍衛家丁叫來,我倒是要看看,她堂堂定山侯敢鬧出什麽幺蛾子!”


    遙池仙沒有動,神色不明。


    我沒理會,大姐大一般,氣勢洶洶地帶著春夏秋冬四大護法,後麵墜著一個中年老管家,帶著一隊家丁侍從到了大門前。


    門口,常威侯府的侍衛死死地攬著滿臉猙獰的安山侯。


    姚磐看見我出來更加怒不可遏,像是一頭暴走的獅子,猛地企圖往前衝來。


    我丟了一塊捏在手裏的香蕉皮。


    “啪嘰”——


    氣勢洶洶的安定侯就麵朝地摔倒在了地上。


    圍觀百姓:……


    下人隨從們:……


    “哎喲,安定侯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我笑眯眯地彎腰伸手道。


    姚磐身後的下人裝扮的女人跑上前來,一把扶起了在地上掙紮的安定侯,怒道:“郡主真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們安定侯府可真是惹不起您呢!”


    我認得她,之前姚舒幾次三番帶著人來挑釁我時,身邊多半都有這個女人的身影。


    春桃的八卦能力向來一流,小聲道:“她叫月衫,姚舒身邊的大丫鬟。”


    我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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