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見之物迅速地化作縷縷煙霧,漸漸地消散開來。


    趙招招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目光恰好與秦是非緊閉的雙眼相對。就在那一刹那,她的思緒瞬間被拉迴到方才那個奇異的夢境之中。


    迴想起剛剛在夢境最後喚醒她的那件事物,趙招招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紅暈,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龐。盡管已經清醒,但那種羞赧的感覺依然縈繞心頭,令她難以自抑。


    之前,她將那顆珍貴無比的果子交給了白榆。然而,誰也未曾料到,這一舉動仿佛成為了引發一係列混亂的導火索。


    刹那間,原有的秩序猶如脆弱的沙雕一般,轟然崩塌。


    秦是非緊緊揪住她的衣領,怒不可遏地質問:“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隻愛我一人嗎?”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震得趙招招的耳膜嗡嗡作響。


    另一邊,林煜正站在玉潤泉身旁輕聲細語地哄著她。


    可誰知,下一秒就被玉潤泉毫不留情地一掌打飛出去。狼狽不堪的林煜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急匆匆地跑來找趙招招評理訴苦。


    與此同時,那位拿到果子後顯得光風霽月、風度翩翩的少年,竟出人意料地走向了那個用衣物將全身嚴嚴實實遮蓋住的少年,並口中念念有詞道:“脫!”


    整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轉變成了一座規模宏大的遊樂園,每個人都身處在這場荒誕不經的狂歡之中,扮演著各自獨特的角色。就連趙招招本人,也未能置身事外。


    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細細品味這如夢似幻的場景,突然之間,她定睛一看,隻見秦是非原本正常的頭顱竟然眨眼間變成了猙獰可怖的蛇頭。不過,僅僅片刻之後,她又恍然意識到,那並非普通的蛇頭,而是傳說中的龍頭。


    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直覺湧上心頭,讓趙招招深知秦是非實際上乃是一隻鳳凰。可是,當親眼目睹他化身為龍的模樣時,她的內心深處卻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痛。她誤以為高貴美麗的鳳凰已然葬身於蛇口之下,這個可怕的念頭瞬間將她徹底籠罩。


    最終,恐懼與悲傷交織在一起,迫使趙招招從這詭異的夢境中驟然驚醒。沒錯,她終於擺脫了那場令人心悸的噩夢,重新迴歸到現實的世界。


    趙招招再迴想,當時在在進那個屋子的時候一股力道傳來,兩人雙雙陷入昏迷。


    她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暗自琢磨著:“最近這昏迷的頻率是不是高得離譜?簡直就跟那本《霸道總裁愛上我》裏小嬌妻落跑的次數不相上下!”


    混亂不堪的夢境猶如一團亂麻纏繞著她的思緒,再加上身旁昏迷不醒的秦是非以及耳畔那空洞虛無的寂靜,所有這些交織在一起,讓趙招招感到無比絕望和無助。她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為何還未走向毀滅?難道非要等到所有人都承受不住這般折磨才肯罷休嗎?


    然而,世間之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當人們身處絕境、萬念俱灰之時,請不要憂心忡忡,因為冥冥之中總有那麽一個聲音會悄然響起,引領著你勇敢地邁出前行的步伐。


    恰如此時此刻,一股親切無比的氣息如同溫暖的春風拂麵而來,輕輕地吹拂過趙招招的麵龐。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漸漸失去了最後一絲光亮,但她還是緩緩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腳步,艱難地朝著前方挪動。起初,每一步都顯得那樣遲緩而又無力,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可沒過多久,拖遝的腳步聲竟變得越來越急促起來,最終化作一陣疾風驟雨般的奔跑。那模樣,恰似一個百無聊賴的小孩子突然間發現了自己心心念念、愛不釋手的玩具,滿心歡喜地飛奔過去想要將其緊緊擁入懷中。


    與此同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是非身上猛然迸射出一道耀眼奪目的亮光。


    刹那間,光芒四射,璀璨奪目,原本英俊瀟灑的美男子竟然在眨眼之間變成了一顆巨大的鳳凰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令趙招招瞠目結舌,就連那些一直對秦是非施加威壓的家夥們也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一個個心裏直犯嘀咕:“這該不會是我們造成的吧?嗯......應該大概也許肯定不是我們幹的!”


    ————————~————————


    “什麽!你說什麽!”一夜未眠的楊十三,雙眼布滿血絲,滿臉疲憊地從床上坐起。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因半麵毀容而略顯猙獰的麵容此刻變得更加扭曲。由於臉上受傷的部位限製了大表情的展現,使得他此時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別扭和怪異。然而,那充滿震驚與懷疑的眼神,卻將他內心深處的難以置信展露無遺。


    “什麽叫做伴侶?什麽叫做還有三天就要成親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楊十三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昨晚,他不過是心情煩悶,出去溜達了一圈而已。可誰曾想到,僅僅這麽一會兒功夫,竟然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迴想起昨晚的經曆,楊十三不禁感到一陣後怕。當時,他才剛走出沒幾步,就突然被一個獸皮少年給攔住了去路。那少年似乎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力,就好像頭上長了一雙眼睛似的,總能準確無誤地出現在他麵前,並一把按住他的身體。無論楊十三試圖往哪個方向逃跑,那獸皮少年總是能夠迅速追上並阻止他。


    後來,楊十三本想著跟隨著獸皮少年一同進入那個神秘的小鼓包中一探究竟。可誰知,他剛剛靠近門口,便迎上了獸皮少年詫異的目光。緊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就被對方粗魯地用力推了迴來,差點摔倒在地。


    如今,獨自一人呆在這裏的楊十三,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開始仔細聆聽四周傳來的各種聲音。有孩童因為得不到心儀玩具而發出的哭泣聲;有少女對著心愛之人撒嬌賣萌的嬌嗔聲;有母親輕聲哼唱搖籃曲哄孩子入睡的溫柔嗓音;還有家人迎接外出歸來親人時那句飽含關切的“迴來了”……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平凡而又溫馨的生活畫卷。但對於此刻滿心疑惑與不安的楊十三來說,這樣的場景卻讓他越發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周圍還傳來陣陣不知緣由爭吵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世間眾人千姿百態,喜怒哀樂盡在其中,大抵也就是這般景象吧。


    然而,這些紛紛擾擾與獸皮少年次日站在他麵前所說之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隻見那獸皮少年一臉鄭重地告訴他,他們即將一同前去參加伴侶儀式,並且他倆竟然還是這場儀式的主角!這可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白天的時候,山洞內並無陽光灑落。不過,在石壁之上倒是有一塊約摸成人大小的石頭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宛如一輪非天然形成的太陽,給這昏暗的洞穴帶來一絲光亮。


    這樣的石頭有不少,分布在洞內四周,卻沒有任何規律,但出奇的,撒出來的光芒十分的勻稱且柔和,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軟了心腸。


    覺得人生好似也不是完全是壞事,就連內心中那些被掩蓋的憤懣,都在這光線下失去了感覺。


    就在這時,柔和的白光恰好映照在獸皮少年的身軀之上,楊十三這才得以仔細端詳起對方來。原來,這獸皮少年渾身上下除了腰間圍著的那張獸皮以及那張塗抹得五顏六色的臉蛋之外,其餘部位皆覆蓋著厚厚一層泥土。


    呃……那張經過特殊裝扮的小臉,眼睛猶如狡猾的狐狸般靈動,眉毛恰似鋒利的寶劍,如此組合竟硬生生地將原本可能存在的嫵媚之感轉化成了一種極為奇特怪異的模樣。不過不得不承認,即便如此,這張麵容倒也算頗具幾分姿色。


    隻是,長得好看歸好看,可也不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成為自己的道侶呀!想到此處,楊十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對於其他人的斷袖之癖,他尊重並且祝福,但是輪到他自己的時候……


    他不喜歡他啊!


    更何況,他還要變強,還要……


    “這位......兄弟,你是不是弄錯了?”楊十三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他原本想要轉身離開此地,但環顧四周後發現,這裏對他來說完全陌生,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更為糟糕的是,他察覺到自身所有的靈力在此處都無法施展,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禁錮。不僅如此,周圍還遍布著無數神秘莫測的禁製,讓他舉步維艱。


    這種情況就好比,如果他試圖去拉扯別人身上的小鼓包,若未獲得對方的許可,便根本無法靠近。此刻,無論他走到哪裏,那個擁有獸耳的少年始終如影隨形地跟在身後。


    終於,獸耳少年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我叫夢。”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天籟之音。然而,這對於正處於極度焦慮中的楊十三而言,並沒有帶來絲毫慰藉。因為此時的他,內心早已瀕臨崩潰的邊緣,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麵對眼前的狀況,楊十三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向來不擅長與人交流溝通,尤其是像現在這樣複雜棘手的局麵。迴想往昔,自從他許下承諾要一心變強以來,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修煉之中,與他人交往甚少。即便是在那座山上遇到小女孩時,他們之間所說的話也算得上是寥寥無幾。如今麵對突然出現且自報名號的獸耳少年,楊十三更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我們必須要結成伴侶,否則的話第二天你就要被放棄了。”夢一臉凝重地說道,同時輕輕地拉起了楊十三的左手。就在這時,楊十三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左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紅線。這條紅線順著手臂延伸而下,一直到距離手腕不到一個巴掌的地方。


    楊十三仔細觀察著這條紅線,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紅線在傳說中向來既是祥瑞之物,又是不祥之兆。那些內心越是虔誠的人,如果反抗這種紅線所帶來的命運,其後果往往會越發令人難以承受。


    “這到底是什麽?”楊十三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下意識地感覺到這條紅線絕非善類,然而對於夢口中所說的“放棄”一詞,又不禁心生好奇。


    經過夢的解釋,楊十三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來,他們身處的這座山洞實際上是祖獸的腹部。雖然他們能夠進入這裏,但由於世間生靈眾多,而祖獸的內部空間畢竟有限,無法容納如此大量的生命。因此,祖獸需要將外界的生靈同化成為同族之人,並通過某種方式建立起牽絆。隻有這樣,祖獸才有能力去保護這些生靈。


    如果沒有達成某些特定條件或約定,想要輕易占到祖獸的便宜絕非易事。一旦踏入它的身軀,就等同於默認接受了這份神秘契約。然而,如果不能如約履行其中的條款與責任,後果將會不堪設想。你可能會被祖獸無情地拋棄,要麽淪為它的養分,滋養其強大的力量;要麽像垃圾一樣被拋出體外,成為外麵那群虎視眈眈之人覬覦的獵物。無論哪種結局,等待著你的隻有死亡這一條絕路。


    “可是……我們以前不是相互認識的嗎?”楊十三緊皺眉頭,努力迴憶起剛到此地時那位擁有獸耳的少年對自己表現出的熟悉感。顯然,他們之間必定存在某種過往聯係。隻是,過去的那個“他”究竟是如何在如此險惡環境下存活下來的呢?


    聽到這話,夢卻顯得十分淡然,若無其事地迴應道:“沒錯啊,正因為如此,以往每次你來,不都拒絕跟我一同進入山洞嗎?”她平靜地訴說著事實,絲毫沒有留意到楊十三瞬間變得僵硬的麵龐。


    至此,隱藏在背後的真實故事終於浮出水麵——原來,夢與占據楊十三身體的那個人相識已久。而且,從夢的話語中可以推斷出,她對那人懷有愛慕之情,並曾多次邀請對方隨自己進入山洞。隻可惜,那人似乎並不領情,也許是對夢毫無感覺,又或許是出於其他原因而始終不願走進那座神秘的山洞。最終,他選擇獨自一人留在洞外,獨自麵對未知的危險與挑戰。


    但楊十三的到來打破了這個平衡,他進來了,在感知到這個人親和的氣息之後,不知道之前身體的主人是怎麽拒絕的,直接進入了人家的肚子裏。


    所以現在他要成親。


    !!!!=????(?o?o?)?


    少年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夢,仿佛要將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印刻在腦海之中。然而,此刻他內心的崩潰卻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最終,他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


    夢一臉誠懇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行哦,如果你來的時候沒有人帶領......”


    聽到這話,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急忙追問:“那我就沒事了?”


    夢毫不猶豫地迴答道:“那你就死定了,別說全身而退,恐怕連骨頭都會化成一灘血水!”


    “......???”少年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整個人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看到楊十三那張如同吃了黃連般的便秘臉,夢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接著說道:“不過呢,如果你來這裏是作為被族人挑選的伴侶的親朋好友,那麽倒是可以一直待在這裏直到婚禮結束。”


    “那我......”少年剛想開口詢問自己的情況。


    夢便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很遺憾,你不行。你進來的時候可是緊緊拉著我的手,而且把全部的路線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別無選擇,隻能跟我一起參加伴侶儀式。”說完,夢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也許,你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是不是感覺此刻站在你麵前的人並非我本人呢?楊十三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句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他還是硬生生地將其咽了迴去。因為此時此刻,此地可謂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而自己已然失去了應對這諸多危險的能力。環顧四周,入目皆是一些極為特殊的事物,讓人感到既陌生又恐懼。


    即便是一心求死之人,恐怕也不願如此迅速地了結自己的生命吧!想到這裏,楊十三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橫豎明日便是那盛大的婚禮,屆時再做定奪吧。至於當下......


    看著五顏六色的大兄弟,楊十三想……


    “夢兄弟,不知可否煩請你為我講述一下我們周遭的情況呢?”楊十三麵帶微笑,輕聲問道。隻見夢靜靜地凝視著他,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一般,似乎永遠也看不夠似的。終於,在楊十三開口之後,夢微微頷首,柔聲應道:“好呀。”


    接下來,夢開始向楊十三介紹起這片神秘的大陸。原來,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竟然連一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確切地說,至今尚未有人能夠成功地為它命名。在這裏,人們習慣將腳下的土地稱為“姆”,頭頂上方的天空則尊為“父”,而生活於此的眾人,則被視為誕生於父母溫暖懷抱之中的生靈。


    然而,這些生靈天生就十分脆弱,難以獨自抵禦外界的種種威脅與挑戰。於是,仁慈的姆和父共同孕育出了一群強大無比的哥哥姐姐們,賦予他們守護弱小生靈的使命。這些哥哥姐姐們形態各異,有的周身長滿了柔軟的毛發,有的則覆蓋著堅硬的鱗片,各具獨特之處。


    至於為何後來才現身卻依舊被稱作哥哥姐姐,這其中緣由還要從姆和父說起。原來,姆和父曾言明,這些哥哥姐姐其實早就存在於世間,隻不過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尚未蘇醒罷了。


    在最初的時候,所有人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是茫然無知的,根本分不清何為何物。然而,就在某一天,居住在那片如夢如幻的藍色世界中的某位哥哥驟然覺醒。自那時起,父與姆便開始將所有的知識和信息同步給眾人。


    也正是經由這般傳遞共享,語言的障礙得以消除。此後,人們憑借各自獨特的表達方式和思維方式創造出了豐富多彩的語言體係。


    不知不覺間,又多出了另一類特殊的哥哥姐姐。他們行蹤詭秘,肉眼無法看見其身影,可當觸碰到時便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們的存在。更為可怕的是,這類哥哥姐姐對人類的血肉有著極度的渴望,嗜好吸食鮮血、啖食人肉,並且隻敢在夜幕降臨之後出沒。


    然而沒過多久,他們就察覺到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那些原本被視為庇護神的祖獸哥哥姐姐們所處之地,竟然成了難以接近的禁地。因此,每當夜幕降臨之前,無論如何每個人都務必返迴棲息地。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沒過太長時間,眾人驚愕地發覺祖獸棲息之所居然麵臨著食物匱乏的困境。平日裏采摘果實的區域不再結出豐碩的果子,而那些生性孱弱的小生靈更是對這片區域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分毫。不僅如此,那片神秘的禁地範圍還在日複一日地悄然擴張。


    迫於無奈之下,每隔一段日子,祖獸就得帶領族群進行一次艱難的遷徙。即便如此煞費苦心,食物依舊遠遠供不應求。為了填飽肚子,人們不得不冒險前往更為遙遠的地域尋覓食物來源,可是距離越遠往往意味著潛伏的危機越大。而且,往往在天黑之前根本來不及趕迴安全地帶。


    盡管這一切充滿無奈與艱辛,卻也是別無他法之事。每一天,都有族人不幸離世;但與此同時,每一日也總有新的生命呱呱墜地。就這樣,經過一代又一代族人前赴後繼地勇敢試探和摸索,他們終於驚異地發現,那些肉眼不可見的恐怖存在似乎有著某種規律:隻要它們吞噬掉一定數量的人類,便會自行消散無蹤。


    這個驚人的發現背後,堆積著數不清的鮮活生命,然而令人唏噓的是,它所帶來的實際用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顯著。


    值得慶幸的是,新的生命每時每刻都在不斷降臨於世,當大家實現了語言的共通後,紛紛開始絞盡腦汁地思索應對之策。於是乎,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流逝而過。


    就在不久之前,一群陌生的外來者突然闖入了這片土地。自那時起,幾乎每一天都能看到新的外來者陸續出現。而那些通體透明的神秘之人,一旦察覺到這些外來客的蹤跡,總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不過,也有一些幸運兒在外來者當中尋覓到了自己的人生伴侶。


    緊接著,宛如奇跡般,神明降下了一道旨意,將其命名為“成親”。旨意宣稱,如果想要給予這些外來者以庇護,就必須與本地的原住民結成夫妻。當然,如果實在心有不甘、不願意遵從這道旨意,倒也可以置之不理。


    楊十三靜靜地聆聽著這段故事,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沉思之中。事實上,擺在他麵前的路僅有一條,那便是點頭應允與她成親。因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選擇……楊十三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去設想那個不堪的“否則”結局,可是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受控製地朝著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但如果真的成親的話……


    他可是個男的啊!!!


    楊十三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臉色鐵青,頗有一種被賣了還想給別人數錢的憤怒之情。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我若是想活命,便要和你成親。”楊十三再度確認了一下,這個令他牙疼的事情,心中卻在思考怎麽樣才能逃脫。


    不想與我成親。”夢說的是陳述及,看著楊十三的眼睛也是很篤定的模樣。


    楊十三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兄台,難道你想和一個男人成親?”


    夢:“……”


    獸皮少年難得呆滯了一下。


    然後五顏六色的臉上不知為何浮現起了一抹鐵青的顏色。


    而後像是在安慰自己什麽的慢慢變為了平緩。


    “跟我來。”夢從牙齒中擠出來一句話,帶著楊十三走進了他的鼓包中。


    這也算是另一類的進家門了吧。


    和楊十三那裏麵的簡陋不同,夢這裏麵的東西十分多,但都很整潔,例如被排成一溜的木棍,還有被綁在一塊的抹布,還有疊成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和旁邊一卷又一卷的獸皮書。


    在觸及到那一書櫃書的時候楊十三的眼神凝了一下。


    無關其他,隻是在這個時代,在簡單知識相通的情況下,能用獸皮記載的書,是個什麽地位不言而喻。


    而這人……


    Σ( ° △ °|||)︴


    正深沉的扭過頭去看夢,楊十三卻卻發現,這人在撕自己的臉皮!!!


    無聲無息,那一張五顏六色的皮連帶著頭發被剝了下來。


    一頭璀璨的金發散落在玲瓏有致的後背上,發覺楊十三看過來了也沒有避諱,反倒是直接把身上這一層偽裝都撕了下來。


    一時之間,璀璨的光芒宛若初生的朝陽一樣徐徐剝開,漂亮極了。


    隻可惜的是,這撕皮的動作不怎麽雅觀。


    楊十三愣愣的對上夢的眸子,隻覺得自己掉進了黃金海中,惑人得很。


    但很快,他伸出去的手便收了迴來,因為夢迴過頭的身軀有了姣好的弧線。


    楊十三表麵上隻是瞪大了眼睛,內心確實翻江到海。


    腦海中不自覺的迴想起剛才的對話“你不想和我成親?”


    “兄台,難道你想和一個男人成親?”


    難怪他……哦不她的表情那麽的難看,原來是t她誤會了。


    但是,看著底下厚厚的一層皮,楊十三覺得這個誤會也不是不能存在。


    “冒昧的問一句”說話的主人完全沒有神智,嘴中的話語和腦海中的話語完全一致“你是背了兩個自己在你身上嘛?”


    聽到這話,夢的眼睛裏劃過愕然,隨意溢出了淡淡的笑意“那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娶三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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