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三人一蛋在一塊石頭邊上安安穩穩點戴著,兩人坐著,一人躺著,蛋挨著躺著的人。


    虎丘是後麵找來的,在看到趙招招傷成那樣整個虎都不好了。


    腦袋裏滿是老婆要找不見了。


    隨即便離開找藥去了。


    第三天迴來,身上全是傷痕,手裏握著一棵碧綠的植株。


    那棵植株沒什麽其他特別的地方,甚至種類隻是雜草,但在草中有一顆綠色光點,那叫草心。


    越是普通的草成靈越是不可思議也越是有前途。


    而這株普通的草如果沒有被虎丘拔出來,那應該就是草中龍傲天,肯定能成長為一代草後。


    隻可惜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算不得天才,通過磨難的龍傲天才是真正的龍傲天。


    遇見虎丘他也算是遇到鐵板啦。


    但這顆草心終究沒有落到趙招招的嘴裏,已經吃了兩顆高品質丹藥的她受不住草心的力量。


    所以蔫耷耷的潘鳶一躍而起的時候,三人也都沒有說啥。


    但是在潘鳶給趙招招輸送靈力的時候,荊溪心態又崩了一瞬。


    竹籃打水,連籃子都沒留下。


    一顆蛋一根藤,耍了他兩次。


    ( ?_?)?⌒●~*


    毀滅吧這個世界。


    荊溪小小聚了一個雷球,丟到旁邊的樹葉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趙招招的身體恢複速度遠遠超出了荊溪的預期。盡管他已經服用了珍貴的丹藥,但荊溪原本預計趙招招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蘇醒過來。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僅僅在第七天的清晨,趙招招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淩晨,是萬物開始複蘇的時候,然而平常的六至八點鍾,聲音已經喧鬧起來。


    草蟲在草叢間歡快地跳躍著,露水則帶著朝陽一同從葉尖滑落,悄然融入土地之中。


    太陽總是準時升起,從不遲到,但有時調皮的雲層會擋住它的光芒,隻有丁達爾效應顯示出太陽的存在,仿佛孩子一般在每個縫隙中好奇地窺視這個世界。


    趙招招並不好受,麵色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額頭和鼻尖都是細密的汗珠,一雙美眸緊閉著,眉頭微蹙,看起來十分痛苦。她的唿吸急促而微弱,仿佛每一次唿吸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落在地上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兩側,像是剛洗過一樣,幾綹幾綹的垂在額邊,額角滿是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隨著睫毛的輕顫,一滴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突然,一張大葉子出現在了她的上方,擋住了熾熱的陽光,帶來了一絲涼爽。趙招招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一片巨大的葉子。


    刺目的陽光被遮擋,身上的疲軟確實沒有辦法祛除,看到如同自己巴掌大的葉子在麵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往旁邊看。


    隻見一顆白蛋立在一旁,和一顆石頭一起將那片葉子豎了起來。


    “賢弟,你終於醒了。”(╥╯﹏╰╥)?沒等趙招招驚訝,虎丘一把薅過那張礙事的葉子,扔到一邊湊到趙招招麵前激動的嚎著。


    隻是……


    趙招招看著自己一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和男生有關係的東西,為什麽這人哦不,這虎一直認為她是男的!


    慢慢坐起身,身體的疲軟讓她下意識倒迴去,一顆石頭正正好落到了她都背後,扭頭一看,還是小白蛋。


    腦子順著剛才虎丘扔葉子的方向看去,那裏還有剛才幫她遮光的葉子的蹤跡,早不知飛哪裏去了。


    她不由好奇的看著這貼心的白蛋問著“這是……”


    [師妹,是我。]秦是非有想過要不就不告訴趙招招自己的身份了,畢竟從人變成了蛋。


    可涅盤已經中斷,他必定是沒法重新續上,而破殼這事六個月不一定能完成。


    那還不如直接如實相告。


    傳來熟悉聲音,趙招招下意識向四周看了一下,卻對上了紫色身影。


    有一瞬間恍惚。


    畢竟,當時在那個地方醒來的時候比起其他顏色黯淡的村民,那紫衣少女確實驚豔到了她。


    “f……”音一出口,趙招招就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因為這人雖然和樊梨一樣隻是簡單地用紫色頭繩綁了幾綹頭發,但是他的身高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女子的高度,而且身材修長,比例完美,如果有人真的把他誤認為男子,那麽那個人的眼睛恐怕比虎丘還要瞎。


    虎丘:so?我做錯了什麽?


    “這是一顆蛋,那是一個人,你受傷了,我打的那隻老虎讓你吐了出來,一人一蛋把老虎給打暈了,這個人把我們救出來的。”虎丘一開口,就知有沒有。


    帶著東北大碴子味的老虎平鋪直敘的語調和用詞都讓本該傷春悲秋的氣氛給破壞了。


    尤其是這虎不知厲害,隻是輕拍著趙招招說著“賢弟啊,你暈倒的時候我可嚇壞了,我等著你帶我去找媳婦呢。”


    但他力氣多重啊,剛恢複好的玻璃趙招招直接暈了過去。


    也可以說是身體中蘊含的氣息隻夠她醒這麽一會兒。


    “啊?(°?°)?,賢弟!”虎丘看著軟綿綿到自己手中的人,求救一般的看向秦是非和荊溪。


    秦是非:“……”


    一句話沒說上的荊溪:“……”


    空氣中的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有一種想罵人但不知從何罵起的感覺。


    沉默都三人組其中兩人結盟,逼得孤苦伶仃的小老虎臨時出發,去尋找新的靈藥去了。


    至於某人說的“也不知這人是不是要沒了,怎的臉色這麽蒼白,怕是沒有辦法帶我們尋找東西。”


    和某蛋說的“虧得師妹那麽努力的早日醒來,結果被一個巴掌又拍迴去了,若是……若是……”


    兩人話都留有餘地,讓本就不多的老虎腦子更加胡思亂想了。


    “知道他是什麽人嗎?”荊溪看著遠去的虎丘先開的口,就是這口開的像極了拐賣小孩的語氣。


    “還請師叔賜教。”秦是非白蛋晃了晃,看著虎丘遠去的身影碰地點蛋殼挪了挪,像極了腳癢的樣子。


    每次,腳癢,想踢人。


    荊溪倒也不賣關子,像是說遊記故事一樣的說著“獸城城主在還未入魔之前據說有一位養子,因其命格特殊被藏於城主府中,未曾見過外人。隻聽前人說過,那小老虎一身傻氣,卻有賜人福運的能力。


    越是靠近,越是幸運,但越是懷有目的靠近,越是倒黴。


    恰巧,在將城主嘲哳關起來的時候,城主府少了一隻老虎,獸城中多了一個混混。”


    不知何時被摧殘的枯葉落到了荊溪手中,用手輕輕一撚,便碎成了粉末,風一吹,又是一個輪迴。


    因為虎丘的特殊性,故獸城中人,哪怕再被欺辱,在明確知道這位爺的特殊之後,都對這位橫行霸道的大爺多了一絲容忍。


    畢竟打死了,就沒有第二隻了。


    秦是非聽到這裏已然明了,聲音恭敬的說著“多謝師叔指教。”


    現世太平,神獸長久不出,若是福澤便隻能憑運氣。


    而像荊溪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來的便算是道破了天機,不準備要這份福運了。


    雖然,作為最能溝通天地的雷,他可能也不在意這點福澤,畢竟再多的福澤也扛不住天雷造。


    想了想,秦是非還是開了口“獸城現在是群龍無首?”


    他本想著ヘ( _ _ヘ)自己涅盤,趙招招一個人可以在山中遊玩,她應該會喜歡這種環境,若是到了城中,獸王不在,一片混亂剛好可以讓她長長見識,若是秩序沒亂也可以了解到修仙界的事跡。


    隻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人像是天生黴運,直接到了這片地區最危險的地方,連神魂都差點留不下。


    “有幾座大妖鎮著,算不得群龍無首。隻是城主入魔,聖女失蹤,終究還是讓這一片的生靈有了變化。”荊溪搖了搖頭,迴想著自己從獸城過來的一係列變化,歎道。


    “誰能知道,備受人愛戴的聖女呂鸞會是幻魔呢。”


    秦是非“……”是啊,誰能知道呢。


    一切發生的也不算早不算晚。


    就在帶著趙招招他們這一批弟子迴去之後便收到弟子來信,獸城有變,祈求長老幫助。


    點蒼宗派來的第一批人在接近城主府時就被暗中埋伏的高手擊殺,無一生還;第二批人則是在進入城主府後,遭遇了一場精心設計的陷阱,全部被殺;第三批人終於察覺到了城主府的異常,他們趕緊將這個消息傳遞迴宗門,但在途中卻遭到了敵人的襲擊,最終隻有一名弟子僥幸逃脫,將消息送迴了點蒼宗。然而,這名弟子也在不久後被追殺而來的敵人滅口,點蒼宗徹底失去了與獸城的聯係。


    彼時幻魔並未完全顯現,派來的高手們隻是覺得城主敖哳因為修煉走火入魔,才會變得如此殘暴,肆意屠殺無辜之人,其行為之殘忍令人發指。


    尤其是當點蒼宗的長老帶領眾人殺進了城主府後,他們被眼前所見驚呆了。隻見地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屍體和殘肢斷臂,血腥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這些殘骸仿佛在訴說著之前發生的慘狀,讓人不寒而栗。這一幕讓點蒼宗的長老們對城主嘲哳的暴行感到震驚和憤怒,同時也加深了他們對自己管轄範圍內出現暴行的羞愧。


    可雙頭羽翼虎身上勾連著一絲天機,甚至它本身也是類神獸,否則也不敢在這人族聚集的地方建立了一座獸城。


    無奈之下想起了獸城外由各方陣法大師設置而成的萬陣洞。


    洞內自有乾坤,每一個洞口都有著上百陣師的感悟和陣法。


    剛好能夠合上殺不死但能困住嘲哳的想法。


    將城主封印起來之後,眾人便開始尋找城主入魔的線索,可翻遍了整個城主府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眾人快要铩羽而歸的時候,卻有一人看見了聖女呂鸞的黑羽。


    其上有幽幽綠光,是她的血。


    修煉了近萬年的燕子妖可不是那麽無害。


    至少這根加了血的黑羽確實是勾人心魄,令人著迷。


    隻是這一查便查到自半月(也就是宗門大選的時候)之前,呂鸞就時常不出現在人前,哪怕出現也用衣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蹲守幾天將她逮住之後,眾人卻發現這人身上的功力與那血根本對不上。


    而在逮天晚上,那冷豔的燕子妖便橫死城主府。


    眾人預備結束卻因這一波三折的事情多了幾分顧慮,待迴去一覽便見到一個與呂鸞一模一樣的人正扛著她的屍體往外跑去。


    在追蹤之下,一樣的人趁機將這一波人全部殺害,隻留下一個確認性的黑衣人便是留下血液的燕子妖。


    宗門猜測了一係列的奪舍妖法在大半年之後和幻魔合上了。


    而為了獸城中的普通妖獸,也是借點蒼宗的手告知天下城主與聖女去了北方幫助點蒼宗尋找機緣。


    但是宗門大概怎麽也沒有想到,獸城沒有因為外敵遭受了傷害,反倒是城主……


    “我來的時候路過獸城,在那裏麵已經有不少人發現身邊的人失蹤了。但修仙途中本就你死我活,除了少數敏銳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什麽不對。”


    荊溪說著來時見聞,藏在和平的日常下麵是在原地的妖獸被控製被食用,外來的修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亡。


    而這一切,不過是它們曾經的守護者入魔之後的下意識催動術法的結果。


    老虎本就善用傀儡。


    [也難為他能在重重陣法中找到通向外麵的路線。]


    秦是非也感慨著。


    陣法既是陣法便是十有九變留一線生機,縱然陣法再多隻要有那一線生機,那便能穿出一條通向外麵的路線。


    “隻是未免太多了,這隻虎不可控了。”荊溪看著已經恢複原樣的地麵,語氣有些憂愁,更多的是語調中的肅殺。


    萬陣洞若是壓不住,那真的便隻能硬碰硬了。


    哪怕這隻老虎身上有一線天機。


    但天雷可轟炸世間一切,便是沒了這一線天機,他也給他炸一個出來。


    [若是殺了他,代價太大了,隻能向宗門傳信放幾個消耗它的幻境在這兒。]秦是非拒絕了荊溪的想法,說著。


    一線天機哪是那麽好對付的,這可是天道都護著的虎,殺了不得遭天譴。


    雖說修仙本就逆天而行,但是你搞清楚點,你一隻螞蟻去給巨人扳手指,不想活啦!


    荊溪聽著秦是非的話看著刺眼的太陽,用手輕輕劈啪了一個電弧將前麵的幾根劉海變卷,輕巧的說著“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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