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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歡跪在地上抱著劉崢，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她用的力氣如此之大，就仿佛想要把自己揉進眼前的男人身體裏，從此再也不分開。劉崢的血粘在她的夾克上，紅得觸目驚心，而她隻顧放聲大哭，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臉頰流下來，撒在劉崢身上。
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篤定自己對劉崢的感情了，她本可以躲在機艙裏完全不用出現，但他看到劉崢為了保護自己的同胞，一次次發起決死的衝擊，隻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揪成了一團，痛得無法唿吸。當看到劉崢身受重傷，仍向敵人發起決死衝擊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去你的國家，去你的種族，去你的x戰警，她隻想和劉崢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
李千歡在劉崢耳旁一個勁道歉，就像他們在西湖文化廣場上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隻是這一次，劉崢再也沒法迴應她了。懷裏的人正變得越來越重，她徒勞地想要喚醒劉崢，但是毫無效果。
“啊啊啊——！”
李千歡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雙眼裏竟流出了殷殷血淚。
空氣中尖嘯聲大作，氣壓猛地增大，剛才還僵直不動的傅神州身上爆出一團猩紅的血光，下一秒人已到了空中，箭一樣向變種人們撲去。
暴風女和冰人連忙使出能力想要將他擋住，但盛怒之下的傅神州實力何等驚人，隻短短幾個照麵就把兩人壓製得連連後退，他放出的血紅色能量不管是閃電還是冰霜，統統吞噬一空。一直保護在x教授身旁的野獸不得不加入了戰鬥，傅神州以一敵三，腳下卻是不停，依舊一步步朝著x教授逼近。
金剛狼對這次任務完全沒有興趣，兄弟會的人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麽關係，隻是在學校裏待著實在太無聊了，還要忍受斯科特和琴那對情侶秀恩愛，所以才跟了過來。現在見x教授有危險，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隻能跑過來增援，長長的鋼爪從拳頭上伸出，直取傅神州背部。傅神州頭也不迴，反手放出一條血紅色的能量，如長鞭一般狠狠抽在金剛狼身上，一鞭就打得他倒飛而迴，撞碎一堵殘壁摔在了丁略上氣他們附近。金剛狼咬牙站起身，見傅神州已經用鞭形能量將野獸他們死死纏住，下一刻就要傷害x教授了。情況危險他來不及猶豫，一把摟住身邊上氣的脖子，將鋼爪抵在他的喉嚨上，大吼一聲“住手！”
傅神州見自己的兒子被劫持，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金剛狼作勢欲刺，繼續威脅道：“離他們遠點，不然我就殺了他！”
“別亂動，不然我先打爆你的頭。”
一把槍頂住了金剛狼的太陽穴。原來丁略也脫離了x教授的精神力控製，他忍著劇痛把鋼筋從身體裏一寸一寸拔出來，任由泊泊的鮮血順著金屬鎧甲外層流到地上。
金剛狼斜眼瞟著丁略身上的血洞，冷笑道：“兄弟，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我保證你會比我先死。”丁略托槍的手穩如泰山，臉上的表情也絲毫不變，似乎這滿地的鮮血與他毫無關係。
“都住手！”
在這個僵局之下，x教授發話了，他的聲音清晰地傳輸進每個人的大腦裏，“我是查爾斯·澤維爾，非常遺憾我們初次見麵就是以這種方式。
我為我冒昧的思維控製行為道歉，雖然很不禮貌，但這是我們雙方避免衝突的最好途徑。我承認我失算了，華夏超能力者的實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這個任務比我預估的要困難得多。”
他聽見遠處李千歡的哭聲，忍著沒有去看，稍作停頓便繼續道：“聽著...兄弟會的行為是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他毀了你們的城市，這是一個悲劇。我並不是要為他們惡劣的行為開脫，更不是要帶他們逃脫正義的製裁，請相信我，華夏拘捕萬磁王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華夏有一句老話：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們知道兄弟會裏的都是些什麽人嗎？隻要萬磁王還在華夏，他們隨時可以破壞你們的城市，隨便哪一座，為了達到目的，這些人可以不擇手段！你們唯一的選擇，隻有把兄弟會的人交給我們，由x戰警負責看管這些罪犯，這樣華夏才能避免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傅神州用力一甩手，暴風女、冰人、野獸三人合力也抵擋不住血色能量，倒飛而出滾倒在地上。他迴頭看了看僵立不動的上氣黃爪等人，強行壓下心中的惱怒和不甘，居高臨下麵對著獨自坐在輪椅上的x教授，冷聲道：“x戰警，兄弟會，變種人，很好。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或許是出於他一貫以來的道德準則，x教授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勝利者的驕傲，有的隻是落寞和悲傷。他的眼神暗淡無光，嗓音帶著些許嘶啞：“我羞愧於今天的行徑，這一切後果，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傅神州冷哼一聲，不再理睬變種人們，掉頭向劉崢的位置飛去。
x戰警救起了失去意識的兄弟會諸人，把他們運上了飛機。
萬磁王走到x教授身旁，皺眉道：“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你知道我不會領情。”
“我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什麽整個種族，老朋友。”
x教授望著劉崢他們所在的方向，眼神卻不知聚焦在哪裏，他幽幽歎息道，“有人曾告訴說這裏很漂亮，有紐約感受不到的朝氣，我也一直很期待來這裏看看，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這真的是一座美麗的城市，艾瑞克，你不應該在暴露身份後還妄圖摧毀它…”
萬磁王哂道：“你同情他們？變種人荒漠這個詞可不是我提出來的。”
x教授轉向了萬磁王，怒道：“變種人荒漠不是提出來的，而是正切實存在於整個世界上。我給它取這個名字，是為了讓我們的族群知道自己的處境，從而更加緊密的團結。不是給你行兇做借口的，你這樣做隻會讓人類更加害怕我們，更加不能接受我們！”
“我就是要這麽做，我就是要把這些國家的統治者全部轉化成變種人。我看他們還怎麽反我們！”萬磁王針鋒相對，“你呢，查爾斯，你又為我們的族群做了什麽。參議員改變立場了嗎？那個瘋子總統庇護我們了嗎？x戰警出生入死，得到應有的讚譽了嗎？沒有，查爾斯，什麽都沒有。你想做耶穌基督？但事實上你誰也救不了！”
x教授默默不語，過了片刻才嘶啞道：“也許瑞雯說的有道理，我是太想得到人們的認可了。我當時還有希望...”
“是啊，當然。”萬磁王嗬嗬冷笑，“希望。”
x教授抬頭看向萬磁王。
“那麽現在呢，查爾斯，告訴我，你對這個世界還抱有希望嗎？難道你從來不曾從夢中驚醒，夢到他們有一天會來找你，和你的學生？”
x教授的眼睛裏有血絲在跳動，顯得此時的他有些猙獰：“我夢到過。”
“那你醒來後會怎麽樣呢？”
教授眼睛裏的血絲更多了，瞳孔深處似有火焰在燃燒：“對於來我的學校找麻煩的可憐人，我隻會對他們深表同情。”
萬磁王剛硬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沒有說話。
“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x教授眨眨眼，所有的情緒又都隱去了，他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會稍微表露一會內心的情緒，“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麽，至少現在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都是勤勞善良的好人。可是你從來都不聽我的勸告。”
萬磁王攤開手，滿臉戲謔地道：“控製我的意識，你就能說服我做任何事。”
x教授漠然地調轉輪椅，自顧自地向登機平台行去：“別再說這種幼稚的話了，迴去後我會認真考慮未來的路怎麽走。而你，耆老會將對你做出裁決。”
萬磁王迴頭最後看了看這個讓他铩羽而歸的城市，重重地哼一聲也登上了飛機。
引擎震動起來，傳送門再次打開，飛機穿過藍色光圈，消失得無影無蹤。
傳送門關閉後，上氣等人同時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們來不及想其他事，都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劉崢身邊。
劉崢橫躺在李千歡的懷裏，氣息微弱，渾身綿軟，整個人就像一塊浸透了鮮血的海綿，輕輕一碰就會滲出血來。他的慘狀把所有人都震驚的無以複加，黃爪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傅神州，在他看來，自己的老爺一身本事足可馭鬼通神，救劉崢一命應當沒什麽問題。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傅神州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嘴角也滲出血來，整個人搖搖晃晃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上氣來不及多想，一把就扶住了他，急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傅神州緩緩盤膝坐下，又咳出一口血，對緊張的眾人擺手道：“剛才我用兩傷法術衝破了變種人的精神控製，現在遭到反噬了，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他抬眼看了劉崢的身體一會，長歎一口氣，黯然搖頭道：“不知為什麽，他現在的體質和我當初見他時完全不同，對我的能力多有排斥，即使我現在是全盛時期，也治療不了他的傷勢。唉...”
丹尼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用力揪住了自己的頭發，他不敢相信認識才幾個月的師兄竟然要這樣死去了，難道龍之力的傳承將在他的眼前斷絕麽？他要怎麽向雷公大師、西王母族長交代？難道昆侖的守護者，不朽武器鐵拳，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麽？
丁略的能力比較特殊，這也是他能脫離x教授的控製的原因，此時看到劉崢的生命力正緩緩流失，和劉崢相識的一幕幕畫麵從腦海裏跳出來，夜色裏的街頭追逐、公交車上肩並肩的戰鬥、日常生活中的插科打諢、還有在來時車上互相認可的擊掌。他摘下頭盔抱在腋下，低頭為這位親密戰友默哀，沒人注意到他緊繃的身體和微微顫抖的拳頭。
周凱站在丁略身旁，滿麵塵土，襯衫汙跡斑斑，早就沒了政府官員的威儀。他自詡有管樂之才，但在和變種人兩大陣營的戰略對決當中處處受製，對付超能力犯罪經驗缺乏這個缺點暴露無餘，最後更是吃了x教授一個大虧，心中的憤懣和挫敗感可想而知。
每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悲傷的情緒就像此時彌漫在這片戰場上的硝煙，把一顆顆心堵得嚴嚴實實，壓得喘不過氣。
隻有李千歡依然癡癡地看著劉崢的臉，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滋滋…滋...”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爆鳴聲，幾顆火星憑空出現在眾人麵前，很快又變成一朵飛快旋轉的火花。
火光大亮，又是一個傳送門被打開了，從飛撒著無數金紅色魔法餘燼的圓洞裏，走出三個人來。
最前麵的是位身材纖瘦的光頭女子，臉上不施粉黛，嘴角卻總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後麵並排走出來的是一白一黑兩個中年男子，白人長著一張大長臉，滿臉絡腮胡；黑人則結實敦厚，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團。三人都是一副僧侶打扮。
黑人僧侶從傳送門裏出來後，就把雙手合在胸前結了個複雜的魔印，金紅色的魔法紋路在他的手腕上顯現出來。他雙手向空中一托，平地裏唿地刮起一陣怪風，隻一瞬間，遮蔽了整片戰場的煙塵從下而上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那女子讚許地點點頭，對戰場上的斷壁殘垣視而不見，徑直向丁略他們走去，沿途的特戰隊員居然無一人上前阻攔。她走到近前低頭看看劉崢，對周圍的眾人微微一笑，道：“雖然沒趕上戰鬥，但還不算來得太晚。”
正午的陽光照在她胸前懸掛的項鏈上，反射出刺眼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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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歡跪在地上抱著劉崢，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她用的力氣如此之大，就仿佛想要把自己揉進眼前的男人身體裏，從此再也不分開。劉崢的血粘在她的夾克上，紅得觸目驚心，而她隻顧放聲大哭，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臉頰流下來，撒在劉崢身上。
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篤定自己對劉崢的感情了，她本可以躲在機艙裏完全不用出現，但他看到劉崢為了保護自己的同胞，一次次發起決死的衝擊，隻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揪成了一團，痛得無法唿吸。當看到劉崢身受重傷，仍向敵人發起決死衝擊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去你的國家，去你的種族，去你的x戰警，她隻想和劉崢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
李千歡在劉崢耳旁一個勁道歉，就像他們在西湖文化廣場上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隻是這一次，劉崢再也沒法迴應她了。懷裏的人正變得越來越重，她徒勞地想要喚醒劉崢，但是毫無效果。
“啊啊啊——！”
李千歡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雙眼裏竟流出了殷殷血淚。
空氣中尖嘯聲大作，氣壓猛地增大，剛才還僵直不動的傅神州身上爆出一團猩紅的血光，下一秒人已到了空中，箭一樣向變種人們撲去。
暴風女和冰人連忙使出能力想要將他擋住，但盛怒之下的傅神州實力何等驚人，隻短短幾個照麵就把兩人壓製得連連後退，他放出的血紅色能量不管是閃電還是冰霜，統統吞噬一空。一直保護在x教授身旁的野獸不得不加入了戰鬥，傅神州以一敵三，腳下卻是不停，依舊一步步朝著x教授逼近。
金剛狼對這次任務完全沒有興趣，兄弟會的人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麽關係，隻是在學校裏待著實在太無聊了，還要忍受斯科特和琴那對情侶秀恩愛，所以才跟了過來。現在見x教授有危險，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隻能跑過來增援，長長的鋼爪從拳頭上伸出，直取傅神州背部。傅神州頭也不迴，反手放出一條血紅色的能量，如長鞭一般狠狠抽在金剛狼身上，一鞭就打得他倒飛而迴，撞碎一堵殘壁摔在了丁略上氣他們附近。金剛狼咬牙站起身，見傅神州已經用鞭形能量將野獸他們死死纏住，下一刻就要傷害x教授了。情況危險他來不及猶豫，一把摟住身邊上氣的脖子，將鋼爪抵在他的喉嚨上，大吼一聲“住手！”
傅神州見自己的兒子被劫持，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金剛狼作勢欲刺，繼續威脅道：“離他們遠點，不然我就殺了他！”
“別亂動，不然我先打爆你的頭。”
一把槍頂住了金剛狼的太陽穴。原來丁略也脫離了x教授的精神力控製，他忍著劇痛把鋼筋從身體裏一寸一寸拔出來，任由泊泊的鮮血順著金屬鎧甲外層流到地上。
金剛狼斜眼瞟著丁略身上的血洞，冷笑道：“兄弟，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我保證你會比我先死。”丁略托槍的手穩如泰山，臉上的表情也絲毫不變，似乎這滿地的鮮血與他毫無關係。
“都住手！”
在這個僵局之下，x教授發話了，他的聲音清晰地傳輸進每個人的大腦裏，“我是查爾斯·澤維爾，非常遺憾我們初次見麵就是以這種方式。
我為我冒昧的思維控製行為道歉，雖然很不禮貌，但這是我們雙方避免衝突的最好途徑。我承認我失算了，華夏超能力者的實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這個任務比我預估的要困難得多。”
他聽見遠處李千歡的哭聲，忍著沒有去看，稍作停頓便繼續道：“聽著...兄弟會的行為是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他毀了你們的城市，這是一個悲劇。我並不是要為他們惡劣的行為開脫，更不是要帶他們逃脫正義的製裁，請相信我，華夏拘捕萬磁王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華夏有一句老話：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們知道兄弟會裏的都是些什麽人嗎？隻要萬磁王還在華夏，他們隨時可以破壞你們的城市，隨便哪一座，為了達到目的，這些人可以不擇手段！你們唯一的選擇，隻有把兄弟會的人交給我們，由x戰警負責看管這些罪犯，這樣華夏才能避免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傅神州用力一甩手，暴風女、冰人、野獸三人合力也抵擋不住血色能量，倒飛而出滾倒在地上。他迴頭看了看僵立不動的上氣黃爪等人，強行壓下心中的惱怒和不甘，居高臨下麵對著獨自坐在輪椅上的x教授，冷聲道：“x戰警，兄弟會，變種人，很好。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或許是出於他一貫以來的道德準則，x教授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勝利者的驕傲，有的隻是落寞和悲傷。他的眼神暗淡無光，嗓音帶著些許嘶啞：“我羞愧於今天的行徑，這一切後果，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傅神州冷哼一聲，不再理睬變種人們，掉頭向劉崢的位置飛去。
x戰警救起了失去意識的兄弟會諸人，把他們運上了飛機。
萬磁王走到x教授身旁，皺眉道：“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你知道我不會領情。”
“我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什麽整個種族，老朋友。”
x教授望著劉崢他們所在的方向，眼神卻不知聚焦在哪裏，他幽幽歎息道，“有人曾告訴說這裏很漂亮，有紐約感受不到的朝氣，我也一直很期待來這裏看看，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這真的是一座美麗的城市，艾瑞克，你不應該在暴露身份後還妄圖摧毀它…”
萬磁王哂道：“你同情他們？變種人荒漠這個詞可不是我提出來的。”
x教授轉向了萬磁王，怒道：“變種人荒漠不是提出來的，而是正切實存在於整個世界上。我給它取這個名字，是為了讓我們的族群知道自己的處境，從而更加緊密的團結。不是給你行兇做借口的，你這樣做隻會讓人類更加害怕我們，更加不能接受我們！”
“我就是要這麽做，我就是要把這些國家的統治者全部轉化成變種人。我看他們還怎麽反我們！”萬磁王針鋒相對，“你呢，查爾斯，你又為我們的族群做了什麽。參議員改變立場了嗎？那個瘋子總統庇護我們了嗎？x戰警出生入死，得到應有的讚譽了嗎？沒有，查爾斯，什麽都沒有。你想做耶穌基督？但事實上你誰也救不了！”
x教授默默不語，過了片刻才嘶啞道：“也許瑞雯說的有道理，我是太想得到人們的認可了。我當時還有希望...”
“是啊，當然。”萬磁王嗬嗬冷笑，“希望。”
x教授抬頭看向萬磁王。
“那麽現在呢，查爾斯，告訴我，你對這個世界還抱有希望嗎？難道你從來不曾從夢中驚醒，夢到他們有一天會來找你，和你的學生？”
x教授的眼睛裏有血絲在跳動，顯得此時的他有些猙獰：“我夢到過。”
“那你醒來後會怎麽樣呢？”
教授眼睛裏的血絲更多了，瞳孔深處似有火焰在燃燒：“對於來我的學校找麻煩的可憐人，我隻會對他們深表同情。”
萬磁王剛硬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沒有說話。
“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x教授眨眨眼，所有的情緒又都隱去了，他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會稍微表露一會內心的情緒，“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麽，至少現在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都是勤勞善良的好人。可是你從來都不聽我的勸告。”
萬磁王攤開手，滿臉戲謔地道：“控製我的意識，你就能說服我做任何事。”
x教授漠然地調轉輪椅，自顧自地向登機平台行去：“別再說這種幼稚的話了，迴去後我會認真考慮未來的路怎麽走。而你，耆老會將對你做出裁決。”
萬磁王迴頭最後看了看這個讓他铩羽而歸的城市，重重地哼一聲也登上了飛機。
引擎震動起來，傳送門再次打開，飛機穿過藍色光圈，消失得無影無蹤。
傳送門關閉後，上氣等人同時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們來不及想其他事，都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劉崢身邊。
劉崢橫躺在李千歡的懷裏，氣息微弱，渾身綿軟，整個人就像一塊浸透了鮮血的海綿，輕輕一碰就會滲出血來。他的慘狀把所有人都震驚的無以複加，黃爪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傅神州，在他看來，自己的老爺一身本事足可馭鬼通神，救劉崢一命應當沒什麽問題。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傅神州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嘴角也滲出血來，整個人搖搖晃晃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上氣來不及多想，一把就扶住了他，急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傅神州緩緩盤膝坐下，又咳出一口血，對緊張的眾人擺手道：“剛才我用兩傷法術衝破了變種人的精神控製，現在遭到反噬了，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他抬眼看了劉崢的身體一會，長歎一口氣，黯然搖頭道：“不知為什麽，他現在的體質和我當初見他時完全不同，對我的能力多有排斥，即使我現在是全盛時期，也治療不了他的傷勢。唉...”
丹尼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用力揪住了自己的頭發，他不敢相信認識才幾個月的師兄竟然要這樣死去了，難道龍之力的傳承將在他的眼前斷絕麽？他要怎麽向雷公大師、西王母族長交代？難道昆侖的守護者，不朽武器鐵拳，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麽？
丁略的能力比較特殊，這也是他能脫離x教授的控製的原因，此時看到劉崢的生命力正緩緩流失，和劉崢相識的一幕幕畫麵從腦海裏跳出來，夜色裏的街頭追逐、公交車上肩並肩的戰鬥、日常生活中的插科打諢、還有在來時車上互相認可的擊掌。他摘下頭盔抱在腋下，低頭為這位親密戰友默哀，沒人注意到他緊繃的身體和微微顫抖的拳頭。
周凱站在丁略身旁，滿麵塵土，襯衫汙跡斑斑，早就沒了政府官員的威儀。他自詡有管樂之才，但在和變種人兩大陣營的戰略對決當中處處受製，對付超能力犯罪經驗缺乏這個缺點暴露無餘，最後更是吃了x教授一個大虧，心中的憤懣和挫敗感可想而知。
每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悲傷的情緒就像此時彌漫在這片戰場上的硝煙，把一顆顆心堵得嚴嚴實實，壓得喘不過氣。
隻有李千歡依然癡癡地看著劉崢的臉，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滋滋…滋...”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爆鳴聲，幾顆火星憑空出現在眾人麵前，很快又變成一朵飛快旋轉的火花。
火光大亮，又是一個傳送門被打開了，從飛撒著無數金紅色魔法餘燼的圓洞裏，走出三個人來。
最前麵的是位身材纖瘦的光頭女子，臉上不施粉黛，嘴角卻總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後麵並排走出來的是一白一黑兩個中年男子，白人長著一張大長臉，滿臉絡腮胡；黑人則結實敦厚，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團。三人都是一副僧侶打扮。
黑人僧侶從傳送門裏出來後，就把雙手合在胸前結了個複雜的魔印，金紅色的魔法紋路在他的手腕上顯現出來。他雙手向空中一托，平地裏唿地刮起一陣怪風，隻一瞬間，遮蔽了整片戰場的煙塵從下而上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那女子讚許地點點頭，對戰場上的斷壁殘垣視而不見，徑直向丁略他們走去，沿途的特戰隊員居然無一人上前阻攔。她走到近前低頭看看劉崢，對周圍的眾人微微一笑，道：“雖然沒趕上戰鬥，但還不算來得太晚。”
正午的陽光照在她胸前懸掛的項鏈上，反射出刺眼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