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房間？”湯明武將胳膊上的包裹取下放到一邊。
湯明文看了一眼母親的神色，不同於以往看見兄弟兩人的欣喜，母親的眉眼間帶著些憂愁。
他沒說話，直接跨步就往房間走。
一進房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裹得嚴嚴實實，被吊在空中的腳。
“爹？”湯明文有些遲疑地叫了一句。
緊跟著哥哥腳步的湯明武也進來了，一看到那個腳丫，就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驚叫了起來，“這，這是怎麽了？”
床上的陳念群看著兩個孩子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安慰道，“爹沒事兒，明文，明武，你們不用擔心，已經快好了。”
這邊湯月華結束了手上的動作，將製藥的東西收起來，小心地將桌上殘餘的藥粉收拾好。
“月娥，這個瓶子以後不要隨意打開。”湯月華將手上的藍色瓷瓶晃了幾下。
湯月娥點點小腦袋，她現在也知道了藍色的瓶子裏裝的是
到前院將手洗淨，她聽見自家二哥正在驚唿著。
她踢踏著腳，就進了門，一下子胳膊就被二哥抓住了。
“阿月這是怎麽一迴事，爹是什麽時候受傷的，我們怎麽都不知道，有沒有找大夫，大夫怎麽說？”
湯明武炮語連珠似的，問出了一大串的問題。
“爹，前些日子也不知怎地摔了腿，已經有幾天時間了。”她迴複了幾句。
“明文明武，你們渴不渴，先喝些水。”湯氏拿了茶水進來給兒子們。
“你們考完了？怎麽瘦了這麽多？是不是府城的東西不合胃口？”
湯氏心疼地看著兩個兒子，尤其是大兒子。
“娘，府城東西很好吃，我都吃胖了，就是大哥在貢院裏考試，所以沒有休息好。”
湯明武說起府城的事情就興致高漲了起來，隻是說到半中間瞥見了哥哥的眼神有些不善，趕緊改口，然後乖乖地呆在一邊。
“孩子娘，是不是該吃午食了？”陳念群趁機轉移話題。
湯氏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好了，好了，走我們先去吃飯，有什麽事情吃完飯再說。”
既然父母現在不想要提起這個話題，那後麵慢慢再問，總能知道，時間還很多。
湯明文帶頭就出去了。
吃完飯，湯月華就看見自己的哥哥朝著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兄妹三人就到樓上的閣樓裏去說話去了。
湯氏看著幾個孩子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也知道兒子這是擔心他爹呢？就讓他們兄妹去好好地說說。
隻是……，算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阿月，你好好地說說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事情？”湯明武忍不住先問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果然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估計心裏也和二哥差不多。
“爹和娘什麽都不記得了，兩人身上都有傷，應該是從高處滾下來，當時應該還有其他人在。”
湯月華想起父母身上的傷口，還有那詭異的止血方法。
兄妹三人討論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
現在隻能讓家裏的人小心一些。
三人說著就往樓下去了。
湯月華一下樓，月娥就跟了過來，四人一起進了房間。
“爹，你現在感覺腿還疼麽？”湯明武小心翼翼地看著那條掛著的腿。
“沒事兒，就是骨頭有些傷了，當時有藥王在，和阿月一起就給我治得差不多了，很快有可以下地了。”
陳念群不在意地說道。
湯氏正好拿著水進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別著急地裏的活計，好好地將腿養好了，後頭才能下地幹活。”
“我覺得我這腿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好了，哪裏需要那麽長時間，老在床上躺著，身上都快長毛了。”陳念群樂嗬嗬地說。
“爹，你要是待不住的話，我們可以抬你到院子裏去，可不能亂動，萬一木板脫位了，骨頭沒長好，那可得敲碎了重新再接上，到時候不僅費事還疼。”湯月華說。
聽說亂動讓木板移位，骨頭沒長好得敲碎了再接，陳念群想想就覺得腿上的傷有些疼得厲害。
他連忙保證，“阿月，爹一定不亂動，好好養傷。”
“早這麽，不就好了，非得讓閨女說，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好好地養著，到時候多少活計做不成，要是在屋裏悶得慌，就讓明文他們抬你出去曬曬。”湯氏嗔怪地說。
說到兒子，陳念群就想，兒子不是到府城去考試了嗎？
“明文明武，你們考得怎麽樣？”
兄弟兩人互看一眼，湯明武覺得有些氣弱，因為先生壓根就沒讓他下場考試。
看見兒子有些垂頭喪氣，夫妻兩人擔憂地看了一眼。
“明文，是不是考試太難了？”
“沒關係，你們年紀還小，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今年考不中，咱們明年繼續就好了，供你讀書的錢，家裏還有的。”湯氏說。
湯明文見弟弟跟隻鵪鶉似的，窩在一旁沒了聲音，暗地裏搖了搖頭。
湯月華估計自己的二哥應該是沒有希望了，不過大哥中試的幾率還是不小。
果然下一刻，湯明文就說，“這次考試還可以，不過先生這次沒讓明武下場，先生說明武還需要多讀些時日的書，等兩年後再參加童生試。”
原來明武/二哥是因為不能下場才覺得沮喪。
不過兩兄弟一同讀書，哥哥能去考試，弟弟卻隻能陪在後頭，也難怪他會低落了。
“沒關係，二哥，先生肯定是想讓你有個好名次所以才沒讓你下場。”湯月華難得地安慰自己的二哥。
幾人說著說著就將話題岔開了，也沒再問湯明文考得如何，就在大家都以為湯明文考得不好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念群，念群，好消息，好消息呀！”村長帶著一群人就往他們家裏來了。
村長後頭跟著兩個官差，進了大門就看見湯氏帶著兒女出來了。
“春香，明文也在，好好好，明文現在可是秀才公了。”村長激動得語無倫次。
村長一臉高興地看著湯明文，激動地想到，這可是梅山的第一個秀才呀，他們這些地裏刨食的湯家也出了一個秀才公了。
湯明文兄弟兩人看見了村長後頭的官差，趕緊上前，“二位官爺，請坐。”
一高一矮的官差原本還有些不高興，被這些鄉巴佬撇在一邊，還沒報喜呢，這梅山的村長倒是激動得不行。
等到湯氏將茶水拿上來，兩人喝了一口，不由地坐直了身體，暗道一句，“好茶！”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也有這好東西，他們家縣太爺拿來招待客人的茶水可都沒有這麽好。
兩人想著就不由地去打量這出了秀才公的一家人，倒是看出幾分不同來。
想來家中的孩子能中秀才，這些人還是有些家底。
湯月華已經拉著自己的母親到一旁去，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些碎銀子來。
“娘，一會兒將這些銀子拿給那兩個官爺，報喜的人是要給紅包的。”湯月華在一旁悄悄地說。
湯明文看了一眼母親的神色，不同於以往看見兄弟兩人的欣喜，母親的眉眼間帶著些憂愁。
他沒說話，直接跨步就往房間走。
一進房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裹得嚴嚴實實，被吊在空中的腳。
“爹？”湯明文有些遲疑地叫了一句。
緊跟著哥哥腳步的湯明武也進來了，一看到那個腳丫，就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驚叫了起來，“這，這是怎麽了？”
床上的陳念群看著兩個孩子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安慰道，“爹沒事兒，明文，明武，你們不用擔心，已經快好了。”
這邊湯月華結束了手上的動作，將製藥的東西收起來，小心地將桌上殘餘的藥粉收拾好。
“月娥，這個瓶子以後不要隨意打開。”湯月華將手上的藍色瓷瓶晃了幾下。
湯月娥點點小腦袋，她現在也知道了藍色的瓶子裏裝的是
到前院將手洗淨，她聽見自家二哥正在驚唿著。
她踢踏著腳，就進了門，一下子胳膊就被二哥抓住了。
“阿月這是怎麽一迴事，爹是什麽時候受傷的，我們怎麽都不知道，有沒有找大夫，大夫怎麽說？”
湯明武炮語連珠似的，問出了一大串的問題。
“爹，前些日子也不知怎地摔了腿，已經有幾天時間了。”她迴複了幾句。
“明文明武，你們渴不渴，先喝些水。”湯氏拿了茶水進來給兒子們。
“你們考完了？怎麽瘦了這麽多？是不是府城的東西不合胃口？”
湯氏心疼地看著兩個兒子，尤其是大兒子。
“娘，府城東西很好吃，我都吃胖了，就是大哥在貢院裏考試，所以沒有休息好。”
湯明武說起府城的事情就興致高漲了起來，隻是說到半中間瞥見了哥哥的眼神有些不善，趕緊改口，然後乖乖地呆在一邊。
“孩子娘，是不是該吃午食了？”陳念群趁機轉移話題。
湯氏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好了，好了，走我們先去吃飯，有什麽事情吃完飯再說。”
既然父母現在不想要提起這個話題，那後麵慢慢再問，總能知道，時間還很多。
湯明文帶頭就出去了。
吃完飯，湯月華就看見自己的哥哥朝著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兄妹三人就到樓上的閣樓裏去說話去了。
湯氏看著幾個孩子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也知道兒子這是擔心他爹呢？就讓他們兄妹去好好地說說。
隻是……，算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阿月，你好好地說說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事情？”湯明武忍不住先問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果然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估計心裏也和二哥差不多。
“爹和娘什麽都不記得了，兩人身上都有傷，應該是從高處滾下來，當時應該還有其他人在。”
湯月華想起父母身上的傷口，還有那詭異的止血方法。
兄妹三人討論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
現在隻能讓家裏的人小心一些。
三人說著就往樓下去了。
湯月華一下樓，月娥就跟了過來，四人一起進了房間。
“爹，你現在感覺腿還疼麽？”湯明武小心翼翼地看著那條掛著的腿。
“沒事兒，就是骨頭有些傷了，當時有藥王在，和阿月一起就給我治得差不多了，很快有可以下地了。”
陳念群不在意地說道。
湯氏正好拿著水進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別著急地裏的活計，好好地將腿養好了，後頭才能下地幹活。”
“我覺得我這腿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好了，哪裏需要那麽長時間，老在床上躺著，身上都快長毛了。”陳念群樂嗬嗬地說。
“爹，你要是待不住的話，我們可以抬你到院子裏去，可不能亂動，萬一木板脫位了，骨頭沒長好，那可得敲碎了重新再接上，到時候不僅費事還疼。”湯月華說。
聽說亂動讓木板移位，骨頭沒長好得敲碎了再接，陳念群想想就覺得腿上的傷有些疼得厲害。
他連忙保證，“阿月，爹一定不亂動，好好養傷。”
“早這麽，不就好了，非得讓閨女說，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好好地養著，到時候多少活計做不成，要是在屋裏悶得慌，就讓明文他們抬你出去曬曬。”湯氏嗔怪地說。
說到兒子，陳念群就想，兒子不是到府城去考試了嗎？
“明文明武，你們考得怎麽樣？”
兄弟兩人互看一眼，湯明武覺得有些氣弱，因為先生壓根就沒讓他下場考試。
看見兒子有些垂頭喪氣，夫妻兩人擔憂地看了一眼。
“明文，是不是考試太難了？”
“沒關係，你們年紀還小，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今年考不中，咱們明年繼續就好了，供你讀書的錢，家裏還有的。”湯氏說。
湯明文見弟弟跟隻鵪鶉似的，窩在一旁沒了聲音，暗地裏搖了搖頭。
湯月華估計自己的二哥應該是沒有希望了，不過大哥中試的幾率還是不小。
果然下一刻，湯明文就說，“這次考試還可以，不過先生這次沒讓明武下場，先生說明武還需要多讀些時日的書，等兩年後再參加童生試。”
原來明武/二哥是因為不能下場才覺得沮喪。
不過兩兄弟一同讀書，哥哥能去考試，弟弟卻隻能陪在後頭，也難怪他會低落了。
“沒關係，二哥，先生肯定是想讓你有個好名次所以才沒讓你下場。”湯月華難得地安慰自己的二哥。
幾人說著說著就將話題岔開了，也沒再問湯明文考得如何，就在大家都以為湯明文考得不好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念群，念群，好消息，好消息呀！”村長帶著一群人就往他們家裏來了。
村長後頭跟著兩個官差，進了大門就看見湯氏帶著兒女出來了。
“春香，明文也在，好好好，明文現在可是秀才公了。”村長激動得語無倫次。
村長一臉高興地看著湯明文，激動地想到，這可是梅山的第一個秀才呀，他們這些地裏刨食的湯家也出了一個秀才公了。
湯明文兄弟兩人看見了村長後頭的官差，趕緊上前，“二位官爺，請坐。”
一高一矮的官差原本還有些不高興，被這些鄉巴佬撇在一邊，還沒報喜呢，這梅山的村長倒是激動得不行。
等到湯氏將茶水拿上來，兩人喝了一口，不由地坐直了身體，暗道一句，“好茶！”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也有這好東西，他們家縣太爺拿來招待客人的茶水可都沒有這麽好。
兩人想著就不由地去打量這出了秀才公的一家人，倒是看出幾分不同來。
想來家中的孩子能中秀才，這些人還是有些家底。
湯月華已經拉著自己的母親到一旁去，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些碎銀子來。
“娘，一會兒將這些銀子拿給那兩個官爺，報喜的人是要給紅包的。”湯月華在一旁悄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