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打算離開,卻見牆門裏奔出一人,那人急匆匆跑到那村民跟前,氣喘籲籲道:“隊……隊長,不好啦,嫂……嫂子也病了……”


    那村民聞言臉色一變,急忙對身邊的村民道:“你們看好這裏,不許讓任何人進村!”


    說罷,他轉身跑進了牆門。


    三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剛要走,又聽有人喊道:“老瓜子,你家大娃二娃也病了,快迴去看看。”


    “啊!”那夥村民當中有人驚唿一聲,從人群裏擠出,往村子裏飛奔而去。


    三人覺得這裏頭肯定有事,便走了迴來,問一人道:“這位朋友,貴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那人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趕快離開這兒,不然我們可要不客氣了。”


    車必凡笑道:“這位小兄弟,在下三人是行走江湖的郎中,若貴村有什麽疑難雜症,或許我們三人能幫得上忙。”


    “江湖郎中?”那人疑惑的看了三人一眼,語氣稍微有些溫和下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一點不假。”車必凡語氣堅定道。


    張天奪心中好笑,心想這車必凡說謊眼睛都不帶眨的,不知底細的人,還真會相信他的話。


    那村民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人,見三人氣度不凡,心裏便有了七八分相信,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在這裏等一下。”


    說著,他囑咐旁邊的人看好三人,便帶著一人急匆匆跑迴了村子。


    也就一頓飯的功夫,便見那人領著七八人走出了村子,三人定睛一瞧,發現原來那個隊長也在裏麵。


    這夥人為首的是個年過五旬的老者,身材瘦小,一臉剛毅,雙眼炯炯有神,令人一看便覺得是個精明強幹的人。


    老者來到三人跟前,上下打量一番,這才問道:“三位是江湖郎中?”


    “是!”車必凡拱手道。


    那老者想了想道:“在下祁英,這裏的人都叫我英叔,先前隊長無禮實出有因,還請三位莫怪。”


    三人一聽有門,韓進雲急忙道:“哪裏哪裏,敢問英叔,貴村是否發生了什麽事?”


    “唉,說來話長啊,三位請隨我來。”


    三人相視一眼,點頭跟了上去。


    在祁英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一戶大宅外,祁英說道:“這是本村祠堂,各位請隨我來。”


    三人心裏奇怪,這祁英怎麽把自己領到祁家村祠堂來了?


    走進去一看,三人不由一愣,原來在祠堂大院裏躺在數十人,這數十人裏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皆是一臉的鐵青,奄奄一息。


    “這是?”


    祁英道:“三位即是江湖郎中,能否看一看他們生了什麽病?但若能治好他們,本村必當重酬。”


    江湖郎中不過是車必凡隨口撒下的慌,他們又哪懂得看什麽病,不過事已至此,三人也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前,俯身查看起病人。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三人皆是失聲驚唿道:“屍毒!”


    祁英一聽三人也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三位可是瞧出了些什麽?”


    車必凡起身道:“英叔,在我們告訴你們這些人為何病倒之前,你得如實相告,貴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張天奪也道:“事關貴村存亡,可不許有任何隱瞞。”


    聽張天奪說的嚴重,祁英沉思了片刻,道:“好吧,想必三位還沒有吃飯吧,咱們就一邊吃飯一邊談吧。”


    吃飯期間,祁英向三人講述了事情始末。


    原來一個多月前,祁家村族長病逝,村裏的人為了給老族長找處風水寶穴,便打算派人請個好的風水先生,可說來也巧,就在動身前一天,村子裏突然來了個人,這人自稱是風水師,於陰陽五術和尋龍問穴有過人本領,為了顯示自己的本事,那人隨手指著幾戶人家,道出那幾家生活情況並且細解了住宅的風水關係,村裏人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也就相信了他,並請他為老族長尋一處風水寶穴,以求安葬之後能保佑祁家村順風順水。


    那人也不提什麽條件,滿口答應,後來在祁家村附近的龍咬山山上找到一處風水寶地,說是隻要葬在此處,老族長便會保佑祁家村風調雨順,丁財兩旺。


    村民們又哪裏懂得什麽風水門道,隻是聽他說的有道理,便決定將老族長安葬在他所點出的寶穴,當天晚上,村民們為了感謝他,還特意為了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但派人去請那人時,那人卻已經離開了祁家村,不知所蹤。


    老族長下葬後的頭七天,村子裏倒也相安無事,一如既往。


    可到了第八天,村子裏的牲口卻開始莫名其妙的病倒,起初村民們也不太在意,可等到連人也病倒了,村民們這才恐慌起來。


    這病倒的牲口和村民都有相同的症狀,先是渾身乏力,嘔吐不止,到後來連水都喝不下去,整天處於昏迷之中,奄奄一息。


    村裏的人前後請了十幾個大夫,可誰也看不出村民們到底得了什麽病,眼看這倒下的人越來越多,眾人卻隻能幹著急沒咒念,後來有人提到了老族長的事,說會不會跟那風水寶地有關,村民們一想有這可能,便派了十幾人上山查看情況,結果這十幾人到了現場一看全傻眼了,原來老族長的墓地不知被什麽人刨開,棺材都暴露了出來。


    村民們連忙上前查看,結果發現棺材已經被人打開,而裏麵卻空空如也,老族長的屍身已是不翼而飛。


    後來村裏又組織了好些人上山尋找老族長的屍身,結果大半個月下來是一無所獲,於是有人懷疑是不是老族長屍變了,村子鬧怪病就是老族長作的祟。


    找不到老族長的屍身,又找不到怪病的原因,村民們的恐慌與日俱增,於是作為村子裏最有本事的祁英在和一些老人商量了之後,決定關閉牆門,禁止任何人上山或是外出,也禁止讓任何外人進村,以防不測,直至今日。


    三人聽罷相視一眼,韓進雲問車必凡道:“車前輩,你怎麽看?”


    車必凡說道:“得去山上看了才能確定,最壞的情況,是老族長已經成了僵屍!”


    祁英聞言忙問:“僵屍?這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車必凡擺手道:“英叔,不瞞你說,病倒的村民都中了屍毒,不過他們中的屍毒與一般的屍毒不一樣,說白一點,他們中的是煞氣。”


    “煞氣?”


    “不錯,依我們推測,那風水先生極有可能將老族長練成了屍邪。”


    “唔?!”


    韓進雲接口道:“風水之中,既有祖蔭庇佑之說,也有煞及後代之說,通俗而言,便是死者與生者有脈氣之連,倘若死者所葬的是一處風水寶地,那後輩子孫便能平安富貴,大吉大利,但若死者葬的是一處兇穴,受兇穴惡氣所連,死者的後輩子孫便會多災多難,甚至於危及性命。”


    祁英聽到這也有些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是,那風水先生所指的根本不是一塊寶地,而是一塊兇地?”


    “這種可能性最大,不過還得等我們到現場看了才能定論。”


    祁英聞言急忙站了起來:“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別急。”韓進雲擺擺手道:“煞氣雖然不如屍毒厲害,但時間長了也有可能危及性命,眼下最要緊的是給村民們治病。”


    “你們有辦法醫治他們?”


    車必凡笑道:“當然,不過村民們受煞氣侵身已有些時日,要完全康複過來還需要些時日。”


    “哎呀,隻要能治好大夥的病,其他都無所謂了。”


    車必凡想了想說道:“唔,英叔,你馬上派人去準備,我們要一些蛇膽、朱砂、陳年糯米、鳳凰土、蟲尉蛋、偷油婆……”


    車必凡一口氣報出十幾種東西,祁英大半聽都不曾聽過,等車必凡說完時,他已經忘掉了一半。


    “呃……蛇膽……陳年糯米……朱砂……蟲……蟲啥來著?”


    韓進雲笑道:“這樣吧,我們分頭行事,我和你去準備藥材,車前輩和天奪到上山查看情況,一個時辰後我們在祠堂會合。”


    車必凡正有此意,說道:“好,就這麽辦。”


    為給車必凡和張天奪二人帶路,祁英給兩人派了十二名村保人員,其中為首的便是那個隊長。


    路上,那人自我介紹道:“我叫祁大虎,是祁家村的安保隊長,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兩位莫怪。”


    張天奪看了他一眼,心裏好笑:“人長的矮矮瘦瘦,名字倒挺威猛的。”


    祁大虎不等兩人說話,又道:“聽英叔說你們能治好大夥的病?”


    車必凡看著他,笑道:“放心吧,有我們在,你的妻子是不會有事的。”


    祁大虎心事被說中,臉上不由一紅:“那就好,那就好。”


    龍咬山原來不是龍咬山,而是叫蜈蚣峰,據說數百年前,這裏盤踞著一條千年大蜈蚣,經常作亂吃人,令祁家村的祖先整天生活在恐懼之中,後來有一天夜裏,村裏人看到那條大蜈蚣突然從山上飛了起來,在夜空上方急急盤旋著,顯得十分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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