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聲,葉舒和唐雪凝都跑了過去,到那邊一看才發現唐萌弄的和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似的,滿臉黢黑,新換的衣服上都是灰土。


    “這是怎麽了?”看到女兒這幅德行,唐雪凝關心的問道。


    “我見彤彤烤肉的火燒的不旺,我就幫她吹了吹,沒想到火突然就躥了起來,把我熏成這樣,媽媽,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呀,她吹了半天沒事兒,到我這就這樣了……”


    “沒事的,沒事的,湊巧了。”看著女兒一臉委屈的樣子,唐雪凝心疼的幫她擦了擦,結果不擦還好,一擦就摸得更均勻了,惹得唐萌更是哽咽不止。


    “髒了洗一洗不就得了嗎,你們這是畫煙熏妝呢?隻是被煙熏一下,又沒被火燎到,至於這樣麽?”


    “你閉嘴。”唐萌狠狠的瞪了葉舒一眼,本來就夠鬱悶的了,聽到葉舒的話她更是惱火。


    “你看什麽看呀,躲開呀!”


    “切!誰願意看你呀,你白淨的時候我也不願意看啊。閉嘴就閉嘴,就像誰願意說似的,你願意髒著就髒著唄。”葉舒嘟囔著迴去看著他的鍋去了,本來還想說幾句風涼話的,但是想到唐萌今天接二兩三的“受傷”,他都不好意思再打擊她了。


    見葉舒沒有再說什麽難聽的話,唐萌還想不依不饒的懟兩句,結果被唐雪凝拉進了屋裏,“你姐夫說的也不錯,你快去洗洗吧,髒兮兮的好看呀?”


    一天洗了兩遍澡,換了兩次衣服,前後還沒過幾個小時,唐萌這個鬱悶呀,自己愛幹淨也沒有這樣幹淨的呀,等從衛生間出來,她發現自己的皮膚都被水泡皺了,肉皮都搓破了。


    見唐雪凝坐在客廳裏看著譚笑在那燉魚,唐萌坐到了唐雪凝的身側,“媽媽,你說是不是咱們時運不濟呀,這兩天都沒有什麽好事,都是倒黴的,咱們這兩天去哪個廟燒燒香吧。”


    唐雪凝白了唐萌一眼,“別瞎說,怎麽年紀輕輕的比我還迷信,什麽倒黴不倒黴的,那不都是你不小心造成的。”


    唐雪凝讓唐萌科學的去對待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不要瞎想,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她們是不是時運不濟,她不知道,但是唐萌真的夠倒黴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都說倒黴的人喝涼水都塞牙,但是眾人見識過唐萌倒黴的情況後覺得塞牙根本算不上倒黴。沒做飯就幫著端菜吧,結果端菜的時候沒端穩湯撒出來把腳燙了,好在菜還沒扔。割鹿肉的時候手一抖又把自己的手給割破了,倒黴的事兒接二連三,來的猝不及防,就跟老天爺在故意調戲她似的。雖然傷的都不重,在稍微堅強的人眼裏那都不是事兒,但是嬌生慣養的唐萌哪經曆過這些呀,這頓飯吃的哀聲載道的。


    鬱悶,惱火,怎麽辦呢?還是發泄出來的好,而唐萌發泄的目標隻要一個,那就是葉舒,自己難受,他是幸災樂禍最厲害的,於是唐萌和葉舒提起了早上約定好的比試——鬥酒。


    可惜,倒黴的人喝涼水都塞牙,又何況是喝酒呢,兩杯酒下肚,剛要拉開今晚酒桌上的持久戰,結果唐萌吃魚的時候不小心,被魚刺卡到了。無論是吃東西噎,還是喝酒往下漱,都是沒有效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打車去醫院求助了,好好一頓豐盛的晚飯,就這樣被唐萌給徹底的攪和散場了。


    “媽媽,明天咱們去廟上燒燒香,拜拜佛吧……”躺在床上,唐萌還在和唐雪凝絮叨著,今天對她來說簡直是厄運不斷的一天,她的心態是徹底的崩了。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明天咱們就去蓮花山。”唐雪凝對自己這個女兒有些無語了,即使心疼,又是無奈,剛才去醫院往出取刺的時候她就磨嘰個沒完,跟中邪了似的。當著醫生的麵說拜佛轉運的事兒,當時醫生看她們的眼神就不對。


    “那個廟靈嗎?”唐萌被折騰的有些慌了,如果遇到一件兩件的事還行,但是接二連三的發生,這讓她實在受不了了。用科學的方法解釋不科學的事情未必科學,但用不科學的方法解釋自己想不通的事情,那是越想越不科學,但是越不科學卻由越引起恐慌,而且心裏的遠比現實的還要厲害。


    “靈的很,去以前去過幾次,我認識那裏的宏光大師,到那上柱香,讓宏光大師給誦誦經就沒事了。”唐雪凝輕聲的安慰著,被唐萌說的,唐雪凝也有些心動了,這兩天她經曆的才是真正的大起大落,她也需要找大師給開導開導。


    “真的?”


    “真的。”唐雪凝安慰了唐萌半天,唐萌才漸漸睡去。


    ……


    第二天眾人早早的起來了,唐雪凝和唐萌要去蓮花山拜佛燒香,這個不能去的太晚,如果連基本的誠意都沒有,又哪能得到心底的寬慰。譚笑原本打算今天要去上班的,現在一看唐萌的情況,還要唐雪凝的狀態,她又放心不下,於是也就跟著一起去了。好在秦川那裏不是外人,倒是很輕鬆的就準假了。至於葉舒,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譚笑都去了,他能不去嗎,而且他不去誰開車,誰拿禮品呀。


    四個人一輛車,開的是葉舒那輛麵包,唐萌的那輛車讓佟雨彤開出去清洗去了。因為出來的早,而且與上班的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一路上倒也暢通,在九點多鍾就到了位於蓮花山的慈覺寺。


    慈覺寺依山而建,遠遠的就看到它在山腰上半隱半顯的模樣,等靠近了一看,更是氣勢磅礴,隻看那高大的牌樓就是氣勢非凡,山門高大,門上慈覺寺那幾個大字更是出自名家之手,一看就是底蘊深厚,煙火鼎盛之地。


    葉舒以為自己這幫人來的就夠早了,但是當他將車開到山門前的停車場時才發現這裏已經停了不少車了,而且不乏名貴的車輛,像他這種麵包車在停車場裏倒是顯得很另類。


    慈覺寺廟門大開,但是要進廟裏還是需要賣了門票才能進去,已經順應了時代的潮流。一行四人買了門票進了山門,唐雪凝走在前麵,唐萌伴在身側,而葉舒和譚笑則是不遠不近的綴在了後麵。廟裏麵的人比預想的還要多,經過山門殿、天王殿,到了大雄寶殿前,一路上有不少香客紛紛從各個建築內出入,而大雄寶殿前此時站了不少人,每個人都手拿香燭的在排在那裏,有交頭接耳的,有大聲喊叫的,如同鬧市一般,旁邊的鍾樓接連不斷的傳出陣陣鍾聲,更是給這份喧囂增添了一陣刺耳。


    眾人排了一會兒才來到大殿門口,一次隻允許進去幾個人,唐雪凝掃了掃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一下妝容,畢恭畢敬的上了三柱香,然後金殿對著中間的佛像跪拜行了五體投地大禮,禮畢後到一旁的功德箱處又停留了一會兒。等唐雪凝參拜過後,唐萌又重複了一遍唐雪凝的動作,看來是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至於準備了多少,葉舒站在殿外沒有看清楚。


    “笑笑,葉舒,你們不參拜一下嗎?”唐雪凝趁著唐門拜佛的時候來到了大殿門口,對著殿門口的二人問道。唐雪凝在這裏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怕打擾到神佛的清淨。而殿外的人似乎和她想的一樣,遠處的人還說個不停,但靠近殿門口的幾個人卻都選擇了沉默,手捧著香燭,畢恭畢敬的,神態很是虔誠。


    譚笑搖了搖頭,“我就不必了。”


    “那好吧,”唐雪凝沒有強迫譚笑,畢竟譚笑是公職人員,有自己的顧忌,於是她又轉向了葉舒,“葉舒,你不去拜拜嗎?”


    葉舒也搖了搖頭,“我也不拜了。”


    “為什麽呢?”唐雪凝不解的看著葉舒問道,譚笑因為身份原因可以理解,葉舒一個閑散人員怎麽還跟著起哄呢?


    “你去拜拜吧,迴頭兒求個平安符。”唐雪凝繼續輕聲說道,同時從手包裏拿出一個信封塞給了葉舒。


    葉舒繼續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又沒有錢捐。”


    “你這孩子,沒事的,心誠則靈。”


    “那也不必了。”葉舒依舊保持他的態度。


    心中有佛不用拜,心裏無佛妄強求。葉舒不是不信神佛,隻是對這種營利性質的地方不太認可,佛家講究的是無欲無求,而來的這裏的人又有幾個是不帶私欲來的,神佛哪能保佑這些人。


    見葉舒就是不想拜,唐雪凝也不強求,對葉舒和譚笑“那你們先四處轉轉,我帶萌萌去三聖殿和財神殿去拜一拜,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見宏光大師。”


    “行,你們忙完了給我打電話吧。”葉舒答應一聲便帶著譚笑出去了,這裏人太多,雖然沒人大聲說話,但他們已經不想多待了。


    寺廟裏走到哪兒都是人,而是人還是越來越多,哪有什麽可轉的,葉舒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風小陽光足的地方。


    望著麵前過往的人群,譚笑摟住了葉舒的胳膊,“沒想到這裏香火還挺旺盛的,而且來的人衣冠楚楚,似乎都是有身份的人,難道這裏真的那麽靈?”


    “靈不靈誰又說的準呢,這些人又有幾個是真心禮佛的,大多數人無非就是騙神騙己,圖個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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