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說什麽呢,說的這麽熱鬧?”


    剛才這邊的笑聲太大,引起了桌邊那群人都注意,都轉頭看向了他們,有好事的更是走了過來。


    趙長海笑著說道:“蘇胖子說他為了吃這頓飯,自從得到通知就沒吃飯,怕餓瘦了,你們看他這樣,是想三天沒吃飯的嗎?”


    “班長,還差幾個人沒來呀?要不咱們就開始吧。蘇玉陽那身材再餓幾頓也沒什麽,咱們這些人可受不了啊。”


    “就是啊,這也太沒時間觀念了,讓咱們這麽多人等著,多大領導啊,再有遲到的,讓他們進門先自罰三杯……”


    其他人似乎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半真半假,七嘴八舌的跟在起哄。


    趙長海見大家都是這個態度,看了看時間,早就過了約定的時候,也不好意思讓大家多等,招唿大家道:“那大家就就坐吧,雖然還有人沒到,應該也是快要到了,但是反正咱們都是老同學,也用不著那麽客套,咱們邊吃邊等,大家隨便坐。”


    大家都是同學,不分什麽主次,坐的也沒那麽講究,眾人按照各自的遠近親疏關係紛紛坐了下來,葉舒一邊挨著蘇玉陽,一邊挨著趙長海他們宿舍的另一個男生鄭金龍,也是上學時關係不錯,如今也偶爾聯係的朋友,鄭金龍的另一邊是孫鵬,而蘇玉陽那邊則是安華。


    菜是早就預定好的套餐,一經安排,服務員就陸續的將冷盤端了上來。而酒也是依據步入社會後學會的規矩,男的喝白酒,女的喝紅酒,沒有人不合時宜的說自己隻是來聚會不喝酒的,因為那些不喝酒,或者不想和這樣人喝酒的根本就不會來。


    有聚會就有帶頭人,雖然趙長海接連說自己隻是個組織者,但等眾人坐下後,他還是率先舉起了酒杯,“時間荏苒,一眨眼我們已經離開學校,進入社會三年了,今天難得我們這些人在這裏小聚了一次,雖然還有多數的同學沒有來,但也是難得的這麽多人能聚在一起。來,我們先喝一口,先敬一下我們四年的青蔥歲月。”


    “來,我們一起幹一杯。”有領導說話,就有起哄附和的,有人帶頭附和,就有更多人附和,眾人紛紛起身端起酒杯,舉杯示意了一下後,都淺嚐輒止的喝了一口,然後重新坐了迴去,沒人真的去計較是否真的幹杯。


    喝口酒,吃了口菜,趙長海又撂下了筷子,“我們都很久沒有見麵了,剛才坐到一起聊聊過去,又聊聊現在,我們都感慨萬千。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意氣風發,舉得步入社會了,就有光礦田地任我們大顯身手,但步入社會後卻發現現實和我們想的不一樣,太過殘酷,甚至步履維艱。我覺得咱們同學應該多聯係,多幫助,畢竟有過四年同窗的經曆,從事的也大多與我們給排水相關的工作,如果有可能,大家互相幫扶一下,就像咱們剛上大學時說的那樣,給水排水一家親,咱們都是一起努力過的同學……”


    趙長海說了很多,或許他在工作中有過不愉快的經曆,所以說的話也比較實在眾人聽了後大多都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初入社會,沒有什麽傲人的身世背景,都很理解趙長海所說的話。見到自己的話似乎起了不好的效果,趙長海哈哈一笑,說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很多人都是畢業後第一次再見到,心裏有些激動,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啊,我和你們說,我特意從外地趕到燕京來,可沒準備晚上就迴去。”


    蘇玉陽在一旁笑的很大聲,隔著好幾個人指著趙長海說道:“你少整這麽多沒用的,就像你想迴去就能迴去似的。”


    麵對蘇玉陽的挑釁,趙長海直接應戰,“蘇胖子,用不著你和我叫囂,今天我保證喝趴下你。”


    “喝趴下誰呀,你忘了上學那會兒誰喝的抱著洗臉盆吐來的?”“那是你們‘三劍客’合力,現在你們三劍客就來了倆,我們宿舍的可都在這呢,誰把誰喝倒那可未必……”


    一言不合,二人就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對於他們的舉動,大家都是擎等著看戲,根本沒人勸阻,上學的時候晚上抬箱啤酒在宿舍裏或者走廊裏喝酒那是經常的,以宿舍為單位的群毆,還有以個人為單位的單幹,喝多,喝吐那更是經常的事兒,今天這些隻是讓大家覺得親切,仿佛又迴到了那個時候。


    “三劍客,什麽是三劍客?”趙長海的稱謂讓那些女生聽得很蒙,尤其是安華,更是直接問了出來。


    “三劍客。”提到這個名字,蘇玉陽笑了起來,很是自豪地解釋道:“那是他們對我們宿舍三個人的敬稱,我們三劍客合璧,馳騁整個男生寢室。”


    “你可別嚇吹牛了。孫鵬插話打斷了蘇玉陽的誇誇其談,“你別聽他瞎說,他們643三劍客,是分別說了他們三個人,一奸,二賤,三健,合稱三劍客。”


    安華聽的更糊塗了,“什麽奸、賤、健?不是一個字嗎?”


    “怎麽是一樣呢,三個字都不相同,一個是‘奸詐’的‘奸’,一個是‘犯賤’的‘賤’,最後一個是‘健身’的‘健’。”孫鵬細心的解釋著。


    安華繼續問道:“那誰是‘奸’,誰是‘賤’,誰是‘健’啊?”其他女生也都豎起了耳朵,這個稱唿她們倒是第一次聽說,很新穎,想不到大學四年,男生寢室那邊竟然還有她們不知道的秘密。


    這次孫鵬不說話了,隻是搖頭笑了笑,指著蘇玉陽和安華說道:“你問問你身邊坐的那位,他是那個三劍客中的哪個‘劍’?”


    “你給我閉嘴。”蘇玉陽抽出兩張餐巾紙團作一團朝著蘇鵬扔了過去。


    孫鵬一側身躲了過去,嘿嘿一笑,說道:“看到了吧,二劍客出招了。三劍客,你不去幫幫二劍客?”


    葉舒在一旁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算了吧,我要是出手,你那小體格子能受得住?”沒錯,葉舒就是三劍客中的“健”客,他在軍訓的時候單挑過教官,那時候他的“開山六式”雖然練的並不熟,但還是把教官打的沒了脾氣,當時在學校裏還成了一段“佳話”,後來男生就把他叫成了“健”客,因為能打敗教官的,哪會是一般的健將。至於蘇玉陽,他則是‘賤’客,因為他不是一般的賤,說他是賤人都讓其他的賤人不敢和他相提並論,甚至有人還稱唿他為“賤”聖。


    果然,葉舒的話一說出口,孫鵬就不敢挑釁了,直接轉移話題。“葉舒,你到底是再什麽單位上班啊,怎麽剛才我問你,你還不說呢,有那麽神秘嗎?來,我敬你一杯,你告訴我唄,你越不說,我就越好奇。”說著,一仰脖,直接幹了杯中的白酒,剛才趙長海提酒的時候他都沒怎麽喝,這次確實直接幹了。


    看著孫鵬那抓心撓肝的樣,葉舒無奈的笑了笑,“我不說,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麽說,我現在沒有單位,我自己接活幹呢。


    “你自己接活幹,你不在你以前的那家單位了?”不但孫鵬驚訝的張大了嘴,其他人也都無比的震驚,隻有兩個女生撇了撇嘴,還毫不掩飾的“哼”了一聲,表情很是不屑,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沒錯。”葉舒知道孫鵬的意思,他無非是想和自己顯擺一下他的工作單位比自己以前的要好,既然他想問,葉舒幹脆就毫不隱瞞的都說了,“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我被領導踢出來頂包了,在監獄裏待了一年,出來後我就不去上班了……”


    蘇玉陽在一旁推了推葉舒,示意他不要說了,而葉舒則是搖了搖頭,“沒事兒,老二,我又沒犯法,政府都給我翻案了,該給我的補償也補償了,沒什麽不能說的。”


    眾人都長大了嘴巴,沒想到葉舒這經曆更是匪夷所思,孫鵬也知道自己今天問了不該問的了,拿著分酒器和葉舒賠了不是,“葉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出過這種事,我和你賠不是了。”說著,一仰脖,一杯酒都下了肚子。


    “沒事的,都過去的事了,我沒說隻是怕同學們誤會,再說了,政府賠的比我工資還高呢。”葉舒端起酒杯陪了一個。


    趙長海在一旁歎了口氣,“那你怎麽不和大家說呢,重新找個單位上班啊,不能自暴自棄啊。”


    葉舒微微一笑,“我雖然是被冤枉的,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怎麽好意思和大家說呢。”


    “那你和木彥青現在……”趙長海的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因為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


    “別提我了,說說大家的事兒吧,大家難得一見。”


    葉舒不想再提及往事,蘇玉陽也是冷著臉哼了一聲,“就是,薄情寡義的女人,還提她幹嘛,今天就是她沒來,不然我倒想看看她有什麽臉麵麵對葉子。”


    蘇玉陽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坐著的一個女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蘇玉陽,你別在被人背後說人壞話,什麽叫薄情寡義,什麽叫木彥青不敢來,她現在在路上,一會兒就到。彥青和葉舒分了怎麽了?葉舒進來監獄,總不能讓她還把幸福寄托到一個犯人身上吧。”


    麵對那人的質問,蘇玉陽也是一臉怒氣,“她不是薄情寡義是什麽,剛知道葉子進了監獄,直接就提出分手,有她這樣的女朋友嗎……”


    “不是那樣的,葉舒進監獄的時候,彥青天天以淚洗麵,這些你知道嗎,不知道別亂說話……”


    “我亂說什麽了,她就是……”


    “別說了。”安華兩邊勸,兩邊都勸不住,兩人反而越吵越兇,其它人則是在那看得發愣,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去勸阻,更不知道該去勸誰。


    葉舒拉了拉蘇玉陽,“算了,老二,都過去的事了,還說那些幹嘛,都過去了。”


    “老三,你就是太善良……”


    正說話的功夫,包間的門開了,看到了進來的人,眾人都長大了嘴巴,而正說的義憤填膺的蘇玉陽也楞在了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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