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給佟鐵柱上完藥以後沒坐一會兒就帶著譚笑走了,他實在是不想聽盧洛伊和他討論為什麽拿可樂待客的事。有茶的話誰還跑樓下搬一箱可樂上來,問題是家裏不是沒茶麽,盧洛伊拿的那點茶葉早被用來煮茶葉蛋了。葉舒還抱怨盧洛伊拿的茶沒有個正經的包裝,太沒有檔次了,而且煮出來的味道也欠佳。


    盧洛伊聽到自己送給葉舒的大紅袍被用來煮茶葉蛋了,表情那個豐富啊,葉舒煮的茶葉蛋她也吃過,隻是萬萬沒想到那幾個茶葉蛋那麽昂貴,早知道是這樣,不愛吃她也要多吃幾個呀。


    今天是佟雨彤陪床,盧洛伊估計是要吃過晚飯才走,葉舒沒管他們晚上怎麽吃飯,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這裏,尤其是看到盧洛伊總是有意無意的往自己懷裏亂瞄,葉舒更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迴到家以後,葉舒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一個瓶子將那瓶“玄黃百花粉”倒出一半交給譚笑,既然是寶貝,不管有用沒用,都要寶貝起來,這是葉舒一貫的作風。而譚笑現在也是夫唱婦隨,學得有模有樣,接過瓶子就像藏寶似的藏了起來。等再三確實放好了以後,他們才開始去收拾那亂七八糟的的陽光房。沒辦法,他們不得不藏仔細了,佟雨彤從來不拿自己當外人,一般的地方根本瞞不過她。今天盧洛伊那眼神裏可是毫不掩飾對那藥物的喜歡啊,萬一她慫恿佟雨彤……葉舒和譚笑都認為很有可能。


    新的一周再次開始了,年終歲尾的,除了上層領導在操心總結公司的收支情況,其他大多數人的心思都沒在工作上,除了聖誕就是元旦的,讓不論傳統的還是崇洋媚外的人都找到了節日的樂趣,尤其是金玉盛唐這種有名的企業,每一年的年會都是無比的熱鬧。各個部門都想在年會中大放異彩,都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在籌劃節目,葉舒他們項目管理部也是如此,在唐萌的帶領下更是非常積極,據方玲匯報,昨天唐萌還帶著她們去看了附近的一間排練室,還找了專門的聲樂和舞蹈老師。


    葉舒沒有去辦公室,他不但不參與排練,甚至已經和方玲說不出席金玉盛唐的年會,畢竟那裏有他不待見的人,更有不待見他的人,而且也不喜歡那樣去發瘋。跳舞他不會,唱歌也隻唱給自己想唱的人,他才懶得去表現自己,對牛彈琴不但折磨牛,更折磨人。


    葉舒在家等到佟雨彤迴來,便騎著“一陣風”走了,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金玉盛唐集團後麵的街上隻有一家花店,所以並不難找,葉舒停好摩托便推門走進了這家名叫“琴韻”的花店。


    “歡迎光臨,請問您……怎麽是你?”原本態度熱情的李鳳琴看到進來的是葉舒後,立馬變得兇神惡煞,怒斥道:“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開門做生意,就這樣對待客人嗎?信不信我舉報你……”葉舒哼笑了一聲,也不理會李鳳琴那吃人的目光,轉身看了看店內的環境。對於李鳳琴的態度,葉舒早就有所預料,橫眉冷目沒什麽稀奇的,如果見麵還能保持若無其事,那他才該感到不對呢。店麵不小,看來投資不少,花的種類也不少,分門別類的擺放,錯落有致,深有一番美感。可惜葉舒不懂這些,如果讓他來分別這些花有什麽不同,大概他隻能在顏色上找不同。隻是不知道是時間的問題還是別的原因,偌大的店裏竟然沒有客人,更沒有別的服務員。


    不知道是葉舒的恐嚇有了效果,還是對他發自內心的恐懼,李鳳琴忍住了怒火,但依舊語氣不善的說道:“那你想買什麽就快點兒,拿完快點走,我不接待你這種客人……”說著,李鳳琴也不招唿葉舒,徑直走到裏麵的一張圓桌前,拿著剪刀修剪花枝。


    “嗬嗬……”


    葉舒輕笑了起來,他沒想到李鳳琴會像打發瘟神一樣打發自己,還拿完快點走,這是生意都不想做了嗎?葉舒扭頭看了看李鳳琴,發現現在的她與自己上次見到她時的神態有很大不同。上次她是一身傭人打扮,普普通通,看不出什麽風采,此時的她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地修飾,從頭到腳都透漏著利落與精致。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沒想到她一打扮倒也有些貴氣,尤其在神態方麵,沒有了管家時的唯唯諾諾,舉手投足之間也滿是從容,雖然不像唐雪凝那些雍容華貴,盛氣淩人,但也落落大方,感覺完全便了個人似的。


    葉舒看著李鳳琴,對於一個“全老徐娘”他沒什麽心思仔細去看,更多的是關注她那雙曾被自己弄殘的手。李鳳琴的手確實是治好了,從外觀上看不出什麽受過重傷的跡象,隻是在她使用剪刀的時候,葉舒還是能發現她指尖動作的僵硬,和當初擅長使用飛刀的那雙手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看什麽看?”李鳳琴雖然在弄那些花,但也在留意著葉舒,見他一直在看著自己,她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一聲冷喝以後,手中的剪刀直接脫手而出。


    剪刀不是飛刀,此時的李鳳琴也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李鳳琴,剪刀去勢雖快,但完全沒有準頭,她與葉舒不足十米的距離,剪刀卻被她打在了葉舒一米外的花架上。


    “要花拿了就走,如果想找我動手,你也快點兒,一雙賊眼睛,四處滴流亂轉什麽……”


    聽到自己這雙清澈的眼睛被叫成賊眼睛,葉舒有些哭笑不得,譚笑可是說過,自己這雙眼睛特別迷人的。想到自己是求人打聽事情的,葉舒也不好意思再說其它的,笑著說道:“火氣還是這麽大,我還以為你天天養養花,種種草,真的修身養性了呢。行了,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讓你出出氣,咱倆的恩怨就算就此揭過了,我不和你計較。”


    說著,葉舒走到桌邊,拉了一把竹椅坐了下來,他雖然是求人辦事的,但他還不至於低三下四的求,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可以不囂張,但絕不會去刻意低頭。


    見葉舒坐了下來,李鳳琴起身站到了桌子對麵,一臉戒備的看著葉舒,“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麽?”


    葉舒哈哈一笑,“我能幹啥呀,瞧你嚇這樣,如果我有惡意,你能攔得住我?坐吧,我就是聽說你在這兒開了個店兒,我也在這邊上班,沒啥事過來看看你,順便和你打聽點事兒。”


    李鳳琴也是老江湖了,在唐家見識過的狐狸比動物園都多,自然不會相信葉舒是沒事兒過來轉彎的,她直接將葉舒其它的話自動過濾了,至於剩下的話,那才是葉舒到這兒來的目的,她直接迴絕道:“你和我打聽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免開尊口的好。”


    葉舒笑了,“我還沒問呢,你就說不知道,這也太……”葉舒沒有往下接著說,因為他和李鳳琴沒有恩隻有怨,說多了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套近乎了。


    “那你有話快說,我忙著做生意呢。”李鳳琴依舊對葉舒沒有半點客氣,依舊斜眼瞄著葉舒,恨不得這個人馬上消失,手裏有拿起另一把箭頭繼續手裏的活計。


    “行,那我直接說了。”葉舒看著李鳳琴,似笑非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和你打聽一件事兒,一件東西,烏金刀。”


    “啪嗒!”李鳳琴手裏的剪刀落在地上。


    李鳳琴看了葉舒一下,冷哼一聲,說道:“哼,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拾起剪刀繼續修剪花枝。


    “真的不知道嗎?”葉舒臉上泛起了冷笑,伸手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別剪了,再剪就禿了,索命門傳人的心態就這麽不堪一擊嗎?”剪子都嚇得掉地上了,還說自己不知道,傻子才迴信呢,葉舒直接點透了她的身份。


    “你說什麽?”李鳳琴的手再次一抖,扔到手裏的花枝,看著葉舒厲聲問到,眼神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殺氣,不過很快又被惶恐取代。


    葉舒哼了一聲,說道:“我說什麽你不清楚嗎?裝糊塗就沒意思了。”


    “你還知道些什麽?你找我到底想要做什麽?”李鳳琴滿是戒備的問道,現在她不但不裝糊塗了,更懶得去解釋了。


    看到李鳳琴攥著剪刀的兩手不住的哆嗦,葉舒歎了口氣,很是不滿的說道:“我都說了,我和你打聽一件事。”


    “什麽事?”李鳳琴緊接著問道。


    “烏金刀的事。我聽說你們師門用的兵器烏金鍛造而成的,你見過這種烏金刀嗎?”葉舒沒有再和李鳳琴廢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紙,展開後放到了桌上。上麵畫了一對短刀,這可不是昨天佟鐵柱畫的那種亂七八糟的畫,這是他昨天特意找人按照佟鐵柱的描述畫出來的,也經過佟鐵柱等人的認可,多少已經和那行兇者的武器有幾分相像。


    李鳳琴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見過這種刀。”


    “真的沒見過?”葉舒盯著李鳳琴的眼睛問道。


    “真的沒見過。”李鳳琴沒有絲毫的躲閃,直視著葉舒的眼睛說道。


    “你確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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