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一陣啞然,沒想到德高望重的“魯大師”嘴裏會說出這麽流氓的話,而且還是當麵說的,“為老不尊”這個詞,好像此時都不能形容他此時的德行了。


    “這……”


    盧天成楞在了那兒,“魯大師”這個答複讓他實在不能迴複,想客氣一下都找不到客氣的詞,其他人都也瞪大了眼睛。當事人盧洛伊更是一下子就羞紅了臉,“啊”的一聲,以手掩麵,沒臉再見人了。換做別人她早動手打人了,但現在說這話的是“魯大師”,再過分的話,她都不敢反駁。不僅是盧洛伊,就連罪魁禍首佟鐵柱,也被這一句話弄的臉色黑紅黑紅的,低下了頭,暗地裏透著瞄了一眼盧洛伊,看到對方從手指縫裏偷過來的“殺意”,他忙收迴視線,將頭低得更低了。


    屋內靜的出奇,場麵一時無比的尷尬,作為主人,盧定雄隻能笑著來解開現在這個氛圍,“哈哈……魯老哥說笑了,也是,那點兒小傷也至於勞煩你盧師伯,不像話,還一邊兒坐著去?”


    盧定雄瞪了一眼盧天成,現在隻能用他來緩解尷尬了。盧天成倒是識趣,聽老爺子一說,馬上向魯奉禮配個不是,“魯大師,對不起,是晚輩失禮了。”為了女兒的清白,自己這張臉是完全可以不要的,雖然自己的臉今天已經被打了幾遍,而女兒的清白現在也早就不清不白了。


    “哎呀!現在胸口疼的厲害,洛伊,小翔,趕快扶我到後房把魯大師的藥敷上……”


    說著,盧天成身子便畏縮起來,抖個不停,像是在忍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一樣,盧洛伊和盧翔見狀看向自己爺爺,見盧老爺子擺手,便馬上攙扶盧天成向後堂走去。


    盧天成沒什麽演戲的天分,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假的不能再假,就差沒倒地不起了,如果倒地不起倒也麻煩,這算是佟鐵柱給打的現在才發作呢,還是魯奉禮按那幾下給按壞了呢,一個瓷兒同時碰兩家有點說不過去。


    “嗬嗬……”等那三人徹底進了出了客廳,盧定雄幹笑了兩聲,剛才有點太尷尬了。


    魯奉禮看了眼盧定雄,笑著問道:“定雄兄弟師父覺得老夫剛才那話說的過於輕薄,過於孟浪了,不是一個長輩該說的話呀?”


    盧定雄搖了搖頭,“哪能呢,老哥心直口快,兄弟怎麽可能往別處想。”雖然沒有正麵迴答,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白了,我沒往別處想,但你真往別處說啊,作為長輩,老兄你那話何止孟浪,那簡直就是一個浪催的呀,沒人罵你老流氓就不錯了,哪有點前輩的樣子。


    魯奉禮搖了搖頭,又看向葉舒,同樣問道:“小葉,你覺得老夫剛才是不是做的不對呀。”


    “沒有。”葉舒使勁的搖了搖頭,“大師是我輩楷模,佩服,佩服。”葉舒倒是真的沒有口是心非,當著人全家人的麵調戲小姑娘,不,老姑娘,沒有多年造詣的流氓哪幹的出來呀,這何止囂張,簡直就是囂張啊。對於這種高人,也隻能崇拜了。


    “滾蛋。”魯奉禮朝著葉舒笑罵了一句,他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前輩形象,就跟好像和葉舒認識了多久的好友一樣。


    魯奉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吧唧吧唧嘴,又對葉舒問道:“你那個徒弟是個好苗子,可惜過了好年齡,筋骨已成,唉……對了,他結婚了嗎?”


    “結婚?”葉舒不知道魯奉禮為什麽話題轉換的跨度如此之大,傻傻的迴答道:“他沒結婚呢,以前在部隊,一年都看不到幾個女的,到地方後也是在公安係統,接觸的也都是大老爺們,估計見過最多的女的也就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這傻大黑粗的,也沒人看的上……”


    魯奉禮笑了,“沒結婚就好。”


    葉舒突然愣住了,轉念一想似乎明白過來了,小聲的問魯奉禮,“咋的,大師,你還知道什麽功夫需要童子身的?那你找他一定沒錯,一看這體格你就能看出來他元陽未瀉,你想教他就教他,我這個當師父的沒意見。”


    “什麽呀!你想的沒。”魯奉禮被葉舒的話弄的哭笑不得,然後指著佟鐵柱問葉舒,“你徒弟把人家姑娘那裏打了,你不給個說法?那個位置是隨便別人能碰的嗎?他上去按一下,還那麽大力,人家可是個大姑娘,這你讓人家以後怎麽見人啊?”


    聽到魯奉禮提起這事兒,還要自己給個說法,葉舒立馬就把臉色撂下了,口中也沒了剛才的尊重,“咋的?老魯,合著你在這兒等我呢?我說你給我留下來就沒憋好屁吧,現在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吧。他們剛才那是在比試,沒傷人就不錯了,又不是故意去摸的,給什麽說法,怕碰到直接別上場啊。”


    一旁的盧定雄也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蒙,怎麽突然就說道自己孫女身上來了呢,聽人一說,臉色就變了,踩著鍋台上炕,很過分呀。但他畢竟是老狐狸,立馬就清楚魯奉禮的意圖,很快臉色又恢複了正常,在一旁默不作聲,眯起眼睛開始看戲。


    魯奉禮一點也不在乎葉舒對自己從“大師”到“老魯”再到“老狐狸”這些稱唿上的變化,依舊笑嘻嘻的看著葉舒,“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你徒弟摸了不該摸的地方,這個是事實吧,讓你給個交代不過分吧?正好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倒也合適。”


    “合適個屁。”葉舒氣急敗壞的直接爆了粗口,好家夥,現在不是賠別的,直接讓賠人了。


    “過分,怎麽不過分。”葉舒梗著脖子和魯奉禮辯解道:“剛才你還一口一個習武之人不拘小節,現在又說這些?再說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那麽保守,照你那麽說,每天擠公交,擠地鐵的人多了,無意中碰到別人的私密部位就都該給人家交代了嗎。按你那麽說找不到媳婦的就去擠地鐵得了唄,碰到就負責,早上出門單身,晚上結婚證都領迴來了。”


    “你說的不對。你那是偷換概念,你說的那是流氓,應該被剁手,應該被抓起來,判他個終身監禁……”葉舒能吼,魯奉禮雖然不喊不叫卻也“據理力爭”,兩人一個急頭白臉,一個滿麵微笑。


    “天天發生這事兒,抓起來幾個呀,你要是想把他抓起來,那你直接報警啊……”葉舒才不怕這個,佟鐵柱連耍流氓都算不上,嚇唬誰呀,他在監獄裏見過強奸犯,還沒聽說過哪個人因為襲胸耍流氓被判刑的,充其量拘留幾天,這個自己門清,還怕他嚇唬?


    “你個渾小子無理取鬧……”


    “你個老東西無中生有……”


    終於遇到個能和自己對罵的,棋逢對手了,葉舒吵的正起勁呢,結果佟鐵柱悄悄拉了拉葉舒,小聲提醒道:“師父,別吵了,咱們理虧,畢竟我把人家……咱們別說了,走吧。”


    “咋的,你怕了?你個慫貨。”葉舒沒好氣的瞪了佟鐵柱一眼,自己的節奏被打亂了,想再和魯奉禮還嘴已經跟不上速度了。看著佟鐵柱那黑裏泛紅的臉色還有他那不太自然的表情,葉舒住嘴了,盯著佟鐵柱看了一會兒,玩味的笑了,“擦,我還瞎著急了。”


    轉身看了看那兩個老頭子,葉舒對他們抱了抱拳,“對不住啊,剛才有些激動了,隻是思想不同,沒有別的意思。見諒,見諒。但現在這年代早婚姻自由了,人家當事人都沒說什麽,咱們就別為人家爭執不休了,亂點鴛鴦譜未必能促成好姻緣,你們都一大把年紀了,應該都懂這個道理。”


    魯奉禮哼了一聲,“是誰不懂了?和我這個老頭子大唿小叫的,一點也不知道尊老愛幼……”


    葉舒嘿嘿一笑,“這不是怕你們訛人麽……咱們不說別的,既然盧門主是被黑熊打傷的,無論如何是我們的不對。這樣吧,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盧門主康複之前這段時間就讓黑熊來伺候盧門主的生活,怎麽樣?人是他打傷的,現在讓他伺候,合情合理吧?”


    “可是師父,我還……”


    “可是什麽?”葉舒眼珠子一瞪,“長輩說話呢,你插什麽嘴?邊兒去!”剛才為你和人家鬥嘴你拖後腿,現在幫你謀福利,你還攙和什麽,葉舒對這個徒弟已經失望了。


    “葉師傅仁義,盧某在此謝過了……”此時盧天成在一雙兒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抱拳朝著葉舒拱了拱手。


    “我這傷倒是不重,不用佟師傅伺候我的起居……”


    聽到不用自己伺候,佟鐵柱心裏一喜,但接著又聽到盧天成後麵的話,他卻高興不起來了。


    “隻是這幾天,我和洛伊身體不適,都需要休養,小翔武藝不精,家父又已年邁,如此一來,武館也沒人照管,隻怕……”


    葉舒歎了口氣,“這個確實是個問題,雖然黑熊以前是燕京市局的格鬥教練,但對你盧家拳是一竅不通,沒法幫忙啊。”


    盧天成搖了搖頭,“武館隻是教些傳統武術的入門基礎,不是傳授盧家拳,既然佟師傅是市局的格鬥教練,那指導那些小孩子倒是綽綽有餘,而且我和洛伊在一旁可以輔助一些。”


    “啥?”佟鐵柱咧個嘴,眼睛也瞪得老大,看到葉舒眼神不善,嚇得他緊忙改口,“我還要上班呢,隊裏離不開人……”


    佟鐵柱推三阻四,惹得一旁默不作聲的盧洛伊不樂意了,紅著臉指著佟鐵柱吼道:“你什麽意思?上次你把我打進醫院我就沒和你算賬,這次你還推三阻四,想一點責任都不負是嗎?”


    看到盧洛伊那興師問罪的模樣,佟鐵柱蔫的更厲害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有,隻是我剛迴一線,我請假不合適啊。”


    盧洛伊眉頭一挑,“誰用你請假了,白天的基礎課,我堅持應付一下,晚上實戰的課,我往後拖拖,你下班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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