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特麽傻了嗎……”


    盧洛伊剛一落地,就有人站起來罵街,而罵街的不是別人,還是葉舒。


    葉舒不得不罵,因為剛才經他指點,佟鐵柱正好可以用他最熟悉的姿勢使出“震山式”,而且以佟鐵柱的力度,這一拳足以讓對手徹底喪失攻擊力。可就在他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佟鐵柱竟然自行將“震山”改成了“撫山”,拳頭在打在盧洛伊胸口前被他硬生生的伸平為掌,然後撫在對方的一座山峰上,將對方推了出去。


    “你特麽混蛋!”


    這句不是葉舒罵的,而是盧洛伊罵的。雖然佟鐵柱手下留情,可這一下其實也還不輕,但此時的盧洛伊明顯憤怒蓋住了傷痛,再站起來時,已經兩眼通紅,變得毫無理智了,衝過來撲向佟鐵柱就是一通廝打,就像瘋了一樣,什麽拳腳無眼,現在她連嘴都用上了,恨不得將佟鐵柱身上的肉的咬下來。現在她不在乎什麽江湖恩怨,自己被人侮辱了,她隻想將麵前這個變態撕爛,扯爛,咬爛,反正就是怎麽解氣怎麽來,但不管怎麽做都無法讓自己解氣。


    “你個流氓,流氓,我和你拚了……”


    佟鐵柱傻眼了,自己剛才好心饒過對方,不然打實了,她必然重傷,怎麽已經好心就換來了這種打擊報複呢,而且看著對方那兇殘的眼神,好像自己犯了什麽彌天大錯一樣,聽到對方嘴裏罵著“變態”,再想想剛才的手感,佟鐵柱閉上了眼睛。打吧,咬吧,怎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就成了變態呢,我不是故意的呀,弄死我吧,我也沒臉見人了。


    麵對此時場上的情形,剛才還和葉舒放狠話的那個女裁判也傻眼了,怎麽一場看似平常的江湖恩怨怎麽這麽快就演變成了一個耍流氓,一個打色狼了呢?看了看自己的師弟,和自己一樣,都是一輛懵逼,對這場麵無法把控,再看看自己的師父,此時眼睛倒是睜開了,隻是好像看得還挺起勁兒,沒有什麽阻止的意思。


    “師父,怎麽辦啊?”這個時候這能請教師父了,


    “魯大師”搖了搖頭,嗬嗬一笑,“有人辦,咱們不用管。”說著,再次眯上了眼睛,不知道他是在偷看,還是在沉思。


    “住手!”盧天成將女兒從佟鐵柱身上摘了下去。


    “成何體統!”盧天成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指著女兒想罵又罵不出來。


    “爸爸,他,他耍流氓……”盧洛伊和自己的父親哭訴到。此時什麽武館館主,什麽盧家拳傳人,都不重要了,盧洛伊此時隻是個受人欺辱的大女孩。


    “呃……”盧天成也有些發蒙,想嚴肅些去製止場上的混亂,又想安慰下安慰下一肚子委屈的女兒,但現在能做的隻能訓斥自己這不像話的女兒。


    “他打我……打我……”盧洛伊內心滿是委屈和羞辱,饒是江湖兒女,也不好意思說出哪裏剛才被人不輕的“輕薄”了,這個時候,她值希望自己的父親能拿出父親的態度,幫自己去腳下那個流氓、變態、登徒子。


    “夠了!”東邊長桌後一直默默不語的那個老者說話了,眯著一對不大的眼睛,眼睛內精光四射,原本安安靜靜做在那的老人,身子一挺,一下子變的精神矍鑠,猶如一隻剛剛抬頭的猛獸。


    一聲不大的訓斥瞬間讓那對父女安靜了下來,盧洛伊不哭了,盧天成再不在訓斥了。那是盧家的天,現在天氣變陰,他們不敢造次。就連那做裁判的年輕男女,感受到盧老爺子散發出的氣勢也不僅一怔,這才是盧家人該有的氣勢。葉舒也眯著眼睛打量那盧老爺子,不過,他不像別人那樣看盧老爺子的臉,而是盯著他的手,放在桌下的左手,剛才佟鐵柱的出招的時候,葉舒就注意到他將手收到桌底,手裏似乎攥著什麽東西。


    待全場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的陸家老爺子伸出右手,用指背敲了兩下桌子,沉聲說道:“這場洛伊輸了,退下吧。”


    “我沒輸,是他耍流氓。”盧洛伊氣唿唿的說道,被侮辱了還沒報仇,現在又被定為失敗,她可接受不了,即便是平時說一無二的爺爺,此時盧洛伊也不認可這個結論。


    盧老爺子看了眼自己的孫女,眼神一凝,訓斥道:“比試就是比試,不要胡攪蠻纏。如果剛才那小子沒有手下留情,那一拳打在你身上,你就已經是個廢人了。別不是好歹,這場你輸了,退下!”


    盧洛伊不想承認這個結果,但看到爺爺的眼神,她又不敢違抗,隻能不甘心的走迴盧老爺子身後,然後在盧老爺子身後對著佟鐵柱一陣比比劃劃的“口語”討伐,在心裏將佟鐵柱撕成了絲,剁成了渣。


    盧老爺子沒有在意盧洛伊在他身後“指手畫腳”,而是對著場上的盧天成說道:“天成,洛伊輸了,還被他欺負了,你做父親的別不言不語。你下去陪那小子走幾招,別讓人把咱麽盧家拳看扁了。”


    “是!”盧天成應了一聲,轉身看向佟鐵柱,此時的佟鐵柱正在對麵被那小白臉訓的厲害,頭都不敢抬。


    “佟師傅,剛才一陣,小女敗了,現在盧某想領教一下您的功夫,請指點。”


    迴答盧天成的不是佟鐵柱,而是葉舒,葉舒一腳踩在桌子上衝著盧天成罵道:“你想打就打,你算個什麽玩意兒?盧天成是吧?你還要點逼臉嗎?打完小的來老的,咋的?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比試有你這麽比的嗎?玩車輪戰啊?滾犢子,我們贏了,你少和我們扯這些沒用的。”


    “師父……”


    “你閉嘴!”佟鐵柱剛要說話就被葉舒製止了,然後再一指那個剛才對自己沒個好臉的那個女裁判,說道:“該應戰的我們應戰了,該比試的我們比試了,怎麽還沒完沒了了呢,該守的規矩我們守了,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壞規矩。你能說句公道話嗎?如果你不能做到公平公正,任由他們以多欺少,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想和警察耍無賴,他們是作死呢……”


    那個女子沒有和葉舒反駁,剛才葉舒幾句指點就讓佟鐵柱反敗為勝,她知道葉舒是個高手,剛才對葉舒的冷嘲熱諷被“啪啪”打臉,現在對葉舒的話更不敢妄加評論。扭頭看向盧天成,這事兒確實是陸家不地道,要怎麽處理,還是要陸家給個說法。


    盧天成也是被葉舒那一通話說的有些火大,雖然自己的女兒做的有些過分了,但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好像這麽多年害死頭一迴遇到,努力壓製著火氣,說道:“我不是破壞規矩,洛伊輸了就是輸了,我們承認,也為剛才洛伊那無禮的舉動向各位道歉。但輸歸屬,我還想再領教領教佟師傅的高招,我想,剛才佟師傅剛才也沒盡興吧。”盧天成越過葉舒看向佟鐵柱,他是發現了,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他說話不知道說出什麽來,反而佟鐵柱才好說話。


    “要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不待葉舒說話,佟鐵柱先應承了下來,然後想葉舒請求道:“師父,讓我和他打吧,本來戰書上寫的就是他的名字,和他打才是名正言順的應戰。”


    “你真的要打?咱們可是已經勝了。”葉舒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想讓佟鐵柱動手,通過剛才的接觸,他知道這個盧天成是個高手,佟鐵柱不是他的對手,打算見好就收。


    佟鐵柱看出了葉舒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師父,我想和他打,遇到一個高手不容易,不管輸贏,我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這次我一定全力以赴……”


    看到佟鐵柱那炙熱的眼神,葉舒歎了口氣,“那行,你上吧,一會兒見機行事。”


    “是!”葉舒迴到場中,再次摩拳擦掌,對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必須要不枉此行才可以。


    看到佟鐵柱欣然接受挑戰,盧天成暗自點了點頭,對著佟鐵柱說道:“剛才你和洛伊交過手了,可以先休息休息,體力完全恢複了我們再比。”


    “不必了,我現在狀態正好。”佟鐵柱躍躍欲試的說道。


    “那你可小心了。”


    盧天成也不客氣,待佟鐵柱準備好後直接進步上前,使出一記“偷天換日”,左拳打向佟鐵柱喉嚨,接著右拳跟上,打向佟鐵柱小腹。佟鐵柱腳下一滑,向左側出半步,躲過這招,然後由臂一擺,迴了一拳,同樣也被盧天成躲了過去。


    同樣的拳法,盧天成用出來和盧洛伊用出來的效果就是大不一樣,與盧洛伊對戰時佟鐵柱還能周旋不落下風,但現在對陣盧天成卻完全不同,他的招式接連的更加緊湊,變化也更加靈活,幾招下來,佟鐵柱便應接不暇,如果不是還會點“巡山式”的分解步法,堪堪能躲過幾招,他早就已經落敗了。即便如此,佟鐵柱還是時不時要挨上一下,至於反擊,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根本影響不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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