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了戰書的內容,葉舒將那張紙扔到了茶幾上,看著佟鐵柱說道:“他這是把你的身份都打聽清楚了,擺明了是不想和你善了,但礙於你警察的身份,沒敢和你說的太明顯,就弄了這麽一出,如果你拒絕,我估計他們會四處傳播你不敢應戰的言論,你什麽打算?”


    “嗯。”佟鐵柱點了點頭,“我也猜到了這些,所以我和您說我惹了麻煩。那個女子功夫不弱,想必那個盧天成更是個高手,如果應戰必是一場惡戰。”


    “是嗎?那你什麽打算?怕了?”葉舒盯著佟鐵柱的眼睛問道,聽到佟鐵柱說那些誇讚別人的話,葉舒以為他要打退堂鼓,雖然葉舒不看好這種方式,但怕的話那就太丟人了。


    佟鐵柱黑著臉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怕,我以前想找對手過過招都不行,如果盧天成真的比他那女兒厲害,我正好和他較量較量,檢驗一下我最近的成果。”這也就是葉舒說他,如果別人說他害怕,他早用拳頭招唿了。但即便是麵對葉舒,佟鐵柱此時聽到這話也顯示出了明顯的不服不忿。


    葉舒笑了,“那你就是答應了唄?”葉舒對佟鐵柱的態度很滿意,習武之人,尤其佟鐵柱這樣爭強好勝的,就不該有畏懼之心,心裏虛了,這條路也就到頭了。


    佟鐵柱撓了撓頭,看了看葉舒,說道:“我想應戰,因為我不想讓人看扁了,雖然我傷人有錯,但也是他家欺負人在先,如果沒有那小子對彤彤糾纏不休,我也不會招惹他們,對於這種人,於公於私,我都不能有絲毫的示弱,不能助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這種人就是欠收拾,小樹不扶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沒事裝什麽江湖人物,弄的都是舉世無雙了似的。”


    聽佟鐵柱越說越激動,葉舒瞪了他一樣,“那就得了唄,你都想清楚了,你還跑我這愁眉苦臉的幹屁呀。”


    “可是人家以盧家武館的名義,還什麽盧家門主提出的挑戰,挑明了要用江湖的方式處理,我應戰應該怎麽說呀?我總不能說我是燕京公安局的刑警吧……”佟鐵柱小聲的嘟囔道。


    葉舒笑了,現在他是明白佟鐵柱今天這幅熊樣的原因了,抬腿給了他一腳,罵道:“瞅你這點兒出息,還說什麽煩別人裝江湖人物,我看就你想裝大俠。怕啥呀,你就說你是六扇門的捕頭,比他們什麽門派曆史悠久,還有根可查,他們還能敢說別的?”


    看佟鐵柱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兒,葉舒知道他想要什麽,哼了一聲,說道:“你就說你是開山傳人,這個也不算騙人,就是他們夠嗆聽說過,即便有雷同的,那也純屬巧合。”


    聽到葉舒的話,佟鐵柱高興的站了起來,抱拳行禮道:“謝師父。”


    “你可得了吧。”葉舒擺了擺手,接著又問道:“你們比試的時候讓別人到場嗎?允許觀摩嗎?”


    佟鐵柱想了一下,迴答道:“他沒說必須一個人去,應該允許有別人。”


    “不賣票吧?”葉舒再次問道。


    佟鐵柱使勁地搖了搖頭,“這個哪有賣票的呀,頂多有些同門的人或者好友到場跟助助陣。”


    “那行,如果不賣門票,那到時候我也去,給你鼓鼓氣,免得你孤軍奮戰,同時看看盧家到底什麽是貨色,竟然這麽狂妄。”


    佟鐵柱欣喜若狂,說道:“那就更好了。”他來這兒主要是想討個名號的,畢竟有師父了,自己不能隨意胡謅一個門派呀,沒想到葉舒讓他報“開山”的名號,一聽就和傳給自己的功夫是一脈的,而且還要親自給自己到場壓陣,心裏一下子便信心滿滿。


    佟鐵柱一掃陰霾,笑著說道:“那我現在就給他們迴複。”


    說著,將那張紙鋪在茶幾上,掏出隨身攜帶的馬克筆刷刷點點在背麵寫下“準時應戰”四個字,落款為開山大弟子佟鐵柱,與對麵的字相仿,同樣的七扭八扭,不堪入目,空有霸道,但卻少了對麵字裏行間的氣勢。


    佟鐵柱寫好後裝到了信封裏,說道:“一會兒我接彤彤的時候就把這封迴書交給盧家那小子。”


    “開山大弟子?怎麽看著這麽別扭呢。”葉舒看著迴信搖了搖頭,猛的眼神一凝,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了,看著佟鐵柱問道:“你這筆從哪兒來的?你早就想好應戰了,那你跑我這扯什麽犢子?”


    佟鐵柱嘿嘿一笑,討好著說道:“我是想著應戰了,但沒名沒分的,而且關鍵怕給您丟人,所以,這不找您請教了麽。”


    “是嗎?”葉舒看著佟鐵柱麵露冷笑,“既然你要和人切磋,作為師父得指點你一下,免得打了你這開山大弟子的臉,更給我丟人。走,去樓頂,我先檢驗檢驗你。”是不是都無所謂了,今天必須好好操練操練這個徒弟。


    “啊!”佟鐵柱下巴拉的老長,看葉舒的神情,好像就知道今天又有罪受了,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跟著葉舒出了房間上了樓頂。


    “我以前教你那拳,你學的怎麽樣了?給我打一遍看看……”


    看著佟鐵柱不斷出拳,葉舒恨不得罵娘,“震山式”被他用的隻剩氣勢了,威力根本不行,說是“震山”也就震一下就完了,勉強傷敵,用出來還不足自己的兩三分力氣,而且他招式用的很別扭,僵硬不夠靈活,出拳速度不夠,對戰的時候誰會站在那等著你揍。


    “你這裏不對……這裏應該這樣……算了,你這更不對了……”葉舒糾正了兩下後發現不行,因為佟鐵柱以前身上有傷,所以這招傳授的晚,也沒讓他多練習,現在想一點一點的糾正已經來不及了,而且說的多反而會讓他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麽辦了。想臨陣磨槍也不現實,葉舒便放棄了這些想法,隻能讓他到場任意發揮了。


    這個不行,那就換別的吧,自己教的可不止這個。葉舒再次對佟鐵柱命令道:“你再練練我教你的那套步法,到時候腳步上占優勢,和對方周旋,至少能保證不輸,然後找準機會下手,隻要對方不是高你太多,想贏也不是不可能。”


    “好的。”佟鐵柱站定身子,跺了一下腳,然後左腳一抬……


    “停!停,停……”看了兩眼後,葉舒又叫住了佟鐵柱,眉頭皺的老深,怒斥道:“你這練的什麽玩意兒?”


    “練的您教給我的步法呀,左腳退,右腳進,退時為虛,進時為實……”佟鐵柱弱弱的迴答道,他迴答的很沒底氣,因為他看到葉舒那白臉上此時都已經泛青了。


    “我就教你這麽走的?三步一停,兩步一頓的,你是在牛秧歌呢還是怕別人跟不上你的步子和人挑釁呢?”葉舒被佟鐵柱氣得捂了嚎風的,自己那飄逸靈動的巡山式硬讓他走出來半身不遂的氣勢,都擔心他沒被人打倒,反而先被自己拌倒,而且前一步接後一步的時候動作明顯不連貫,卡頓感十足,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往哪裏走。


    被葉舒一說,佟鐵柱低下頭,滿臉的慚愧,嘟囔道:“師父,對不起,每一步怎麽走我倒是能記住,但是幾步連到一起我就不行了,轉換時特別別扭,我練了時間不短了,可是卻總是練不明白,有時我走兩步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更不知道該往哪走……”


    現在生氣也來不及了,能調整就調整吧,葉舒吩咐道:“那你再練練,我看一下,一步一步來。”


    “哦。”佟鐵柱答應一聲,然後做起了“巡山式”的一步一動。


    一整套的分解動作坐下來,葉舒看的直咋舌,現在他有種看廣場舞的既視感,擺手叫住了佟鐵柱,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真是隻能單練,連到起來這是真不行啊,中看不中用啊。”


    看到佟鐵柱那副羞愧的表情,頭都快埋進胸口了,葉舒也不好意思再多做訓斥,“你這練的不夠啊,我教你這個就是給你保命的,打不過敵人至少能跑贏敵人,但以你現在這水平,別說跑了,不自投羅網,直接跑到對方跟前送死就不錯了。”雖然說的不好聽,但比葉舒剛才想說的話好聽多了。


    收這麽個笨徒弟,葉舒也是沒轍,想退貨都找不到廠家,看著佟鐵柱那可憐的德行,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你也別糾結了,練功沒有一步練成的。你不是說你那女的時候用我傳授你的功夫打的麽,說明你練的多少有點效果,我再教你一點兒心得,或許對你有用,出拳的時候,這裏用力……”


    既然現在想逃都逃不了了,葉舒隻能寄希望於佟鐵柱能找準時機給對方來上幾下,不用多,如果“震山式”用好了,一下很有可能一招製敵。於是葉舒又將“震山式”的發力要領和佟鐵柱解釋一番,雖然自己可以隨意出拳,但這個徒弟太笨,隻能單摘出某個最可能出現的姿勢,教他怎麽蓄力,怎麽發力,出拳時注意什麽,打中了怎麽辦,打不中又怎麽辦,都給他講解一遍,這也是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練,給我練!練熟了,練不熟別吃飯……”麵對這個徒弟,葉舒隻給笑臉是不行了,徹底過了一把嚴師的癮。


    佟鐵柱真的沒有吃午飯,因為他是和晚飯一起吃的,而且練的太刻苦,晚飯吃的比平時兩頓加起來還多,讓葉舒有些後悔自己的嚴苛了。


    “哥,你慢點吃,別和我搶……”佟雨彤也是甩開了筷子,一點兒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用她的話說就是要用可口的飯菜壓製不開心。他吃開心了,葉舒卻不開心了,因為他辛辛苦苦準備的一桌子菜,十有八九都進了他們兄妹的肚子,這還要多虧譚笑在下班的路上買了些熟食。葉舒都懷疑他們肚子隻長了胃,根本沒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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