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葉舒在叫自己,郝玉潔眼睛一亮,一下子哭了出來,三兩步跑到葉舒跟前,一手捂住胸前的衣襟,一手拉住葉舒的手。


    “葉舒,你快救我。”


    此時能夠遇到熟人,不管平時關係好壞,但現在對於她來說都是興奮的事,多少心裏踏實了了一些。


    葉舒看著郝玉潔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擺手示意她不要緊張,問道:“怎麽了?什麽情況?你和我說說,誰要害你?怎麽弄成這樣?”同時,將被抓手悄悄從她的手中抽出來,自己的手可不是這種女人隨便握的。


    哪兒成想,葉舒剛把手抽出來,郝玉潔又一把將他的手攥住了,惶恐的看了眼燒烤店的裏麵,然後顫巍巍的說道:“裏麵有人要非禮我,我是趁機逃出來的。”


    “非禮你?”葉舒看了眼郝玉潔,眼中滿是審視之色,推開她的手,再次將手解放出來,在葉舒眼中,郝玉潔雖然不是失足女,但也沒好到哪兒去,都是拿身體為籌碼,隻不過一個是直接要錢,一個是為了帶貨,但終極目標還都是為了錢。再有一個不同,就是失足女不挑客,而她有自己的目標,有價值才投懷送抱。


    她說有人劫財,葉舒都信,既然是劫色,那你給了就是了,你那又不值錢。不知道她今天是犯了什麽病,難道是遇到假的買家,突然發現不對了?或者想吃霸王餐演這麽一場戲,如果真有人要非禮她,那怎麽不見那位呢?裏麵沒有打罵聲,說明沒人攔截,總不會是羞愧難當,不敢見人了吧?


    “對,就是有人要非禮我。”郝玉潔口氣非常的肯定,再加上她那不安的神情,葉舒沒相信,反而是讓譚笑確信無異。


    “到底是怎麽迴事?”譚笑攔住了郝玉潔又要去抓葉舒的手,輕聲的問道。她有工作經驗,通過表情她能判斷出麵前這個女人話語的真假,雖然她聽說過關於“好妹妹”的消息都是些負麵的,但這個時候她更注重自己都職業道德,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女人是脆弱、敏感,又需要安慰的,不能大聲去刺激她。她的職業不允許有人被侵犯,何況還是有過幾麵之緣的。


    譚笑剛問完,還沒等郝玉潔說話,燒烤店內傳出一陣驚唿,接著,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向路上迴來的張望,同時,口中大喊道:“郝玉潔,你個賤貨,你跑不了……”


    葉舒扭頭看去,隻見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健碩男子,就像小了一號的佟鐵柱,但還是比普通人壯了半圈,人高馬大的還是一個光頭,看著就不像個善類。尤其此時他滿臉是血,在路邊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猙獰。血是從額頭上流下來的,那裏有條兩指寬的傷口,還在往出淌血。衣裳也是不整,襯衫上滴有血跡,沒有係扣,漏出裏麵巴掌寬的護心毛,褲子也是如此,隻是用腰帶鬆鬆歪歪的卡著,以至褲子還能保持在它該在的位置,沒有掉落,前門都沒關好,看著就跟脫去後剛剛匆忙穿上一樣。


    那人的喊叫聲很大,而且一身濃重的酒氣,嚇得店外離他較近的人紛紛退讓,離他遠遠的,免得受到無妄之災,當然也有趁機直接逃單的,反正老板和服務員的注意力都被那壯漢吸引了。


    “啊!”看到那個壯漢出來,郝玉潔嚇得發出一聲驚唿,意識到不好馬上將嘴捂上,同時,將頭壓的很低,怕被那人發現。


    可是,事與願違,那個壯漢雖然頭上有傷,在那罵罵咧咧的沒完沒了,但耳朵很靈,聽到郝玉潔的聲音便扭頭向這邊看來。燈光下,像受了驚訝的“鴕鳥”一樣的郝玉潔在燈光下暴露無異。


    “好啊,你個賤貨躲在這兒啊,我看你往哪兒跑?”壯漢邁開大步,幾步就到了葉舒這桌跟前,伸手一拍桌子,拍的桌子直晃,嚇的郝玉潔更是一激靈,抬頭看著葉舒,滿臉的祈求,想說話又不敢說,看樣子對這壯漢很是懼怕。


    “他誰呀?”葉舒指著壯漢對著郝玉潔問道。


    壯漢對葉舒的詢問很是不滿,再次用力一拍桌子,將肉串和竹簽震的蹦的老高,威脅著說道:“你管我是誰呢?少他娘的瞎管閑事!惹惱了老子,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呦嗬!”葉舒笑了起來,今天多少人想要收拾自己了,出了唐家還有這號人呢?於是站起身子,一臉冷笑的看著壯漢,挑釁的說道:“那我還就管了,怎麽地吧?來來來,我讓你擰,你敢擰嗎?”一股子戾氣隨之即出。


    “你……”


    一般裝腔作勢的人都是這樣,沒人攔著的時候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等有人和他對峙,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時候,不用別人多說,他就會覺得原來咱們是並列第一。但隻要對方強勢,他就會自己勸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委屈點兒,做個第二也不錯,但心裏還是告訴自己,自己還是第一的,隻是自己客氣客氣而已。


    壯漢沒有再和葉舒叫號,他發現麵前這個小白臉站起來好像和自己一般高,而且氣場很強,氣勢比自己還要自然,於是,也不看葉舒,將頭一扭,惡狠狠的瞪向郝玉潔,叫道:“賤貨,我看你還往哪跑?跟我走!”說著,直接伸手去抓郝玉潔。


    他的手勁不小,郝玉潔在他手上如同小雞子一樣被薅了起來,掙紮無果之後,郝玉潔一把摟住了葉舒的胳膊,滿臉的哀求之色,“葉舒,救救我,看在才哥的麵上,你一定要救我呀……”葉舒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葉舒不幫自己,那自己真的就有“性命”之憂了。剛才在裏麵如果不是自己一瓶子得手,就差點兒被霸王強上弓。


    “就是他要非禮你?”葉舒指著壯漢再次和郝玉潔確認到。


    “嗯!”郝玉潔點了點頭,她已經被壯漢從座位上揪了起來,如果不是摟著葉舒,她已經被人提溜走了。


    “救我!”


    “跟我走!”壯漢再次用力。


    “把手放開!”葉舒沉聲說道,冷眼看著那壯漢,終於出手阻止了。


    “不行。”那壯漢繼續用力,沒有絲毫的讓步,必須要將郝玉潔抓走。


    “放開。”一旁的譚笑突然發話了,他發現葉舒隻是動動嘴,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是給自己讓機會呢,這個時候必須自己這個“正義人士”登場了。


    “讓開!”壯漢對著譚笑怒吼道,看到對方隻是一個美女,他就沒有像麵對葉舒時那樣心有忌憚了,隻是沒想到對麵這個美女可不是個普通人,脾氣比他還暴躁。


    譚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勢也隨之陡然而起,冷聲喝止道:“我是警察,我警告你,馬上放開她,停止對她的侵犯。”


    “你是警察?”壯漢看了一眼譚笑,冷哼了一聲,明顯不相信這個美女會是警察,即便現在雙眉倒豎,他也絲毫不怕,手上的動作不停,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混蛋,我讓你放開。”看到郝玉潔那痛苦糅雜著驚慌無助的的表情,譚笑怒了,拿起桌上的酒杯一下又砸在了壯漢的額頭。


    “啊!”壯漢一聲慘叫,直接捂著額頭蹲了下去,抓著郝玉潔的手也鬆了開。


    還是那個傷口,原來的血流剛要止住,現在一下子又被譚笑給打開了,血流的更加賣力,順著他的手又淌了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壯漢站了起來,怒視著譚笑,手也不再捂著傷口,任由血從傷口流下,臉上,眼中均是血紅一片。壯漢網起袖子,又攥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凸起,突然,揮起胳膊向譚笑打去,大叫道:“小賤人,我弄死你。”


    譚笑一側身,就要讓開壯漢的拳頭,這種混混的打法我見的太多了,平時更是沒少練習遇到這種攻擊時的應對方法,她有多種手段接下對手這一拳並能直接對對手進行還擊,讓對手徹底失去戰鬥力。隻是,她已經側過身子了,半天也沒見到拳頭打過來,這讓她很是意外,已經準備好的動作僵在了那裏。


    扭迴身,譚笑立馬哭笑不得,因為壯漢的胳膊還沒伸直就被葉舒攥住了,根本沒有打出來,現在也撤不迴去,現在正咬牙切齒的和葉舒在較勁,臉上比剛才還要猙獰恐怖。反觀葉舒,依然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任由對方在那掙紮,他就是一動不動,當然,手也一動不動。


    譚笑笑著說道:“你幹嘛?他就傷不到我,鬆手讓他過來,今天竟看你動手了,我都心癢癢了。”


    葉舒微微一笑,“我怕打他弄髒了你的手。”


    “可是製服歹徒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快鬆手,讓我來,他打我就是襲警,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他。”


    “那我見義勇為總可以吧,這次我不要獎金……”


    “你要也沒有啊……”


    葉舒和譚笑為了要誰動手展開了爭論,一個是職責所在,躍躍欲試,一個是護妻心切,要全部代勞,將壯漢晾在了中間,動又動不了,心裏氣的都快炸了。


    壯漢用那隻尚且自由的手一把掀起了桌子,怒吼道:“你們兩個混蛋,我和你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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