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帶人走,卻被人攔住了,葉舒心裏很是不爽,冷冷的看了眼那人,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別給臉不要臉,讓開!”


    “小子,注意你的言語,這裏輪不到你發號施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打了我的人,你們把這兒當成什麽了?”不知道是誰給的那人勇氣,剛才佟鐵柱發怒的時候他連門口都不敢靠的太近,現在葉舒將佟鐵柱帶出來,他竟然敢出言不遜,而且還是如此的囂張。


    “你想攔住我們?”葉舒冷笑不止,“他一個人的時候你們都沒人敢上前,現在又多了兩個幫手,你以為我們是湊熱鬧的嗎?”


    很快,葉舒就明白那人的自信來自哪裏了,那人身邊多了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中年人,這個人葉舒剛才沒看到,應該是剛過來的。灰衣服上前走了兩步,然後拍了拍手,一行人推開保安站到了灰西服的身後,各個身穿黑色中山裝,一個個麵目猙獰,沒有一個善茬。這時葉舒才發現,原本人滿為患的走廊裏,現在除了他們,沒有一個看熱鬧的。


    “多的可不止你們倆兒,你看我們能攔得住你們嗎?”灰衣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沒等葉舒說話,佟鐵柱走上前,率先開口了,“怎麽的?搬救兵了?那就報個號吧。”


    灰衣服一抱拳,朗聲說道:“燕京十三道,北城烏鴉軍,鄙人巫天鳳。兄弟哪裏發財呀?”


    佟鐵柱笑了,說道:“原來還是個江湖兄弟,我不在道上發財,就是個吃皇糧的,本人佟鐵柱,有個外號叫黑熊。”


    “你是佟黑熊?”聽到這個名字後灰西服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一晃,腳下後撤兩步,立定後看著佟鐵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人的名樹的影,佟黑熊在江湖上那可是兇名遠播,江湖中響當當的“鐵手”就是死在他的手裏,現在自己和他叫板,那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門外先前剛變得囂張的人不知道自己請來的這位“江湖大哥”為什麽聽到對方名號就去而複返,不解的問道:“怎麽,你也認識他?”


    灰衣服心裏這個氣啊,在心裏將那人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耗子再囂張也不敢招惹貓啊,何況這位還不是偶爾能拿捏一下的病貓。“鐵手”那種人都折在他手裏,自己還送上門來了,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嗎?看對麵兇神惡煞的表情,那可是鍾馗在世,自己這夥人,在他麵前就是一個個沒幾下蹦噠的小鬼,連大鬼都不算。


    灰衣服一陣遲疑,想著怎麽和佟鐵柱解釋一下。可身邊那位卻是一陣心急,這可是他花大錢才攀上的“大哥”,據說可是他跺一腳,燕京都要顫三顫的,怎麽今天這樣了呢,難道他們認識?


    那人一著急,便說了出來,“巫哥,你別和他客氣,直接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行,你不用擔心,還是老規矩,打死打殘,都有兄弟善後。”


    “你混蛋!”


    灰衣服反手抽了那人一巴掌,力氣不小,打的那人嘴角流血,那人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直愣愣的看著灰衣服,跟被打傻了一般。


    “巫哥,你……我……”


    “什麽你,我的?”灰衣服沒給那人說話的機會,指著那人便是破口大罵,“你個混蛋,和誰說話呢?打死打殘,有你善後,你好大的口氣,現在是法治社會,知道什麽是法治社會嗎?就是人人都要遵紀守法……”


    那人快傻了,一個混社會的大哥和自己講法製社會,講遵紀守法,這是什麽情況?這比公雞下蛋還讓人難以理解呀,有這覺悟我還用請你嗎?我直接報警好不好?不對,你不是當初說警察擺不平的事你能擺平,警察擺不平的事你也能擺平嗎?警察出警不收費,你們上門可是收費的呀……


    灰衣服可不管那人怎麽想,一把將他推到了一旁,然後對他帶來的那幫兄弟大聲咆哮,“還擋什麽路,傻了嗎?讓開,快給佟警官讓路。”


    那幫子黑衣服應變能力很強,不但讓開了,還把那幾個保安推開了,徹底給開出一條通道來。震懾到開路,轉變的特別自然,沒有任何猶豫。


    灰衣服對自己手下的表現很滿意,轉身對佟鐵柱彎著腰陪笑道:“佟警官,您請。”,卑躬屈膝,弄的跟個奴才似的,不愧是做領導的,表情轉變之快,完全碾壓他那些手下,放在宮裏一定是個總管級別的。


    四人出了富人集團,葉舒直接將佟鐵柱兄妹帶迴了自己的住處。


    進屋後葉舒也不讓佟鐵柱坐下,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沒想到你還真夠混蛋的,光天化日之下,跑人家公司要廢了人家,你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弓子抽了?我怎麽收你這麽白癡的徒弟,我是造了什麽孽呀……”


    “可那混蛋占彤彤便宜,我忍不了,我開始都想弄死他……”佟鐵柱小聲的反駁道。


    葉舒被氣的咬牙切齒的,和這徒弟就講道理是講不通了,指著佟鐵柱問佟雨彤,“你聽聽,這是一個警務人員該說的話嗎?他這樣子是還有組織有紀律嗎?說人家是混蛋,他才是第一號大混蛋,還是個特大號大混鬆花蛋。”


    “少說兩句吧,彤彤坐。”譚笑插話打斷了葉舒的話,同時邀請佟雨彤坐下,又拿出她那套待客的山貨。


    “可他對彤彤……”佟鐵柱想辯解又不敢大聲,他對葉舒是崇拜又尊重的,彤彤坐下了,但葉舒沒讓他坐,他也不敢坐,老老實實的站在屋子中間,顯得原本不大的客廳更加狹小。


    “為彤彤出氣,你就這麽出氣嗎?不管是打死還是打殘,你都要負法律責任。你是為她出氣呢,還是讓她傷心呢?今天就是咱們跑的快,不然你以為你把人打成那樣就沒事了?有理也不行……”葉舒被氣的牙根直癢癢,對著佟鐵柱又是一通咆哮。


    “出氣不就是要這樣才能出氣嗎,讓那混蛋長記性,以後想想都害怕。如果那混蛋不痛不癢的,那算哪門子出氣,頂多算個置氣。”佟鐵柱雖然不敢去頂撞葉舒,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並且他還有他自己的見解。


    葉舒瞪了佟鐵柱一眼,很是不爽的說道:“出氣不是把自己搭進去,你就不會變通一下嗎?”


    “怎麽變通?”佟鐵柱傻乎乎的問道。


    “你……哎呀!”葉舒真的要被自己這徒弟氣瘋了,拜師前明明很聰明的人,現在怎麽就這樣了呢?難道那天喝酒喝傻了?


    “你可以用別的方式達到出氣的目的呀,你可以使手段弄臭那個人,讓他人人喊打,在那幹不下去,讓他失業;這樣不解氣的話,你可以廢點心思把他家點了,讓人無家可歸;這樣還不解氣的話,你可以利用你那技術暗地裏給他弄個意外,神不知鬼不覺的,想讓那人活就活,想讓那人死就死。最不濟,你什麽辦法都沒有,那可以打個悶棍去解解恨呀。”


    佟鐵柱驚呆了,他沒想到他師父口中的變通就是這樣的變通。好像沒有哪個是遵紀守法的人幹的呀。還讓自己打人悶棍,那種齷齪的行為,連小流氓都未必做的出來,太上不了台麵。佟雨彤嚇傻了,自己哥哥這是拜了個什麽師父,難道他要教自己哥哥殺人越貨,打家劫舍不成?


    佟鐵柱想了想,問道:“可是,您說的這些不也是不適合我這警察的身份?”他沒好意思說葉舒這些手段太下作。


    葉舒看了看佟鐵柱,不滿的說道:“我讓你穿警服去幹那些呀?你脫下警服暗地裏來,誰知道是你幹的?幹的時候手法高明點兒,不留下把柄,即便他猜到是你幹的又能把你怎樣?”


    不管他們聽的如何,也不管他們是否認同,葉舒繼續給他們講解,“記住,有仇,咱們要報,我沒讓你這麽認了。這個不能憋著,吃了虧再憋死窩火的,誰也受不了,該報複的必須報複,而且最好變本加厲的報,不然沒意義。但是,報複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的,不是亂打一氣,出了氣,然後把自己再搭進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傻叉的做法……咱們不是隻會喊打喊殺的莽夫,要知道用腦子。你想收拾那混蛋,你就要計劃計劃,要達到什麽樣的效果才讓你覺得滿意?然後通過什麽方式才能達到你想要達到的效果?是不是需要什麽其他的準備?是否需要別的人參與配合……”


    聽葉舒講完,佟鐵柱算是明白葉舒的意思了,葉舒翻過來調過去的說,意思隻有一個:仇要報,恨要消,但是自己不能吃虧更不能受連累。說白了,就是下黑手,打黑槍。他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這個師父,心裏沒陰暗到一定程度哪能說的這麽深刻有條理。


    葉舒看出了佟鐵柱的心思,怒罵道:“你少用這眼神看我,我還不是為了你。你說,你想要那人怎麽樣?是把他弄殘廢還是弄的他聲明掃地?你選那樣?”


    ……


    佟鐵柱想了半天,通過深思熟慮後緩緩說道:“我既想讓他聲明掃地,還想讓他變殘廢,最好不能人事,免得他再禍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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