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讓你們弄的雞飛狗跳,怎麽迴事?”


    迴了辦公室,秦川便興師問罪,對二人厲聲質問。


    譚笑低垂著頭,不反駁,不解釋,今天這個亂子因她而起,她除了愧疚,便是自責,哪還有膽量去解釋。原以為過了秦川這一關就萬事大吉了呢,沒想到還有董誌明那個禍害,自己不喜歡他,他死皮賴臉的死纏爛打,自己都結婚了,他還要死要活的,狗皮膏藥也不過如此譚笑心裏有將他生吞活剝了的打算,當時葉舒動手的時候她就差點叫好了。


    葉舒倒是無所謂,進了屋站在譚笑身邊,伸手拉住了譚笑的手,暗中揉搓兩下,示意她用不著這樣。


    葉舒的動作沒有逃過秦川的眼睛,秦川冷笑的看著葉舒,“你小子行啊,敢跑刑警隊來撒野,真拿我們這隨你拿捏呢?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動手?不說出個合理的解釋,我饒不了你。”


    看著秦川興師問罪的姿態,葉舒一改先前的謙卑,冷笑了起來,歪著腦袋看著秦川說道:“秦叔,秦隊長,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發生了什麽你不清楚?”


    “你怎麽說話呢?”秦川眉毛一挑,怒視著葉舒。


    譚笑也拉了拉葉舒,對他使眼色不讓他多嘴。


    葉舒沒理會譚笑的阻攔,直視著秦川的雙眼,眼神異常的倔強,還有種鄙夷,氣勢一點不輸秦川,而且他比秦川高了半頭,還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


    “我怎麽說話?我還想請教請教秦隊長你呢,你讓我們兩個去食堂吃飯,還不早不晚的能趕上你二隊隊員訓練完吃飯,為什麽這麽巧?你不知道董誌明一直在追求笑笑?我沒見他幾迴都看出來了,你別說你眼瞎沒看見。怎麽個意思呀?秦隊長!”說到最後,葉舒目露兇光,像個餓狼似的盯著秦川。


    “那你就隨便動手,就能在刑警隊行兇?”秦川梗著脖子,毫不退縮的看著葉舒,隻是眼神中的怒意散去了不少。


    “笑笑是我老婆,他還敢糾纏,我管他在什麽地方,敢和我橫刀奪愛,那就後果自負,今天是你出來的早了,不然,我一定讓他再迴醫院裏躺著去。”


    秦川看著葉舒,神情複雜,最後問道:“這就是你對不看好你們的人的態度?”


    “不看好沒關係,我們在一起又不是給別人看的,但別跳出來妨礙我們,不然有一個我收拾一個,包括你,秦隊長,以後別再背後弄這些小動作。”葉舒側過了腦袋,不再看秦川,或者說不屑於去看秦川。


    “葉舒。”譚笑拉了下葉舒,這次沒有偷偷摸摸,而是很用力,她沒想到葉舒竟然衝著秦川動了真怒,真怕他一衝動再把這位揍了,雖然這位著實有點欠揍。


    “你想打我?”秦川問道。


    “這次不會,因為笑笑叫你秦叔,希望你別汙了這個稱唿。告訴你,你打不過我。”葉舒看著秦川,冷冷的迴道,眼神像刀子似的直剜對方。


    “哈哈……”秦川不怒反笑,拍了拍葉舒的肩膀,不再與葉舒對視,轉身迴到了座位上,“一直以為你是個倔小子,沒想到你還是個楞小子。”


    “隨便你怎麽說,笑笑是我老婆,想拆散我們,門兒沒有。誰有那想法,誰就是我的敵人。”


    “唉!”秦川歎了口氣,“希望你一直這樣堅持,也不知道和你一起,是笑笑的的福氣還是……”可能意識到自己說到不太吉利,秦川沒有說下去,而是一指貼著葉舒身上的譚笑,“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去訓練館。”


    “可……”譚笑看看秦川,再看看葉舒,她不放心讓這二人獨處一室。


    秦川看穿了譚笑的心思,哈哈笑著說道:“你個臭丫頭就別亂想了,在這裏他還敢翻天?真以為這一棟樓養的都是吃閑飯的了?”


    “快去。”


    “是!”秦川下來命令,譚笑不能違抗,隻是離開前捅了捅葉舒,示意他不要犯渾。


    等譚笑出去並關好了門,秦川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下吧,別再那杵著了。”


    葉舒一聲不吭的坐下了。


    秦川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一顆,見葉舒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把煙又扔給了他,“別和我臭著個臉,好看呐?”


    見葉舒還是那副德行,秦川苦笑一聲,吐出一口濃煙,緩緩說道:“食堂的事兒是我故意的,你用不著生氣,我就是讓你知道笑笑不是隨便娶到手的,即使娶了,也不是隨便能得到別人認可的。”


    “我用得著他們認可嗎?”葉舒也點了一根煙,神情很是不屑。隻是抽了一口就被嗆的直咳嗽,沒想到秦川這煙竟然這麽嗆。


    秦川笑了,見到這愣小子被嗆,他有點幸災樂禍,最後正色說道:“我是服了你這楞小子了,別人認不認可不重要,你不需要得到笑笑家人的認可嗎?”


    葉舒搖了搖頭,“沒必要,笑笑說了,她的幸福自己由自己掌握。”


    “那你知道笑笑的父母嗎?”秦川叼著煙,看著葉舒,“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葉舒又是搖搖頭,“我問過,笑笑不願意提及他們,隻說他們不配做父母,詳細的我也沒細問,隻知道笑笑是從小和她爺爺一起生活的。再說了,我娶的是譚笑,又不是她爸她媽,管他們是誰呢。”


    “你混蛋!”秦川拍了一下桌子,怒視著葉舒,葉舒罕見的沒敢和他對視,畢竟是他理虧,不該說那樣混蛋的話。


    “唉……”秦川唿出一股煙氣,歎了口氣說道:“這孩子是還沒原諒他們,也是,他們當初也太不顧及孩子的感受了。”


    “你對笑笑的身世很了解?”葉舒看著秦川問道。


    秦川笑著吸了口煙,“你以為笑笑那聲秦叔是隨便叫的?既然你和笑笑結婚了,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早晚都會接觸她家的人,這個你們躲不了,我先和你說說吧,讓你多少有個了解。”


    “我和笑笑的爸爸是認識多年的朋友,好哥們兒,笑笑她叫我秦叔,是因為他是在我麵前長起來的。笑笑的爸爸和我是同行,也是係統裏的,現在位置比我高的多,他是正規的學院派,我是轉業後半路出家的……笑笑的媽媽是個商人,一個女強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戀愛結婚的,我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強勢的人怎麽結合到一起的,就知道他們婚後天天吵架,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直到他們倆兒在笑笑三四歲的時候不吵了,直接離婚了,兩個孩子一個跟了父親,一個跟了母親,原本一個完整的家四分五裂了。笑笑的爺爺為此很生氣,差點將老譚腿打折,為此爺倆兒直接斷了父子關係……後來老譚又組建了家庭,並且又有了孩子,老譚兩口子照顧新出生那小子,結果疏於了對笑笑的管理,這事被老爺子知道後不幹了,他本來就不讚同老譚後來的婚姻,經過這事兒直接將笑笑接到了身邊,並且把戶口都落到了他的戶頭下,於是笑笑就一直生活在她爺爺身邊……”


    “看來笑笑的脾氣隨她爺爺。”葉舒想說笑笑她爸真不是東西,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畢竟那是自己的老丈人,麵前這位還說是他的朋友。


    “老爺子也那麽說,笑笑他爸偏文弱,老爺子說他虎父犬子,好在孫女有他的血性。”秦川仰頭苦笑,好像在迴憶當初老頭子說那話的情形,而且還很憧憬。


    葉舒沒說話,坐在那看著秦川,同時,心緒又飛到了譚笑身上,他第一次聽到譚笑的身世,原來她還有個親妹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自己總說不在乎她的過往,隻愛她一個人,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愛太狹隘了,既然是她的老公,和她二人一體,自己就應該為譚笑承擔下所有,哪怕是她不願提及的。


    “迴去我要好好和她聊一聊……”葉舒打定了主意,又看向秦川,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秦川哼了一聲,似乎葉舒想什麽都逃不出他的法眼,“笑笑的爺爺是我的老首長,至於是什麽首長,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笑笑。我在他身邊呆了三年,這三年讓我受益匪淺……”“知道我為什麽和你說這些嗎?”秦川審視著葉舒問道。


    葉舒搖了搖頭,“總不能是因為中午那事兒,良心發現了吧?”


    “屁!”秦川爆了粗口。


    “你認為中午的事,我是在害你們?”秦川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和你說這麽多,我是想告訴你,你和笑笑門不當,戶不對,會有很多人反對你們的婚姻。不錯,中午那事就是我安排的,就是想試試你的態度,告訴你,混小子,我就是讓你知道,不希望你們在一起的人很多,這隻是開始。”


    “笑笑在東北的事情,老譚一定也知道了,晚些時候我會把你們戀愛的事兒和他說一下,這個事應該讓他知道,至於什麽後果,你們自己麵對吧。”


    “他們想反對就反對了?隻要我和笑笑真心相愛,他們想瞎了心也沒用。至於門當戶對,那更是放屁,我又不圖他們什麽地位財富的,他那門朝哪開,戶在哪擺和我有一毛錢關係。我和笑笑說好了,這輩子生死不離,說到就要做到,當初那大蛇都沒能將我們分開,真要有人敢炸刺兒,我幫他捋順了。”


    聽葉舒說的心生豪氣,秦川點了點頭,“我特意查過你的身世,你說你會對笑笑好,這點我不懷疑,畢竟她算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也希望你們能從一而終。你不在乎笑笑的身世,但有人在乎。你想守護住你的女人,就要讓那些人死心,你這愣頭青的衝勁兒不錯,能拳頭解決倒也是一個辦法,可是有時候人比畜生可怕,你要多注意。”


    葉舒看著秦川,眼神有點複雜,但多是感激,“為什麽和我說這些?”


    “因為笑笑那個傻丫頭真的把心思都給了你,而且你小子真敢打我,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辜負了笑笑,多為她著想,不然我第一個饒不了你。”說著還纂上拳頭對著葉舒比劃了一下。


    “你?”葉舒哼了一聲,“還是省省吧,我不給你收拾我的機會,我和笑笑的事兒沒必要對你們承諾,但對笑笑,你大可放心,隻要有我在,沒人能欺負她,就連我也不行。”


    ……


    “還行,有點男人的樣兒,走吧。”


    “幹啥去?”


    “去訓練館。”


    “我去幹啥?”


    “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先讓你見一波兒……”


    “估計你沒安啥好心。”葉舒跟著秦川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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