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仙府專門有個地方可以用來停泊飛舟,但是你的先從山門進來了才行。否則仙府的護山大陣會被觸發。所以雲逸很老實的把飛舟停在了山門麵前。杜如言下了船和仙府弟子們交涉後,眾人才進入了仙府,來到了停靠飛舟的地方。


    這泊位是建設在半山腰上的一處平台上的。距離仙府大殿倒是沒多遠,也就幾裏地。倒還算是方便。停靠之後,眾人下船,沒想到來迎接他們的竟然是仙府的太上長老左武昊。


    此時雲逸有些警惕的看著滿臉熱情洋溢的左武昊,防備著他上來就給自己一巴掌。上次那一巴掌可是震得自己氣血翻騰,差那麽一丁點就能噴出來一口老血啊。


    “誒,些許時日不見,小友怎的這般防備老夫?”


    “左前輩,上次那一拍,差點把我送走,仙家神力,不得不防啊!”


    對於雲逸的苦笑,左武昊放聲大笑,擺了擺手道:“小友啊小友,你還真記仇啊。”


    雲逸苦笑,不敢吱聲。


    隨後,杜如言卻上前問道:“左長老,這次宗門召集我們在外的弟子迴宗,到底是為了何事?聖女師姐真的已經隕落了嗎?”


    左武昊歎了口氣道:“也不瞞你們了。如雁她可能沒死。但是我們的確是找不到她。”


    這時雲逸插了一句:“此處並不方便說這些。要麽去船上說,要麽去仙府裏說。”


    杜如言點了點頭,左武昊也對雲逸這反應很滿意。


    在琉璃台的一個小房間裏,眾人圍坐在一起。一路過來的時候,左武昊一直在觀察三郎。一邊走一邊讚歎,搞得金烏很高興。所以,剛坐下金烏就心情愉快的說道:“這裏環境都挺好的呀。”


    雲逸一臉黑線,自己一群人來這裏是為了看風景麽?所以他也沒理會金烏,直接問道:“左前輩,這麽著急的把如言她們這些外放的弟子召集迴來,到底是幹什麽啊?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也請不用客氣。”


    左武昊雖然是個單身老頭,但是,人家年輕的時候那可是神州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經曆的事情那可是多了去了。首先,雲逸管杜如言叫如言。其次,杜如言手上那柄劍,可不是什麽普通貨色,傳聞,那也是一柄仙劍。總之就是,他左武昊同意這門親事。


    不過同意歸同意,這事畢竟還得杜如言對他師父來決定。而且,杜如言父母尚在,也不是說師門這邊決定了就行,還得人家父母同意。


    見左武昊有些神遊天外,雲逸適時的提醒了一下。而左武昊畢竟是太上長老,修為,涵養都在那裏擺著的,飛走的思緒被雲逸拉迴來之後,依舊跟沒事人一樣,開始介紹起了事情的原委。


    大概在半年之前,柳如煙和公如雁因為宗門在外麵的一個產業出了問題,當地的執事處理不了而前去解決問題。在解決問題的途中過程中結識了白依依。白依依很明確的告訴了柳如煙和公如雁兩人,她有一份傳承的情報,來源十分可靠,但是憑借她是得不到傳承的。於是希望邀請兩人一同前去。此時,柳如煙和公如雁都步入了分神期,身上還有宗門賜予的好幾件法寶,底氣很足,於是接受了白依依的邀請,前往那處傳承之地。


    白依依所說的傳承之地是在天陰山脈的一處地底,十分危險。而那處地方竟然還有著一隻以為已經滅絕的金猊獸。那金猊獸一直潛伏在地底深處未曾出現。直到白依依她們接近了傳承,才突然出現襲擊了她們。本來隻是一頭金猊獸,三人便是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誰知道,就在她們退走的時候,出現了一隊妖族戰士。他們全都是凝嬰期的妖修,結陣擋住了白依依她們的退路。於是三人被前後夾擊,如果不是那處地方本就兇險,在打鬥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岩漿噴湧,否則三人都得飲恨在那裏。


    聽完,雲逸隻能嗬嗬。跟著天命之女去險地,這聖女大人能活著絕對是一個奇跡。


    “雖然聖女遇險的確是件大事,但是,這和召迴聖地的弟子又有何關係呢?”


    “因為她們圖謀的傳承,乃是妖族天帝,東皇太一的傳承。那可是比起人皇還要強大的存在。為此,妖族要求我們賠償巨額靈石和其他天材地寶。我們不過是有弟子去尋機緣,妖族竟然如此陷害我們。實在可惡,無奈,我們隻能招迴那些正在曆練的弟子,以防被妖族鑽了空子。”


    雲逸琢磨了一下,繼續問道:“是誰對聖地宣戰的?是妖族的某一隻分支,還是妖帝動員了整個妖族來與我們發動戰爭”


    誰知道左武昊竟然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是妖帝對我聖地宣戰了。隻針對我們。”


    這尼瑪還真是‘講道理’啊。就離了個大譜。


    “確定是東皇太一的傳承嗎?我記得古籍上記載的,東皇太一是第一位開辟新秩序的大帝,距今已有幾十萬年以上了。”雲逸問道。


    “沒錯,是如煙親口告訴我的。”


    見左武昊斬釘截鐵,雲逸也不好再說什麽。他隻是默默的看向了金烏。如果真是東皇太一的傳承,那讓金烏去繼承簡直不要太美妙。不過考慮到現在人家馬上就要封山了,妖族那邊的情況也是不知道。天陰山脈那邊其具體情況也沒人去了解,不好辦呀。


    不過杜如言既然迴了宗門,自然也得去拜見她的師父。所以,雙方都大致了解了一下相互的情況之後,左武昊也起身告辭,並且告訴雲逸他們直接去客房那邊就行,有專人安排住宿。而雲逸這邊,杜如言則表示要先去看看柳如煙。


    “既然你想先去看看你師姐,那便去嘛。這些事不必問我。”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平日杜如言很少有表現出這種略帶軟弱的表情。但是雲逸並沒有去安慰她,反而是對趙昊他們說道:“你們先去客房那邊吧,我陪如言去看看她師姐。”


    眾人分開之後,雲逸在杜如言的帶領下,七彎八拐的來到了柳如煙養傷的地方。這裏並不是柳如煙的閨房,而是仙府中類似醫院的地方,這裏靈氣相對外麵靈氣更加的充裕,更適合傷員複員療養。


    杜如言很快的就找到了柳如煙。此時柳如煙正躺在病榻上,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包紮的紗布。旁邊還站著一位專門護理她的弟子。


    那弟子一見杜如言,趕忙行禮,然後就退了下去。雲逸見了,這眼力見,讚一個。


    柳如煙當然知道是杜如言來了。但是她全身上下全是火毒,否則也不至於迴來這麽些時日了,還在病榻上躺著療傷。


    “師姐,聖女師姐她發生什麽了?”


    杜如言顯然相當急切。但是柳如煙此刻狀態也實在不怎麽樣,壓根無法迴答她。


    “她現在迴答不了你的問題。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把她體內的火毒先解了再說吧。”


    “那怎麽辦?”杜如言也沒什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聖地那麽多大佬都解決不了,她自然也是沒什麽好辦法。


    “我也不知道。先得了解情況,對症,才能下藥。”


    雲逸說完,走到了柳如煙身邊。她現在看上去是糟糕透了。她那烏黑濃密又柔順的秀發被燒得都快沒了,頭皮上也有很明顯的燒傷痕跡。直接理解成為一個在火場中被重度燒傷的患者比較有直觀感受。


    “我現在想在你體內內視一番,看看這火毒要怎麽解。你不要抵抗,知道嗎?”


    似乎的確行動困難。柳如煙隻是眨了眨眼睛,連點頭都沒能做到。而雲逸則點了點頭,一指點在了她那又紅又皺的額頭上,一點靈氣開路,隨後神識進入了柳如煙體內。


    經過了兩個周天的仔細查看,雲逸也是醉了。現在柳如煙體內有一股火屬性靈氣正在亂竄。就是這股子火靈氣阻礙了她的自我恢複能力。而外界的恢複能力也對此無可奈何。雖然她一直在服藥,並且這藥是的確有效的,隻是要治愈她,沒個三年五載怕是沒戲。分神期的修士耽誤個三年五載來療傷其實並沒什麽。但是這三五載之內,柳如煙是個什麽狀態呢?別人無所謂,這位美豔與智慧,實力與氣質並存的紫霞仙府的天之驕女得頂著自己現在這醜陋的容貌三五年,她是真受不了。她沒哭,是因為喉嚨也受到了損傷還沒有修複。等喉嚨好了,你看她哭不哭。


    “她中的不是火毒。”雲逸做出了判斷,一臉嚴肅的對著杜如言說道。


    “為何你判斷我中的不是火毒?”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柳如煙的修為又沒被廢,傳音的能力還是有的。


    於是,雲逸轉過身來說道:“剛才的內視,我發現了一股子非常精純的火靈氣在你體內到處亂竄,雖然你服用的藥物的確對你的傷有效,但我想應該隻是湊巧罷了。並不是給你診治的人發現了什麽端倪。”說罷,雲逸取出來一枚無極天玄韻靈丹,直接掐開柳如煙的嘴給她喂了下去。不過片刻功夫,柳如煙體內的那股火靈氣就被丹藥所化的龐大靈氣裹挾著做不了任何破壞,隨後柳如煙的傷勢肉眼可見的開始修複。在她體內囤積的藥力開始瘋狂作用。


    隻聽柳如煙非常舒爽的呻吟了一聲,但是她此刻臉上還處於那種紅色的褶皺狀態,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理活動。隻是杜如言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直接就把雲逸推出了房間。然後招唿那位站在門口負責照料柳如煙的弟子跟她一起進入了房間。


    然後,那杜如言和那位弟子進進出出忙個不停,又是拿衣服又是打熱水又是搬浴盆,雲逸都看呆了。


    實在是好奇怎麽迴事的雲逸把那位弟子拉住,很奇怪的問道:“裏麵怎麽了?你們這番準備,是要生孩子嗎?”


    此刻正提了一桶剛打來的靈泉水的弟子一把就把雲逸的手薅開,神色不滿的道:“雖然我很謝謝你能夠幫助柳師姐恢複傷勢,但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亂說。什麽生孩子!我柳師姐冰清玉潔,才不會生孩子!”


    雲逸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和柳如煙年紀差不多的弟子竟然是她的迷妹。無奈隻能暫時低頭認錯。


    “實在抱歉,方才口無遮攔,還望見諒。隻是我不清楚柳如煙現在的情況,接下來用什麽藥我無法判斷呀。”


    誰知道那弟子直接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師姐基本上已經恢複了,正在沐浴更衣。你也別進來搗亂。別讓杜師姐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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