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也怎麽可能會猜不到,秦山河話裏的意思呢。


    不就是在暗指那個人在害她嗎?


    而且還是有意的。


    秦山河那句話,說的特別紮心,隻要不是假的醫生,都不可能犯這樣的錯。


    孟小也看著秦山河遠去的背影,神色凝重。


    浮釋對他們都很好,平常也不會短他們的吃穿用度,都是很好的。


    可為什麽偏偏在自己的藥裏,放了這些東西呢。


    秦山河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怎麽可能猜不到那是浮釋的手段呢。


    他是故意勾起孟小也的疑心。


    讓她自己去調查這個事情。


    秦山河也慢慢的學會了算計,在麵對浮釋這個事情上,有一個人,跟自己裏應外合也沒什麽不好的。


    而孟小也就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秦山河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許不道德,甚至是踩著孟小也上去的。


    ……


    安歌根本不知道秦山河有了自己的部署,她也不知道孟小也這個人的存在。


    她隻是日常擔心秦山河。


    這幾次,秦山河也是很認真的去幫浮釋看了病。


    檢查了一整套。


    秦山河是很認真對待浮釋的病情,哪怕知道自己心裏很不願意,可是沒有辦法啊。


    要想得到浮釋的信任,這一點很重要。


    安歌坐在院子裏喝茶。


    難得安穩的日子,雖然心裏牽掛秦山河,也很擔心。


    可麵上還是保持著平穩。


    門外。


    一個討厭的身影出現了。


    是江川。


    他的手裏提著一籃子楊梅,顯然安歌並不想見他,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安歌對於這個男人的討厭程度。


    已經到了頂點。


    江川的身後,跟著江警官,兩個人是一起來的,一前一後,安歌沒有辦法,不給江川麵子可以,但是不能不給江江麵子。


    門開了,院子裏很美,她倒是很有閑心,在那兒修剪。


    “沈碎不在。”安歌輕聲道,“你要找他嗎?”


    “不,我今天是來找你的。”江江輕聲道,也有些許為難了,“之前的事情,我沒有給你一個很好的說法,現在才來。”


    安歌笑了一下,並不在意這些,在她看來,不會被放在心上的人。


    怎麽都不必去在意,江川在她這邊就是一樣的,就如同救了一個路人一樣。


    江江伸手,拍了一下江川的肩膀。


    “愣著幹什麽?”江江輕聲道。


    一籃楊梅一個老母雞,還有一些補品,都是特意買來給安歌的。


    “老家弄來的,都還新鮮,一起嚐嚐看吧。”江江說道,又瞪了江川一眼,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道歉。


    畢竟這個事情,說起來也很嚴重。


    江川深唿吸一口氣,也不是為難,是緊張,他從來沒有將安歌當成正常人,一直都是當成了假想敵。


    現在再要去道歉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對不起,安歌,我不應該那麽對你,也很感謝你救了我。”江川正色道,他那張臉,搭配上這番話。


    實在是怎麽看,怎麽違和。


    安歌擰著眉頭:“其實你不必這樣介懷,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用再在我的麵前提起就行。”


    都是過去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安歌不想在意,也不會在意了。


    “是要好好謝謝你,我們想請你吃頓飯,怎麽樣?”


    江江提了一嘴,看著安歌,也是要征求安歌的意見。


    “不了。”安歌不想再跟江川有什麽糾纏,就是坐在一起吃飯,也是很厭惡的程度。


    江川的眉頭緊皺,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失落,他就知道,自己在安歌這邊,還是很討人厭的。


    根本不可能得到原諒。


    “你要留著等沈碎嗎?”安歌問道,言外之意很明顯了。


    逐客令啊,這是。


    這邊說著,那邊秦山河很快過來了,他已經替浮釋看完病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他剛進門。


    就看到了這一幕,秦山河擰著眉頭,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很討厭江川的。


    那麽對待師姐,簡直可惡。


    但是秦山河現在還是隱忍的很好,他從那邊過來的時候,江川皺起眉頭。


    江川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身上那股味道,很熟悉。


    江川絕對在哪裏聞見過。


    但是他的腦子有些麻了,根本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聞到過這種味道。


    “師姐。”秦山河過來了,沒有說話,畢竟是秘密的事情,不可能在江川麵前說,他伸手去拿楊梅吃,“不錯啊,很甜很新鮮。”


    他咧嘴笑。


    “喜歡吃就拿走吧,我不吃這東西。”安歌這樣說道。


    江川又開始多想了,是不吃楊梅,還是不肯吃他送來的楊梅。


    是那麽恨他嗎?


    江川繃著一張臉,沒有多說什麽。


    他就站在一旁。


    江警官不想繼續打攪了,也看得出來,安歌並不歡迎江川,他們之間的矛盾很深。


    “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安歌輕聲道,“有什麽事情找沈碎就好。”


    安歌不想理會這些,哪怕最後真的需要安歌去做什麽,她也不願意,畢竟她是有脾氣的。


    江川跟江江離開之後,秦山河才跟安歌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我看過檢查報告,他的心髒病很嚴重。”秦山河這樣說道,“但是他本人很喜歡刺激的東西,我懷疑,他是故意想要用刺激的東西去刺激心髒。”


    以毒攻毒,是浮釋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安歌垂眸:“不管,你先照著醫治他吧,也不用表現得太抵觸。”


    “嗯,我完全把他當成是一個病人在對待。”秦山河這樣說道,“隻有這樣,我才能把心態放好。”


    安歌點點頭,這個辦法是對的,也應該是這個思路。


    不然的話,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總是要被人拽著小辮子。


    “喜歡吃就拿走吧。”


    “江川又找你幹什麽?”秦山河一下子皺起眉頭,滿臉都是嫌棄,“他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坐在今天這個位子上。”


    江川就是偏見本人了,對待安歌的時候,完全是另外一副麵孔。


    安歌聳聳肩,不甚在意。


    “我管他幹什麽,我自己做好了就行。”安歌笑著道,根本不想去理會那種無聊的人。


    秦山河有些緊張,他對安歌說道:“既然我已經找到浮釋了,不然直接抓了?”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總感覺懸著一顆心。


    而且秦山河跟浮釋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越是要萌生一個念頭。


    他會偷偷改變藥物的劑量,把浮釋給暗殺了,秦山河這樣的醫術完全是可以把這一切拿捏住的。


    安歌抬頭:“不管怎麽樣,現在就是浮釋站在我們麵前,我們都沒有證據,知道嗎?”


    安歌篤定的很,江川手裏根本不可能有將浮釋徹底製裁的證據。


    這就是一路過來的紕漏了。


    江川那樣的人,總喜歡盯著安歌,旁的人,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完全就是個無用的男人,秦山河這樣想著,心裏對於江川的鄙夷更深了一些,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現在的局麵。


    安歌不以為意,她從來也沒將這一切的希望,寄托在江川的身上。


    甚至對於那個男人,安歌還充斥著各種鄙夷。


    “嗯,我會穩住心態的。”秦山河這樣說道,“我盡可能不在他麵前表露出那些嫌棄。”


    “好。”


    安歌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她繼續在院子裏修剪那些花兒。


    不多時。


    江川離開之後,快要走出那條街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


    那個味道。


    就是浮釋身上的味道,那天他去了案發現場,聞到了跟秦山河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將創別的本事沒有,對於這種事情,尤其的在行。


    他的敏感程度很高,幾乎是聞到了味道就猜到了。


    “是浮釋。”江川拍了拍腦袋,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江,“剛才那個人,是浮釋。”


    “怎麽可能。”江警官否認道,“那是安歌的師弟,秦山河,也是司良沛的徒弟。”


    江警官否認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山河要是浮釋的話,早就把沈碎和安歌解決了,哪裏還需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那不是費力不太好嗎?


    “你想想啊,沈碎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江川問道,“他都那麽快著了道,現在想起來,肯定是自己人做得。”


    那有這樣機會地,隻有在同一個屋簷下。


    而剛才秦山河身上的味道,就暴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江川篤定那個味道,就跟之前浮釋身上的一模一樣,所以他才敢對江江說。


    “絕對是他。”江川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整個人都激動了。


    他深唿吸一口氣,掩蓋此刻內心的激動。


    江警官搖頭:“不可能的,我不管那是什麽味道,總之單憑味道一點來抓人,絕對不夠。”


    江警官在勸說自己的弟弟不要再鬧了。


    那是安歌的師弟,要是再出點什麽事情,可不是上門道個歉那麽簡單,是會出大事的。


    江川擰著眉頭:“那我也不能放任浮釋在他們身邊吧,隨時可能出問題。”


    江川說什麽人心難測,要是秦山河真的是浮釋呢。


    那豈不是就這樣白白的錯失了機會,萬一安歌和沈碎都因為這樣喪失性命呢。


    “沒有證據,就別去鬧了,可以嗎?”


    他是真的很心累,剛才那一次道歉,顯然沒有給江川帶來什麽警醒,甚至於更加的一意孤行。


    “我希望你做事之前,多動腦子想想,我不希望再下一次,帶著你上門道歉,知道嗎?”


    江警官無語的很。


    怎麽就有這樣一個弟弟,根本就是完全不懂事。


    “我是你的長官。”江川沉聲,“你要知道,我的地位在你在會上,就算是我現在命令你去做事情,你也不可以拒絕。”


    江川現在當然不會就這麽貿然過去打草驚蛇。


    這麽重大的發現,肯定要好好地部署一番。


    他讓自己那顆心,慢慢沉穩下來。


    他深唿吸一口氣。


    開著車走了。


    江警官有必要跟安歌通通氣,這個事情,不能由著江川冒然。


    可是這一次,江川是鐵了心了。


    “不管這次行動,我讓你幹什麽,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密。”江川冷聲道,就怕江警官不顧一切。


    先去那邊通了氣,暴露了就完了。


    江江垂眸,他冷哼一聲:“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也隻是聯係朋友而已,你不要用那些口吻對我說話。”


    “這是命令。”


    江川冷聲道,好不容易快要逮著一個大的,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


    不然的互啊,就完了。


    江警官沉沉的歎了口氣,怎麽會有這樣莽撞自信的人啊,還是自己的弟弟,他現在恨不能一拳頭打過去,要他好好地清醒一下。


    車子在路上疾馳,江川說這一次,有望破了浮釋的案子。


    到時候調離這裏,也不用整天麵對安歌了。


    江川原本來這裏,是打算克服小時候的恐懼,他知道安歌在這裏,可是沒有想到,這一來一去的,沒有克服內心的恐懼。


    反倒是把自己交代在這裏了。


    江川覺得安歌這輩子大概就是他的夢魘吧,不管怎麽樣,都逃脫不掉的夢魘。


    很讓他不舒服。


    江警官沒有說話,他沒有必要在江川麵前做那些,也沒有必要不討喜的做事。


    與其兩個人一會兒打起來,倒不如保持平穩的心態。


    ……


    秦山河根本不知道,因為身上的氣味,會被江川懷疑是浮釋。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居然走入了另外一個極端。


    他已經穩住浮釋了。


    並且那個男人很信任他,時常也會跟他討論一些事情。


    秦山河看著屏幕上那一行字,眉頭緊緊皺著。


    上次給了孟小也一個聯係方式,這個姑娘,現在就找上門來了。


    孟小也的性子,跟她的外貌一樣,是很鮮活的。


    甚至於秦山河一個問題沒有迴答完。


    孟小也就接二連三的發了好幾個。


    最後居然問秦山河打不打王者。


    秦山河皺眉,明明兩個人年紀相仿,可是做事的風格卻是如此天差地別。


    秦山河很沉穩。


    他拒絕了,那邊很落寞,過了半天才迴複了一個“好吧”,秦山河看了一眼時間,囑咐她早點休息。


    明明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卻還一直熬夜,一直這樣折騰,怕不是哪一天,真的無了。


    孟小也沒想到秦山河那麽直白,就那麽直截了當的說了。


    孟小也笑了一下,在被窩裏嗤嗤的笑。


    秦山河長得很好看,而且一個陌生人,對她都那麽關心,甚至於比很多人都要關心她。


    這讓孟小也覺得心裏很舒服。


    她抱著手機,想要等秦山河的迴複,可惜那個男人,根本沒有半點要迴的意思。


    一直等到沉沉地睡著了,都沒有等到秦山河的迴複。


    這個直男啊。


    是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孟小也哪裏知道,秦山河這顆心,除卻裝了那些藥之外,唯一裝著的就隻有安歌了。


    隻是這個事情,孟小也又怎麽可能知道呢,她隻是傻傻的抱著手機,像個白癡一樣的等著。


    等到第二天醒來,也沒有發現到底怎麽了。


    “唉。”孟小也歎了口氣,其實心裏不太舒服,對於她來說,很難得能碰到一個在深夜跟她聊天,還能關心她的人。


    就在她惆悵的時候,院子外頭傳來了說話聲。


    秦山河一早就來給浮釋看病了,她的心跳驟然間變快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


    孟小也靠在門那邊,心跳的很快,聽著外頭的說話聲,她的神色微微變了。


    臉頰緊跟著紅了。


    “咳咳。”孟小也咳嗽了一聲,掩蓋此刻的尷尬。


    而此時。


    院外的秦山河往前麵走,他根本沒有在意過孟小也。


    浮釋今天喝了藥,連著吃了幾天,感覺身子還挺好,舒服的很。


    他已經拿著秦山河的藥,問了很多人,不少人都感慨這個醫生地能力。


    先用重要調節,慢慢的把身體的那根弦扳迴來,不至於那麽的難受。


    然後再找個機會動手術。


    隻有這樣的話,浮釋才能承受得住。


    “秦醫生。”男人輕聲道,“主子在裏麵等你。”


    “嗯。”秦山河提著東西進去,他的神色很淡然,坐在那邊。


    浮釋比之前熱情多了,以前那些的懷疑,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有的隻是笑顏。


    “我吃了藥,感覺身子都好了不少,之前壓著心口,悶得很,現在呢。”浮釋笑著道,“根本就是輕鬆了不少。”


    浮釋很欣賞這樣的秦山河,反正現在對待秦山河也是諸多誇讚。


    秦山河笑笑,忍著內心深處的厭惡。


    他隻是輕聲道:“是我該做的,我是醫者,這是我的職責。”


    好一個職責。


    浮釋拍了拍秦山河的肩膀,很欣賞他:“你說得對,做你們這一行的,就應該如此。”


    “嗯。”


    秦山河保持著平穩的內心,檢查了一遍,的確好了許多。


    “藥繼續吃,這段時間千萬記住了,不要去玩刺激的,不然的話,我怕白調整了。”秦山河囑咐道。


    其實他也很擔心,浮釋會再對沈碎他們動手。


    也是盡可能用言語來勸說了。


    浮釋笑了一下:“我能做什麽呢,我是儒商,走得也都是平穩的路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夫人的馬甲又被爆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路遲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路遲遲並收藏夫人的馬甲又被爆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