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神色詭異的看著麵前的一切,甚至於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伸手去接。


    “拿著吧。”


    l先生輕聲道,看著她。


    安歌神色有些不太對勁:“或許我不該這麽直白,但僅僅因為我師父,就這樣信任我,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能這樣,更何況那些。


    男人神色微微變了。


    “我想不到其他可以交付的人。”


    “額。”安歌擰著眉頭,“其實邵副總是個不錯的選擇,我並不清楚,你為什麽非要將這些東西給我。”


    l先生盯著安歌看,半天才說出那幾句話。


    “他不行,他的思想太過保守,不適合。”


    l先生一下子否決了那個男人,並且表示沒有比安歌更合適的人選。


    “這也是我跟你師父商量之後的結果。”


    安歌沒有再多說什麽,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但是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事情沒那麽簡單,起碼現在看起來。


    事情也沒那麽簡單。


    “希望你快點上手,我想要一個光明的未來,哪怕這條路很坎坷。”


    l淺聲道。


    但他的希望,卻是將集團,放置在陽光之下。


    “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跟斯域合作也好,其他任何途徑,我不想我的帝國,長期趨於地下,那樣旁人就看不到它的光芒了。”


    l先生突然這樣一番話,說的安歌摸不著頭腦,她甚至於好奇。


    l先生為什麽會做這樣的決定。


    但這一切,也僅僅隻是好奇罷了。


    多餘的話,不會再有了。


    司良沛在外麵等著,他的心,也懸著,很難受,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很快,門開了。


    司良沛看著安歌:“都說清楚了嗎?”


    “多謝師父。”安歌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弄得司良沛愧疚不已,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司良沛看著安歌,沉沉的歎了口氣。


    “對不起,安歌,之前這個事情,我也沒想到怎麽告訴你。”他深唿吸一口氣,“我想跟你解釋的。”


    “沒什麽的,師父。”


    安歌輕聲笑道。


    一副好像雨過天晴,什麽都過去了的樣子。


    司良沛擰著眉頭:“你跟我過來吧。”


    “不用了,l先生跟我都說清楚了,你們之間那些事情。”安歌笑著道,“其實我根本沒有資格過問,哪怕你們是雙生,可也隻是你們的私事。”


    安歌越是這樣說,司良沛越是覺得內心愧疚,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歎了口氣。


    安歌的神色,很是淡然。


    “其實就算是親兄弟,也根本不影響現在的局麵,也根本不影響我做決定。”


    話是這樣說,可聽著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司良沛有些無措。


    “但我跟他,不是一類人,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對他有所依賴,有所仰仗,隻要你不想要,就拒絕他。”


    司良沛輕聲道。


    這個事情,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司良沛也是這樣執行的。


    安歌突然就笑了:“沒什麽不好的,現在事情越發趨向於明了了。”


    司良沛整個人都處在一個木訥的境地。


    安歌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想跟你解釋清楚地。”


    “師父,不需要。”安歌輕聲道,“我已經做了決定,並且這個決定,與任何人無關,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安歌並不想讓司良沛對自己產生愧疚,他跟l先生是什麽關係都行。


    總之這一切,也不過就隻是一瞬間的難受,一瞬間覺得被欺騙而已。


    “可我。”


    司良沛想要表達的並不是這些,他想要告訴安歌,這些都不應該成為影響她跟l之間決定的因素。


    不能因為他跟l先生之間的關係。


    就做出不對的選擇。


    “我都明白的。”安歌笑著道,這會兒情緒好的很,“我既然答應l就已經決定好了。”


    安歌說她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去好好地想清楚這些事情。


    不管是做出什麽決定。


    都是對自己負責的。


    “那好吧。”司良沛歎了口氣,“你先迴去休息幾天,不要多想。”


    “嗯。”


    安歌沒有再多說什麽,本來心裏就清楚,這件事情的確不該作為影響一切的緣由。


    她隻是生氣,師父藏得太好了,將這個身份,狠狠地藏了起來。


    並且。


    他都沒有要透露的意思,這一次說出口,大多也是因為,l先生決定了吧。


    安歌微微一笑,退了出去,她在門外遇到了邵副總,那個對自己意見很大的人。


    邵副總看了一眼安歌,還是將自己的心態放的平穩。


    “我並不是有意刁難你,也不是要為難你,我想你知道,加入我們集團,就應該全心全意替集團著想。”


    邵副總說了一句,他並不信任安歌,他信任的隻是l。


    他所效忠的,也隻是l罷了。


    “嗯。”安歌應了一聲,笑了,“我也並不在意你說的那些。”


    “我希望你明白,如果敢做出任何背叛集團的事情,我會親手把你解決了。”


    邵副總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威脅,他並不想看到安歌如此。


    也不想看到安歌出現在這裏。


    安歌笑了:“我也一樣,我並不會因為你是集團元老,就不敢對你做什麽,都是一視同仁的。”


    安歌這話,透著滿滿的威脅。


    邵副總聽了之後,也隻是一笑:“不需要你提醒我,你隻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


    安歌掃了邵副總一眼,就走了,對於她而言,很多時候,並不是得到多少。


    而是她現在所處的境地,到底是怎麽樣的。


    ……


    病房內。


    司良沛其實很生氣,他並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安歌,哪怕就這麽瞞著,欺騙著,都很好。


    司良沛不想跟這個男人,惹上任何關係。


    起碼在他看來,他跟l先生,完完全全不是一類人。


    “唔。”l先生抬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我知道,你心裏還是很疼愛我的,兄長,倒也不必每一次,都做出這般兇神惡煞的表情。”


    司良沛怔了一下。


    麵對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他恨不能上前撕碎他的偽裝。


    “你。”司良沛咬牙,“我對你,現在也僅僅是醫生和患者之間的關係,我盡可能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哥,你覺得安歌會怎麽對待我的集團?”


    l先生問了一句。


    這句話,原本不該問司良沛的,因為這個男人,根本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司良沛擰著眉頭,看向他:“你問我,又有什麽用呢,我巴不得你的集團倒了,土崩瓦解,我不想你帶著我的徒弟,走向地獄深淵。”


    “可這一切,全都是她的選擇,她也願意去做這些事情,不是嗎?”


    l笑著道。


    司良沛看著他,笑了,同樣是不一樣的笑。


    “不會,我知道,安歌不是一般的人,她會帶著我的集團,我的帝國,一起走到地上。”l先生笑著道。


    那樣他才能死的瞑目,那樣他才能守住最後一絲絲的期望。


    那也是他的夢啊。


    司良沛有些理解不了自己這個弟弟,但也僅僅隻是理解不了。


    眼下,司良沛更加擔心安歌,掌控了這樣一個非法組織,不得不讓人唏噓。


    l先生看向司良沛。


    “你就不用擔心了,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你放心吧,她絕對能成為這個世紀,最最厲害的存在。”


    l的眼神之中,閃動著光芒。


    可惜司良沛想要看到的根本不是這些。


    他想要的,隻是安歌能夠平安喜樂,他從未想過,會因為自己,因為這個弟弟,而害了安歌。


    司良沛決定用餘生去償還,去贖罪。


    他一定會好好的守在自己這個徒弟的身邊。


    ……


    從l先生那邊離開之後。


    安歌直接迴去了。


    這個事情,她真的想不明白,哪怕她很聰明,哪怕她能掌控全局。


    卻獨獨掌控不了這個事情。


    按道理來說,l先生不應該那麽信任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是自己,哪怕他給出的條件,也足夠荒唐。


    沈碎正好迴來,處理了舒罔的事情。


    才稍稍有了喘息的機會。


    “怎麽了?”沈碎擰著眉頭,問道,看安歌一副很煩躁的模樣。


    安歌怔了一下:“我拿到了l集團所有的資料,還有機密,現在我才是l集團的一把手,你覺得荒唐吧?”


    連安歌自己都覺得是在做夢,更別說其他什麽了。


    沈碎也被嚇了一跳,他看著安歌。


    “真的?”


    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嗯。”安歌輕聲道,“今天過去,師父告訴我,l先生大概沒多少日子活了,而且他跟l是雙生子。”


    “誰?”


    沈碎怔了一下,詫異的很,連沈碎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覺得意外吧,我也沒想到,我的師父,我引以為傲的師父,竟然跟l先生,是雙生子,是親兄弟。”


    安歌的情緒,微微有些激動。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訴說。


    沈碎也覺得破天荒的離譜,但也不排除這些可能性,畢竟l先生這個人。


    一直都很神秘。


    不知根,不知底的,卻能讓司良沛心甘情願替他醫治。


    “不管他們什麽關係。”沈碎輕聲道,“你要做的,不是去在意這些細節,你要做的,是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l先生那邊做的事情,的確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現在可以確定的事情,是他的日子的確不多了,但他將這個集團交給你,並不是因為信任你。”


    沈碎很篤定。


    縱觀l先生那些發跡史,也不允許他做這些事情。


    如果真的那麽隨意去信任一個人的話,l先生根本不會走到這一天。


    “我明白的。”安歌輕聲道。


    “所以。”沈碎排除了這個可能,l不是天真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天真的事情,他將這一切交給安歌,一定有他的算盤,“如果他是在試探你的話,那麽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


    安歌擰著眉頭:“我也懷疑他在借著這次病重,試探我。”


    但是如果真的是試探,那這個代價也太大了。


    安歌現在要著手去調查,手裏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l先生用這些東西,來試探自己,就不怕她將計就計,來一個弄巧成拙嗎?


    沈碎看著她,在分析這個問題,除了麵上這幾種可能之外。


    還有另外一個,但是沈碎也覺得不那麽像是真的的可能性。


    “那麽就是他真的想要借你的手,去將集團調整了,從地下到地上,或許他真的知道,你有這個可能。”


    沈碎看著安歌。


    安歌歪著腦袋:“那他也應該懷疑過我跟斯域之間的關係?”


    因為目前最有可能借助的,就是斯域集團。


    安歌現在在跟楊胖胖接洽,利用斯域,去將l集團洗白。


    這也是唯一的途徑。


    安歌拍了拍臉頰,她不想再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了。


    “煩死了。”安歌嘟囔一聲,揉了揉沈碎的臉頰,“不管他怎麽想的吧,反正我現在很不爽快。”


    她啊了一聲。


    也不多說那些有的沒的。


    “就算他真的在利用我,那到時候,他也死了。”


    安歌不管,究竟是哪一種可能。


    反正安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懷疑他調查過斯域。”沈碎輕聲道,“先不要著急,查一查這些東西的真假,我再去了解一下。”


    “嗯。”


    安歌決定先讓沈碎去調查,這個事情,不管怎麽樣,都得把事情弄清楚。


    安歌並不想功虧一簣。


    在這個事情上,要是丟了性命,那才是最搞笑的。


    安歌窩在沙發上,她在思考師父的事情,也不是非要去怪罪什麽人。


    但是她的心裏,就是不太平衡,她以為,他們師門怎麽說都是一家人。


    她、秦山河、司良沛。


    她縱以為他們是不可分割的。


    可現在看起來,這一切都是一廂情願了,很多時候,也並不是她所能選擇地。


    安歌心裏很不舒服,可就算不舒服,又能怎麽樣呢。


    ……


    沈碎在調查這個事情,他將安歌拿迴來的東西,進行了一係列的拆分。


    發現其中的東西。


    的確都來自於l集團,甚至於更為機密。


    那些東西,讓人不寒而栗。


    沈碎看著麵前的東西,深唿吸一口氣。


    不止是真的,而且每一樣,都確確實實,是來自l集團內部。


    “這也太奇怪了。”沈碎低聲道,他又將搜尋信息的目標放大。


    想要知道這段時間,l那邊有沒有對斯域集團展開調查。


    不知道為什麽,沈碎的內心,彌散著一股不安,那種不安在慢慢放大。


    他擰著眉頭,看向屏幕。


    上麵的信息很多,但是都很雜亂,可以利用的並不多。


    “唔。”


    安歌從門外進來,手裏拿了一聽可樂,她噠地一下將可樂打開。


    看著沈碎。


    “怎麽樣,有發現了嗎?”


    “嗯。”沈碎輕聲道,“l那邊的確派人跟蹤過楊胖胖,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泄密,但是目前掌握的消息,根本不存在。”


    l不知道安歌真實身份,卻還是做了這樣的事情。


    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


    安歌也盯著屏幕,所有的東西都是真的,那這樣,就不存在試探自己了?


    難道l先生真的將集團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真的要自己去把握這個集團的生死嗎。


    如此一想,不覺得有些恐怖了。


    安歌看著不遠處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想通過我將集團發揚光大?”安歌覺得很麻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通過斯域給他洗白,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落入他的圈套。”


    但是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安歌要做的,隻是穩住l先生,那邊因為組織的事情,還沒有緩過神來。


    現在根本沒有能力。


    再去對付集團。


    “不管怎麽樣。”沈碎輕聲道,“眼下所能做的,隻有這樣了。將計就計,無論l想做什麽,我們都必須奉陪到底。”


    l先生這邊掌控的。


    是一張個跨國集團。


    想要連根拔起很難,但若是安歌成了集團內部的骨幹,從內策反,這個事情,就變得容易許多了。


    安歌靠在那邊,在思考,她在發呆。


    也不知道過去多長的時間,她慢慢恢複過來了。


    “你說得對,不管怎麽樣,我都必須將這個事情穩住。”


    安歌歎了口氣。


    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沈碎眉頭緊皺,他喝了一口,嗯,氣很足。


    不是他喜歡的東西,但是偶爾喝上兩口還是不錯的。


    “怎麽了?”安歌湊了過去,“怎麽一副喝毒藥的表情,不至於這樣吧,這隻是可樂,快樂水。”


    “快樂嗎?”


    沈碎修長的指腹,抵在那兒,看著安歌。


    這東西,能快樂嗎?


    沈碎根本不覺得,也不知道這個梗,是怎麽傳出來的。


    反正現在看起來。


    也覺得很無厘頭,但也沒有辦法,既定的事情,便是要去做的。


    不可能因為那些猜疑,而停下腳步。


    安歌抬頭,有些迷離,她的眼神,透著一絲疲倦。


    “唉,我真的有些累了,以前覺得離開組織,就是退休了,可現在看起來,組織真是魔咒。”


    以前宋渡說過,離開組織,並不意味著離開。


    可現在組織都沒了。


    一切該歸於平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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