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快瘋了。


    沒想到安歌也不知道林小暖地下落,他慌了。


    安歌微微抬頭,打量著今天的薑成,似乎是哪裏不一樣了。


    她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脖子上那麽明顯的草莓,是打算去給暖暖欣賞?”安歌輕哼一聲,她最是討厭這種男人了。


    沒想打平日裏看著很乖的薑成,卻是這樣的。


    男人一愣,摸了摸鎖骨處:“什麽東西?”


    薑成一下子就想起了早上在醫院醒來的樣子,該不會是昨晚宋沅弄得吧?


    這一下,薑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哪個女人吻得啊?”安歌繼續問道,神色冷得很,手裏的剪子,更是用力的哢嚓一下,“沒想到啊,薑成你還有兩幅麵孔,以前覺得你還挺乖,卻是這麽不專一。”


    “不是的,安歌你誤會了。”


    薑成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解釋如此的蒼白,很多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他抬頭,想起了什麽。


    “是不是暖暖也誤會了?”


    安歌嗤地一聲冷笑,覺得很是無語。


    “你這個樣子,夜不歸宿,半夜去找宋沅,脖子上還有形跡可疑的吻痕,你讓我相信你沒做對不起暖暖的事情,我是不信的。”


    安歌這麽說道,連她這個外人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林小暖呢。


    男人麵色徹底變了,麵如死灰。


    “你告訴我,暖暖在哪裏,好嗎?”


    “你走吧,她不會見你的,這件事情說白了也是你對不起她,我不管你跟宋沅是什麽關係,暖暖既然選擇不見你,你就不要糾纏了。”


    安歌冷聲道,已經不想再去理會薑成。


    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林小暖之前說的是看到兩個人抱在一塊兒,可現在安歌見到的,卻不僅僅是抱在一塊兒,多明顯的吻痕啊。


    沒有貓膩兒,她根本不信。


    薑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爭取一番:“安歌,你要是可以聯係到暖暖,我可以解釋的,我跟宋沅根本沒什麽。”


    “走吧。”


    安歌亮了一下手裏的剪子,看著他。


    沈碎從身後走過來,把這一切都看到眼底,他上前一步:“這些花枝是該修剪修剪了,不然都不知道規矩。”


    “是啊,多餘的枝頭全部都給收拾了才好。”


    安歌走過去,專心地開始修剪。


    薑成沒逗留太久,直接離開了,他知道林小暖的脾氣,不見自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而此時,在樓上窺視一切的林小暖,不由得覺得好笑,她以為等到了愛情,以為等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在薑家發生那些變故的時候。


    林小暖陪伴在薑成的身側,她以為自己是不可取代的。


    可現在看起來,薑成還是太小了。


    安歌把手裏的剪子放好,看著沈碎:“你好好幹,正好也恢複一下,我去看看暖暖。”


    “去吧。”


    沈碎倒是很有閑心,他蹲在那兒,也沒有太用力,剪子不是很重,稍微用上一點點的氣力,就可以完全掌控。


    安歌迴到屋子裏。


    就看到蹲在牆角哭泣的林小暖,她的心底疼了一下。


    誰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眼光一定沒有問題,誰都不能保證,這輩子不會碰見幾個渣男。


    “暖暖,他走了。”安歌走過去,輕聲道。


    林小暖微微抬頭,淡淡的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你說他是怎麽有臉來這裏的?”


    頂著那樣一副模樣,來找她?


    別惡心她可以嗎?


    “我不管你選擇怎麽樣,我都站在你這邊,薑成這一次的確太過分了。”安歌不是太會安慰人,她一貫都是理性的,所以她又繼續說了,“不過宋沅這個事情,我總感覺貓膩太多。”


    林小暖有些痛苦,她的心都是疼得。


    她看著安歌。


    “什麽貓膩?”


    “且不說藍問天那裏怎麽會有那樣的合照,他出現在醫院,就已經很有問題了,再者說,那天薑成撞了宋沅之後,他整個人的狀態幾乎是中邪一樣。”


    安歌想起自己之前帶薑成去做的檢查。


    也得虧做了那個檢查,不然真的說不清楚了。


    “有人給他用了藥,影響了他的情緒。”安歌直接說道,“所以他之後才會想著去見宋沅。”


    內心負麵的情緒被逐漸放大,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用藥?”


    “嗯,我之前本來不打算說的,但這件事情的疑點太多了。”安歌歎了口氣,比她想象之中要複雜許多。


    林小暖站了起來,雖然內心深處還是不可能原諒薑成的。


    就衝他脖子上那個草莓,也休想得到原諒。


    但若是被人算計,她肯定要調查清楚,不止是為了薑成,也為了自己。


    林小暖不喜歡這樣被人擺布。


    “我讓人去查了宋沅的背影,她的背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妹。”安歌輕聲道,“可這樣的人,居然能左右許鶴齡,還有一個萬卿。”


    那兩人現在都因為宋沅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當然這其中還有因為安歌的緣故。


    安歌是故意把自己的人留在那兒的,權衡萬卿和許鶴齡的關係,不然宋沅真的死了,那她背後藏著的秘密,豈不是真的不能被挖出來了。


    “是,我也覺得很奇怪。”林小暖詫異的很,“按道理來說,一個被何世航騙了的女人,被何家三兄弟那樣對待,遭遇這麽多慘痛經曆的,不該是這樣的心境。”


    安歌勾唇:“她甚至於還能拿肚子裏的孩子去威脅萬卿,除了在薑成麵前表現地像個受害者之外,其餘時候,根本就不是。”


    安歌篤定的很,她觀察宋沅很久了,一旦對著薑成,就無比的柔弱。


    “一切都不排除宋沅設了個圈套。”


    “那她是為什麽?”林小暖實在弄不明白,是安歌也不能窺探的緣由。


    是因為什麽,才做這些事情,就何家那三兄弟的事情,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覺得奇怪,為了一個薑成?肯定不是。”


    安歌說薑成還沒那麽有本事,需要有人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一切看起來都奇奇怪怪的。


    林小暖深唿吸一口氣:“我……也想不通,她設計薑成,也不需要兜這麽大地圈子,唉。”


    “隻有一個緣由,她的目的一開始就是何家,薑成隻是碰巧遇見的,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因為薑成對她的關心,而改了主意。”


    安歌所能想到的也隻有這樣。


    可若是再深層次去想一下,或許有人想要借著宋沅離間薑成和林小暖。


    也許宋沅不止是一個雇主。


    “你在這裏休息吧,這件事情,還是我去處理。”


    安歌心疼地抱了抱林小暖,出於朋友間的幫忙,她也會盡量幫林小暖去處理的。


    林小暖走了過去,抱住了身前的安歌:“謝謝你,安歌,我真的是個麻煩,一直都在拖你後腿。”


    林小暖覺得萬分抱歉,可這件事情,隻有安歌才能做到。


    安歌笑笑:“覺得對不住我的話,就把斯域給我好好經營了,讓我多賺點錢,也好養男人。”


    “好。”


    某個忙碌完迴來的男人,剛換了鞋,就聽到這個話。


    沈碎的嘴角瘋狂上揚。


    他自然知道安歌說得養男人是養誰了。


    他湊了過去:“不知道你這個養男人,是養誰啊?”


    這男人還真是故意的,明明心知肚明,卻還要問個清楚明白。


    安歌眉頭微微擰著,看向他:“你說呢?”


    她還有第二個男人需要養嗎?


    “該不會是在下吧?”沈碎完全一副臭屁的模樣,那麽問道,他的心裏就跟樂開了花一樣,“這可真是榮幸了。”


    “上去休息吧,別在這裏廢話。”


    安歌不耐煩的開口,催促著沈碎,她伸手推了推這個男人,也不想在這裏秀恩愛,讓林小暖不舒服。


    沈碎抓著她的手:“陪我上去吧。”


    “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先上去,晚些迴來給你帶好吃的。”


    沈碎的神色微微變了,每次都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是該考慮一下結束這裝病地狀態。


    畢竟這樣實在太不利於他發揮了,整日裏像個病秧子似的,等著安歌來寵幸。


    那種感覺就像是古代的妃子一樣,望眼欲穿。


    ……


    安歌直接去找了宋沅,沒什麽比直接問話來的更直白。


    宋沅顯然沒有想到安歌會單獨來找她。


    “我們開門見山,也不會跟你廢話。”安歌坐在宋沅的對麵,臉色很冷。


    她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和不耐煩。


    宋沅微微抬頭:“我有些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還沒說呢,怎麽會明白啊。”安歌勾唇,嘴角的笑意那麽深,“這麽問你吧,你接近薑成的目的是什麽?你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卻還要這樣,難不成宋小姐,天生就是挖牆腳的一把好手?”


    宋沅心裏很慌,可聽到安歌問這些話的時候,很明顯鬆了口氣。


    就這?


    是替她那個朋友來出頭的吧。


    宋沅這個反應,全都落在了安歌的眼中,果然不是單純為了薑成而來的。


    那就好笑了。


    安歌敏銳地抓到了這個反應。


    “我什麽都沒做,你不要冤枉我。”宋沅急著否認,根本不想承認這些事情,她的眼眶裏噙著淚水,“我跟你們不一樣,我隻是一個病人,薑成學長出於愧疚照顧我。”


    “照顧到床上那樣的照顧嗎?”


    安歌挑眉,根本不想跟她繞圈子。


    “這個房間沒有監控,但你跟薑成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宋沅的麵色變了。


    “其實我想不明白,你要挾萬卿說得過去,想要何世航受到報應,但你去要挾許鶴齡幹什麽?”


    安歌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就是想攪和這一池子水。


    不管是萬卿,還是許鶴齡,都是她手裏可以拿來攪動的一池子水罷了。


    所以安歌才覺得宋沅可怕。


    “我什麽時候要挾他們了?”宋沅咬牙,“何世航那樣的禽獸,我想讓他受到製裁,有什麽不對嗎?”


    宋沅看著安歌,自覺自己說的話沒什麽不對的。


    不知道安歌這個女人,抓到了什麽把柄。


    “自然是沒什麽不對啊。”安歌冷哼一聲,“萬卿會幫你做到的,我隻是很好奇,你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嗬。”宋沅冷哼一聲,“我知道我看得出來,你很有本事,我這樣的人當然不能跟你比了。我隻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何家他們那些人要傷害我,要把我從這個世界上弄消失可太容易了。”


    宋沅從床上下來,看著安歌,說這個女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為過吧。


    她要是有安歌這種本事,萬卿見了都害怕的本事,她肯定能做的更多。


    當然不會用肚子裏這個孽種作為籌碼了。


    “許鶴齡找到我,給了我很優渥的條件,不然你以為憑借我的能力,怎麽可能躲得過萬卿。”


    這件事情已經發生很久了,這段時間,宋沅一直都躲著萬卿。


    要不是許鶴齡從中幫助的話,根本不可能。


    “既然許鶴齡可以幫你偽裝地很好,為什麽又要出現?”


    宋沅擰著眉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聽不懂,還是不想承認,我可以好好幫你迴憶迴憶。”安歌笑著道,她手裏可有不少的照片和證據。


    “是你自己撞上薑成的車吧,這點不需要我去告訴薑成,對吧?”


    安歌挑眉,問道。


    宋沅的臉色變了,沒有迴答。


    安歌繼續問道:“昨晚也是你故意叫薑成來的,妹妹,你茶藝這麽精湛,是跟誰學得啊?”


    宋沅沒有說話。


    “你見過這個人吧?”


    安歌突然拿了一張照片出來,那是藍問天的照片。


    宋沅的臉色在此變了,沒有迴答,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安歌在通過她的微表情,判斷宋沅這個人。


    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但顯然看到藍問天的時候,宋沅的反應還遠遠不夠,甚至於過於平靜。


    “是他讓你插足薑成和暖暖的感情,對嗎?”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宋沅輕聲道,“我跟學長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還請你不要汙蔑我。”


    安歌抬頭,看了一眼門邊的人,那人拿了一些很專業地設備過來,就在這個牆壁上投影了一些照片。


    還有視頻。


    看得宋沅整個人都崩潰了。


    那些照片,痕跡很清晰,也是徐況才傳過來的,安歌也是才拿到手的。


    這女人偽裝地很好,在醫大的時候,就接觸過藍問天,不止是跟何世航打得火熱,跟藍問天更是關係密切。


    “有人說藍家家主養過你一段時間,看來這個傳聞不假,這個車雲城之後藍問天有。”安歌說道,那是宋沅從車上下來的照片。


    特別的清晰。


    “現在還說不認得嗎?”


    宋沅地眉頭緊皺:“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我私人的事情。”


    “你很能耐啊,一個藍家,一個許家,一個藍家,還有萬家,這麽多條線索,最後匯聚的一個點,居然是你宋沅。”


    安歌也覺得匪夷所思,就連徐況都沒有想到。


    “一個普普通通的醫大學生。”


    安歌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諷刺。


    她在盒子裏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一樣什麽東西。


    “嗬,說實話吧。”


    宋沅眉頭緊皺,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幹什麽,是要嚴刑逼供,她以為她是誰。


    安歌摸了一個盒子出來,從裏麵倒出一粒糖。


    她吃了一小口。


    真是甜呢,連帶著舌尖都是甜的,似乎退役以來,已經很少很少碰到一些棘手的問題了。


    對於宋沅的興趣,說不上多大。


    但也不想被這樣一個女人欺騙。


    宋沅有些無措,尤其是被安歌盯著地時候,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


    “我……”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需要我幫你嗎?”


    安歌笑笑,並沒有任何負擔的說道。


    宋沅身子一僵,她嘴角抽搐的厲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這麽安排給我,合適嗎?我隻想讓何世航受到該有的代價。”


    “是嗎,那最好了。”


    安歌站了起來。


    門外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萬卿,一個是何世航。


    萬卿押著何世航進來了,這男人長得是可以,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就不對。


    他的臉色煞白煞白的。


    畢竟知道宋沅的要求,也知道宋沅想要他什麽東西。


    “你這個禽獸,你還有什麽臉來這裏?”宋沅怒斥一聲,看著何世航的時候,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男人一個哆嗦,很顯然是在害怕萬卿,不是在害怕宋沅。


    “小萬總還真是說到做到呢。”宋沅輕聲道,“隻是你我之間的交易,為什麽要告訴另外一個人?”


    宋沅這話說的,似乎在指責萬卿把這個事情告訴安歌一樣。


    豈料萬卿根本不給她麵子,他冷聲道:“把任何事情告訴安歌都可以,你管不著,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你以為我很想說嗎?”


    他覺得太搞笑了。


    被萬卿懟了一下,宋沅地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可也僅僅隻是那麽一瞬間:“我當然沒有資格來管小萬總啊,隻是我們之間的交易,該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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