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那雙眼睛，恨不能殺了沈南星，就這個渣男，占據了他家小暖的心。
還不知足。
薑成的眼神冷意十足，讓沈南星感覺很不舒服。
“對不起，小暖，我代念禾跟你道歉，她也是衝動了。”沈南星輕聲道，腦子裏亂成一鍋粥。
明明手裏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可楚念禾還在給他惹麻煩。
“沒事，小問題。”
林小暖的大氣跟楚念禾那幽怨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念禾不甘心的說道：“誰要她假惺惺，她就是個綠茶，南星你聽我說。”
“給小暖道歉。”沈南星沉著嗓音，不想聽楚念禾辯解。
“我為什麽要給她道歉，她報的警，現在又撤銷裝好人私下裏解決，有她這麽虛偽的人嗎？”
楚念禾悶悶不平。
林小暖卻並沒有跟她計較，她輕聲道：“隨你怎麽想吧，我這會還有事情，就不陪兩位了。”
薑成愣了一下，他的言語之中透著一絲威脅：“是我報的警，既然小沈總已經有了未婚妻，以後還請離小暖遠一些。”
薑成說完就去追林小暖了。
站在原地的兩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尤其沈南星，他想不通明明林小暖費盡心機想要跟自己發生點什麽，現在有了關係，她卻那麽灑脫的抽身出去？
沈南星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看到薑成那麽維護林小暖，他的心裏很煩。
就跟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一樣。
“南星我可以解釋的。”
楚念禾跟著上去，想要說什麽，但是沈南星已經走得遠遠地，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車內。
兩人無言。
楚念禾沒有組織好語言。
“取消婚約吧。”沈南星突然來了一句，他拿了一支煙，他很少抽煙，這會兒內心煩躁的不行，有一股抽煙的衝動。
楚念禾的內心咯噔一下：“為什麽啊？”
“沒有什麽為什麽，我不想結婚了。”沈南星說出這樣的狠話，那時候知道楚念禾給他戴綠帽的事情，他還像個舔狗一樣不能下定決心。
但是今晚看著林小暖身旁的薑成，沈南星居然第一次有了撇掉楚念禾的念頭。
“我不同意。”
“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會去跟爺爺說，為了你們楚家的顏麵，我勸你不要鬧。”沈南星冷聲道，他從未說過這麽無情的話。
饒是楚念禾也被嚇了一跳，她指著不遠處那兩個人。
“是因為林小暖是吧？你愛上她了？”楚念禾近乎抓狂，“跟她睡出感情了？”
“我沒你那麽髒。”
沈南星驀地打開車門，一副要驅趕楚念禾下車的意思。
誰想著這個女人居然瘋了一樣，楚念禾崩潰地哭了，她現在是雲城人人羨慕的沈家未來少奶奶。
要是取消婚約，她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了，甚至會成為雲城的笑柄。
“我不同意，我不會同意的，林小暖就是個賤人，她是三兒，你為什麽……”
“不想你做的那些事情，弄得人盡皆知，你就安分一點，比起你，她幹淨的很。”
沈南星冷聲道，他已經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了。
從前的那份愛，早就被磨得徹底，消失殆盡。
“你對我這麽狠心？沈南星，你會後悔的！我死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楚念禾哭著從車裏跑了出去，被迎麵開車過來的林小暖看在眼底。
就這樣？
可真是沒什麽戰鬥力啊。
薑成坐在副駕駛，乖巧地像個雞崽子，他知道自己之前兇了林小暖，是他不對，他也不敢再說什麽。
“你真的那麽喜歡沈南星？”
“……”
林小暖沒說話。
“他這種男人不值得，男人最懂男人了，他這就是渣，不是對你有想法，他隻是覺得新鮮，也不是為了維護你。”
薑成說了許多，就是妄圖把渣男的罪名給沈南星扣得死死的。
林小暖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那你呢，你也是圖個新鮮吧？沒有嚐過姐姐的滋味，才來找我的？”
“不是的。”薑成懊惱的很，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呢，“我對你是真心的，而且在你之前我從未對誰心動過，我隻喜歡你一個人，現在是，未來也是。”
“幼稚。”
林小暖勾唇，隻覺得薑成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才會說出這番話。
看著他那急切想要解釋的樣子。
林小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晚就是個意外。
她也沒想著讓他負責，他倒是上趕著追了她那麽久。
之後他們之間再沒有多餘的話，薑成怕林小暖生氣，就去找了安歌。
電話沒打出去多久。
是個男人接的電話。
“嗯，你是？”薑成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再看備注，的確是安歌。
那頭的男人隱隱有些惱怒：“你打電話過來，問我是誰？”
“我找安歌，她在不在。”薑成硬著頭皮問了一句，他不知道安歌這麽晚跟誰在一起。
沈碎的聲音幾乎能把薑成給凍死。
他對不遠處的女人說道：“一個男的找你。”
沈碎咬字很重，男的，兩個字，幾乎是咬破嘴唇說出來的。
安歌愣了一下：“誰啊，我還沒弄完呢，你問他什麽事情？”
安歌在擺弄那碗麵，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她信誓旦旦的保證會給沈碎做出一碗獨一無二的麵，結果弄了大半個小時，還沒見麵湯。
薑成後悔死了，他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似乎還聽到了衣服窸窣的聲音，該不會是在辦事吧？
“她問你什麽事情？”
沈碎不耐煩地說道，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你最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你完了。
“沒，沒什麽事情。”薑成歎了口氣，心頭跟掛著個千斤墜似的。
剛好這會兒安歌過來，從沈碎的手裏拿了電話，她很自然地坐在男人的懷中，掃了一眼。
“薑成？大晚上的找我幹什麽？”
“我想問問你，小暖跟沈南星的事情，你也知道小暖最近嫌棄我嫌棄地緊。”薑成歎了口氣，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安歌。
安歌卻是一笑。
笑得薑成六神無主。
“沒想到沈南星這麽快就動搖了，看來他對楚念禾的感情也就這樣嘛。”安歌笑著迴答，“你就正常追她好了，小暖念書的時候的確很喜歡沈南星，但是人嘛，都是會變得。”
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兩個都沒什麽感情經曆的。
沈碎皺著眉頭，聽他們談話，大概也聽明白了。
薑成“嗷”了一聲，覺得安歌說得也沒錯，畢竟沈南星是白月光，要掐滅那抹光還是需要一些力氣的。
“對了，那晚小暖跟沈南星沒發生什麽，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是……嗎？”薑成一下子就高興了，之前的陰霾煙消雲散，“可我總覺得小暖當我是個弟弟。”
“你不就是個弟弟嗎？”安歌反問一句，“正常人誰對這麽嫩的弟弟都下不去手。”
薑成沒說話。
林小暖就下手了。
而且吃了之後就跑了，溜之大吉，並沒有打算負責。
安歌說這種大概就是禽獸了，她不知道自己連帶著林小暖也罵了。
薑成還想問呢，沈碎已經不耐煩地拿過手機，把電話給掛了。
沈碎才不要自己的女人大半夜地給某些男人做情感諮詢。
“大半夜的，跟另外一個男人，聊得很開心？”
“沒，就諮詢一些問題嘛，我能解答就解答了，薑成啊，就那個小薑總，追斯域集團的林小暖，我跟他還算熟，能幫一點是一點。”
安歌笑著道，突然想起什麽，從沈碎的懷裏跳了出去。
“我的麵都快糊了，你過來看，金玉滿堂富貴麵，沒吃過吧？”
安歌眨眨眼睛，在沈碎的麵前更加沒了包袱，把之前攢的形象全部都毀了。
不過男人愛得就是這樣的她。
安歌在一旁看著沈碎一口一口把麵吃完，吃的異常地香，她有些好奇，湊了過去：“真這麽好吃嗎？”
“嗯。”
沈碎吃的很優雅，連麵湯都給喝了。
“那我明天繼續給你做飯。”
“倒也不用，來迴折騰那麽久，都能把人餓死了，而且我不想累著你。”沈碎笑著道，將她抱在懷裏。
是吃的幹幹淨淨，一點兒都不剩。
他是怕這個女人心血來潮，會搶他的麵吃，天知道這麵的滋味該怎麽去形容。
反正沈碎這輩子沒有吃什麽東西，吃出想輕生的念頭。
“我又不累，最近閑得很。”安歌嘟囔一聲，靠在他的身旁，“除非你不想我過來。”
“我想，很想。”
沈碎抵在她的肩膀上，悠悠地問了一句：“你跟斯域集團的林小暖很熟？”
“嗯，還好吧。”安歌愣了一下，差點沒兜住，“就是普通朋友。”
“我還以為是你替我出頭呢。”
沈碎悠悠地來了幾句。
他就是看穿了。
安歌嘴角抽搐地厲害：“林小暖是迴來報仇的，你不知道校園欺淩多恐怖，沈南星就是那個欺負別人的，他這就是報應。”
安歌趁機調轉了話題，她也不想沈碎有太大的負擔，有些事情，水到渠成最好。
……
沈南星去跟老爺子解除婚約的時候。
恰好王恬蕊在跟沈夫人商量酒席的事情。
“你這不是胡鬧嗎？”老爺子怒斥一聲，“早早敲定下來的事情，說取消就取消，你讓別人怎麽看我們沈家，你讓念禾以後怎麽見人？”
王恬蕊跟沈夫人聽到動靜，過來就聽到這件事情。
王恬蕊捂著嘴，無比震驚：“到底發生了什麽，南星你好好說，是不是跟念禾鬧別扭了？”
“不是的，伯母，這次我是認真的，我發現念禾沒那麽愛我，我也沒有做好跟她共度餘生的準備。”
沈南星冷聲道。
老爺子揚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不肖子孫，這話也是敢胡亂說的？”
“爺爺，楚念禾做了什麽，我想伯母心裏很清楚，從前我覺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我很愛她，但是現在……”
沈夫人抽噎道：“好了，你別再說了，你這樣豈不是糟蹋了念禾，念禾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能在跟我談戀愛的時候，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伯母你知道我說得是什麽，對吧？”
沈南星沒有直接說出楚念禾出軌的事情。
就是全了他們楚家的麵子。
王恬蕊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深唿吸一口氣：“這件事情，我迴去跟念禾商量一下。”
“不必了。”沈南星冷聲道，“我已經決定了。”
老爺子卻是執拗的很：“是不是那個林小暖挑唆你的？要真是這樣，才能拿到斯域集團的項目，不要也罷，你不能做這樣丟臉的事情，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人家孩子。”
“爺爺，我有分寸的，我跟小暖什麽都沒發生。”沈南星倒是開始維護起林小暖來了。
王恬蕊覺得很羞辱，就是站在這裏也覺得丟死人了。
她知道那件事情。
也清楚沈南星已經很給楚家麵子了。
“既然南星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就照南星的意思，念禾那邊我會去說的。”王恬蕊還是退讓了。
沈南星淡淡地道：“麻煩伯母了。”
王恬蕊恨不能立刻就走，她沒有逗留，臉上火辣辣的，被人這樣當眾羞辱，她這輩子都很少。
沈夫人懊惱的很：“既然之前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就早該拒絕了，哪裏用等到現在。”
“對不起，媽，對不起爺爺，我以為我對念禾的愛可以衝淡這一切，但我發現，她跟別的男人還是不清不楚的。”
沈南星這麽說道。
老爺子就算再生氣，也沒有再發作，他隻是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你這時候退婚，旁人隻會說你的不是。”
“我會澄清的。”沈南星還是決定了，他不想再跟楚念禾糾纏。
也僅僅是腦子裏一瞬跳出來的念頭。
沈夫人苦口婆心：“我不管你是為了誰，但你跟林小暖才鬧出那些事情，現在就退婚，別人會怎麽說你，怎麽說那林小暖？”
“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沈南星正色道，他知道一定會有鋪天蓋地的謾罵，他還是很擔心林小暖因為他被牽連的。
但既然已經走出第一步，肯定不會退縮。
……
楚家。
消息幾乎已經確定下來了。
楚念禾像個瘋子一樣癱坐在地上，她的房間裏全是酒瓶子，肆意散落。
門外女人輕輕勾了勾門，推開。
安歌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看著這般落魄的女人，不由得笑得更猙獰。
“這就受不了了？”
楚念禾被這聲音嚇得一個哆嗦，再看靠在門邊那個女人。
她承認，楚安歌很美，很冷，透著一股厭世的感覺。
“跟你沒關係。”
“沈南星那邊消息一出，你就是整個雲城最可憐的存在，你什麽都不是。”安歌勾唇，“我告訴你實話吧，林小暖什麽都沒有做，就讓沈南星動搖了對你的心。”
楚念禾僵直了身子，再看這個女人，越發恐怖地讓她渾身都在顫栗。
她紅了眼，盯著安歌。
“是你，你做的對嗎？”
“我做什麽了？”安歌輕哼一聲，神色淡然，“那些肮髒不堪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嗎？是你背叛沈南星，也是你貪財，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啊。”
“一定是你算計我，讓南星拋棄我。”
楚念禾哭著爬起來，她這才恍然大悟。
“是我又怎麽樣？你去跟他們說啊，我看誰會信你的話。”
安歌湊了過去，就在楚念禾的耳邊說道，她是故意刺激她的。
有些人，本就不必動手去對付，隻要在最後的時候，稍稍收拾一下，她的下場就會很慘。
比如這個總是挑釁她的楚念禾，這才是真正的下場。
楚念禾光著腳，拿著酒瓶晃悠悠地從樓梯上下去，她嘴裏喊著：“媽，媽，是安歌，安歌要害我。”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跟葉律的事情，南星早就知道了。他退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不要再鬧了。”
王恬蕊煩悶的很，這次是老臉都丟幹淨了。
楚念禾哭著道，她站在樓梯上，嘴裏幹巴巴的：“媽，連你也不信我嗎？是楚安歌看不慣我，是她在背後耍陰招，我是無辜的，無辜的。”
她哭著喊著，想要將髒水潑到安歌的身上。
王恬蕊被她念得有些煩了，怒道：“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肯反思一下你的所作所為，南星已經夠包容了，沒有把你的醜事公告出去，你不要臉，我還要！”
楚念禾被吼得一僵，她的身子一抖，咕嚕一下，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劈裏啪啦。
酒瓶碎了一地，楚念禾的腳也被紮地到處都是血。
她倒在地上，嘴裏還在喃喃著什麽。
王恬蕊無語地吼了一聲：“你到底要鬧到什麽程度？”
“我沒有，媽，我沒有。”楚念禾無助地想要抓著什麽，可這屋子裏的人，隻當她是受不了刺激瘋了。
安歌慢慢從樓上下來，看著那腳上的血，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此刻的她。
就那麽淡淡地看著楚念禾，卻能將一個人逼瘋。
楚家的門，開了。
楚二爺帶著許清婉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而許清婉此時隻被樓梯上那抹身影吸引了，不，確切地說，許清婉隻知道了安歌此刻陰冷的表情，透著一股濃烈的嗜血。
還不知足。
薑成的眼神冷意十足，讓沈南星感覺很不舒服。
“對不起，小暖，我代念禾跟你道歉，她也是衝動了。”沈南星輕聲道，腦子裏亂成一鍋粥。
明明手裏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可楚念禾還在給他惹麻煩。
“沒事，小問題。”
林小暖的大氣跟楚念禾那幽怨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念禾不甘心的說道：“誰要她假惺惺，她就是個綠茶，南星你聽我說。”
“給小暖道歉。”沈南星沉著嗓音，不想聽楚念禾辯解。
“我為什麽要給她道歉，她報的警，現在又撤銷裝好人私下裏解決，有她這麽虛偽的人嗎？”
楚念禾悶悶不平。
林小暖卻並沒有跟她計較，她輕聲道：“隨你怎麽想吧，我這會還有事情，就不陪兩位了。”
薑成愣了一下，他的言語之中透著一絲威脅：“是我報的警，既然小沈總已經有了未婚妻，以後還請離小暖遠一些。”
薑成說完就去追林小暖了。
站在原地的兩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尤其沈南星，他想不通明明林小暖費盡心機想要跟自己發生點什麽，現在有了關係，她卻那麽灑脫的抽身出去？
沈南星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看到薑成那麽維護林小暖，他的心裏很煩。
就跟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一樣。
“南星我可以解釋的。”
楚念禾跟著上去，想要說什麽，但是沈南星已經走得遠遠地，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車內。
兩人無言。
楚念禾沒有組織好語言。
“取消婚約吧。”沈南星突然來了一句，他拿了一支煙，他很少抽煙，這會兒內心煩躁的不行，有一股抽煙的衝動。
楚念禾的內心咯噔一下：“為什麽啊？”
“沒有什麽為什麽，我不想結婚了。”沈南星說出這樣的狠話，那時候知道楚念禾給他戴綠帽的事情，他還像個舔狗一樣不能下定決心。
但是今晚看著林小暖身旁的薑成，沈南星居然第一次有了撇掉楚念禾的念頭。
“我不同意。”
“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會去跟爺爺說，為了你們楚家的顏麵，我勸你不要鬧。”沈南星冷聲道，他從未說過這麽無情的話。
饒是楚念禾也被嚇了一跳，她指著不遠處那兩個人。
“是因為林小暖是吧？你愛上她了？”楚念禾近乎抓狂，“跟她睡出感情了？”
“我沒你那麽髒。”
沈南星驀地打開車門，一副要驅趕楚念禾下車的意思。
誰想著這個女人居然瘋了一樣，楚念禾崩潰地哭了，她現在是雲城人人羨慕的沈家未來少奶奶。
要是取消婚約，她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了，甚至會成為雲城的笑柄。
“我不同意，我不會同意的，林小暖就是個賤人，她是三兒，你為什麽……”
“不想你做的那些事情，弄得人盡皆知，你就安分一點，比起你，她幹淨的很。”
沈南星冷聲道，他已經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了。
從前的那份愛，早就被磨得徹底，消失殆盡。
“你對我這麽狠心？沈南星，你會後悔的！我死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楚念禾哭著從車裏跑了出去，被迎麵開車過來的林小暖看在眼底。
就這樣？
可真是沒什麽戰鬥力啊。
薑成坐在副駕駛，乖巧地像個雞崽子，他知道自己之前兇了林小暖，是他不對，他也不敢再說什麽。
“你真的那麽喜歡沈南星？”
“……”
林小暖沒說話。
“他這種男人不值得，男人最懂男人了，他這就是渣，不是對你有想法，他隻是覺得新鮮，也不是為了維護你。”
薑成說了許多，就是妄圖把渣男的罪名給沈南星扣得死死的。
林小暖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那你呢，你也是圖個新鮮吧？沒有嚐過姐姐的滋味，才來找我的？”
“不是的。”薑成懊惱的很，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呢，“我對你是真心的，而且在你之前我從未對誰心動過，我隻喜歡你一個人，現在是，未來也是。”
“幼稚。”
林小暖勾唇，隻覺得薑成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才會說出這番話。
看著他那急切想要解釋的樣子。
林小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晚就是個意外。
她也沒想著讓他負責，他倒是上趕著追了她那麽久。
之後他們之間再沒有多餘的話，薑成怕林小暖生氣，就去找了安歌。
電話沒打出去多久。
是個男人接的電話。
“嗯，你是？”薑成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再看備注，的確是安歌。
那頭的男人隱隱有些惱怒：“你打電話過來，問我是誰？”
“我找安歌，她在不在。”薑成硬著頭皮問了一句，他不知道安歌這麽晚跟誰在一起。
沈碎的聲音幾乎能把薑成給凍死。
他對不遠處的女人說道：“一個男的找你。”
沈碎咬字很重，男的，兩個字，幾乎是咬破嘴唇說出來的。
安歌愣了一下：“誰啊，我還沒弄完呢，你問他什麽事情？”
安歌在擺弄那碗麵，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她信誓旦旦的保證會給沈碎做出一碗獨一無二的麵，結果弄了大半個小時，還沒見麵湯。
薑成後悔死了，他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似乎還聽到了衣服窸窣的聲音，該不會是在辦事吧？
“她問你什麽事情？”
沈碎不耐煩地說道，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你最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你完了。
“沒，沒什麽事情。”薑成歎了口氣，心頭跟掛著個千斤墜似的。
剛好這會兒安歌過來，從沈碎的手裏拿了電話，她很自然地坐在男人的懷中，掃了一眼。
“薑成？大晚上的找我幹什麽？”
“我想問問你，小暖跟沈南星的事情，你也知道小暖最近嫌棄我嫌棄地緊。”薑成歎了口氣，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安歌。
安歌卻是一笑。
笑得薑成六神無主。
“沒想到沈南星這麽快就動搖了，看來他對楚念禾的感情也就這樣嘛。”安歌笑著迴答，“你就正常追她好了，小暖念書的時候的確很喜歡沈南星，但是人嘛，都是會變得。”
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兩個都沒什麽感情經曆的。
沈碎皺著眉頭，聽他們談話，大概也聽明白了。
薑成“嗷”了一聲，覺得安歌說得也沒錯，畢竟沈南星是白月光，要掐滅那抹光還是需要一些力氣的。
“對了，那晚小暖跟沈南星沒發生什麽，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是……嗎？”薑成一下子就高興了，之前的陰霾煙消雲散，“可我總覺得小暖當我是個弟弟。”
“你不就是個弟弟嗎？”安歌反問一句，“正常人誰對這麽嫩的弟弟都下不去手。”
薑成沒說話。
林小暖就下手了。
而且吃了之後就跑了，溜之大吉，並沒有打算負責。
安歌說這種大概就是禽獸了，她不知道自己連帶著林小暖也罵了。
薑成還想問呢，沈碎已經不耐煩地拿過手機，把電話給掛了。
沈碎才不要自己的女人大半夜地給某些男人做情感諮詢。
“大半夜的，跟另外一個男人，聊得很開心？”
“沒，就諮詢一些問題嘛，我能解答就解答了，薑成啊，就那個小薑總，追斯域集團的林小暖，我跟他還算熟，能幫一點是一點。”
安歌笑著道，突然想起什麽，從沈碎的懷裏跳了出去。
“我的麵都快糊了，你過來看，金玉滿堂富貴麵，沒吃過吧？”
安歌眨眨眼睛，在沈碎的麵前更加沒了包袱，把之前攢的形象全部都毀了。
不過男人愛得就是這樣的她。
安歌在一旁看著沈碎一口一口把麵吃完，吃的異常地香，她有些好奇，湊了過去：“真這麽好吃嗎？”
“嗯。”
沈碎吃的很優雅，連麵湯都給喝了。
“那我明天繼續給你做飯。”
“倒也不用，來迴折騰那麽久，都能把人餓死了，而且我不想累著你。”沈碎笑著道，將她抱在懷裏。
是吃的幹幹淨淨，一點兒都不剩。
他是怕這個女人心血來潮，會搶他的麵吃，天知道這麵的滋味該怎麽去形容。
反正沈碎這輩子沒有吃什麽東西，吃出想輕生的念頭。
“我又不累，最近閑得很。”安歌嘟囔一聲，靠在他的身旁，“除非你不想我過來。”
“我想，很想。”
沈碎抵在她的肩膀上，悠悠地問了一句：“你跟斯域集團的林小暖很熟？”
“嗯，還好吧。”安歌愣了一下，差點沒兜住，“就是普通朋友。”
“我還以為是你替我出頭呢。”
沈碎悠悠地來了幾句。
他就是看穿了。
安歌嘴角抽搐地厲害：“林小暖是迴來報仇的，你不知道校園欺淩多恐怖，沈南星就是那個欺負別人的，他這就是報應。”
安歌趁機調轉了話題，她也不想沈碎有太大的負擔，有些事情，水到渠成最好。
……
沈南星去跟老爺子解除婚約的時候。
恰好王恬蕊在跟沈夫人商量酒席的事情。
“你這不是胡鬧嗎？”老爺子怒斥一聲，“早早敲定下來的事情，說取消就取消，你讓別人怎麽看我們沈家，你讓念禾以後怎麽見人？”
王恬蕊跟沈夫人聽到動靜，過來就聽到這件事情。
王恬蕊捂著嘴，無比震驚：“到底發生了什麽，南星你好好說，是不是跟念禾鬧別扭了？”
“不是的，伯母，這次我是認真的，我發現念禾沒那麽愛我，我也沒有做好跟她共度餘生的準備。”
沈南星冷聲道。
老爺子揚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不肖子孫，這話也是敢胡亂說的？”
“爺爺，楚念禾做了什麽，我想伯母心裏很清楚，從前我覺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我很愛她，但是現在……”
沈夫人抽噎道：“好了，你別再說了，你這樣豈不是糟蹋了念禾，念禾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能在跟我談戀愛的時候，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伯母你知道我說得是什麽，對吧？”
沈南星沒有直接說出楚念禾出軌的事情。
就是全了他們楚家的麵子。
王恬蕊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深唿吸一口氣：“這件事情，我迴去跟念禾商量一下。”
“不必了。”沈南星冷聲道，“我已經決定了。”
老爺子卻是執拗的很：“是不是那個林小暖挑唆你的？要真是這樣，才能拿到斯域集團的項目，不要也罷，你不能做這樣丟臉的事情，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人家孩子。”
“爺爺，我有分寸的，我跟小暖什麽都沒發生。”沈南星倒是開始維護起林小暖來了。
王恬蕊覺得很羞辱，就是站在這裏也覺得丟死人了。
她知道那件事情。
也清楚沈南星已經很給楚家麵子了。
“既然南星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就照南星的意思，念禾那邊我會去說的。”王恬蕊還是退讓了。
沈南星淡淡地道：“麻煩伯母了。”
王恬蕊恨不能立刻就走，她沒有逗留，臉上火辣辣的，被人這樣當眾羞辱，她這輩子都很少。
沈夫人懊惱的很：“既然之前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就早該拒絕了，哪裏用等到現在。”
“對不起，媽，對不起爺爺，我以為我對念禾的愛可以衝淡這一切，但我發現，她跟別的男人還是不清不楚的。”
沈南星這麽說道。
老爺子就算再生氣，也沒有再發作，他隻是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你這時候退婚，旁人隻會說你的不是。”
“我會澄清的。”沈南星還是決定了，他不想再跟楚念禾糾纏。
也僅僅是腦子裏一瞬跳出來的念頭。
沈夫人苦口婆心：“我不管你是為了誰，但你跟林小暖才鬧出那些事情，現在就退婚，別人會怎麽說你，怎麽說那林小暖？”
“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沈南星正色道，他知道一定會有鋪天蓋地的謾罵，他還是很擔心林小暖因為他被牽連的。
但既然已經走出第一步，肯定不會退縮。
……
楚家。
消息幾乎已經確定下來了。
楚念禾像個瘋子一樣癱坐在地上，她的房間裏全是酒瓶子，肆意散落。
門外女人輕輕勾了勾門，推開。
安歌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看著這般落魄的女人，不由得笑得更猙獰。
“這就受不了了？”
楚念禾被這聲音嚇得一個哆嗦，再看靠在門邊那個女人。
她承認，楚安歌很美，很冷，透著一股厭世的感覺。
“跟你沒關係。”
“沈南星那邊消息一出，你就是整個雲城最可憐的存在，你什麽都不是。”安歌勾唇，“我告訴你實話吧，林小暖什麽都沒有做，就讓沈南星動搖了對你的心。”
楚念禾僵直了身子，再看這個女人，越發恐怖地讓她渾身都在顫栗。
她紅了眼，盯著安歌。
“是你，你做的對嗎？”
“我做什麽了？”安歌輕哼一聲，神色淡然，“那些肮髒不堪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嗎？是你背叛沈南星，也是你貪財，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啊。”
“一定是你算計我，讓南星拋棄我。”
楚念禾哭著爬起來，她這才恍然大悟。
“是我又怎麽樣？你去跟他們說啊，我看誰會信你的話。”
安歌湊了過去，就在楚念禾的耳邊說道，她是故意刺激她的。
有些人，本就不必動手去對付，隻要在最後的時候，稍稍收拾一下，她的下場就會很慘。
比如這個總是挑釁她的楚念禾，這才是真正的下場。
楚念禾光著腳，拿著酒瓶晃悠悠地從樓梯上下去，她嘴裏喊著：“媽，媽，是安歌，安歌要害我。”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跟葉律的事情，南星早就知道了。他退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不要再鬧了。”
王恬蕊煩悶的很，這次是老臉都丟幹淨了。
楚念禾哭著道，她站在樓梯上，嘴裏幹巴巴的：“媽，連你也不信我嗎？是楚安歌看不慣我，是她在背後耍陰招，我是無辜的，無辜的。”
她哭著喊著，想要將髒水潑到安歌的身上。
王恬蕊被她念得有些煩了，怒道：“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肯反思一下你的所作所為，南星已經夠包容了，沒有把你的醜事公告出去，你不要臉，我還要！”
楚念禾被吼得一僵，她的身子一抖，咕嚕一下，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劈裏啪啦。
酒瓶碎了一地，楚念禾的腳也被紮地到處都是血。
她倒在地上，嘴裏還在喃喃著什麽。
王恬蕊無語地吼了一聲：“你到底要鬧到什麽程度？”
“我沒有，媽，我沒有。”楚念禾無助地想要抓著什麽，可這屋子裏的人，隻當她是受不了刺激瘋了。
安歌慢慢從樓上下來，看著那腳上的血，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此刻的她。
就那麽淡淡地看著楚念禾，卻能將一個人逼瘋。
楚家的門，開了。
楚二爺帶著許清婉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而許清婉此時隻被樓梯上那抹身影吸引了，不，確切地說，許清婉隻知道了安歌此刻陰冷的表情，透著一股濃烈的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