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波光泛射的紅色美的另人觸目驚心,槭果村,這裏不是唿風喚雨的歸海山莊,也不是車水馬龍的京師重地,槭果村,安靜平和,簡單的另人心動。

    “醨觴。”

    “嗯嗯?就知道你那小嘴是停不下來的,怎麽樣,原形暴露了吧,多嘴多舌了吧,變長舌婦了吧,不過你的聲音我喜歡,百聽不厭的啊,說吧說吧,有什麽事情想要求我……”滔滔不絕……

    “……這樣,不太好吧。”

    “什麽什麽?什麽不好?就算你穿了男裝,就算這邊城小鎮的人都保守的要命,就算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看我們……我也絕對不會把手從你腰上拿下來的呀……”堅決……

    “……”

    隨便他吧,如果不讓他摟著自己的腰,恐怕他也會做出別的什麽更……驚世駭俗的舉動……

    夕陽將少年白色長袍渲染上一層明麗的水紅,少年焦急的站在茶社門口,通紅的雙眼卻點染著水潤的光澤。

    “……鷺哥。”無意識的脫離醨觴的手臂,快步迎上去……

    “醰卮……醰卮啊……”白袍翩飛,淚水上湧,幾乎是跌撞著飛奔而來……“醰卮……真的是你嗎?迴答我,是你嗎,我的小醰卮迴來了……”眼淚橫流……

    “嗯。”乖乖的任由人家抱著:“……我迴來了。”輕笑……

    ……“你們——兩個——就是你們,抱頭痛哭的那兩個……難道我是死人嗎,就算是個死人也應該得到一點注視吧……喂喂喂,姓酒的那個……你男人還站在這邊啊,跑去和別人摟摟抱抱……我還活著做什麽啊……我死了算了啊……”光天化日之下……嚎然大哭……哇啦大叫……

    “可是,他不是別人……他是鷺哥。”是鷺哥又怎麽樣?鷺哥就有特殊待遇的嗎……那麽人家也改名字叫做歸海寄鷺好了……

    “這位就是漫弟提到的……石榴?對,石榴弟吧……”簡直和酒滿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神……好無辜啊……

    “……”

    “鷺哥,是十六。”淡然微笑……

    “……不是一樣的嗎?”終於知道酒滿甌的白癡是被誰影響……“石榴弟,謝謝你這陣子幫我照顧醰卮,請裏麵做,我應該好好盡一下地主之儀……”儒雅的轉身,微笑的邀請……

    “等、等、等一下,你那是什麽口氣啊……幫你照顧小滿甌?喂喂喂,我說,你是不是會錯意啦!酒滿甌是我的女人,照顧她天經地義啊……不要以為你們認識早便得了先機,我才是她名媒正娶,那個……三書六聘三媒六禮三離六聚……反正就是她名正言順的男人嘛……”……大街上啊,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疑惑的眼神,詢問的張望……“他叫你……滿甌?”有什麽不對嗎……

    “嗯。”做錯事情的孩子般垂下頭……

    “唉,醰卮啊,你怎麽……”驀然停頓下來……歸海寄醨現在的眼神……想要吃下去整條街道……

    “女人,過來!”這樣飛揚跋扈的聲音隻有那個人能夠說出來……

    “……”……好想過去哦,可是……眼角偷偷瞟向麵色凝重的遊鷺……

    “蠢女人,看他做什麽,我不比他漂亮嗎……要看男人隻能看我……聽到了沒有……”正張臉湊過去……“頭垂那麽低做什麽……你還偷看我洗澡呢,每天晚上枕著人家胳膊睡覺都不嫌害臊……”……世界上沒有人會把他當作啞巴……

    “……”沉默。

    “……”雙雙沉默。

    “你們兩個……是不是孿生兄妹啊……三棒子打不出個屁就算了,沉默一樣,表情一樣,動作都一樣……你們準備撿銀子啊,幹脆就把頭種在地上算了……”好似侃侃諤諤正直不阿的樣子……同一個老爹生出來的兒子,十六與老六的區別怎麽就這樣大呢……

    “……醰卮?”疑惑中露著尷尬……

    “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你不要怪他……”不敢抬頭……

    “可憐的小滿甌啊,怎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低聲下氣……你是在為我解釋嗎?哎呀呀,我這個夫君做的實在太差勁了……真該死……”懊惱中……

    “……你說過,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淡然一笑……

    “滿甌,滿甌啊……”忘情的衝過去……緊緊抱住……

    “……”用腳趾想一想就知道他要怎地了……慌張掩住他的口……“在街上呢……”羞澀中……

    “……”遊鷺就算真的是白癡也應該看個清澈明白了……“醰卮,你真的……真的決定了?”唔唔?真的假的,假的真的,決定決定,什麽什麽嘛……

    “……鷺哥。”沒辦法從那個人懷中掙出來,隻好乖乖伏在他胸前:“我、我……”

    “不要為難了,我明白了。”淡然的笑……咦咦,原本以為隻有酒滿甌才會那個樣子笑的……“你連酒滿甌這個名字都告訴了他,我想是不會錯了。”什麽表情嘛,淡淡的喜悅,濃濃的傷感……

    ……夜已深,酒滿甌先行休息,漆黑的閣樓一片寂靜,惟有漏沙的聲音,另人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石榴……你要好好待她……”白袍在黑暗中閃爍著月光般的光芒……“我知道了!難怪她那樣喜歡看著月亮……”驢唇不對馬嘴……“原來罪魁禍首是你……”莫名其妙……

    “嗬嗬,這你就錯了……”連笑聲都一模一樣……真的不能不懷疑他們的血統……“醰卮喜歡看一切光源,無論月光星光還是陽光,即便隻是螢火蟲或是雪光水光,她都喜歡看……”拜托,不用這樣肉麻的聲調說你會死啊……“因為,我和她是一樣的人,害怕黑暗,也害怕驀然出現的光亮……”望月感月觀花歎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嘿嘿笑著,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突然……“等一等!你剛才說什麽?好好待她?這麽說,你準備退出了?啊哈哈……早該如此了,老兄啊,算你英明呀……為了慶祝,來一個擁抱吧……那個……這個擁抱一會讓你滿甌小妹還給我好了……”興高采烈樂不可支中……

    “……石榴,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淡淡的語調……這類人,即便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也不會顯出焦急慎重的樣子……

    “滿甌和我真的很般配啊,你想想呀,如果沒有我這樣幽默風趣善解人意,滿甌這樣冷淡的性子又會有什麽人生樂趣呢……我也不吃虧啦,滿甌很乖,雖然很懶惰,不喜歡自己動腦筋拿主意,但是我這樣聰明,也不在乎多為一個人做主啦……你說我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金童玉女天上比翼鳥地下連理枝是什麽……”……根本沒有再聽別人講話……

    “……石榴?”忍不住斜視一下……

    “嗯嗯?哦,你在和我說話嗎?說吧說吧,求我吧求我吧,沒有什麽事情是我辦不到的啦……”……丈著家族力量……

    “……醰卮和我,有著共同的殺父仇人。”清緩的語氣,沉重的內容……

    “……”終於安靜下來……一切有關於酒滿甌的事情,都能夠震懾住他的浮躁……

    “對方的勢力很強大,為了防止他們要斬草除根,所以我們便改名隱居,在槭果村平淡的生活。”……忽然神秘一笑:“酒滿甌是她的原名,醰卮是我為她取的……”

    “好哥哥哦,你怎麽知道滿甌以後會遇到我?連情侶名都為我們想好了……真是一個好哥哥,乖哥哥,棒哥哥……”……插話的本事一流,撒嬌的本事也不弱……

    “……酒醰卮,這個名字,她已經叫了八年。”微笑……似乎……有些無奈……“我們曾經相互保證,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很重要的人?哎呀……我們第一次見麵時……老天啊,我現在才明白什麽叫做一見鍾情一見傾心一見吐真情啊……”……嗚嗚嗚……好感動啊……感激涕零啊……感慨萬千啊……

    ……沙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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