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麵積並不算太大,但布局精巧,給人一種簡約而不失高雅之感。房間的四個角落,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由靈木雕琢而成的書架,書架之上,琳琅滿目地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書籍。


    房屋正中央,放置著一張寬大的書桌,寬敞無比的書桌,桌麵上除了必備的筆墨紙硯之外,還有一盆造型獨特的珍木格外引人注目。隻見那珍木枝幹盤曲,葉片呈現出鮮豔的紅色,宛如燃燒的火焰一般,散發著陣陣灼熱的氣息。


    此時,季清正微微彎著腰,仔細端詳著書桌上的珍木,不禁開口說道:“楚兄,你這盆赤熒靈木,我是越看心越癢啊。”


    楚天微微一笑,豪爽地迴應道:“喜歡就拿走,你這些年從我這裏順走的寶貝還少嗎。”


    “這怎麽好意思。”話雖這麽說,季清手上可沒有客氣,隻見一道青光閃過,緊接著一陣微弱的空間波動傳來,那盆赤熒靈木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天見狀,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對季清說道:“季兄,坐吧,來,嚐一嚐這五靈茶。”


    說著,楚天右手一揮,憑空變出一個精致的羊脂玉盒。盒子剛一打開,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迅速彌漫在整個書房之中。


    “楚兄,這五靈茶真是奇妙啊,我不過才吸了一口,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變得凝練了一些,不過聽聞這五靈茶乃是五行道館獨有之物,況且,那五行老頭向來吝嗇小氣,不知楚兄是從何得來?”


    季清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楚天一邊泡著茶,一邊迴應道:“那日我路過五行道館時,與那老道閑聊了幾句,誰知越聊越是投機,這靈茶便是那老道贈與我的,”


    “得了吧,那五行老道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天也放不出一個響屁,以我對你的了解,八成是從五行老道那順來的吧。”


    說罷,季清順手拿起麵前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小口。“好茶,好茶,令人瞬間神清氣爽,通體舒暢!,隻是楚兄特意邀我前來,不會隻是為了請我品嚐這五靈茶吧?”


    楚天抬起手,隻見一道光芒閃過,迅速布下了一層隔音結界,這才對著季清說道:“季兄,近日以來,在胡國和周邊地域,有不少凝丹境女修神秘失蹤,各門各派的都有,然而至今為止,卻查不到一點線索。”


    “凝丹境女修!失蹤了多少人?從何時開始的?”季清聽聞此言,不由得坐直了身體,若是以楚天的修為都未能查出絲毫線索,那此事必定是有蹊蹺了。


    “據我所知,已經有七十幾人了,具體數量或許還要更多,至於是從何時開始的,我也不是很確定,大概是在一年前,兄長胡昌過世之後不久。”楚天麵色凝重地迴答道。


    季清聽罷,心中暗自思忖:要知道凡人踏上修仙之路,需先從煉體境開始修煉,煉體之後便是凝氣境,突破凝氣境的瓶頸,方能達到凝丹境這個層次,別看隻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差距可謂雲泥之別。


    正因如此,凝丹境修士無論在哪一門派之中,都堪稱中流砥柱般的存在,七十幾名凝丹境修士對於太清閣來說,都不算小數目了。


    更不必說,胡國極其周邊都是些小門小派,如今卻突然失蹤這麽多凝丹境女修,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楚兄,一年來都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人?”季清眉頭緊蹙追問道。


    楚傾緩緩搖了搖頭,輕聲歎息道:“我曾暗地裏追蹤過數名凝丹境的女修士,結果,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竟未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最初之時,我曾懷疑過是陰魂殿做的,傳聞陰魂殿殿主所修習的功法,需借助陰陽調和之力,但隨著失蹤的女修數量日益增多,別說陰魂殿根本不敢這麽做,也沒有這個實力。


    再者,那陰魂殿主雖修煉魔功,但其行事向來謹慎,做事也有有一定的底線和原則。近些年來,陰魂殿頂多也就是派遣些容貌俊美的小白臉,憑借花言巧語誘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女修加入他們的門派罷了。”


    言及此處,楚天不知怎的,突然鬼使神差般地瞥了季清一眼。季清當然懂這個眼神的含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後向楚天擺了擺手,示意他接著往下講。


    “自那以後,我便對胡國以及其周邊地區大大小小的宗門、家族,甚至皇宮都暗中調查過數次,卻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不過我隱隱有種感覺,此事或許與跟胡澤有關。”


    聽到這裏,季清插話道:“胡澤?我倒是還記得這個人,好像是胡昌的小兒子對吧?”


    “沒錯,就是他!”楚傾點點頭說道。


    季清接著說道:“話說迴來,我記得聽你講過,一年前胡昌和太子胡盛突然暴斃離奇死亡要說這胡澤為了爭奪皇位狠心弑父殺兄,倒勉強可以理解,但就憑他區區凝氣境的修為,哪有這個本事抓那麽多凝丹境的女修。”


    楚天微微頷首,輕聲說道:“你所說的這些情況,其實我心裏也很清楚。”


    “楚兄,我要是你,既然有所懷疑,直接殺了胡澤一了百了,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在季清眼中,胡澤恐怕就如同螻蟻一般弱小,隻需輕輕吹口氣便能將其徹底抹殺。


    楚天沉聲道:“殺胡澤不難,但他終究是我兄長之子,僅憑直覺,我不會對他下手的。”


    季清凝視著楚天,緩緩說道:“楚兄,咱們相識相知已有數十載,依我對你的了解,如果沒有絲毫頭緒,你斷然不會將此事告知於我。”


    楚天嘴角泛起一抹輕笑,說道:“還是季兄了解我啊,不瞞你說,近日我在一處神秘遺跡中覓得一塊石板,石板上竟然有關於抽魂術的記載,胡昌和胡盛的死,恐怕與此抽魂術脫不了幹係。”


    聽聞此言,季清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喃喃自語道:抽魂術……此等邪術不是早在數萬年前便已銷聲匿跡了嗎?被抽魂術強行抽離身體的魂魄,是無法自行遁入輪迴的。”


    楚天手指敲打著桌麵,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從種種跡象看來,胡澤身旁應該有人在暗中協助他,而且此人的實力讓人捉摸不透,甚至精通抽魂術,依我之見,胡昌和胡盛的死,以及當下女修失蹤一事,恐怕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然而,有一點卻始終讓我感到很困惑,這神秘人幫胡澤究竟有何圖謀?區區一個小小的胡國,我不認為胡澤拿出與之等價交換的籌碼來。”


    季清聽聞此言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迴應道:“雖說聽起來似有幾分道理,但終究不過是猜測而已,並無法落實,倘若當真存在這樣一個人,也難以隱匿自身行跡吧。”


    楚天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而後緩緩轉過頭去,目光投向了窗外,稍作停頓之後,楚天繼續開口說道:


    “一年以來,我確實未曾察覺到這個人的絲毫蹤跡,說實話,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猜錯了,今早,我已派人送去了請帖,一個月之後,我將會大擺筵席,屆時,但願能夠從胡澤身上看出一些端倪吧。“


    “你就能如此篤定胡澤本人,抑或是你猜測之人會前來赴宴?”季清追問道。


    麵對這個問題,楚天先是沉默片刻,隨後輕輕地晃了晃腦袋,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年前胡昌離世以後,他的心頭便始終縈繞著一縷揮之不去的忐忑與不安。


    時光荏苒,一年光陰轉瞬即逝,可那心中的不安非但未能消散,反而有愈發強烈之勢,時至今日,好不容易掌握了一點線索,無論如何都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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