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搖了搖頭說：“我也覺得不科學，根據我的猜測，應該是有人看到了我跟易見在一起，就把我們的照片給拍下來，然後發給許阿姨，許阿姨就跟我爸媽說了這迴事，然後我爸就…”
許多多的手點了點，堅定的說：“一定是淩菲幹的，這一看就是她的作風，陰險狡詐，無惡不作。”
鍾晴卻毫不在乎的說：“但願是她做的吧！”
淩菲的手段，她在大學的時候就見識過了，那個時候她還不相信易見說的，後來自從訂婚那件事情以後，她就再也不同她往來了，更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話。
“難不成還能是別人做的？”許多專納悶地坐在了椅子裏。
鍾晴搖了搖頭。
周三的時候，鍾晴突然收到了薑醫生打的電話說專家已經到了，可以現在提前會診。
鍾晴急匆匆的放下手裏的電腦，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迴到小區，接了鍾爸爸鍾媽媽過來。
阿真正在外麵出差，聽說專家提前到了，也立馬訂票趕了迴來。
專家是一名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微胖，頭頂已經禿了，帶著一副厚重的黑色鏡框眼鏡。
“叔叔阿姨，鍾晴，這就是李專家。”薑醫生路上熱情的給他們做了一些介紹，就將他們引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鍾晴將所有的會診資料都放在了桌子上，熱情又急切的說：“李專家好，這都是我爸這些年拍的片子，以及吃的藥，參加複健的次數等等。”
薑醫生也激動的望著他們，等李專家拿著單子看的時候，他一張一張的介紹給他聽，希望能從中學到一些在這裏學不到的知識。
李專家認真的翻閱以後，突然來到鍾爸爸的身邊，輕輕將他的褲腿擼了起來，然後就將手握拳在他的膝蓋上錘了錘，再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
鍾爸爸吃痛的縮了縮腳，然後就將目光放在了鍾媽媽的身上。
鍾媽媽關切地問：“是有什麽問題嗎？李專家。”
李專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別說話，然後就繼續掐了另外一條腿，要鍾爸爸抬了抬腿，才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起頭問：“複健有定期在做嗎？”
“有的有的。”
“家裏有沒有運動？”
鍾媽媽搖了搖說：“家裏地方太小，不方便。”
“那樓下呢？”
鍾爸爸點頭道：“樓下有。”
鍾媽媽狐疑的看著他，他一定背對著自己去練習了。
“情況我也看了一個大概，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大家齊刷刷的豎起耳朵聽，“重新動手術。”
“這…”鍾媽媽為難的看著他。
鍾晴沉默了一會，小聲問：“我爸爸之前已經動過一次手術了，如果再動的話就是二次手術，風險會不會更高啊？”
“會的。”李專家點了點頭：“但是，如果這次是由我主刀的話，應該跟第一次都是一樣的，況且他已經參加複健六年了，裏麵的組織都差不多恢複了，隻是還有一些液體沒有清理幹淨。”
“那這個會不會影響之後的生活，如果能夠恢複到正常走路的狀態，要多久呢？”鍾晴關切的詢問，鍾媽媽也急忙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們擔心的問題。
鍾爸爸的手緊緊的抓著輪椅，他希望自己能夠早一天可以自己一個人走路。
“你走路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疼痛。”李專家突然看著鍾爸爸問。
鍾爸爸點了點頭說：“一開始沒有，走久了就會。”
“最快的話，三個月，最慢的話，估計要一年左右，畢竟你們都已經拖了六年了，要是當初早一點的話，可能就不是這個情況。”他突然看著薑醫生說：“當然，這個情況也是比較特殊的，因為這裏麵的液體也可能是後期形成的，一般的儀器是檢測不出來的。”
薑醫生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那你什麽時候走呢？”
“我隻有三天空餘的時間，三天過我就要飛往外地去參加一個醫療研討會，到時就不會來這裏了。”李專家認真的說道。
鍾晴思忖片刻後說：“那我們迴去想一想，明天給您迴複吧。”
李專家急忙點頭道：“好，我等你們消息。放心，既然是熟人委托的，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將你爸爸醫治好的。”
“好，那就謝謝李專家和薑醫生了。”鍾晴感激的衝他們笑了笑。
薑醫生先是驚訝的看著鍾晴，然後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們先迴去，就不打擾你們啦！”說完，鍾晴就禮貌的收拾好桌子上的物件，推著鍾爸爸離開了。
剛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說：“爸媽，我想起來，我還有問題要問專家，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然後，她就在鍾爸爸媽媽的詫異下跑進了醫院。
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到薑醫生跟專家在探討專業上的知識。
她等他們說完，才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響起了薑醫生清脆的聲音，看到鍾晴他驚訝道：“你不是迴去了嗎？怎麽又迴來了呢？”
鍾晴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找李專家有點事。”
“唉，有什麽事你就問吧。”薑醫生衝她熱情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問。
鍾晴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為難啊，那我就先出去了，李主任，我等下再來叨擾您。”說完，他就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鍾晴緊緊的捏著病曆本。
“你還有什麽顧慮嗎？”李專家抬起頭看著她。
鍾晴猶猶豫豫的說：“您剛剛說是熟人介紹來的，請問那個熟人是？”
李專家笑了笑，恍然大悟道：“哦，我還以為什麽呢，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啊，說起來，我跟易見還挺有淵源的，當初，我出國支援的時候，恰好在飛機上電腦壞了，就是他幫我修理好的。”
易見，真的是他。
鍾晴緩緩說了一句謝謝，就心事重重的離開了醫院。
冥冥之中，她跟那個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管她怎麽努力，也總是剪不斷。
“哎姑娘，那可是一個好男人，你別錯過了。”李專家扯著嗓子，搖了搖頭。
“謝謝…”鍾晴傻傻的笑了起來。
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了，他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她掏出手機給易見打了一個電話。
易見捏著嘟嘟嘟的手機，陷入了猶豫之中。
“接啊…”張達達忍不住提醒他。
易見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張達達立馬就不淡定了，他激動道：“你怎麽就這麽慫呢，當初的勇氣都到哪裏去了。”
鍾晴邊走邊打電話，看到鍾媽媽在朝她揮手，迅速的將手機給掛斷了。
易見剛準備接聽，手機卻突然停止了響動，他的心裏立馬閃過一抹失望。
“看吧，叫你不接。”張達達忍不住挖苦道：“這麽多年，你心心念念的隻有她一人，如今好不容易迴國了，怎麽能就此放棄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她應該還是關心我的，畢竟她知道我有胃痛以後還在陪著我，可是…”易見陷入了深深的熟慮之中。
“你是不是在說那個明星的事，我覺得也是也就圖一時的熱鬧，明星豈是她能駕馭的，到時可不就得分手了。”張達達癡癡傻傻的笑了起來，他認識那個斯卡，據說拿到了影帝這個獎項。
不過說來也奇怪，影視圈本來就是一灘渾水，那個家夥竟然沒有一點花邊新聞。
這讓身為男人的他，也不得不對他產生一些敬佩。
“沒有這麽簡單。”易見笑了起來，他之前托人去打聽過了，這個斯卡絕對不是一個明星那麽簡單。
他總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麽的正常，就好像有人在背後策劃一樣。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張達達離開辦公椅，來到了跑步機旁邊就開啟了跑步模式。
易見搖了搖頭說：“還不清楚。”
“那你這次出國打算去多久？”張達達心疼地看了他一眼，這六年來他也是看著他走過來的，雖然他在國外，但是兩個人經常開視頻交流，自然也是知道他的一些情況的。
作為兄弟，有的時候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兩個人同時身為男人，其中的有一些擔當和責任是不需要用語言來交流的。
“不清楚，看那邊的情況吧！”易見望著遙遠的天空，突然間有些傷感。
六年的時間，讓他和鍾晴淡忘了以前的感情，也讓原本的事情變得麵目全非。
他對鍾晴的傷害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不能原諒他，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麽鍾晴還是這樣淡淡的？
他想念以前的那個鍾晴，哪怕她打他一頓，罵他一頓都是好的，可是她輕輕的那一句，她早就原諒了他，將他們兩個人拉的是那麽的遙遠。
“哎呀，你就放心去好了，鍾晴這邊我會盯著的，搞不好你一迴來他們就分手了呢。”張達達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他跑的有些累了，扯過跑步機上的毛巾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將速度降慢了一些。
易見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出國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說，隻有張達達知道。
阿真迴到家裏的時候，鍾爸爸媽媽和鍾晴正坐在沙發裏發呆，鍾晴的手上還捏著病曆本。
“我迴來啦！”阿真風塵仆仆地走進了家門，衝大家熱情地喊。
鍾媽媽扯出笑容道：“迴來啦！”
她摘下眼鏡，心事重重的捏著手機，心裏害怕的厲害，因為她剛剛刷到了一條視頻，就是講一個人因為手術沒成功，進行了第二次手術，結果那個人竟然就沒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非常的害怕，特別是早上鍾爸爸的暈倒，讓她突然間覺得人生是那麽的無常。
到了她這個年紀，她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可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她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她不想要這樣子的。
每個人對死這個字都充滿了恐懼，因為它會讓人喪失一切的能力感知。
但是這卻是每個人都必經的過程，人生當是如此。
“專家怎麽說？爸的腿有救嗎？”阿真也坐在了沙發裏，認真地望著他們。
鍾晴將病曆本放在了他的手裏麵說：“他建議我們給爸進行第二次手術，但是我擔心二次手術會有風險。”
阿真點了點頭說：“這樣啊！”
他想了一會，然後一拍大腿看著鍾爸爸說：“爸，你怎麽想的？”
鍾爸爸堅定的說：“我想走路，我想進行二次手術。”
六年的癱瘓，讓他如一具屍體一般，他早就厭倦了坐在輪椅上的生活，渴望能夠在路上行走。
聽到他這一句話，鍾媽媽一時沒有忍住竟然放聲大哭起來，鍾晴急忙往她那邊挪了挪，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鍾媽媽哭哭啼啼的說：“二次手術是有很大的風險的，這個專家也不知道行不行，萬一萬一，你要是…我可該怎麽活呀，與其這樣子，還不如讓你坐在輪椅上，我照顧你一輩子呢。”
鍾爸爸生氣的說：“六年還不夠你照顧的了，你還想讓我當個活死人嗎？”
“活死人怎麽啦？也總比死人好啊！”鍾媽媽大聲的迴懟他。
鍾爸爸氣唿唿的捂著胸口，鍾媽媽立馬著急的不說話，趕緊邊拿出藥給他服下邊安慰他。
“好了好了，我們都別吵了，這樣吧！我們再給大家這一晚上的時間，既然明天給專家迴複，那我們明天早上就進行投票，把爸爸希望手術不希望手術的紙條發到群裏麵，當然，誰都不能看對方的信息，並且準時在八點發。”阿真提議道，此時他已經拿定了主意。
大家紛紛點頭。
“哥，謝謝你！”等到鍾媽媽將鍾爸爸推迴房間，鍾晴衝阿真點了點頭：“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六年來真的多虧你了！”
阿真笑了起來：“一家人說什麽傻話呢？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沒有爺爺，以後就是你的家人了。”
鍾晴被她他逗笑了：“對，誰讓你是我哥呢，以後我就要賴著你一輩子。”
“別，都有男朋友的人了，可別賴著我一輩子。”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許多多的手點了點，堅定的說：“一定是淩菲幹的，這一看就是她的作風，陰險狡詐，無惡不作。”
鍾晴卻毫不在乎的說：“但願是她做的吧！”
淩菲的手段，她在大學的時候就見識過了，那個時候她還不相信易見說的，後來自從訂婚那件事情以後，她就再也不同她往來了，更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話。
“難不成還能是別人做的？”許多專納悶地坐在了椅子裏。
鍾晴搖了搖頭。
周三的時候，鍾晴突然收到了薑醫生打的電話說專家已經到了，可以現在提前會診。
鍾晴急匆匆的放下手裏的電腦，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迴到小區，接了鍾爸爸鍾媽媽過來。
阿真正在外麵出差，聽說專家提前到了，也立馬訂票趕了迴來。
專家是一名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微胖，頭頂已經禿了，帶著一副厚重的黑色鏡框眼鏡。
“叔叔阿姨，鍾晴，這就是李專家。”薑醫生路上熱情的給他們做了一些介紹，就將他們引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鍾晴將所有的會診資料都放在了桌子上，熱情又急切的說：“李專家好，這都是我爸這些年拍的片子，以及吃的藥，參加複健的次數等等。”
薑醫生也激動的望著他們，等李專家拿著單子看的時候，他一張一張的介紹給他聽，希望能從中學到一些在這裏學不到的知識。
李專家認真的翻閱以後，突然來到鍾爸爸的身邊，輕輕將他的褲腿擼了起來，然後就將手握拳在他的膝蓋上錘了錘，再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
鍾爸爸吃痛的縮了縮腳，然後就將目光放在了鍾媽媽的身上。
鍾媽媽關切地問：“是有什麽問題嗎？李專家。”
李專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別說話，然後就繼續掐了另外一條腿，要鍾爸爸抬了抬腿，才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起頭問：“複健有定期在做嗎？”
“有的有的。”
“家裏有沒有運動？”
鍾媽媽搖了搖說：“家裏地方太小，不方便。”
“那樓下呢？”
鍾爸爸點頭道：“樓下有。”
鍾媽媽狐疑的看著他，他一定背對著自己去練習了。
“情況我也看了一個大概，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大家齊刷刷的豎起耳朵聽，“重新動手術。”
“這…”鍾媽媽為難的看著他。
鍾晴沉默了一會，小聲問：“我爸爸之前已經動過一次手術了，如果再動的話就是二次手術，風險會不會更高啊？”
“會的。”李專家點了點頭：“但是，如果這次是由我主刀的話，應該跟第一次都是一樣的，況且他已經參加複健六年了，裏麵的組織都差不多恢複了，隻是還有一些液體沒有清理幹淨。”
“那這個會不會影響之後的生活，如果能夠恢複到正常走路的狀態，要多久呢？”鍾晴關切的詢問，鍾媽媽也急忙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們擔心的問題。
鍾爸爸的手緊緊的抓著輪椅，他希望自己能夠早一天可以自己一個人走路。
“你走路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疼痛。”李專家突然看著鍾爸爸問。
鍾爸爸點了點頭說：“一開始沒有，走久了就會。”
“最快的話，三個月，最慢的話，估計要一年左右，畢竟你們都已經拖了六年了，要是當初早一點的話，可能就不是這個情況。”他突然看著薑醫生說：“當然，這個情況也是比較特殊的，因為這裏麵的液體也可能是後期形成的，一般的儀器是檢測不出來的。”
薑醫生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那你什麽時候走呢？”
“我隻有三天空餘的時間，三天過我就要飛往外地去參加一個醫療研討會，到時就不會來這裏了。”李專家認真的說道。
鍾晴思忖片刻後說：“那我們迴去想一想，明天給您迴複吧。”
李專家急忙點頭道：“好，我等你們消息。放心，既然是熟人委托的，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將你爸爸醫治好的。”
“好，那就謝謝李專家和薑醫生了。”鍾晴感激的衝他們笑了笑。
薑醫生先是驚訝的看著鍾晴，然後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們先迴去，就不打擾你們啦！”說完，鍾晴就禮貌的收拾好桌子上的物件，推著鍾爸爸離開了。
剛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說：“爸媽，我想起來，我還有問題要問專家，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然後，她就在鍾爸爸媽媽的詫異下跑進了醫院。
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到薑醫生跟專家在探討專業上的知識。
她等他們說完，才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響起了薑醫生清脆的聲音，看到鍾晴他驚訝道：“你不是迴去了嗎？怎麽又迴來了呢？”
鍾晴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找李專家有點事。”
“唉，有什麽事你就問吧。”薑醫生衝她熱情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問。
鍾晴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為難啊，那我就先出去了，李主任，我等下再來叨擾您。”說完，他就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鍾晴緊緊的捏著病曆本。
“你還有什麽顧慮嗎？”李專家抬起頭看著她。
鍾晴猶猶豫豫的說：“您剛剛說是熟人介紹來的，請問那個熟人是？”
李專家笑了笑，恍然大悟道：“哦，我還以為什麽呢，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啊，說起來，我跟易見還挺有淵源的，當初，我出國支援的時候，恰好在飛機上電腦壞了，就是他幫我修理好的。”
易見，真的是他。
鍾晴緩緩說了一句謝謝，就心事重重的離開了醫院。
冥冥之中，她跟那個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管她怎麽努力，也總是剪不斷。
“哎姑娘，那可是一個好男人，你別錯過了。”李專家扯著嗓子，搖了搖頭。
“謝謝…”鍾晴傻傻的笑了起來。
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了，他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她掏出手機給易見打了一個電話。
易見捏著嘟嘟嘟的手機，陷入了猶豫之中。
“接啊…”張達達忍不住提醒他。
易見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張達達立馬就不淡定了，他激動道：“你怎麽就這麽慫呢，當初的勇氣都到哪裏去了。”
鍾晴邊走邊打電話，看到鍾媽媽在朝她揮手，迅速的將手機給掛斷了。
易見剛準備接聽，手機卻突然停止了響動，他的心裏立馬閃過一抹失望。
“看吧，叫你不接。”張達達忍不住挖苦道：“這麽多年，你心心念念的隻有她一人，如今好不容易迴國了，怎麽能就此放棄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她應該還是關心我的，畢竟她知道我有胃痛以後還在陪著我，可是…”易見陷入了深深的熟慮之中。
“你是不是在說那個明星的事，我覺得也是也就圖一時的熱鬧，明星豈是她能駕馭的，到時可不就得分手了。”張達達癡癡傻傻的笑了起來，他認識那個斯卡，據說拿到了影帝這個獎項。
不過說來也奇怪，影視圈本來就是一灘渾水，那個家夥竟然沒有一點花邊新聞。
這讓身為男人的他，也不得不對他產生一些敬佩。
“沒有這麽簡單。”易見笑了起來，他之前托人去打聽過了，這個斯卡絕對不是一個明星那麽簡單。
他總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麽的正常，就好像有人在背後策劃一樣。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張達達離開辦公椅，來到了跑步機旁邊就開啟了跑步模式。
易見搖了搖頭說：“還不清楚。”
“那你這次出國打算去多久？”張達達心疼地看了他一眼，這六年來他也是看著他走過來的，雖然他在國外，但是兩個人經常開視頻交流，自然也是知道他的一些情況的。
作為兄弟，有的時候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兩個人同時身為男人，其中的有一些擔當和責任是不需要用語言來交流的。
“不清楚，看那邊的情況吧！”易見望著遙遠的天空，突然間有些傷感。
六年的時間，讓他和鍾晴淡忘了以前的感情，也讓原本的事情變得麵目全非。
他對鍾晴的傷害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不能原諒他，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麽鍾晴還是這樣淡淡的？
他想念以前的那個鍾晴，哪怕她打他一頓，罵他一頓都是好的，可是她輕輕的那一句，她早就原諒了他，將他們兩個人拉的是那麽的遙遠。
“哎呀，你就放心去好了，鍾晴這邊我會盯著的，搞不好你一迴來他們就分手了呢。”張達達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他跑的有些累了，扯過跑步機上的毛巾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將速度降慢了一些。
易見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出國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說，隻有張達達知道。
阿真迴到家裏的時候，鍾爸爸媽媽和鍾晴正坐在沙發裏發呆，鍾晴的手上還捏著病曆本。
“我迴來啦！”阿真風塵仆仆地走進了家門，衝大家熱情地喊。
鍾媽媽扯出笑容道：“迴來啦！”
她摘下眼鏡，心事重重的捏著手機，心裏害怕的厲害，因為她剛剛刷到了一條視頻，就是講一個人因為手術沒成功，進行了第二次手術，結果那個人竟然就沒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非常的害怕，特別是早上鍾爸爸的暈倒，讓她突然間覺得人生是那麽的無常。
到了她這個年紀，她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可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她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她不想要這樣子的。
每個人對死這個字都充滿了恐懼，因為它會讓人喪失一切的能力感知。
但是這卻是每個人都必經的過程，人生當是如此。
“專家怎麽說？爸的腿有救嗎？”阿真也坐在了沙發裏，認真地望著他們。
鍾晴將病曆本放在了他的手裏麵說：“他建議我們給爸進行第二次手術，但是我擔心二次手術會有風險。”
阿真點了點頭說：“這樣啊！”
他想了一會，然後一拍大腿看著鍾爸爸說：“爸，你怎麽想的？”
鍾爸爸堅定的說：“我想走路，我想進行二次手術。”
六年的癱瘓，讓他如一具屍體一般，他早就厭倦了坐在輪椅上的生活，渴望能夠在路上行走。
聽到他這一句話，鍾媽媽一時沒有忍住竟然放聲大哭起來，鍾晴急忙往她那邊挪了挪，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鍾媽媽哭哭啼啼的說：“二次手術是有很大的風險的，這個專家也不知道行不行，萬一萬一，你要是…我可該怎麽活呀，與其這樣子，還不如讓你坐在輪椅上，我照顧你一輩子呢。”
鍾爸爸生氣的說：“六年還不夠你照顧的了，你還想讓我當個活死人嗎？”
“活死人怎麽啦？也總比死人好啊！”鍾媽媽大聲的迴懟他。
鍾爸爸氣唿唿的捂著胸口，鍾媽媽立馬著急的不說話，趕緊邊拿出藥給他服下邊安慰他。
“好了好了，我們都別吵了，這樣吧！我們再給大家這一晚上的時間，既然明天給專家迴複，那我們明天早上就進行投票，把爸爸希望手術不希望手術的紙條發到群裏麵，當然，誰都不能看對方的信息，並且準時在八點發。”阿真提議道，此時他已經拿定了主意。
大家紛紛點頭。
“哥，謝謝你！”等到鍾媽媽將鍾爸爸推迴房間，鍾晴衝阿真點了點頭：“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六年來真的多虧你了！”
阿真笑了起來：“一家人說什麽傻話呢？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沒有爺爺，以後就是你的家人了。”
鍾晴被她他逗笑了：“對，誰讓你是我哥呢，以後我就要賴著你一輩子。”
“別，都有男朋友的人了，可別賴著我一輩子。”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