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來是這樣啊,但是,她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應該找一個男朋友了。”鍾媽媽繼續喋喋不休。


    鍾晴本來想要溜迴房間裏去,突然被鍾媽媽給叫住了。


    “你去弄點青菜放裏麵去。”鍾媽媽指著櫃子裏的青菜說道。


    鍾晴隻得迴頭,走過去將青菜放在池子裏洗了洗,然後才遞給了鍾媽媽。


    鍾媽媽說,一道美食的根源就是湯,所以她做的東西料都放的很足。


    “媽,下次你不要等我了,我餓了會自己做,不然我會叫外賣的。”鍾晴看了一眼手表,心疼的看了鍾媽媽一眼,以前那個行動輕便的媽媽突然也變得步履蹣跚,頭上長了許多的白頭發。


    人,原來真的會老。


    鍾媽媽衝她笑了笑,說:“你以為我等你啊,你想得美,我可是等阿真呢。”


    然後,她就將一碗熱騰騰的麵端在了桌子上。


    鍾晴尷尬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吧唧了兩下嘴巴,餓了,吃什麽都是香的。


    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烏龍,她還不如迴家吃飯好了,媽媽做的飯不香嗎?


    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怎麽想的。


    猶豫了許久,鍾媽媽的手一直放在圍裙上摩擦。


    “媽,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啊?”鍾晴頭也不抬的問。


    “那我就說一句話,你別不高興啊!”說著,鍾媽媽就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裏,問:“你對阿真到底有沒有想法啊?”


    鍾晴抬起頭尷尬的笑了笑,說:“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有想法了,他就是我哥啊。”


    鍾媽媽一聽急忙轉過了身,她這個女兒怎麽就不開竅呢。


    “我是這樣覺得的啊,那個阿真當初沒爹沒媽的,自從他爺爺去世後他就來了我們家,他的人品也是我跟你爸看在眼裏的,那是相當的不錯,這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鍾媽媽侃侃而談,這句話她想說很久了。


    易見是她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的人,與其讓自己的女兒陷在他的身上,倒不如找一個真心對她的人。


    這六年來,阿真的好,她都是知道的。


    要說沒有圖,也沒有求,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所以,她想,阿真應該對她女兒是有想法的。


    “媽,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第二次了,更不要在阿真麵前說起,我吃飽了,累了,先迴去睡覺了!”鍾晴打斷鍾媽媽的話。


    六年了,她想過阿真為什麽要待在他們家裏,難道就是為了這所謂的“哥哥”嗎?


    她想了六年,終於想明白了。


    “鍾晴,你這才吃了一點點,再吃一點吧!”鍾媽媽望著她的背影,心疼道。


    這個女兒吃的東西真的是越來越少了,身子也是越來越瘦,她這個當娘的,自然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鍾晴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又發起了呆,不知道易見怎麽樣了,被阿真打的那麽慘。


    此時的易見一嘴的傷迴到了家裏,淩菲看到他急忙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可是易見卻根本就對她不理不睬的,上次在醫院第一次遇到鍾晴的時候,她自作主張的挽上了自己的手臂,他們就為此大吵了一架。


    如今,更像是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易見,你到底怎麽了?”淩菲著急的跟了過去,“就算你埋怨我不該那樣做,可是你的傷勢還是應該處理一下吧,萬一感染了該怎麽辦?”她撥了撥自己胸前的衣服,為了他,她已經放棄尊嚴,做到了這樣的地步。


    可是,六年了,他依舊無動於衷。


    門在此刻砰的一下關上了。


    易見頹廢的倒在了地上,背靠著門,他心灰意冷的坐著,頭重重的磕了一下門,然後就埋在了自己的大腿裏。


    是啊,他們已經分手了,他把她傷害的那麽深,如今,他又以什麽樣的身份去關心她呢?


    既然看到她過的那麽好,他就應該知足,可是,他為什麽就放不下呢?


    臉蛋明明很疼,已經淤青了一大片,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大概是因為心痛吧!


    當初,她應該比這樣痛幾倍,甚至幾百倍吧。


    他的手突然用力的捶在了地上,仿佛要把所有的不適都發泄出來。


    “易見,你別這樣,你出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淩菲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手上拿著工具箱。


    門依舊一動不動的。


    她站了許久,腿終於有了絲絲的麻意,才不得不將工具箱放在了地上。


    “工具箱放你門口了,你記得處理一下,我先迴去睡覺了。”淩菲失望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她像一具屍體一樣躺在了床上,一霎那間百感交集。


    是誰說隻要自己足夠好,對他好,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這一定是她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事實證明,易見就是一個沒有心的石頭,不管她怎麽努力,他還是無動於衷。


    她努力的將他騙去了國外,可是這六年間兩個人的交集屈指可數,何來的感情可言呢。


    也許,她是時候放手了。


    “媽媽…”小家夥突然醒來,眨著朦朧的眼睛兜兜轉轉的摸到了淩菲的房間。


    淩菲立馬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微笑的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


    小家夥搖了搖,眨著水靈靈的眸子望著她:“媽媽,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啊?”


    淩菲擠出一絲笑容說:“沒有,怎麽會呢,爸爸那麽愛媽媽,我們不會吵架的。”


    小家夥卻怔怔的站在那裏,嘟著嘴巴說:“可是,別人的爸爸媽媽都睡在一起,為什麽你跟爸爸從來都不睡在一起呢?”


    淩菲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是啊,這句話她該怎麽迴答呢。


    她朝他招了招手,小家夥屁顛屁顛的爬到了她的床上,她給他掖了掖被角,許久才問:“淩現,要是爸爸離開我們了,你會想他嗎?”


    然而,小家夥的腦袋一歪,問:“爸爸是要跟他錢包裏的姐姐在一起嗎?”


    他記得他很小的時候,爸爸給他講過一個故事,說他把一個姐姐傷的特別厲害,他很想她。


    於是從他聽過那個故事以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爸爸經常看著錢包發呆。


    “傻瓜。”淩菲摸了摸他的額頭,輕聲道:“睡吧!”


    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醫院的那一刻,她也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麽選擇迴國,又為什麽選擇在這裏發展。


    因為,這裏有那個人。


    一個小孩子都看出來了,為什麽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不到十分鍾,小家夥就安詳的進入了睡眠。


    看著他安靜祥和的側臉,淩菲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然後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不,她不想讓他沒有爸爸。


    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她承認她也是。


    夜幕降臨,整個城市被蓋上了一層黑布,而路燈恰是那一抹出眾的色彩。


    當阿真趕到酒吧的時候,許多多正在被一群男人圍在一起跳熱舞。


    他二話不說就將她拉了出來,可是那些男人卻一個都不想放過他。


    “兄弟,出來玩的,你可不能一個人獨享美女啊。”帶頭的是穿著一身花色衣服的男人。


    他旁邊的休閑裝男人也附和:“就是,跟我們強哥搶女人,也不看看人在動手,你還懂不懂規矩啊。”


    說完,他就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你們怎麽還打人呢?”許多多大聲的喊道,若不是剛剛被阿真護在懷裏,估計她就被撞翻了。


    花衣服的男人將一瓶威士忌放在了他麵前,點頭道:“規矩在這裏,想帶人走,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阿真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對著燈光看了男人一眼,然後就抓起了酒。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挑釁。


    “你真的喝呀,這麽多,當心你小命不保啊!”許多多想要去搶他的酒被他給閃開了,幾個男人都像看好戲一般看著他們。


    阿真微微一笑,衝許多多使了使眼色,用力的一甩,酒瓶就像是一顆炸彈般四濺,酒滴落在每個人的褲腳上,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顯得那麽的觸目驚心。


    人群裏爆發出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的辱罵聲,花衣服的男人正想湊上去對他拳腳相向,被旁邊的幾個男人給拉住了。


    許多多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傻傻的。


    “行,算你厲害。這瓶酒你都敢砸,知道多少錢嗎你,我賠死你。”花衣服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指著阿真的額頭,被他給閃開了。


    因為太過於用力,男人的腳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一滑,手撐在地上被玻璃碎片割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他立馬就發出了殺豬一般的聲音。


    他的手正在往下麵滴血,邊讓旁邊的人打120,邊扶著手往外麵走,迴頭還衝阿真威脅道:“你們等著瞧。”


    阿真笑眯眯的衝他笑了笑,用手吹了一個口哨,然後掏出錢包將十幾張紅票子甩在了桌子上,就拉著許多多往外麵走去。


    看好戲的人紛紛散開,服務員立馬過來清理現場了,就連經理也驚動了。


    許多多坐在駕駛座上,驚魂未定道:“你,剛剛怎麽這麽有魄力啊?”


    她已經被嚇壞了。


    阿真淡淡的吐出:“什麽呀,我隻是看不慣有人欺負你,我小時候是被人欺負慣了的,要是你不反抗那些人就會一直會欺負你,可要是你反抗了那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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