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鍾晴沒來由的起了一個大早,在沒有鬧鍾的提示下,比以往都起早了半個多小時。


    結果她剛剛起床,竟然發現易見不見了,他找遍了房子裏所有的位置,都沒有看到。


    “怎麽迴事?難不成憑空消失了不成?”鍾晴正在房間裏來迴的踱步,心想莫非易見是一隻狐狸會跳窗而走,又或者是神仙附體,能夠隱身不成?


    她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對方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


    “學長,你有沒有看到易見?他有沒有來上班,我打他電話沒人接。”鍾晴打開通訊錄,果斷的打給張達達。


    張達達剛到公司,打開公司的門,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公文包,冷冷的說道:“你大清早是來拉仇恨的嗎?自從你們同居後,老大可就很少沒有早到了。”


    鍾晴利索的掛斷了電話,原來他為了她連早到也放棄了。


    想到以前某個人都是六七點鍾就到辦公室,如今被她拖到八點準時上班,也算是中國好男朋友了吧。


    我要不要報警啊?這是怎麽一迴事呢?


    鍾晴一會坐在沙發裏,把靠枕當做易見,不停的捶打,一邊叫嚷著叫你不見,看我怎麽收拾你,然後直接把抱枕扔在了半空中,又一把接住。


    一會又站在鏡子麵前,又是做鬼臉,又是仰天大叫,一個人自娛自樂的玩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鍾發呆,心一橫,她換好衣服打開門的時候,砰的一聲門開了。


    看著熟悉的臉,鍾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幹嘛去?”易見冷冷地看著她。


    他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額頭碾成了一個川字,眼睛炯炯有神,手裏提著兩個白色食品袋。


    “報警去啊!”鍾晴傻嗬嗬的笑了起來,像狗熊一樣撲進了他的懷裏。


    天知道他的懷抱有多麽的溫暖。


    鍾晴的頭緊緊貼著他健壯有力的胸膛,手指環在他精壯瘦小的腰肢上,頭磕在他的後背上。


    易見一愣,將門關好:“報警?好端端的報什麽警,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鍾晴鬆開手,冷嘲熱諷的說:“沒什麽,就是一隻狗丟了,怎麽找也找不到?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所以它的主人太著急了唄!”


    易見頓時哭笑不得,他不接她的電話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會的。


    可是她竟然把他當成了狗,還是一隻有主人的狗。


    就這樣,他被她莫名的貼上了標簽。


    盡管這個標簽無關乎人類,可易見仍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畢竟她說他是她的。


    “好的,主人,我幫你買早餐了,快來吃吧。”說著易見直接打橫抱起她,輕輕就放在了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將早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繼續解釋的:“昨晚迴來的太晚了,早上你比較晚起來,所以我就去超市買了一點吃的,留著給你路上吃。”


    鍾晴的心咯噔一下,原來他起這麽一大早是去買東西了。


    “那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沒有為什麽,我不會不接你的電話,你打來的時候,我正在車庫裏放東西,剛掏出來的時候,你就掛斷了,然後…”易見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不管他怎麽按手機,手機依舊一動不動?


    鍾晴撇了撇嘴巴,像管家婆一樣對著自己的丈夫喊道:“那你就不懂給它充電嗎?”


    易見的手向上擺了擺,無辜道:“是啊,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玩我的手機玩的沒電了,也不給我充。”


    鍾晴緊緊的閉著嘴巴,是她,就是她。


    昨晚鍾晴可是拿他的手機刷了一晚上的劇,後來看著看著竟然就睡著了,手機也是在那個時候沒電的吧?


    “那早上你起來的時候怎麽沒發現呢?”鍾晴將一根油條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狀似無辜地說道。


    對,就是這樣說,反正左右不關她的事。


    “迴光返照唄!”


    “啥?”


    “我今早打開的時候它還有電,誰知道出去買個東西迴來,它就自動關機了。”易見頓時叫苦不迭,還好,他有隨時帶錢包在身上的習慣,不然的話可就尷尬了!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如此尷尬過。


    這樣令人羞恥的瞬間還是托了鍾晴的福,想來跟人待久了也是會有影響的。


    不過幸好他長的這麽帥,售貨員阿姨才沒有為難他,更沒有對他冷眼相待。


    隻是他突然間想到,要是鍾晴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會怎麽做呢?


    她肯定會把東西全部推在貨架上,不停的說著對不起,然後在售貨員冷言冷語下悻悻的離開。


    畢竟,像她這麽傻白甜的人,不會有隨身帶錢包的習慣的吧。


    鍾晴嗬嗬一笑。


    吃完了早餐後,他們就出發了。


    目的地是在郊外,出了市區,沒有了高樓大廈,鋼筋水泥,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柏油路的兩旁都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樹木,最多的是白楊樹,個個長的枝茂繁盛,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鬱鬱蔥蔥的光芒。


    然後在鍾晴的後視鏡裏越來越遠,最後隻剩下一個小小的影子,直至不見。。


    “你有沒有感覺,在這裏好像迴到了小鎮?”鍾晴想念小鎮的白楊林,那裏種滿了白楊樹,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們就跟著一群放牛娃去白楊林裏麵玩耍。


    大家一起捉迷藏,甚至是打撲克。


    那個時候,她總是問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麽不買一頭牛給她玩?爸爸媽媽總是笑嗬嗬的告訴她,等她長大了,能拉得動牛了就可以了。她大言不慚的指著易見,笑眯眯的說,有他在就好了呀。


    可是那個時候的易見卻搖了搖頭,冷冷的說道,我才不拉。


    後來她慢慢的長大了,能拉的動牛了,易見走了,她就再也沒有去過白楊林了。


    如今的白楊林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情景,裏麵的樹木隻剩下了一根根枯枝殘骸,敗落的就像是一個荒地。


    小鎮上再也沒有了放牛娃,每個人都背著書包高高興興的上學。


    易見看了她一眼說:“等哪天有空了,我再帶你迴去看一看。”


    鍾晴笑了。


    “不了,不必了。”鍾晴沮喪著腦袋。


    “不管那裏怎麽樣了?迴憶是美好的就可以,你不必執著於過去,更不必傷感於未來。”易見仿佛哲人一般,跟鍾晴講起了大道理。


    是啊,有些東西過去了就過去了,隻要它曾經在你心裏是美好的,就足夠了。


    鍾晴乖巧的點了點頭。


    車子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終於抵達到了目的地。


    遊樂場門口早就站著等候多時的易美娜和幾個帥哥美女,看到他們來了急忙揮手。


    “美娜姐。”鍾晴興衝衝的迎了上去。


    猴子看到她來了,急忙伸出手向她問好,被易見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你幹嘛呀?”鍾晴狠狠的瞪著他。


    一劍挑了挑眉頭,指著售票窗說:“身份證給我,我去買票了。”


    鍾晴嘿嘿一笑:“早說嘛,在車上我就可以給你了。”然後就將自己的背包放下來去找錢夾,從裏麵拿出兩個人的身份證放在了他的手裏。


    “喲,這麽快就管家了?”猴子輕輕的掃了他們一眼。


    鍾晴尷尬的一笑,原來這就是早上易見說自己沒帶錢包,故意把身份證放她包裏的原因吧。


    這個家夥總是這麽陰險狡詐。


    “你跟他真的是青梅竹馬嗎?”猴子指著易見的背影,“我怎麽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他?”


    鍾晴害羞的笑了笑,低著頭說:“對啊,從小一塊長大的,隻是後來他離開了一段時間。我媽媽跟他媽媽還是閨密呢,那個時候她們就商量著,要是我們出生的時候是一男一女,就給我們定娃娃親。”


    說到娃娃親三個字的時候,鍾晴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嘿嘿,你媽媽還真有眼光啊!既然這麽快就給你找到了如意夫君,隻是沒想到這年頭竟然還有包辦婚姻的。”猴子自嘲的笑了起來。


    鍾晴低頭看著腳尖。


    “你真的不知道,當初你為什麽不迴應我嗎?”這是今天他來的目的,看到她一個人,猴子忍不住發問。


    鍾晴搖了搖頭。


    “為什麽呀?”


    猴子笑了,看著易見說:“沒什麽,都過去了,說起來,你應該慶幸有一個這麽好的男朋友,他從小就如此嗬護你,看起來你過的很幸福。”


    易美娜饒有所思的看著他們,聽說他們是小學同學,如今看來好像關係不一般。


    “怎麽了?他們認識嗎?”一個對猴子感興趣的美女,好奇的問著易美娜。


    易美娜搖了搖頭:“應該不認識吧,隻是聽說他們是小學同學。不過據我所知,他應該對有夫之婦不感興趣的,所以你不必擔心,有想法就盡管上前去追吧!”


    美女被她說的蠢蠢欲動,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快別這麽說了,都說女生要矜持,你說我這麽主動,萬一人家說我太那個了,那該怎麽辦呀?”


    “女追男隔層紗,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再者說了,他現在可是單身,我可保證過不了幾天,他就不是這個狀態了。”對於這樣一個花花公子,易美娜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想當初這個所謂的學弟,追她的時候也是不擇手段,但是她沒想到,看起來一般般的學弟竟然是個富家子弟,聽說家裏還是當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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