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鍾晴和易見,他們現在在幹什麽呢?”易媽媽好奇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眼睛裏盡是笑。


    “還能幹什麽?陪著隔壁家的小女兒堆雪人呢?”鍾媽媽輕飄飄的說道,隨手將手裏的牌抽了出來。


    易媽媽卻勾了勾嘴角說:“可不是,我剛剛聽見小女孩哭了,兩個人去哄,那個畫麵看起來好像是溫馨的一家人。”


    “胡說什麽呢?那是別人家的女兒。”易爸爸打斷她,將一個撲克k扔在了桌子上。


    鍾爸爸和鍾媽媽愣了愣,早上的時候他們也有一種錯覺,感覺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般配了,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看到有分進來,鍾爸爸二話不說就出了一個大王,後麵的鍾媽媽也趕緊出了一個梅花十,幾分鍾的時間,他們就打了一個滿分八十。


    “你們夫妻倆耍詐,欺負我們很久都沒有玩牌了是吧?”易爸爸生氣的將所有的牌都扔在了桌子上。


    “不服來戰,輸了繼續戰。”鍾爸爸叫囂著許久,都沒有玩撲克,每天都忙著做生意,沒想到自己的運氣一直都這麽好。


    突然,易媽媽給易爸爸使了一個眼色,易爸爸笑眯眯的將一根煙送到了鍾爸爸的手裏,笑眯眯的說:“那個親家,有個事我們商量一下唄,你看他們兩個人都不小了,現在又在一起,小時候,咱們可就定下了娃娃親,要不就趁下半年鍾晴實習的時候把婚事給定下來吧。”


    鍾爸爸看了鍾媽媽一眼。


    鍾媽媽一言不發,拿著牌的手突然僵住了。


    “我聽孩子的。”鍾爸爸笑了笑,鍾媽媽也滿意的笑了笑,對,就是這樣的迴答。


    “好,那迴頭我問一下鍾晴的意見啊!”易媽媽笑了笑,繼續將牌洗了洗。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忙著做年夜飯,有的從早上就開始殺豬,一直忙到了下午三四點,還在洗這個洗那個。


    小鎮上陸陸續續傳來了放鞭炮的聲音,那是團圓的信號。


    “老易,你們家做好了沒有啊?要不然來我們家吃吧!”鍾爸爸對著院子大聲的叫著。


    易媽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怎麽能行,家裏的燈都還沒有亮起來呢,我還沒有給菩薩上香,怎麽能去你們家的呢?明天大年初一我們一起吃個團圓飯吧!”


    爸爸想了想也是,今天大年三十,人家很久都沒有迴來了,想來也是想讓空蕩蕩的房間增加幾絲的熱鬧。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兩家人都坐在門後院子裏,隔著一堵牆,天南地北的碰杯喝酒。


    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就開始串門。


    小鎮上有一個習俗,就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要守歲,家裏要有一個主人,守到淩晨十二點,到那個時候打一個直徑大約五十厘米的圓鞭炮,蘊意著來年財源滾滾。


    “來來來,鍾晴這是易叔叔和易阿姨給你準備的紅包,一定要收下啊!”易媽媽笑眯眯的來到鍾晴家,將兩個很大很大的紅包就往鍾晴的手裏塞。


    鍾晴尷尬的立在原地,不知所雲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收啊!還愣著幹什麽呢?你要是不收的話,就是沒有把阿姨當成未來的婆婆看了。”這句話一出,聽得鍾晴耳根子瞬間就紅了起來,害羞的低下了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見麵禮,看這麽厚,應該有大幾千或者上萬吧。


    “燕芳,你這實在是太客氣了吧?我都沒有給兩個孩子準備新年紅包呢。”鍾媽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紅包比較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要說定下來了倒沒事,可就怕萬一。


    “沒事沒事,你想接就接吧。”鍾爸爸開心地笑了笑,今天是大過年的好日子,應該讓孩子高高興興的。


    鍾晴抿著嘴唇,易阿姨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她是他的兒媳婦,而且她爸媽也默認了。


    雖說他們早就有婚姻,但畢竟是小時候。


    “收下吧!”易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鍾晴家,衝她點點頭。


    鍾晴咬著下嘴唇,忐忑的再次看了爸媽一眼,慢慢伸出了手,趁勢,易媽媽趕緊將兩個紅包塞在了鍾晴的手裏。


    壓歲錢,壓歲錢,隻有在大年三十發的錢才叫壓歲錢。當然,這隻是針對住的比較近或者更親的親人之間才有的傳統。


    晚上鍾晴跟易見都睡不著,兩個人就在廣場上溜圈,溜了一會兒,感覺太冷了,易見將自己的圍巾披在了鍾情的脖子上,並且故意拉長蓋在了她的頭上,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鄉下大媽。


    “你這樣子弄,我沒辦法唿吸了。”鍾晴埋怨的看著他,不滿地將頭上的圍巾弄了下來。


    圍巾很厚,這一會的時間就將她的脖子捂得熱熱的。


    易見笑了笑,繼續惡作劇的將圍巾蓋在她的頭上,一來二去,兩個人追來跑去,身上自然就熱了起來。


    “老了以後,我們就在這裏養老吧,在我們家的後院建一個像農家大院一樣的亭子。”易見笑眯眯的看著她,兩個人十指相扣。


    鍾晴很感動,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有些諾言,一旦允諾,可能就是一輩子吧。


    “我要在院子裏邊養上一些雞鴨,還有小貓小狗,然後在樓頂上種滿菜,以及一些鮮花。”鍾晴開始發揮她充滿想象的空間。


    “不行。”易見堅定地看著她。


    鍾晴低著頭笑了笑,心想,叫你把圍巾亂七八糟的弄在我頭上,我也要好好的捉弄你一番。


    易見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把家裏弄得很髒,他有很嚴重的潔癖,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病態的。


    小時候,鍾晴不小心用筆弄髒了他一件棉襖,隻有那麽芝麻大小,可是被他嫌棄的再也沒有穿過。


    “你說了不算。”鍾晴朝他嘿嘿一笑。


    易見站在原地,黑著臉,那副模樣就好像別人欠他五百萬樣。


    “得了得了,我保證會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你還是笑一笑吧,大過年的,你這副模樣怪讓人瘮得慌。”鍾晴踮起腳尖,伸出兩隻大爪子,在他的嘴巴上扯了扯。


    突然他就大聲地笑了起來,易見的嘴巴被扯的很大,看起來就像是電視裏的怪獸。


    “你笑什麽?有那麽好笑嗎?”易見伸出魔爪,在她的頭發上胡亂的抓了抓。


    很快,鍾晴的頭發就亂成一糟糟,跟稻草人一樣。


    她有些苦惱的整理自己的頭發,又不得不提起腳步去跟上易見的步伐,易見的腿很長,他走一步她往往要走上兩步才能跟得上他。


    初一的早上鍾晴跟易見相互到對方家裏拜了年,而易美娜在大年三十過完年之後又匆匆離開了小鎮。


    聽說她的作品獲了獎,正準備迴去參加另外一個研討會。


    由於兩家都沒有什麽親戚往來,所以除了小鎮上一些相熟的人,沒有很多的親戚要走。


    在過完年的十五天裏,鍾晴有的時候會帶易見出去走一走,參加聚會,有的時候兩個人會窩在房間裏看電視劇,更多的時候是坐在大廳裏打遊戲。


    他們互相為了彼此遷就,兩個人相處的也挺愉快。


    十五的元宵節,小鎮上又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掛滿了花燈。


    鍾情看上了一個兔子,花燈裏麵五顏六色的,很是漂亮。


    “你給我買一個吧!”鍾晴像個小孩子一樣,搖了搖易見的手臂。


    易見笑了笑,低沉著嗓音說:“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


    鍾晴低著頭,假裝用手攪著手指,柔聲細語說:“叔叔好,我今年剛剛滿三歲。”


    易見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臉,滿是柔情的嘲笑:“幼稚。”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說的話開始相同,也許這就是相處的意義吧。


    “鍾晴,你男朋友可真帥呀,挺貼心的,好寵你。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跟隔壁家的那個在一起呢,沒想到。”賣花燈的小夥子尷尬地笑了笑,本來還想再說幾句話,可是看到易見在場,他也不便再說,手裏還拿著兔子花燈。


    鍾晴一把拉住易見的手,大大方方的放在小夥子麵前,義正言辭的說:“他就是隔壁家的那個。”


    瞬間小夥子就愣在了原地。


    兩個人連花燈也沒有買,就趕到了橋邊。


    橋邊很熱鬧,上麵圍滿了各種各樣看劃船的人群,其實說是來看花船的,其實是看上麵的花燈。


    聽說今年的花燈很多,花船劃到橋上的時候會往橋上扔幾個花燈,有緣的人撿到明年就會有好姻緣。


    鍾晴雖然不信這個,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她還是想要去看一看,所以就拉著易見過來了。


    站在橋上的時候,她再三叮囑他:“別人扔花燈的時候,你一定要接住。”


    易見點點頭,他明白女孩子的那點心情。


    她喜歡瘋,她想瘋,那他就陪她一起瘋吧!


    花船很大,上麵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燈,有許多易見和鍾晴都叫不出名的東西,船的左邊最下麵一排掛的是植物,上麵是動物,右邊則是飛禽走獸,花船中間的座位上坐滿了幾個穿著古代服裝的男子,甲板上則站著七八個載歌載舞的少女。


    鍾晴特別中意一頭鸚鵡,那個樣子活靈活現就像是真的一樣,不知道是出自誰的巧手呢?


    可是人流量太大,鍾晴差點就被人擠到橋底下去了,幸好易見一直扶著她,花燈自然沒有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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