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顧風少有的起床,去到閣樓,開始碼字。


    新一天的章節,又要上傳了。


    顧風剛登錄作者後台,被跳出的站短,給吸引住視線。


    “站短來得這麽快?”


    雖說這文,肯定會來站短,但才發一萬字,不到一天就來,這速度快得讓顧風詫異。


    作者後台主頁上,有個叫狐狸的編輯,給發來簽約站短鏈接,並寫明加q。


    按照提示,顧風一步步操作,完成了線上電子約。


    登錄qq,加了狐狸為好友。


    剛加上,狐狸便發來聊天信息。


    “沐魚大大,在嗎?”


    顧風在注冊時,隨手把作者名寫成了沐魚。


    沐魚,諧音木魚。


    “我在。”顧風隨手迴過去。


    “是這樣的,想問下大大,您的小說共有多少字,我好安排推薦。”


    “十萬七千字,目前還剩兩章寫完。”


    十萬字,是許多懸疑文的字數。


    它不像玄幻,動不動破百萬字,更像短篇。


    東方隻有十萬字,狐狸並沒覺得奇怪。


    “好的,收到。沐魚大大,我這邊可以代您更新,請問需要嗎?”


    顧風心頭一喜,“好呀,我發你郵箱。”


    有人代更新,再好不過,省卻每天登錄更新的麻煩,顧風沒理由不答應。


    結束聊天,顧風開始碼字,把剩下的兩章碼完。


    一小後,顧風碼完,通過郵件,發給了編輯狐狸。


    發完後,顧風隨手拿起本書,信手翻閱。


    不知過了多久,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有人上樓了。


    “就知道你在這裏。”張玉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樓梯口迴響。“走,我們去我家吃早餐。”


    “好嘞。”顧風把書隨手放在沙發上,起身朝樓梯走去。


    會合張玉,兩人去了張家。


    走在路上,顧風發現車多了,人也多了。


    離年關越發近了。


    可惜,該陌生的,還是陌生。


    熟人沒有一個。


    到顧風這年紀,大多都已成家,沒時間在外溜達。


    在湘北這地界,普遍成家都早,十七八歲就成家的比比皆是。


    像顧風和張玉這種,二十五沒結的,少之又少。


    更別說,能聊到一起。


    隨著經曆的增加,聊到一起的人,越來越少。


    到最後,顧風發現,在老家這邊,隻有張玉還親近,別的一個都不剩。


    至於同學,懂得都懂。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很快便到了除夕。


    吃完年夜飯,兩人的手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拜年的電話,一個接一個。


    江麗等人,都給顧風打來電話,或者發來拜年短信。顧風一個個編輯迴過去。


    迴完這些,顧風開始打電話拜年。


    韓三爺,師父趙光,三位師兄,還有王想等人。


    他一個一個打過去,喉嚨都冒煙了,才算完事。


    看著終於平靜下來的手機,顧風苦笑。


    他現在可以想象到,過完年,要一家家去拜年的苦難生涯,一定不會有多好。


    卻又不得不去。


    人生在社會上,就是社會人,必要的交際,必須要有。社會就是個人情世故交雜的社會。


    顧風還好,要拜年的人不多,像張玉要聯係的更多。顧風都停下半小時了,她還在打。


    說到除夕,看春晚是繞不過的流程。


    尤其是今年的張家,更是如此。


    因為顧風有兩首歌,榮登春晚舞台。


    為這事,張偉國和胡小玲兩口子,沒少對外炫耀。


    對他們來說,顧風雖姓顧,也是他張家人。


    自家人有出息,那還不拚命向外炫耀,讓更多人知道。最後的結果,所有鳳棲村的人,都知道張家,除張玉這個明星女兒外,又出了個大才子顧風。


    不少村裏人調侃,張玉找了個好婆家。


    不但自己優秀,連找的老公都這麽有才,最重要的還是同村,且顧家隻剩下顧風,沒有公婆。


    婆媳矛盾,在農村不是新鮮事,甚至是全龍國,對婆媳矛盾,都苦之久矣。


    像顧風這種,上麵沒有公婆,又有錢有才,是很多人家挑選女婿的最好對象。


    無奈張家下手太早,惹得鳳棲村不少人望洋興歎。


    說是嫉妒,也不為過。


    熙熙攘攘中,除夕夜的春晚,如期而至。


    除夕又叫守夜,也叫年關。


    顧風白天時候,去給父母裝長明燈,放鞭炮,祭祀。


    “你歌在第幾首?”胡小玲興致盎然問顧風。


    顧風拿出手機,看過韓三爺發來的節目單,笑著迴答,“第六首,馬上。”


    “哦,你不是還有一首,在第幾個出場?”想起顧風不是一首,而是兩首,胡小玲又問。


    “另外一首是壓軸。”


    張玉聽得心頭一驚。


    張家兩口子不是圈內人,可能不知,但她知道啊。


    她可是圈內人,對圈內潛規則,可是知之甚深。


    能壓軸,代表的是什麽,她太清楚了。


    顧風寫的歌,這麽好嗎?好到能壓軸?


    張玉也沒問,反正等下要播,到時真相自然揭開。


    第一首是舞蹈,大型群舞《飛天》。


    第二首是歌舞,曲目《我們的童年》。


    第三首……


    第六首,來了。


    一家三口,身體下意識坐直。


    兩眼緊盯著電視屏幕。


    舞台上,道具隔成家的模樣。


    四名群眾演員,扮演的一家四口,輪番上場。


    前奏過去,一男一女兩位歌手,盛裝走了出來。


    “找點空閑 找點時間


    領著孩子 常迴家看看


    帶上笑容 帶上祝願


    陪同愛人 常迴家看看


    媽媽準備了一些嘮叨


    爸爸張羅了一桌好飯


    生活的煩惱跟媽媽說說


    ……”


    這首歌,在各地奏響。


    戶外廣告屏、地鐵、餐館、工地、公司……


    音樂響起,不少人停下手頭工作,支起耳朵,或聽或看,欣賞起歌曲。


    一所網絡公司,員工們為項目攻堅,全員沒有迴家。為了緩解大家的思鄉之情,有同事打開屏幕,播放著春晚。


    小花就是其中一員,她是一名程序猿。


    bug,還是bug,改不完的bug,把她鎖在狹小的工位上。


    耳邊突然傳來音樂,“常迴家看看,迴家看看……”不知不覺中,淚淋濕了眼眶,潺潺流下。


    眼前不由浮現,白天時打電話迴家,父母聽到自己不能迴家時,聲音裏難掩的失望與難過。


    小花把鼠標一丟,“我要迴家,這屁工作,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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