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了,盛景炎還有心思演。


    陸斯年偏頭瞥向許願,那眼神有些無可奈何,似乎是在說“管好你男人”。


    盛景炎手機震動了下,是助理發來的信息,告訴他許願三天後會拍賣蘇青蓮有關全息的手稿。


    他抬眸向許願看去,開口的語氣仍然溫和。


    “你要賣掉你母親的手稿。”


    許願毫不意外盛景炎知道這件事。


    她親口對他助理說了這些,他的助理忠於他,怎麽可能不告訴他事實真相。


    “那份手稿隻會給人帶來不幸,為什麽還要留著。”


    許願如實迴答,眉宇間仍然含笑。


    的確是隻會帶來不幸,否則盛景炎也不會這麽快就被傅長海針對設計,出車禍躺在醫院裏。


    “意義不同,那是蘇女士為你留下來的禮物,留下它。”


    盛景炎開口提議。


    許願垂眸失笑:“盛景炎,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要賣掉這份手稿。”


    她清冷漂亮的眸子裏麵掠過瑩潤的微光,唇角掛著笑意,隻是那笑意是涼的。


    “我不希望有什麽東西能傷害到我身邊的人,哪怕那是蘇女士留下來的遺物,哪怕她還有價值。”


    “而且,隻有這樣才能真的報複到傅長海不是嗎?”


    傅長海不是最想要這份資料嗎?


    那她就給他。


    她已經放話出去要拍賣蘇青蓮的手稿。


    蘇青蓮曾經的名聲確實不算多響亮,但那些研究全息的乃至國外的一些人也知道她,她的手稿絕對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能參加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傅長海想要拿到這份手稿,也要費一筆錢了。


    盛景炎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聲音帶著幾分誘哄味道一般開口。


    “那為什麽要將那份真的手稿賣出去,出一份假的手稿給他。”


    “既然傅長海這麽在意這份手稿,他一定會集資拿下手稿的不是嗎。”


    “比起花費大價錢買迴一份沒用的真手稿,花費大價錢買迴一份沒用的且偽造的手稿,不是對他打擊更大?”


    許願歪頭,唇角笑意加深:“你怎麽知道我打算賣的不是偽造的手稿。”


    這下輪到盛景炎吃驚了。


    他抬高眉眼,眼瞳中都是些微的震驚,但震驚過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眉眼之間都是意色,眸光掠過她時,笑意都無法收攏一般,眼底都是欣賞和滿意。


    “你覺得,在手稿裏麵添加一份不易發現的病毒式代碼怎麽樣?”


    許願提議。


    盛景炎挑了挑眉梢:“好主意啊。”


    他握緊許願的手腕,壓低聲音,誘哄的愈發明顯了。


    “許願,你看,我們果然天生一對啊。”


    兩個人毫不避諱的在陸斯年麵前暴露自己的心思,陸斯年已然無視已經在商討如何設計傅長海的兩人,他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翻看盛華後續合同文件。


    他其實沒想阻止許願和盛景炎交往。


    如果許願真的要跟盛景炎一起,他勸不住,也不必勸。


    許願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盛景炎是她選擇的人,他們性格看起來也是相貼的,盛景炎了解許願的性子,許願能壓住盛景炎的壞心思,這兩人不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卻也是難得的有緣人。


    雖然他作為哥哥,是看不上這種愛玩愛鬧,還有點愛撒嬌的男人。


    不過妹妹喜歡就好。


    演也是演給許願看,小情侶之間的把戲罷了。


    挺好的,比傅京禮好。


    起碼不會丈夫不像丈夫……襯得她像個外人。


    盛景炎沒讓許願陪床,說了會兒話就已經趕著許願離開,讓她迴去休息,許願便也沒多待。


    許願都走了,陸斯年更不會多留,隨著她一起離開醫院。


    “確定是他了?”


    兩人一同離去時,陸斯年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許願毫不停頓:“嗯,暫時是他。”


    “挺好的,跟他在一起,你應該會很開心。”


    方才在醫院,盛景炎的狀態明明很疲憊,卻還是在逗著她開心,似乎是要替她驅趕因為車禍帶來的陰霾。


    像是讓她知道這場車禍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這個時間讓許願迴去,不隻是想讓她好好休息,更多的原因是……麻藥勁兒應該徹底過去了。


    他很疼。


    疼得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靜不下心再去演去裝,去哄她開心。


    與其讓她看到他那副狼狽又因為疼痛而痛苦的模樣,倒不如讓她離開。


    這一點,盛景炎做得很對。


    是男人,就不該讓自己的愛人為他著急擔心。


    許願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呢?


    她已經走出雲尚醫院大樓,抬頭時順著盛景炎所在的窗口看去。


    窗戶還在閃著模糊的亮光,男人倚靠在窗口,看似是閑散的姿態,似乎正向她這個方向張望。


    許願眉眼彎了彎。


    不論盛景炎是不是真的愛她,他就是能給她一種她被全心全意愛著的錯覺假象。


    玻璃上被男人畫上了一顆愛心,討好她似的。


    神經病。


    許願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他一句,然後抬起手比了個心,迴應了那個車禍傷重還要在窗戶上畫心心演她的神經病。


    陸斯年在一旁看完全程。


    這兩個人……怎麽說呢?


    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陸斯年開車送許願迴公寓。


    車子開到公寓,未等許願下車,陸斯年就已經透過車窗看到另一輛陌生的車。


    “阿願,那是不是傅京禮。”


    陸斯年出聲詢問。


    許願明顯頓了下,視線向外移動,便已然對上男人帶著幾分危險的深沉眼神,帶著幾分疏離和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是傅京禮。


    “哥,我去見他。”


    她和陸斯年的關係傅京禮完全不清楚,她也不想早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打算讓陸斯年出麵。


    陸斯年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頷首。


    許願解開安全帶下車。


    男人似乎在這裏已經等了一段時間,腳邊散落著不少煙頭,湊近了就能嗅到男人身上明顯的煙味兒,熏得她有點反胃。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走近時,都忍不住皺眉。


    “這麽晚了,傅總來找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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